3、表白出师不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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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新生这一年，一直都有出早操的惯例。说是什么杜绝学生懒惰的性子，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这对于很多喜欢打游戏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恨不得问候出台这项规定的负责人十八辈祖宗。
校园里还未退尽的樱花残香，在这春夏之际还散发着余热。
早操的任务其实很简单，随着广播的口令，活动活动筋骨而已，换而言之，只要你不是还在床上睡觉，你出现在校园里任何一个角落，读书，看报，赏花，打篮球，背单词……等等，学生会自律部都不会管。
因了护理专业的老师强制性要求学生出早操，并且大部分都以女生为主，满地舞动的护士服，因此也带动了大批量的男生。
周煜站在队伍里象征性挥舞了几下，往金融系那边看了无数遍，这才鬼鬼祟祟离开，往英语角去。昨天没有打探到女生的动向，搞得今天有点被动，不过好在可以确定不在女寝。周煜首先跟陆航打好了预防针，说追女生不要怕丢脸，要越挫越勇。
顺着樱花树一字排开的林荫道过去，便是由几株木棉围就的草坪，里面有几处石桌石凳，阳光铺洒开来，学子们就习惯于来这里背书。
陆航在树后面看了有一会儿，朗朗读书声在耳边充斥，彰显着这个晦涩的学生时代。视野中，女孩儿还是一如既往的朴素打扮，白色衬衣，牛仔七分裤，挂着白色的耳机线，一边听一边背句子。
像是回到那个兵荒马乱的高中生涯，壁垒一样的课本，满脑子基本国情化学方程式牛顿第一第二定律元素周期表，以及路过时，看到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的文静和胸有成竹。不曾想，两年快过去了，竟然还能在这里，再遇见。
陆航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在树底下把要说的话酝酿了好几回：
“你好，还记得我吗？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想跟你说，我喜欢你。”
“这是给你买的礼物，做我女朋友吧。”
“晚上想约你一起吃饭。”
不行不行，如果要陆航去跟邵振灵打一架，要他去跟老处女抬杠，要他在球赛上抛头颅洒热血，他眼都不会眨一下，可偏偏，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儿，陆航有点儿认怂。
2
清晨的阳光早已破晓，伴着虫鸣鸟叫，出早操的人也陆续散去，整个校园开始热闹起来。
周老二远远看到陆航举步维艰，急得跺了下脚，真恨不能上前一刀捅死他。另者说，今天或许不宜周老二出门，站在亭子的台阶上都能被撞，真是应了那句话，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撞他的人也真是个高手，拔山倒树，像是刻意冲他而来。
“不是，你会不会骑车啊？”尽管对方是个女生，周老二也并非怜香惜玉之辈。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不小心压了个石块儿，龙头没掌控好。”
“撞都撞了，还找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真的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女生态度倒是很好。“不行不行，我还有事，看你也没什么问题，下回我请你吃饭，当做补偿，我先走了。”说完扶起单车一溜烟走了。
周煜当时的心情，从想捅人，到想被人捅。看着女生的背影，只好就这样了，还能撞回来不成！正准备走，突然看到脚底下有一个作业本子，扉页上写着“金融管理系，徐杉衫”，可能是刚才那女生的。他转身想喊，但女生早已不见踪影了，捡起来，扔在石桌上，走远几步，觉得不妥，干脆就收起来了。
陆航迟疑间，正想着豁出去了，一回头看到有个男生在跟她说话，刚迈出去的脚步又退回来，手中新买的用来听英语的MP4和那首情诗捏得更紧了。
那背影，很熟悉。
邵振灵拿着一束花，深情款款地对肖瑶说：“自你出现以后，我就把你深深藏在我心中，如果这一生我们爱不够，来世必能长久……”后面的听不大清。
肖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六神无主，没好意思接。“我……我不认识你啊。”
四周隐约间投射过来看热闹的眼光，陆航心想，真他妈肉麻，真他妈不要脸。
邵振灵把花强推给肖瑶，开始帮她收拾东西，“你先拿着，对爱慕你的人，你不用管那么多。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这……”肖瑶看了一眼闺蜜，还是不容抗拒地被拉走了。
陆航想冲上去，拳头都握紧了，却被周老二一把拽了回来，还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周煜跟个半仙儿似的，眉头一皱，娓娓道来，“还真枉费你认识肖瑶这么久。”
“什么意思？”
“邵振灵？”周煜哼了一声，“她要是真能看上那家伙，我周煜把命搭给你！”
陆航看看周老二打包票的样子，又看看他们拉着手的场面，还是想上去拼命。
这回周老二不拉他，爱怎样怎样。
陆航看到邵振灵跟肖瑶说了什么话，放下了她的手，肖瑶仍跟着他，从被迫，到自愿，他的心瞬间凉了一些，停下脚步，MP4的包装盒散落一地。
几分钟过去了，周煜把东西捡起来整理好，拍拍他的肩，“坚信我的判断。”
有同学从食堂出来，手里拿着包子馒头煎饼果子，边吃边往教室赶，或只身一人，或出双入对。
广播台里，播报着早间新闻，“2009年4月以来，从墨西哥蔓延开来的流感，最初被诊断为猪流感。后来，世界卫生组织等权威机构研究发现，这种流感病毒实际包含猪流感、人流感和禽流感三种流感病毒的基因片段，于是将这种新型流感改称为A（HINl）型流感，我国称之为甲型H1N1流感。”
“你手里怎么拿着一女生的本子？”
“捡的。”
3
上午的英语课都心不在焉，戴着耳机做四级听力测试，错得一塌糊涂。做着做着，越来越心烦，一把取下耳机摔在桌子上。老师在他后面观察了他半天，点了点他的资料书，示意他静下心来。
英语老师是个孕妇，很温柔的女子，已怀胎七个月了仍在讲台上坚持，说是带完这一届大一的课程就回去休假。她将接收音频的机器关掉，用扩音的方式再听一次。听一遍，读一遍，然后再讲解分析。
“我看到阅读理解第二题有很多人错，你们多听几遍，看到底选哪一项。”
于是耳边又是字正腔圆的朗读：“Ever won the lottery No But did that stop you buying another lottery ticket If the answer is another \"no\", you might call yourself an optimist.”
余凯旋在后面捅了捅陆航的肩膀，小声道：“听说你今天出师了，怎么样？”
陆航不想提这个话，想想心就往死里碎。
“听说她之前有个男朋友，也在这个学校。”
陆航一听到这个词，来了劲儿，整个身子都转过来了，“你说的是邵振灵？”
“邵振灵？”余凯旋惊奇道，“不是，他有女朋友，我昨天从东区回来，在车上看到他和一女生搂搂抱抱。放心，不是你家那位。”
“真的假的？”
磁带里的声音停止了，老师开始针对刚才的题目进行讲解，“这其中隐藏着一个很简单的语法，lay sb.off，指的是暂时解雇某人，这里是将off前置了，所以正确答案应该选B。”
“我问过她闺蜜，说她没有男朋友，你现在来一句前男友和她在一个学校，这是死灰复原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有情敌也很正常嘛。”
老师说完题目，开始传授技巧：“同学们要记住，在听听力时一定要集中注意力，遇到听不懂的也不要管，关键是听懂大体的意思。要在听力间隙快速看完问题和答案，然后仔细听听力，遇到与问题或答案有关的要做一下记号，比如画个点或圆圈，再答题时就有印象了。”
陆航为了配合老师说的，也没管说的什么，点了下头，继续小声对余凯旋道：“死也要死在闯荡的路上。”
“没错，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小妾变老婆。”余凯旋补一刀。
周煜爬过来拉周煜的胳膊，说老师喊你半天了。
“这两位同学在讨论什么？”这句话虽然轻柔，但吸引了很多目光投射过去，“来，两位同学上来一下，听写几个句子。”
又来这套。
余凯旋和陆航极不情愿上了讲台，拿着粉笔，站在黑板左右两端。
纵使陆航高中成绩拔尖，但偏科很厉害，英语最低一次考了四十多分，总成绩仍是班级前三，年级前二十。
照旧是让人头大的英语句子，念出来，仔细听，却还是会走神，粉笔停在空中，终究接不下去后面的句子。愣神半天，老师知道已到绝路，说，“你们先下去，这篇文章每年四级听力都会考到，所以下去弄懂弄透，最好是抄几遍，背诵下来。”
虽说得轻描淡写，但无疑是在惩罚，抄课文，然后背诵。
陆航心里有点火，刚把老处女的单词罚抄交上去，又来一通，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下课后，陆航说去外面吃点东西，降一降火气。周煜有点幸灾乐祸，提醒他这种状态，下午的联赛应该又会输得很惨。
陆航吃惊：“下午有比赛？”
“我靠，你没事儿吧。这回可是院系联赛，表现好了是可以进省队，可以拿奖的。”
“表现不好呢？”
“那你就等着给肖瑶收尸吧。”说完丢下陆航往前走。
“你他妈在威胁我。哎，你等等。”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表白出师不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