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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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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基地里是有小卖部的，就在篮球场的右手边，一间小小的砖房，吊着盏昏黄的灯。
小卖部里头卖的东西起码一半是冒牌货，什么粤利粤、康帅傅，南昭万不可能给张扬买这些，她在冰柜里挑了好一会儿，才选出来一瓶看上去货真价实的农夫山泉。
外面1块5一瓶的水，这里足足卖到了3元，难怪生意差。
她付完款，加快了步子。
张扬在场边休息，就坐在南昭刚刚垫在草坪上的军训外套上，他双手撑在地上，身子向后靠，见他的闷葫芦邻居过来，一手撑地站了起来。
道谢的话刚刚已经说过了，张扬接过水喝了一口，没有多话，耸了耸肩膀重返球场。
蜀南梦看一眼刚坐下的南昭，又看一眼球场上的张扬，不知道想到了哪，掩嘴笑了起来。
“怎么了？”南昭莫名。
“你和张扬好像有点暧昧。”
暧昧？
这两个字刚传入耳里，南昭脸就皱成了一团。
李今对尹教官有没有什么别的感情，她不清楚，但要说她和张扬有什么，那真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尽管如此，她还是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问到：“什么意思？”
“上次帮我看有没有虫子，你只是说了句借手机，他就知道你要用手电筒了。”
“还有啊，那天你是嫌弃地上脏了对吧，可你什么也没说，他立马就知道你的想法，然后把衣服解了。”
蜀南梦本来还想接着说，但看南昭不动声色的样子，没有再说下去了。
这次好像是自己多嘴了……
“南昭。”
“嗯？”
“那个……不是，其实我开玩笑的，知道你们就朋友关系呢。”蜀南梦紧张地看着南昭，生怕她生气。
而南昭看着在灯下飞来飞去的蛾子，没有说话，既不知刚刚的话她听进去没有，也看不出有没有生气。
打篮球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他们自觉分成两队，白天被军训压得喘不上气的少年们，现在却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过人，灌篮，欢呼。
除开张扬，就属刘小天最抢风头，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人，此刻在球场上奔跑，人高腿长，站在张扬身边也不遑多让。
南昭脸靠在膝盖上，歪着头，不知在看谁。
其实以前张扬没有这么高的，一直到初一，自己都比他要高。
那时张扬妈妈还总是笑话他，每次都调侃说“我们扬扬怎么回事啊，吃这么多也长不过小昭”，自己虽然不说话，但心里还是有些小窃喜。
像是在某个地方压了他一头一样。
可进了初中之后，张扬跟小竹笋似的一下蹿到了180，自己却没怎么长个了。
“wow——”球场上传来男生的欢呼，不知是谁来了一波精彩操作。
蜀南梦被吸引了目光，南昭却依旧盯着路灯下的飞蛾发呆，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扇阴影。
“南昭。”球场上，一道硕长的身影走来。
南昭抬头看了眼，李新宇已经在她旁边坐下了。
“你和张扬认识很久了啊？”
“嗯。”
“初中同学？”
“对。”
“哦~”李新宇点点头，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对了，张扬说你是6A考到北芙来的？”
“……嗯。”南昭没什么表情地应着，心里却在骂人。
张扬怎么什么都跟人说啊！八婆！
“那你为什么来北芙啊？”李新宇根本没有察觉南昭的情绪，继续问到。
毕竟锦市初升高的成绩是以等级分的，共6门学科，所以最好的是6A，其次是5A1B，以此类推。
按北芙的实力，最差的学生也要求是3A3B。
——当然，张扬这种走后门的除外。
但6A是绝顶好的成绩了，即使进锦市最好的一中和附中都绰绰有余，北芙虽好，比起这两所学校还是略逊一筹。
“我妈妈是北芙的老师。”
李新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昭不喜欢和这种时不时摆出高深姿态的人相处，总觉得哪哪都累。
“那你呢？”蜀南梦浑然不觉地问到。
李新宇挑眉，“什么？”
“你几个A考进来的。”
“5A。”
“哦，那你也很牛啊。”
“没有，就一般般吧。”
“确实一般，毕竟我也6A。”蜀南梦扭头冲李新宇呲牙一笑，大大方方地继续看男生们打球。
不知道是被哽到了还是什么，李新宇半晌没回话，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加入打球的队伍。
“南昭，有点凉了，我们回去吧。”见李新宇走了，蜀南梦揉揉鼻子，一点也不像刚才呛人的强硬姿态。
“好。”
南昭起身，蜀南梦自然地挽住她的手臂，“这个李新宇真是奇奇怪怪。”
“有一点。”
“不过北芙这届也招了不少6A生呢，听说是要和一中附中抢生源。”蜀南梦说得煞有介事，“你知道吗，北芙的6A学生，足足补贴3年的奖学金，而且学费全免。”
这些东西平时都是妈妈在管，南昭一窍不通，只能跟着点头。
蜀南梦看她一脸懵懂，也察觉到南昭这小脑袋瓜里完全没有装这方面知识，于是自然地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
军训第4日，南昭起得格外早，大约是受蜀南梦昨晚说的话影响，她刚醒来，视线就不住往李今那瞟。
李今居然比自己还要早，南昭从尽头的水房洗漱回来时，对面的床已经空了。
蜀南梦也醒了，和李今玫一前一后去了水房。
宿舍一下安静下来，南昭推开窗想透透气，却正好看到楼下的景象。
草坪边沿，李今和李教官席地而坐，似乎聊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话题，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夏日的清晨，空气还透着几分凉意，天边太阳已经露了头，将冷硬的水泥训练场包裹在一片暖意之中。
又是新的一天了。
蜀南梦从水房回来，把洗脸的盆和毛巾规规整整安置到指定的区域，拍了一下南昭的肩膀。
南昭回头，关上了窗。
“走吧。”
“等一下。”
南昭从书包里找了两包旺旺雪饼出来，分给蜀南梦一包。
早餐开饭前有个半小时的早训，不吃点东西垫肚子难受得紧，下楼的空档，女孩们已经吃完了小零食，她们将包装袋扔到寝室旁边的垃圾桶里，小跑着归队。
南昭依然不用训练，军训服外套也沦为坐垫。
Miss汤跟着大家一起来了军训基地，虽然没有时时守在同学们身边，但偶尔也会来看看训练情况，比如说今早。
“昨晚睡得怎么样？”她就坐在南昭旁边，身上有很清淡的香味，与其说是香水，更像是沐浴露混着洗发水的味道。
南昭觉得这味道好闻得紧，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一些，“还可以。”
“你妈妈前两天还问我你怎么样，我说挺好的。”
既然这么说，肯定也是知道自己是谁家女儿了。
南昭摆出一贯在长辈面前的姿态，乖巧地点点头。
“谢谢Miss汤。”
“……大家也军训几天了，最后一天，我们要举行会操，到时候会评出优秀连队，所以从今天开始，训练强度只会会比之前更大！”尹教官背挺得笔直，扫一眼睡眼惺忪的同学们，表情没有半点动容。
“听到了吗？”
“听到了。”
“声音太小了！”尹教官平地一声喝，把大家吓得一激灵，困倦都淡了几分。
“听到了！”
半小时的早训很快过去，早上的雪饼压根不顶饿，食堂里，南昭舀了满满一碗白粥，刚坐回位置上，便见李今从身边走过，手上拿着两个水煮蛋。
南昭没在意，埋头吃东西，刚喝了一口粥，蜀南梦就戳了戳自己。
一抬头，她就挤眉弄眼使眼色。
不知道是和她在一起待久了，还是自己内心其实就是这么一个八卦的人，南昭几乎一瞬间就明白过来。
顺着她的眼神往右望去，李今刚从尹教官那回来，手上的水煮蛋已经不见了。
食堂水煮蛋有限，只有早到的一批人才能吃到，李今特地帮教官拿，也真是有心了。
南昭收回目光的一瞬间，才发现注意到这个小动作并不止自己。
对面，Miss汤刚夹了咸菜回来，似乎看到了什么，眼睛一眯，脚步短暂地停滞了几秒。
南昭心里咯噔一声，暗想“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张扬：老婆为什么一直看别人不看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