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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芒斯特国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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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国王一整天待在自己卧室并不奇怪，他会不吃不喝祷告一整日，任何国事则由太后和太后的宠臣奈德全权处理。
太后的影响力不只于此，议会大半换上了德尔西人；宫廷出现了黑发、高鼻梁、深眼窝，属于德尔西人特征的新面孔。
人们私下说，若是奥格王没有在晚年迎娶德尔西的恩雅、恩雅没有生下伊戈，他继任者康柏尔的统治或许不只是短短五年。但这种话无法宣之于口，谁都有可能背叛你，而恩雅太后的毒药及杀手将如影随形。
……
恩雅太后提着裙襬走进国王儿子的寝殿。
「他在书房？」
「正在祷告。」侍女放下手中的扫具、恭敬的回答。
恩雅太后上下打量了她，「你可以试着撩起你的裙子。」
「我尝试过了。」
太后一把抓起侍女的下颔，「妆太浓、头发像稻草……算了，先出去。」
恩雅太后已过韶龄，但身形窈窕依旧、就是妆容厚得令人辨不清真实面目，据说太后在生产时得了一种怪病夺去了她的美貌，她掉光了头发、脸颊爬满斑点，后排的牙齿也掉了几颗。所以她戴上真人的假发、画上浓妆、让工匠用象牙打磨出合适的形状掩盖缺牙。这个消息没有多久，太后的两名侍女因为偷窃、或一些奇怪原由被拔断了舌头。
恩雅出生于落魄的德尔西家族，数百年前族人被迫渡海、举族定居伦斯特，此后多次与北方的家族角逐塔拉王位，直到恩雅太后的祖父母那一代，被至高王康马克、科普蕾父女联合伦斯特的安萳将他们一路向南驱逐。按理来说，芒斯特共主也该把德尔西人赶出自己的地盘，但好战的芮恩──她是奥恩古斯唯一的婚生子，被父亲训练得忠诚且野心勃勃，当家族遭遇危难，她毅然抛下自己的丈夫、跟随家族迁徙芒斯特，并主动将女儿恩雅送到了芒斯特王奥格面前。
芮恩赢的了赌局，苍老的奥格王对可以做自己孙女的恩雅一见倾心，迎娶了这位一文不值的姑娘，接着妻子吹了几次枕头风，为族人拿到奥斯雷格东面深水港一带的领地，几年以后，恩雅为国王诞下他期盼已久的儿子伊戈，当时国王年近80，没人相信国王能再有个健康子嗣，国王自己也是如此，所以他早给自己找了个继任者，他兄弟纳萨的孙子康柏尔。
出于政.治、年纪、其他因素考虑，奥格王不认为自己去世后襁褓中的伊戈能统治好芒斯特，所以他最终还是没有答应妻子修改继承遗嘱的要求。
接下来的故事芒斯特的子民都相当熟悉了，奥格的遗嘱及贵族的支持，康柏尔在奥格之后继任为芒斯特王，那年伊戈王子年仅3岁，康柏尔拒绝为自己筹划婚事并指定伊戈为继承人，五年后年轻国王死去，8岁的孩子登基、恩雅太后成为摄政，芒斯特的政.局陷入混乱。
「伊戈，」恩雅径自打开隔间的小门、走进书房，看到儿子跪在十字神龛前祈祷，不大满意的说：「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对那些贫民崇拜的奇怪神下跪。」
伊戈睁开眼、撑着地慢慢站起身，他遗传到母亲族人的身高，虽然体弱、消瘦，但个子很高，15岁的他比母亲高了一大截，生长还不见停止，衣装显然不敷使用。
恩雅打量着儿子露出的手肘和小腿，「你非要留下这些衣物也罢，但你不许再穿了，难道芒斯特王是个乞丐吗？你就要娶妻了，可不能让卡舍尔的娘们看轻了。」
国王厌厌的说：「我正在为芮恩祈祷，」他说的是他的表亲、同时也是他的未婚妻小芮恩，康柏尔去世后，恩雅迅速为国王订下了与她的侄女小芮恩的婚事，但小芮恩在前不久因为风寒去世。「但愿她在天堂能得到宁静。上帝也不需要我身着华服荣耀。」
恩雅放缓了口气，「我知道你想念芮恩，但你是个国王，不要忘了自己的职责，雷格代替了你去到卡舍尔迎娶伦斯尼丝，你也成年了，」侄女的离世纵然让恩雅感到可惜却也有了台阶顺势与卡舍尔议和、结束旷日废时的战争，因为战争的结果出乎她的预料，他们没能从卡舍尔身上刮点好处，倒是杜哈洛、杜卡隆、蒙格、甚至是隔.岸的康沃尔趁势疏远以他们为首的联盟。「成年的国王，不是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
「我该参与议会吗？」
恩雅警惕的观察儿子，却看不出他有任何高兴。
国王又说：「母亲和其他人可以处理得很好，我受不了，一个农夫或商人为了几袋面粉就吵到我面前、我还得花个半天处理。」
恩雅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忧心，「这由不得你选，难不成你要让你的妻子控制整个国家？等婚礼结束我要你出席每天的晨会。」又想到了些甚么，恩雅不大满意的宣布，「明天我让御医检查你的身体。」
「我……」
「你的外祖父在你这个年纪都有三个私生子了，你是对那些侍女不感兴趣还是对女孩子不感兴趣？」
国王脸色烫红，「他们太吵了……」
恩雅笑，「我会给你找个安静的。」她又强势的训了国王几句，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
确认恩雅走远，国王长舒口气、瘫坐在椅子上，但很快焦虑的绷起了身姿子。
「梅林大人到底去了哪里……」连日他都是这么叨念的，但梅林没有一次回应，这让他每一日都处在被揭穿的恐惧、不安中，为自己、为迎亲队伍或者两者都有。
「不要再喊了。」梅林一如既往的忽然出现、慢悠悠的走到国王面前。
「大人您要是再不帮我，太后很可能会察觉不对劲。」
「伊索德，不管哪个御医都看不出问题，但你要是自乱阵脚才麻烦。」
「有梅林大人的话我就放心了。」
「不过以恩雅的个性很可能今晚还是想做最后一次的测试，你刚才怎么说的？安静的。她今晚就会派个安静的姑娘脱个精光、躺床上等你。」
伊索德的笑容转为困扰，「我实在不想为难那些女孩。」
「没要你为难，既然我来了……你应该也不希望伊戈因为身负某些障碍流言而恨你，你今晚就不要拒绝那个姑娘，让她留在国王的床上。」
「可是我只是……要怎么……」伊索德再次红了脸。
「你想太多了，公主殿下，」梅林轻笑，「我也不想浪费魔力去给你制造一个男性特征。」
「梅林、梅林大人……我还未婚，请不要再说了。」
……
晚上，伪装成伊戈国王的伊索德心不在焉的翻着伊戈留在寝室内的拉丁文书卷，这些书卷她更小时候就看过其中几幅，都是她的养父康柏尔重金向商人收购的，养父也为她、伊戈聘请了拉丁文教师，伊戈学得很快，最近一年还额外学了希腊文，她则远远落在后头，《埃涅阿斯记》她读了几回、卢克莱修《物性论》一类的著作她则有大堆得单词看不懂。
「叩、叩──」
伊索德早准备了，沉声，「请进。」
进来的是个黑发、年龄不超过13岁的女孩，她关门、走上前躬身，动作没带出太大的声音。
「你来干嘛？」
女孩愣了下，张了张嘴，发出几声气音──
伊索德定睛一看，是被拔去了舌头。
如果事迹败露，自己遭遇的恐怕不只拔舌这么简单。
伊索德压抑着心跳，面无表情的说：「够了、我知道你来做甚么，脱衣服躺到床上。」
女孩无法响应，低头开始解绑带，太后必定早有准备，女孩身上就罩了这件长裙，指尖与衣物传来细碎的摩擦声，伊索德转身去熄灭蜡烛掩饰尴尬，回头时对方已经乖乖躺在床上了。
梅林出现得相当及时，床上的女孩却视若无物，睁着那双顺从、无辜的大眼瞪着空气，而当梅林伸手覆上女孩额头，后者没有任何挣扎，缓缓闭上眼，面容与姿体的放松显示她进入了梦乡，但这种平静也没有持续多久，女孩先是发出了几声微弱的鼻音、然后是喉咙深处的低鸣……
梅林早移开了手，「可以了，你记得洒点血在床上。」
伊索德听着那陌生、又有节奏的呻.吟，总算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梅林大人，」她在梅林走开前赶忙叫住，「卡舍尔那边……他们进行的还顺利吗？」
「差不多了，就差主角了。」梅林离开前叮嘱：「现在，做好你目前的工作，等他们成功会合，你的任务才算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