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安定区的生活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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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莲示默默开着他的银白色轿车向郊区方向驶去，他的驾驶技术很好，车速总能保持在最高限速附近。
飒太坐在副驾驶位，额头抵在车窗上，没有焦点地看着窗外的路灯、指示牌、树木一个个划过视野。
四方属于如果不用说话就不说话的类型，而飒太则有些心不在焉。二人一路无话。
事实上，飒太在想着IBM的事。今天上午在咖啡店内，飒太曾有过召唤IBM的意念，令人意外的是IBM居然很轻松地就被召唤了出来。
召唤过程的轻松，和昨日在月山家那样的拼死拼活形成鲜明对比。
当时飒太还被突然出现的黑色幽灵吓了一跳，弄洒了一杯咖啡，最后还得向客人赔礼道歉。
召唤顺利程度甚至让他怀疑自己召唤了一个假的IBM，结果发现自己意识可以很流畅得进入黑色幽灵中，控制的感觉也和昨天别无二致。
可惜的是这个IBM只存在了10分钟就消散了，而后飒太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努力也召唤不出来第二个。
飒太在默念了几十种咒语或者祈祷词后，决定暂时放弃这种中二、羞耻的行为时，IBM又突然出现。这次还是10分钟……
这样折腾了一天后，飒太总算基本摸清楚了自己IBM的规律：
每次IBM消散以后，似乎要等待2小时才能再次召唤。
【这样的话，应该就可以……】
“下车。”
四方的声音让飒太回过神来，他才注意到车已经停在了一个林间小道上，外面天已经黑了，这里唯一的光源就是车灯。四方已经离开驾驶座，到了后备箱处。
飒太听话地下车，还没关上车门，就隐约看见四方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巨大的行李箱朝自己丢过来。
飒太吓了一跳，急忙向后躲闪，结果被行李箱砸到了脚。
“嗷！”
你就不能好好递给我吗？
四方皱眉，扭过头一声不吭地朝林中走去。飒太抽了抽嘴角，只好弯腰抱起行李箱小跑起来，勉强跟上四方。
【还好这个箱子是空的。】
关于此行的目的，飒太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今夜的月光很暗淡，飒太只祈祷自己不会被什么东西绊倒。二人在漆黑的林间只走了三分钟，四方就突然停了下来，飒太急忙停下脚步以免撞上他。
四方闭上眼，双手合十，低下头默默开始祷告。然而飒太从后面看不清四方的行为，只知道四方站着不动了。
飒太放下手提箱，走上前想看看四方在看什么。
借助微弱的月光，飒太辨别出那是一个人……女人，整个人被吊在树上。
飒太深深吸了一口气，退后两步。他知道今晚四方是要带他干什么了。
四方祷告完，走向那具女尸，将她从上吊绳上取下来，平放在地上。
“打开。”
飒太愣了一秒才明白他是要自己打开箱子。他犹豫了一会，才将箱子打开，放在四方旁边。
四方开始徒手处理这具尸体。飒太看不清他的动作，也看不清这位女性尸体的惨状，但是他能闻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臭味。
“呕……”飒太很讨厌这种气味。尽管自己其实闻过不少次了，但每次都忍不住会有生理反应，尤其是已经死了一段时间的尸体，这种臭味会明显更加浓郁。
“芳村店长说您有事要教我，是指这种事？！”强忍住干呕的反应，飒太捏着鼻子不可置信地问道。
四方继续处理着尸体，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你不需要学会，你只要知道就行。”
飒太莫名松了一口气，后撤两步尽量远离恶臭源，“那我就在一边看着就好了吧。”
“芳村想告诉你安定区的生活方式。”四方将拆分下来的腿部肌肉放进箱中，继续处理躯干部分，“你并不了解喰种。”
“我见过很多喰种了，我还交手过。”飒太有些不服。
“那是战斗状态的喰种。”四方拿起肝脏，闻了闻新鲜程度，“你需要了解的是藏于人群的状态。”
“……”飒太沉默了。他想到，不出意外的话，自己的确要长期和这些喰种一起生活下去，那么了解他们的生活方式确实是必须的。
过了一会，四方终于处理完了这一具尸体。他用手帕擦了擦手，合上行李箱，自己扛在肩上。飒太很庆幸不用自己来扛。
“觉得不舒服吗？”
飒太有些惊讶四方居然会关心自己。
“不舒服，生理上。”飒太现在只想快点回去，“这么恶心的东西你们居然能吃得下去。”
四方没有说话，原路返回。飒太跟了上去：“你们这类人是不是……在喰种中比较少见的？我是说，靠捡这些尸体……”
四方沉默了一会，才间接地回答：“别的喰种都很危险。”
飒太吐吐舌。看来店长是在向自己证明，安定区是喰种中的素食主义者吧。
虽然还是觉得吃人这种事很不可理喻，但现在飒太还是感到轻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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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飒太仰躺在床上，想着今晚见到的那些血腥景象，他觉得明天自己肯定吃不下早饭。
在林中的事情之后，四方还给飒太展示了建在地下的食物加工设施，很有效，现在飒太感觉更不舒服了。
飒太决定放松一下精神，他估算了一下时间，闭上眼，集中精神在想象中构造一个黑色绷带人。没过一会，一个黑色幽灵出现在了床尾。
飒太很轻松地就进入了IBM的视角。
【至少我在这个身体里不会感到反胃。】飒太（IBM）看着窗外一颗树的一片树叶上凝结的一滴露水，这具身体的视角总能让人神清气爽。
飒太决定花这10分钟的时间出去逛逛，然而刚打开房门后又突然开始好奇店长和四方现在正在做什么。
【该不会在吃东西吧……】
飒太控制着IBM蹑手蹑脚地朝店长的卧室前进，然而到达店长办公室门口时却听见里面传出了对话声。
飒太在IBM中听力很好，在隔音效果较强的门外也能听见里面的谈话。
“他睡了？”店长的声音。
……
“你觉得他怎么样？”还是店长的声音。
“很弱。动作迟缓，反应迟钝，有夜盲症，视力很差。”这是四方的声音。飒太意识到他们似乎在谈论自己。
【我这么弱小可真是对不起了！】飒太心中嘟囔。
“对那种事怎么看呢？”店长。
“没什么抵触情绪。反而挺冷静。”四方的声音。飒太猜想“那种事”是指今晚的觅食。
【喂！我哪里没有抵触？都想吐了！】
“这样吗……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店长的声音顿了顿，又开启一个新的话题，“黑色杜宾最近派人联系我了，他们对古间与我们的合作很感兴趣……”
飒太听了一会，听出黑色杜宾、魔猿、青铜树这几个名词。飒太猜测这些名词是喰种中的□□。
只是这些帮派名字有点蠢。
飒太听了一会，就觉得没兴趣了，自己也并没有偷听他人谈话的爱好。加上现在恶心反胃的感觉也已经好转了，飒太便撤去IBM，意识回到床上，准备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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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飒太起床后并没有换上服务生制服，而是穿上便衣外套。他昨天向咖啡店请了一天假，店长也同意了。
这两天里，古董咖啡店的众人发现他们的新员工——盐月飒太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整个人心神恍惚，偶尔还会长时间发呆。
有一次甚至将刚煮好的咖啡倒进垃圾桶，而把残渣倒进咖啡杯，差点端给客人。
对此董香很不耐烦地大骂飒太一顿，甚至还给飒太肚子一拳重击。此后飒太收敛了很多。董香的拳头打人是真疼。
事实上，飒太这几天一直在挂念今天的事：和金木、英约好了一起看望真户吴绪。
搭了一会电车，按照记忆来到英家，飒太才发现英和金木已经在楼下等他了。
“太慢了，飒太！”英远远地看见飒太，挥了挥右手。飒太注意到他左手捧着一束黄色康乃馨。
“现在几点了？”飒太有些不好意思，他想起来自己应该准备探病礼物。
“8点55，飒太君没有迟到。”金木看出了飒太的尴尬，出声宽慰，“英已经联系了医院，我们直接去就好了。”
“哇，麻烦你了，英。”
“医院本来要拒绝的，结果好像是真户的家属和搭档那边同意了……”英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飒太一眼，“那我们现在出发吧。”
三人搭上电车，朝1区的CCG机构特殊医院前进。一路上，金木一直在尽力逗英开心一点，但英仍然有些沉闷。
飒太面色如常地配合着金木，聊着杂七杂八的琐事。
但实际上飒太的手心已经出了一层细汗。他在紧张。
【就是今天了……抱歉，英，金木】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安定区的生活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