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美食艺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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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鸽，真户吴绪。
看着明显来者不善的白发中年人，四方一眼就确定了他的身份。上等搜查官本来就不多，尤其是活动频繁、毫不留情驱逐喰种的危险分子就更值得注意了，关于他的情报在喰种间已经不算秘密。
只是，对于站在真户身后的黑色短发年轻人，四方并没有印象。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性格比真户沉稳很多，但散发的气场远不如真户干练成熟，作为搜查官还有些青涩。
大概是个新人搜查官吧。
四方停下擦拭吧台的动作，面色如常地微微点头示意：“抱歉，已经过了本店的营业时间了。”
“那可真是可惜。一个朋友向我推荐了这家咖啡厅，我才赶过来的。”真户没有一点可惜的样子，脸上挂着诡异又僵硬的笑容。就像没有意识到这家店要关门了一样，他继续往店里走，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了下来：“那个朋友好像是叫……盐月飒太吧。”
四方不动声色，沉默地看向后面进来的新人搜查官，这个年轻人随着真户在窗边坐下，似乎有些不自在。
真户死死得盯着四方，却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特别的反应。
但没有反应不就是最特殊的反应吗？
“空气里的咖啡味真是好闻啊。”真户深深地缓慢吸了一口气，像是真在品味咖啡的芳香，“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我真的很想喝一杯……”
一条虫子能引出来另一条，而另一条虫子能引出更大的虫子，最后到底能有怎样的收获呢？
亚门默不作声地在一边观察着这家咖啡店、沉默的店员、和这位搜查官老前辈。前些日子亚门还对真户搜查官疯疯癫癫的样子感到失望，处处质疑他的决定，然而现在亚门却对这位具有惊人嗅觉的老前辈感到敬佩。
“抱歉，您可以明天再来。”空气安静了一会，四方才开口回应。
“真是没办法呢……”真户作出失落的表情，一手撑桌站了起来，提着手提箱向门口走去。
“你就留下来陪这位店员先生聊一聊吧，钢太郎。”真户挥了挥手，阻止了想跟上来的亚门，“以【喰种搜查官】的身份。”以这个身份进行的谈话是无法被拒绝的。
“了解。”现在的亚门已经不再质疑真户的决定，立刻决定照做。他转向四方：“不好意思，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
四方没有应答，他默默看着真户的背影，却没看到这个老搜查官诡异上扬的嘴角，和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的疯狂。
就在刚才，真户用眼角余光看到了，窗外不远处一栋住宅楼的屋顶上，闪过了一道瘦小的身影。他有预感，那道身影的目的地也是一条大鱼。
‘兔子’吗？古董和兔子，两个都要驱逐，都要通过我的这双手，让我亲自抓住……
此时奔跑在低矮小巷间的董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搜查官盯上了。她斗篷下、兔子面具后的嘴角紧紧抿着，不回头地向14区方向冲去。
你一定要没事啊，飒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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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山先生好厉害啊，居然在市区拥有这么豪华的别墅……而且还擅长料理。”飒太有些拘束地坐在餐桌旁，看向刚端上桌的一盘小牛排。小牛肉来源于出生几个月的小牛，肉质柔软鲜嫩、弹性完美，是最好的牛排食材。而掌厨的人明显对火候把控极为精准，将这块牛排煎得色泽饱满、肉汁内敛，配上黑胡椒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
“房子和钱财不过是靠我父亲——月山家的势力获得的罢了，并不是靠我自己的能力取得的。”月山习坐在飒太对面，露出一个带有苦涩的微笑，眼神有些暗淡，“所以我才很羡慕你，羡慕店长和古董的人……不过料理方面确实是我的骄傲呢！盐月君完全不用这么拘束，快尝尝吧。我们边吃边聊。”提到料理，月山作出轻松的神态，略带骄傲。
见飒太拿起餐刀餐叉，开始笨拙地切割肉排，月山习才礼仪完美地执起刀叉，开动另一份牛排——这一份没有盐和黑胡椒。
“说起来月山先生为什么一开始要自称MM呢？——呜哇，好次（吃）……”飒太刚吞下一小块小牛排，肉质细嫩、肉汁饱满，牛肉本身的香味充满鼻腔，不禁惊呼出声。
看到飒太肯定自己的厨艺，月山似乎很高兴，微微一笑：“我在外面都很少报出自己的名字，因为我不希望别人将我看作‘月山家’。我就是我，一个独立的个体。”
【然后你就张扬地随意挥霍月山家的钱吗……】
飒太不想再受大资本家的刺激，换个话题：“那么月山先生来找我是想谈些什么呢？”
说到正题，月山习似乎来劲了，停下切割牛排的动作，身体前倾靠近飒太，放低声音：“在这之前，你知道古董在咖啡厅背后真正的业务吗？”
【呃……难道是传销？】飒太见月山神秘兮兮的样子，忍不住腹徘。
“你可不要小瞧你自己的店长啊，他可是掌管着14区全部餐饮业的男人。”月山习见飒太一脸奇怪的表情，竟有些好笑，“现在我和芳村先生还有很多合作呢。”
飒太咽下一小块鲜嫩多汁的牛排，“你说店长帮了你很大的忙，就是关于餐饮方面的事吗？”
月山反应慢了一拍，才回应：“对，对。你也知道，美食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切了……”他缓慢切割着盘中的牛排，已经切出了好几个完美的等边三角形，却没有再往嘴里送，“而芳村先生曾经为我的美食理想提供了很多宝贵的食材、经验和灵感。”
“月山先生对美食真是专注啊……”飒太没有注意月山不对劲的反应，他吃相不雅地鼓着腮帮子，“我要是也能这么专注于一件事就好了……”
“飒太也不用妄自菲薄。”月山停下刀叉，换上一副郑重的表情，“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这是只有你能做到的事。”
【只有我能做到？我只是个小服务生啊……】
“是……什么事？”飒太也停下切割所剩无几的小牛排。
“也不是什么大事啦，你不用紧张。”月山习嘴角向上弯起，“只是我听说有一批食材‘不小心’从我的餐厅跑到了芳村店长那里。”
“是食材运输时弄错了目的地吗？为什么要找我呢？”飒太心直口快。
月山把玩着餐刀餐叉，目不转睛地盯着飒太的眼睛：“其实我一开始在电影院时，就是想解决这件事的——然而我突然意识到了这批食材有多么【珍贵】……”
“您之前说包下电影院是因为——”
“珍贵的食材就应该慎重地料理，不是吗？”月山习打断了飒太的提问，紫色的瞳孔死死盯着棕黑色眼眸，似乎要将后者整个吞噬掉，“所以我忍耐了，忍耐着，一直忍耐到了现在。”
飒太看着明显激动起来的月山，觉得有一些不妙。月山说的话已经明显失去了逻辑。
“飒太，你吃过包子吗？那是一种神奇的中国食物。”月山习换了个轻松的语调，只是诡异的眼神并不能让人觉得轻松。
对话已经越来越脱线了，飒太也越来越心悸。他开始用眼角余光观察这个房间，一边有些干涩地回答：“吃过……”
“人类的美食艺术真是神奇啊，我的美食理念可是从中取得了不少的灵感呢。”月山习明显更加激动了，他声音已经开始颤抖，“直到今天我也终于做出了我可以品尝的【包子】呢！”
飒太的心脏怦怦直跳，不祥的预感和悸动的情绪像是在催促他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您做的不是……牛排吗？”声音干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以为这是小牛排呢……”月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笑得弯下了腰。直到笑够了才直起身来，捋了捋鬓角的紫发，含笑地看着飒太。
“果然没错呢，人类的味觉系统里——人肉的味道很像小牛排呢。”
【人肉？人肉！人！人？】
呕……一瞬间，飒太胃袋翻腾，恶心的感觉直冲大脑。
然而在飒太作出任何反应之前，一道紫光闪过，月山习已经站在了飒太身后。站姿笔直，像是在表演一出歌剧。紫色的衣服上面沾染了几滴鲜红血液，而被血染红的左手拿着——
一支断臂。
痛！痛痛痛！
剧痛和恶心同时冲击着飒太的神经，他从椅子上跌倒在地，蜷缩成团，左手不受控制地按住血流不止地右肩端口处，却没有驱散半点疼痛感。
然而月山习对地上痛苦嘶吼的少年置若罔闻。他轻松地从那截右臂上撕下一块肉——衣服、皮肤、肌腱在他面前比纸还薄。
“上肢的肱三头肌是少数几个韧性和纹理完美均衡的区域呢……”月山习一只手捏着这块肉，仰起头在橙黄色灯光下仔细观察着肌肉的纹理，“那么，让我来尝一尝这种气味独特的美食吧……”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美食艺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