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委骨同归

5、NO.5

　　“咻——砰！”
　　一支纤长的箭夹带着风声，倏然射入墙内——距丧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房间中满是箭尾震颤的嗡嗡声，纪明程惶恐地扶住门框，而丧依旧保持似有若无的笑，波澜不惊。
　　丧到底是什么来头？
　　站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个身子颀长的男生，小麦色皮肤，样貌算不得英俊，眼睛却又大又亮。他穿着深蓝色的背心和短裤，手中紧握一把弓，弓弦微微地鸣叫。
　　纪明程瞥了眼墙上射入的箭，顿时大骇！
　　那斑驳的墙面，上面挂着七张人的面皮！平静的、痛苦的、愤怒的、惊慌的、扭曲的……那些面皮上面都布满了箭孔，有些更是支离破碎……
　　错落纵横，褐色的血迹蔓延至整个墙面。
　　丧默不作声地退到了一边，那男生扔掉的弓，冲着纪明程扬眉：“酷吗？”
　　纪明程惶恐地大睁着双眼：“你说什么？”
　　那男生的眼睛仿佛幽深的潭水，一旁的丧突然开了口：“他的名字叫做蓝。”那男生点点头，脸上是玩味的讥笑：“我叫蓝，你想听听那些面皮的故事吗？”也不等纪明程做出回应，就自顾自地说：“我本是c市大学的学生，我的寝室一共八个人，可是他们太吵了……”
　　“我麻烦他们放低声音，可他们好像感觉不到我的存在。”
　　“于是我杀了他们。”蓝低垂着头不见容颜，用一种近乎疯狂的声音说：“他们太吵了，太吵了，他们七个断了气我几乎还能听到他们的心跳声、脉搏声、和令人作呕的呼吸声。所以我剥下了他们的面皮，贴在墙上。”
　　“可是即使这样，我仿佛还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我听到他们在交谈、在挣扎、在求救、在唾骂、在诅咒……我拿刀尖捣毁他们的脸，他们依旧在说话！”
　　纪明程的右脚后撤，一直保持逃跑的姿势。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好在后来，我发现他们惧怕弓箭。只要弓箭射到他们其中一‘人’，其余的‘人’便会安静下来……你看他们又在吵了。”
　　取箭、张弓，射箭。“咻”的一声，蓝终于满意下来：“他们又安静了。”
　　蓝的身子陡然间颤抖起来，是怒不可遏的隐忍：“人这种东西，都是贱种，都是杂碎。你和他们好言相商，他们一定不理不睬。所以，你要杀了他们，撕下他们的面皮挂到墙上射穿，要把他们碎尸万段五马分尸剁成肉酱扔下悬崖喂狼让他们身首异处横尸街头千疮百孔死无葬身之地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会射箭吗？就像这样——”蓝拉满弓，是嗜血般贪婪的疯狂，箭尖指纪明程的眉心。
　　纪明程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