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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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警官安抚受害者的方式一向简单粗暴，不过事实证明这的确很有效。
被营救出来的几个孩子情绪仍然高度紧张，长久独自面对困境的不安几乎要溢出来。他们都被递上了一杯热茶和毛毯，在女警官的安抚下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在警局一一联系受害人家属后，孩子们都被自己的监护人带走，提姆也不例外。
——
凌晨五点，珍妮特睡的并不安稳。她在发现提姆失踪后一直对此忧心忡忡。
珍妮特知道自己的孩子多聪明独立，知道他是多么爱着自己。
这意味着什么？
警方以失踪未到二十四小时的理由拒绝正式立案，因为他们认为“这可能是孩子离家出走故意搞出的把戏”（那位负责解释与他们直接对接的警官语）。而这一点，是不可能成立的！
珍妮特不相信提姆会做出这种事情，她对孩子固然有着一定的要求，但可能就像全天下的父母一样，她最大的心愿是提姆能安安全全地长大成人，拥有自己的幸福。提姆肯定知道这一点，他尽力地在顺从——尽管他还是那么喜欢“英雄”。
她的孩子是善良的。珍妮特为这点而骄傲，又为此而担心。她在教育方面时常会感到困扰——她不希望剥夺孩子与生俱来的善，又希望他能好好保护自己。毕竟，《农夫与蛇》的故事家喻户晓，而以怨报德在这个城市也并不少见。这也是她向来鼓励提姆去多学些防身技巧的原因之一。
这样的孩子绝不会完全罔顾家人的想法去“离家出走”，他的失踪必定是被迫。
但这有什么依据？凭她的一己之见吗？
她感到一阵阵无力的晕眩，在嫁给杰克之前，还是少女的她曾经了解过一些灰色地带的事情，但仍然束手无策。
“你该歇息一会了。”杰克说。
男人的劝解并没有被听进去，于是他不得不采取一点非常规手段。
在被强制赶去小睡一会之前，珍妮特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想质问——她嗅到了自己丈夫身上的烟味。
在家族濒临破产试图维持家庭生计的压力下，杰克曾一度染上严重的烟瘾，而在她怀孕后以惊人的毅力克制自己，此后更是极少碰烟。
这不是个好东西，他心知肚明。
珍妮特注视着杰克疲惫的双眼，怒火一瞬间泄了气。转而涌上来的是愧疚——无论是对晚了一步接提姆间接导致孩子失踪，还是此刻情绪不理智到想没有理由地怪罪自己丈夫。
她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无计可施。在这种煎熬的等待、近乎无法忍受的焦虑中，时间慢慢往前走，于是困意一点点侵蚀。
凌晨四点，她在丈夫的安慰下稍稍浅眠了半小时。
——然后警局的联系电话来了！
珍妮特几乎是一下子惊醒，从床上蓬头垢面地跳起就冲去接电话了。在警方告知安置受害者的警局地点后，她披上外衣匆匆忙忙就和急速打理了一下自己的杰克出了门——她果然没有猜错，赶她去睡觉的杰克自己也没睡。
“罚你做专用司机和我一起去接提米。”她没好气地夺过丈夫手里的烟掐灭，神情的放松却无法遮掩。
杰克愣了一下。
她快速转告了警局的通知，收获了自己丈夫如释重负的神情。
“当然。”杰克笑着回应自己的妻子，“并且——今天我们来干点不合法的。”
于是这对夫妻在凌晨四点半超速驾驶汽车赶到警局，一边把提姆领回家一边顺手交了罚单。
“提米。”珍妮特见到提姆的时候眼泪几乎憋不住。她蹲了下来，抚摸着自己孩子的脸颊，对他郑重地道歉，“对不起，是妈咪接你太晚了.......”
“不，这不是你的错。”男孩明事理，他认认真真地回应，否决母亲无缘由的自责。
“是我的错。”提姆说。
他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整个事情的大致经过，比警局要求录入笔供时说的更为详细。
但不知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奇怪心理，他都在叙述时下意识地一笔带过了遇见的某个非人类物种。
——
“恶魔？虽然科学无法证实这个，但我得告诉你它确实存在。”
生长期的男孩容易感到饥饿，不过克罗利亚在课间边偷摸吃着薯片边和同桌聊天的主要原因，单纯只是他馋。
他将罪恶的手伸向最后一片薯片时，猛然想起来什么，恋恋不舍地递给德雷克：“或许你......？”
“不，不用了。”提姆礼貌婉拒了分享，小伙伴忍痛割爱的神情确实很有意思，不过当务之急是弄清楚——
“啊，我没和你说过吗？”克罗利亚把空薯片袋揉吧揉吧藏进桌洞，预备等会体育课前再顺手扔掉，后知后觉地解释自己话语的笃定来源，“卡斯家族有驱魔人传统——我是说，猎杀过吸血鬼的那种。”
提姆对此似乎抱有很大兴趣，这让克罗利亚有些意外，他很少遇见能仔细听自己说这些的人，这倒不是因为传奇故事像老奶奶裹脚布般又臭又长，而只是.......
这太玄幻了！
男孩们会幻想自己拥有超能力后飞檐走壁拯救世界，他甚至在大都会念书的时候看见过华裔的转学生大受欢迎——嘿！神奇的中国功夫！他们总是抱有幻想。
按这个道理推算，猎魔人的故事当然也应该是大受欢迎的题材。但是克罗利亚不乐意！他虽说没有继承猎魔人传统，却始终为身为卡斯家族继承人而感到骄傲。
克罗利亚认同祖辈们为守护大部分人安宁生活做出的贡献，因此不愿意把只是当作故事——谈资、消遣，这绝不应该是最后的结局。
不过提姆似乎真的很认真。
克罗利亚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语出惊人，“前几天你被绑架那事，难道有什么内情？比如恶魔吸血鬼？”
提姆：“Maybe.”
他并不觉得这对小伙伴有什么好隐瞒的，事实上他们知道很多很多彼此毛茸茸的小秘密。
只是，单纯的一面之缘并不能让提姆确定多萝西在事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又做了什么。因此他只能含糊不清地回应克罗利亚的猜测。
“ok.”克罗利亚爽快极了，连具体过程都没有询问，“分享情报时间！”
......
“还有一件事。”交流完匆匆赶去上体育课之前，克罗利亚悄悄对提姆做了个口型。
“你被她打过追踪标记。”
无声的话语成功传达后，克罗利亚说：“我放学后把数学书借给你，要是你请假期间我书上做的标记你看不懂——那就看不懂吧，我也是抄的别人的！”
他很欢快地补充：“反正我也不熟悉这些标记，你自己看着办吧——！”
提姆明白了。小少爷不熟悉这方面，但判断出不是什么大事，唯一需要关注的是.....
——他难道无时无刻处在被跟踪当中？
TBC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