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两个仁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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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二的第三学期开学了。也就是说，从律子那里听说网球部的部长幸村精市在车站昏倒住院，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以往的话，青果每周会在美术部的活动室见到幸村君那么一两次，但几乎没有说过话。除去觉得幸村君长得很帅气之外，她只知道幸村君的石膏素描和植物水彩格外出色，有好几幅都被挂在活动室的墙上作展示。
律子之前还很激动地对她说，那位幸村君从小学开始打网球到现在，所有的正式比赛，连一局都没有丢过。
这么优秀的男孩子……青果有些为幸村君感到可惜，偶尔会在心里默默祝他能够早日康复。
神奈川的冬天几乎不会下雪，因此人们不必经历北海道融雪时的刺骨。然而，我们的女主角切原青果无论到了几岁也还是非常怕冷。每当被湘南冬季的海风吹得瑟瑟发抖，她就会希望自己是个男孩子，至少不用一年四季都得穿学校发的百褶裙。对青果来说，虽然高领毛衣和围巾足够保护好她的脖子，但400D的厚裤袜再加堆堆护腿套都不足以抵挡那可以从腿部扩散到全身的寒冷。
在仁王雅治眼里，现在的切原青果基本上就是个行动迟缓的粽子，似乎连反应也跟着变慢了很多。刚刚过去的两个月压力山大，而这次一开学就看到这样的前座，他的心情很愉快。
自从幸村住院，网球部的练习变得比那之前更加辛苦，每个人都很拼命地想补上幸村暂时离队的那个缺口。
两周前刚放寒假的时候，大家一起去探望幸村。正选们都明白幸村的那股傲气，所以除了有些哭哭啼啼的赤也，每个人都尽量在他面前表现出和平时差不多的样子；想要让自己看上去坚定一点，希望幸村能够安心养病。
其实，对于幸村的情况，部里没有哪颗心里是有底的。病才刚刚确诊，按柳了解到的情况，幸村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归队，别说是五个月后的神奈川大会了，连7月的关东大赛他能不能回来都是个问题。这些才14岁的、甚至还没到14岁的少年们，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切切实实地肩负着重任。
为立海拿到冠军奖杯，让立海保持不败的记录，对他们来说竟是一种责任。既然是王者立海的一员，常胜就是他们的信条。
那天单独和三巨头聊了半个多小时之后，仁王雅治决定去找柳生比吕士商量新的双打策略，他想试试互cos，虽然他大约知道柳生会不大乐意——当初拉柳生来网球部就费了不少心思。
切原青果突然开始怀疑身后的仁王雅治是个假的。
被冻得有点感冒，所以青果这半天下来脑子都昏昏的。为了躲避室外的风，她选择在教室里吃便当，直到快吃完了她才发现仁王今天居然没上教学楼天台，也没翘音乐课，甚至没有恶作剧。
她忍不住转头看了仁王两眼，得到的是一个微微皱眉的疑惑表情。视线再往下移了移，结果她发现仁王拿起了一块手帕……？？？
“仁王君，你在干什么？”
“那个……请问你的意思是？”
“？？？”
两脸茫然，面面相觑。
“噗哩，你这样可不行啊柳生。”
青果面前出现了两个仁王。她现在开始怀疑自己可能发烧了。
这个时候，后桌的仁王从头上拿下了白色的假毛。青果这才反应过来，今天这一整个上午坐在她后面的，压根就不是仁王雅治本人，而是律子班上的风纪委员柳生同学。
“仁王君，这是新的整蛊游戏吗？居然还要拖人家风纪委员下水，你这波会不会有点过啊。”青果对仁王说话向来不会有多和善。
“啤哟，你知道啥，我这可是都跟风纪委员长大人请示过了，柳生不答应都不行。”仍然带着一点点高知口音的仁王拿手拨了拨他好不容易留长的小辫子（动作似乎有点骚），“是吧柳生？”
把眼镜从手帕里拿出来戴好的柳生语气中带着一丝嫌弃：“没错，我就是不得不答应的，所以现在可以放我回我们班了吗？”
“柳生，你心里一定清楚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严肃从仁王的脸上一闪而过，“你不继续陪我玩的话，我就把你在家看那个什么……全部说出去哦^_^”
“你可以闭嘴了，我会尽力的。”柳生有些不自然地推了一下眼镜，然后匆匆离开了二年C组。
青果在边上看得一愣一愣的：“你们这个双打看上去不怎么和谐？”
“你猜啊，噗哩。”
这让青果对仁王的网球真正地产生了好奇，平时会听弟弟和律子描述他是“网球场上的大骗子”，但青果从来都想象不出这要怎么个骗法。像刚才那样也可以算是打网球的一种方法吗？
第一次翘掉美术部的部活跟律子一起去网球部，男孩子们穿着短袖短裤的队服站在网球场上的场面让她觉得更冷了。她忍不住裹紧制服外套呼出一口白气。
当仁王雅治看到柳参谋的青梅竹马带着他的前桌切原青果一起出现在球场外围的时候，他不可避免地感到有些惊讶，毕竟切原青果在部活的时间过来还是头一回。
这会儿他正好在跟柳生搭档对付赤也和参谋。
已经进入状态的赤也并不知道自家姐姐就站在铁丝网外。某人发现了这一点，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柳猜到了对面的那位在想些什么，但他似乎没有打算制止。
青果看到柳生的背佝了下去，拿掉了栗色的头发和眼镜——那不是柳生，是仁王。
“律子，他们这是……？”
“这似乎是他们的新策略，莲二没跟我提，我之前也没有见过。”律子耸肩，“干脆安安静静地看他们表演吧。”
另外一边的“仁王”似乎并没有料到搭档这么早就自行结束了把戏，但他知道这个举动足以让他的后辈感到愤怒。
切原赤也发现自己又被骗了。他刚才集中精力攻击的仁王前辈居然不是仁王前辈，还有比这更让现在的他窝火的事吗？
答案是没有。
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真正的仁王雅治把道具放到了场边，又回到场内对搭档耳语让他不要卸下假毛。搭档这会儿在球场的表现果然比上午时要完美得多。
于是场上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仁王雅治。
这回赤也真的炸了，血液开始往眼部流窜，他有些失控。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个仁王的声音像刺一样扎进了赤也的耳膜。
“海带头，你到底行不行啊？”
切原青果没有听到仁王说了什么，但她确确实实听到了弟弟尖锐而诡异的笑声，于是赶紧跑到另一侧去看赤也的情况。
他的眼睛果然充血了。
青果有些担心，因为她非常清楚赤目状态对赤也的身体有多大的伤害。她还记得两年前爸妈为了游戏机的事吵架，五年级的赤也急得两眼通红，然后昏昏沉沉地从中午睡到了晚上，连饭都没有吃。
可是没过两分钟，场上出现了令青果难以置信的画面。自家弟弟已经不仅仅是眼睛充血，连皮肤也从小麦色转变为淡红，头发甚至逐渐从乌黑变成趋近于白色。这是她没有见过的赤也，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赤也时常会一到家就昏睡三四个小时。
这下她也失控了，想要冲进球场喊停，却被律子死死拉住：“莲二会把握好分寸的。”
果然，柳君在赤也准备发下一个指节发球的时候拿拍框怼了怼赤也的膝关节，赤也向前一个踉跄恢复了原状。
即便如此，青果还是陷入了痛苦的思考之中。以一个姐姐的立场，她开始质问自己，到底该不该继续支持弟弟在立海网球部打球。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两个仁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