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古代当后娘》九萧

32、逃狱

　　侧目间，苏悦和祁昱二人都看见牢房外的拐角处有狱卒在探头探脑。

　　祁昱道：“当然吃啊！否则一顿毒不死你，还有下顿。与其那么麻烦，不如一次了事！”

　　苏悦：“你倒是说得轻巧，敢情要被毒死的不是你。”

　　一刻钟之后，站在不远处的牢头忽然听到“砰！”打碎碗碟的声音。探头一看，只见关在牢里的苏家少爷一边倒地打滚一边“哎哟，哎哟！”地嚎叫着。同牢的人还不停地晃着牢门嚷道：“来人啊，来人啊，苏少爷肚子疼得厉害，快叫个郎中给他瞧瞧！”

　　牢头又等了等，眼见那边动静渐小，便招来一个狱卒，打开了牢门，一同进去。

　　苏悦已经倒在那里不动了，周围饭菜洒了不少。

　　牢头装模作样地道：“呀，苏少爷看来是病得不清，快快抬出去请郎中瞧瞧！”

　　他身后的狱卒应了一声正要来抬苏悦，忽觉脖后一痛，两眼一翻便昏了过去。牢头大惊失色，正要发喊，祁昱早已闪身上前，一掌劈晕了他。

　　原本已经被毒倒的苏悦眼睛一睁，爬了起来，道：“看不出你的身手倒还真不错。”

　　祁昱潇洒地扬了扬额间的一缕散发，得意地道：“能文能武，风流第一！”

　　两人快速地和狱卒换了衣服，又将那两个穿了他们衣服的狱卒摆放到墙的最里头，伪装成熟睡的模样，叫人一时发现不了。

　　刚要走到出牢门，祁昱又返回去，拎起满是粪便的恭桶在那两个狱卒身上一人倒上一些，嘴里还骂道：“哼，老子叫你们好好尝尝黄金大餐的滋味！”

　　是夜，苏家的门被“砰砰！”地敲响。

　　老孙头开了门，先是看到两个穿着公服的人时，他唬了一跳，等借着灯光看清来人面容后，震惊加巨：“大，大少爷？！”

　　苏悦和祁昱赶紧闪进了门，苏悦道：“关紧了门，不许声张！”

　　程九儿还没有入睡，听说苏悦和祁昱回来了，立马就赶到了前厅，见他二人那身打扮，也是惊了惊，问道：“你们莫不是逃狱了？”

　　祁昱喊道：“老孙快去厨里看看有什么吃的没，饿死了！蓁蓁，你傻愣着作什么？还不快给我和你家少爷弄点茶水？”

　　老孙和蓁蓁也看出他们的惨状，倒水地倒水，弄饭的弄饭，自去忙了。

　　祁昱对程九儿道：“要不是跑不快，你这便宜儿子今晚就要去阎罗殿报道了！”

　　苏悦沉着脸道：“小松呢？叫他给我准备几身衣物，你再从库房里给我取些钱，要现钱不要银票。我今晚就离开东来县，明日衙门里来人，你只咬准了不知！”

　　程九儿道：“怎么？你想就这样亡命天涯？他们是冲着我们苏家的财产来的，便是你走了，我也少不了麻烦。”

　　“你一个妇道人家，留在这里确实不便。”苏悦环顾了眼苏家的屋子，道：“我们苏家说大不大，说不小，房产、田地、生意都无法带走。实在不行，身外之物都舍了，你也同我一道走吧。”

　　程九儿往椅上一坐：“我不走。白白的将一切拱走让给那些贼人，即使你舍得，我也不愿便宜了他们。我就不信这朗朗乾坤，他们还能只手遮天！吴县令与他狼狈为奸，我们就告到郡里去，连那狗官一道告！”

　　苏悦道：“便是到了望京，没有证据也是无济于世。”

　　程九儿道：“无论多么精心的布局，总归会有破绽。咱们暗中叫人细查，一一定能查到证据！”
　　祁昱忽然发声道：“好！九儿，我就是欣赏你这股子倔劲。对了，阿洛呢？”

　　程九儿道：“下午他已赶往武林郡了。原以为不久就会解审，所以我请他帮忙去见见郡守大人，希望对方才看他的面子上仔细审案。”

　　祁昱闻言却是大摇其头，“阿洛对外的身份只是个六品的校尉，挂的是个闲职。而那东来县的县令吴杰，明面上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可他的叔叔吴庸，却是朝中从三品的御史中丞，颇有些权势。至于那武林郡守，名叫陆成，他曾是吴庸的同窗。若是阿洛抬出我来，或许陆成会给我些面子。否则，那陆成少不得要为了讨好吴庸而包庇吴杰。”

　　程九儿没有与官场中人打过交道，此时听祁昱说起这一层层的关系来，方知自己真如井底之蛙。
　　苏悦道：“那依你的意思，我这案子岂非永远难翻了？”

　　祁昱不满地道：“我说，你们娘俩怎么就总把我忽视了？便是吴庸又怎样？我可是堂堂的静安王！”

　　程九儿叹了口气，道：“你是堂堂王爷，来民间体验生活，怎好为了我们区区小民，就苏您大驾的？”

　　祁昱道：“瞧你说的？我可是为了你们娘俩连大牢都蹲过了，事已至此，难道还会袖手旁观？九儿你又何必拿话激我？”

　　程九儿等的就他这一句话，闻言顿时面露喜色，“你若能在郡府的衙门里坐镇，何愁不能还我们清白？”

　　祁昱道：“坐镇衙门？那陆成若是真不给阿洛面子，我自会叫他后悔终身。我的身份，也不配让他知晓。”

　　程九儿问：“那你打算如何？”

　　祁昱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山人自有妙计！”

　　当晚，程九儿等人就收拾了细软，连夜离开东来县。她们的身边只带了孙贵。只余的下人皆令他们离开苏家外出躲避一阵，等到苏家顺利度过此难后再回来。

　　等到第二天，被泼了一身粪便的牢头才从昏迷中醒来。他迷迷糊糊了好一阵子，方才意识到苏悦越狱了，他吓了一大跳，不敢隐埋，急急忙忙就往府衙奔去。

　　县令吴杰见到他时，先是被他身的气味熏得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待听到苏悦逃狱的事后，登时大怒，签下了收捕令追捕苏悦和祁昱。

　　然而，苏家早已是人去楼空，便是东来酒楼也是空无一人。

　　吴杰大怒之下，打了牢头五十大板，将海捕公文报到了郡里，全郡境内通缉。

　　这时苏浚也听说消息，到了县衙，对吴杰道：“大人且先息怒，虽说让那小子给逃了。但这畏罪潜逃可是大罪，即便他能逃一辈子，却也只能隐埋名，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好在苏家的财产大多是田产和房产，跑不掉便是我们的。”

　　吴杰想想有些道理，心情也跟着大好。

　　苏浚又道：“小人听说那苏家的小寡妇也跑了？大人可记得连她一道通缉，便说，啊对了，便说她是和苏悦有不伦关系，携财私奔！”

　　吴杰抚掌大笑：“好个不伦关系，真亏你想得出来！”

　　两天后的一个清晨，当程九儿一行人到了武林郡外时，首先看到的就是贴在城门外的三张通缉令。祁昱、程九儿、苏悦皆光荣上榜。

　　当程九儿看清自己的罪名声，气得脸色都变了，“什么叫不伦关系？这些个王八蛋，脑子里是灌屎了吗？”

　　苏悦气哼哼地道：“何止是脑子里灌屎，还满嘴喷粪！”

　　祁昱道：“我说你们娘俩就别在这儿叽叽歪歪的，还是赶紧想想法子看如何混进城里去。那画师倒是有两把刷子，把我们画了个八分像。这一过城门，肯定会被守城的官兵给认出来。”

　　当下，几人不敢再外多逗留，钻回到马车里想起了办法。

　　程九儿倒是还好，女人家嘛，画妆的时候唇抹厚点，眉画粗点，脸上多点几个麻子，和画上的出入就很大。

　　比较麻烦的是苏悦和祁两个男人。

　　祁昱提议，最好是乔装混进去，扮个老人什么的。但乔装是需要工具的，比如假胡须、假头套等，这些在城里好买，在城外头一时半会儿根本寻不到。

　　最后程九儿灵机一闪，“有了！你们俩赶紧换上女装，扮成女人蒙混过关！”

　　“不行！”苏悦和祁昱齐声道，态度异常坚决。

　　然而，当他们二人各自换好了女装从马车里钻出来时，程九儿不大不小地被震惊了。

　　苏悦穿的是一袭水绿色的高腰百褶纱裙，发式也改成了女儿家常见的双平髻。因为他年纪尚小，看起来清丽脱俗，真真是花骨朵儿一般待开未开，娇嫩得几乎都能掐出水来。就连那因为不满女装的打扮而皱起的眉头，也仿佛透着女儿家的娇羞。

　　程九儿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赞道：“以我家阿悦的姿色，及笄之年，求娶之人必如地江之鲫。”
　　苏悦脸色瞬间一黑，冷哼一声钻回马车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