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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你喜欢上他了? ...

  •   “太子殿下,罗青来给您赔罪了!”罗青忽然大喊一声,紧接着一头撞向墙柱,祁昱和阿洛过反过时,只见鲜血四涧。

      祁昱一把揪住奄奄一息的罗青,“当初,若是你能站在先帝面前指任他的罪状,他如何能窃得帝位?现在你倒是不怕死了?”

      “当年是罗青胆怯,不敢去望京替太子殿下诉冤,转而做了逃兵苟活了下来却是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周青说罢头一歪便已死绝。

      小椿正在家中吃着饭,忽然听到隔避有异响传来,便丢了饭碗再度折返回来。

      当他“恍”的一声给推开罗叔家的门时,登时被眼前的惊象给惊呆了——破屋里,只见罗叔倒在血泊里,半截残烛滚落在他的身旁,烛火将熄未熄,愈发显得凄凉。

      当天晚上,程九儿本已回到了苏家,忽然想起帐册忘了带回来。白天实在无暇查阅,她是想带回来晚上看的,结果匆忙间竟给遗漏在酒楼了。

      左右也是无事,酒楼离得也不算远,程九儿便又折返回去。

      打了烊后,酒楼里的伙计大多回家去了,只有少数几个住得远的帮工住在后院。

      白天喧闹不已的大厅,此时显得格外安静。大门外挂着两溜长夜不熄的灯笼,微红的灯光透过窗缝照进厅内,一丝一丝的红光,格外地柔和。

      程九儿挑着灯笼到了二楼,她拿到了帐册正准备下楼,忽听旁边的一间包厢里似有酒壶摔落的“咣当”声。

      心中生疑,她将那间包厢的门悄悄地推开一条缝,只见里头黑乎乎,倒是门边上滚落着一只酒壶。

      “谁?”

      随着她移进了几步,灯笼的光也随之笼进了整间屋内,借着光依稀可见一个人影缩在角落,身边散落着四五只酒壶,手里还拎着个酒壶正对嘴豪饮。

      “原来是你?一走数日,我还道后会无期,不想你今晚竟又来偷酒喝。”

      祁昱打了个酒嗝,斜了眼程九儿,“你家的菜味道不错,可是这酒未免太普通了些。”

      “嫌差你还一口气喝这么多?”程九儿将酒壶数了数,道:“一共七壶酒,酒钱就从你的薪水里扣。”

      祁昱扬了扬手里的酒壶,漫不经心地道:“请便。”

      程九儿以为凭他的无赖作风,自己那么一说,他少不得要跳起来强词夺理一番,不料他竟无动于衷。

      “说吧,你今日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祁昱喝完了最后一口酒,将酒壶一丢,扶着墙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你这里的酒不仅难喝,还怎么喝都喝不醉。这里到底是不是酒楼?”

      程九儿道:“醉分两种,一种是心醉,一种是身醉。心醉者,便是喝白水也会醉。身醉者,即使在酒缸里泡死,心却还是清明的。”

      “哦?”祁昱摇摇晃晃地走到程九儿面前,“那你说,我是心醉还是身醉?”

      一边说,一边还动手捏着程九儿的下巴,温热的酒气喷在程九儿面上。他的眼睛已被酒气熏得通红,可是程九儿却分明从中窥出了痛苦与孤寂。

      恍然间程九儿又想起了王旭,那是高三毕业后最后一次同学聚会。王旭也来了,他因为考到北京一流的学府,同学们轮番祝贺敬酒,他兴致颇高,来者不拒地全喝了。程酒酒那晚滴酒未沾,坐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被众星捧月的他。

      聚会结束后,在她回家必经的那条马路上,他就坐在人行道的人石阶上,斜着眼看她。

      程酒酒心慌了,急匆匆地就想从他身边绕过,却被他一把扯过,抵在了树杆上。那时,他那张被酒气熏得绯红的脸也如眼前的他一样。离得也是这般近,近到彼此间气息可闻。

      许是程九儿没有避开的反应让祁昱愈发的胆大起来,他伸手就搂住了她的腰,借着酒劲便想要一亲芳泽。

      程九儿倏地从回忆中闪过神来,一巴掌甩了过去。她这巴掌用得劲过大,再加上祁昱醉得不轻,吃不住力,一个踉跄后便“咣得一声”仰摔在地。

      “臭流氓,老娘给你两分好脸色,你就妄想瞪鼻子上脸……”程九儿怒不可遏,抄起一个酒壶就要砸过去时,却意外地听到“呜呜”压抑而悲凉的哭声——倒在地上的那个大男人居然当着她的面哭起来了!

      恍忽中,她又想起那一晚的王旭,他瞪着惺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直发悚时,他却慢慢地坠下了眼泪。然后留下一句:“程酒酒,你等我十年,十年后,待我出人头地了就来娶你!”

      话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去了北京。

      少年轻狂,轻许承诺。

      可是程酒酒就真的等了他十年。十年里,没有他一丝消息。十年后,她彻底死了心,开始了相亲之路。

      有时,她也会想他当年的那句承诺,到底是不是一时冲动之话?又或许,他没有出人头地,所以也不好意思再出现在她面前?

      但无论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当年那个兼具自卑与自尊的少年已留在遥远的时空里,再无次交集的可能。

      程九儿愣了片刻后,用脚尖踢了踢他:“喂,你没事吧?就算是挨我一巴掌也没必要哭鼻子吧?你可是个大男人唉?”

      他哭声不仅未消,反面愈发的响亮,像是满腹委屈的孩童一般。程九儿只好说:“要不,酒钱就不从你薪水里扣了?”

      哭声还在继续,他仿佛没有听到。

      程九儿又用哄孩子般的口气道:“遇到什么难处了,要不和我说说看?或许我还能帮你。”

      “你要帮我?”祁昱转哭为笑,情绪大起大落间,极为古怪。

      笑着笑着,他又忽地笑颜一收:“你能否让我的父母起死回生?”

      程九儿摇头。

      祁昱正色道:“既然不能,何谈相帮之话?”

      程九儿将灯笼搁在桌上,然后就地坐在他的身侧,道:“我若有那本事,我早就让自己的父母先活过来了。死了便是死了,无论你如何哭天骂地都再也活不过来了。若想要一家重新团聚,只有一个法子。”

      “什么?”

      “等你死了,不就一家团聚了?不过死有许多种,窝囊到死,是死;功成名就到死,也是死。端看你如何选择。当然,似你这般醉死倒也不错。万一你到阴间见到你的爹娘,他们问你:‘儿啊,你是怎么死的?’你说:‘我是想爹娘了,就拎着酒壶活活把自个给喝死了,好一家团聚。’”

      她顿了顿,然后笑嘻嘻地看着祁昱:“你猜,介时你爹娘会不会一巴掌再把你给搧回阳间?”

      祁昱认真地想了想,点头:“会。”

      程九儿问:“那你还打算继续喝吗?”

      祁昱又想了想,道:“我应该回答‘不’吗?”

      程九儿道:“这是自然。”

      祁昱点了点头,似乎是想通了。

      当程九儿起身欲离开时,祁昱道:“多谢了。我本以为,我醉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过问。”

      程九儿重亲拿起了灯笼,“谢倒是不必了。我不过是怕你再继续喝,却又没钱付我的酒钱罢了。”

      她离开了,灯笼的光一点点地从包厢里退出去,黑暗重新笼下,可是祁昱的心里却渐渐开始变得清明了。

      孙贵和马车还在酒楼外等程九儿。程九儿将灯笼别在马车前,然后掀开车帘进了车厢里。

      车厢里,她很意外地发现苏悦正坐在里头。

      “你不是在家吗?莫非是特意来接为娘的?”

      苏悦好像在生气,他气鼓鼓地道:“程九儿,别总在我面前拿着你长辈的架式,我瞧着实在厌恶。”

      “厌恶?那你还大晚上的特意来接我,又特意坐在这里等我?”

      “谁等你了?不过是我恰好也要回酒楼取点东西。”苏悦顿了顿,道:“我先前问你,为何待那姓祁的这般特殊,你说你顾忌他的身份。可是方才,方才你待他分明像是多年的老友。”

      程九儿道:“你方才在门外?”

      若非在门外,他又是如何知道那些的?

      先前程九儿对祁昱一直是持敬而远之的态度,甚至在许多时候,她会刻意地回避。因为她发现,每每在面对那人时,无论双方如何恶言相向,王旭的身影总会时不时地跑出来,影响着她正常的思绪。

      马车行驶的速度不徐不急,沿街的灯光时不时地从车窗外闪入又闪出,苏悦的脸就在这不断交错的光影中变得忽明忽暗。

      他抿了抿嘴,解释道:“我只是恰好听到有动静,才会走近。并非有意偷听。”

      程九儿笑了笑,不作多言。

      苏悦默了默,忽然问道:“你喜欢上他了?”

      喜欢他?

      程九儿愣了。若非喜欢,又何必花心思去劝他,还免了他的酒钱?可仅仅因为他长了张与初恋一模一样的面容,就莫名的喜欢上了?未免太过可笑了吧!

      见程九儿没有回答,苏悦以为她默认了,一时间心里似乎更不痛快。他掏出一个物件在程九儿面前晃了晃:“这个,你别忘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你喜欢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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