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古代当后娘》九萧

20、祁昱的身份

　　祁昱道：“行路多枯燥，不自寻些乐子岂非要闷死？本公子自小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闷了。”

　　他这真是躺着不知程九儿又拖又拉干苦力的辛苦。

　　“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先闷死你？”

　　“小娘子，你生得眉清目秀，又是大户人家的夫人，怎可开口闭口就是死啊死的？孰不知，女子三从四德中，妇言也是极为重要的？”

　　“滚你娘的三从四德！我只知道我现在都要累死了，你若再啰嗦我就把你丢在此处喂狼！”

　　“你骂我不要紧，可不能骂我娘！”

　　程九儿不理他，可是他才消停了一会儿，又开始叨叨了起来：

　　“小娘子，你我相识了这么久，我却还不知你的闺名哩。”

　　程九儿不理他，他继续纠缠：“你看，我先前都告诉了你我叫祁昱，还把哪个祁哪个昱都仔细地说与你听。你却只告诉我你夫家姓苏。这未免有些太敷衍了吧？”

　　程九儿冷笑：“才知道我敷衍你？”

　　祁昱道：“不，我先前就知道了。不过那时只当你我难有再会之期，多问无意。哪成想，咱们竟是这般有缘，非但一再相遇，且还同生共死。于情于理，当然仔细地问一问名讳了。”

　　“程九儿。”

　　“如何书写的？”

　　“你有完没完？”

　　“小娘子你看，你都告诉我名字了，却不让我知道如何书写的。又怎知我念出来的和你实际的名字是否一致？你也知道，天底下同音不义的字委实太多了。”

　　“程门立雪的程。九，就是诛你九族的九！”

　　“好名字！好名字！不过九儿啊，这天底下还没人能诛得了我的九族。”

　　九儿？他倒是真会套近乎。

　　本以为这样他就能消停一会，谁知他又追问道：“哎，我说九儿啊，你怎不问问我到底是何身份，为何这天底下没人能诛得了我的九族？”

　　那一瞬间，程九儿脑子里浮现是《大话西游》里的唐僧形象。原以为那只是电影里的艺术形象，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叫程九儿给遇上。真不知是倒了哪辈子血霉，要被这瘟神用这样的方式摧残？

　　见她没有回答，祁昱继续道：“哎，你倒是猜猜我到底是何身份。猜中有奖！”

　　原本程九儿对他的身份并不感兴趣，但被他这样三番五次的撩拨，一时也有些好奇。

　　祁昱又故意想激她：“你只管往高处猜，但想来你是绝然猜不到的！”

　　能随身带个小厮都是绝顶高手，又动不动口出大话，这样的形象倒是很符合电视剧中那些微服出游的昏君形象。

　　程九儿便冲口而出：“你是皇帝？”

　　祁昱惊道：“你倒是真敢猜啊！”

　　程九儿道：“是你说的，只管往高处猜。大乾国地位最高的可不就是皇帝了吗？”

　　程九儿好歹也是见过世面，想当年什么样离奇情节没在电视、小说里看见过？就算真的遇见了皇帝，她大概也能做到泰山崩于面而不改色。更何况，听他那口气，自己应该没猜对。

　　祁昱一本正经地开始报身份了，“吾乃是当朝静安王是也，皇帝乃是我亲叔，便是我犯了天大的错，他也断然没有连自己也诛的道理。”

　　“原来是王爷呀，失敬失敬。”

　　程九儿说得很敷衍。若是其他场合，或许她还会表示下震惊，可是眼下的情景是那位自称王爷的人，被她像死狗一样拖着，她实在无从惊起。

　　更何况这人惯会花言巧语，鬼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搞不好只是怕程九儿丢下他喂狼，便胡乱捏出个身份来想唬一唬她。

　　眼见没能唬住她，祁昱显得很不开心，“怎么你就一点不吃惊？静安王的名头，莫非你没听过？”

　　程九儿如实地道：“没听过。”

　　紧接着就听到身后传来他大叫大嚷地声音：“你怎可没听过？你怎能没听过！本王爷可是大乾朝建朝以来最年轻的王爷，八岁就封王，到如今十八岁时，更是名满天下！妇孺皆知！你虽是乡下女人，但多少也总该有所耳闻？”

　　程九儿倒是听说过，大乾朝的皇子一般都是成年后才会封王。而八岁就封王的好像是有那么一位。不过从前觉得和自己无关，根本就不会关心。

　　不想他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程九儿只好转移话题，“那你倒说说，你是有何丰功伟绩，能做到八岁封王的？”

　　祁昱得意地道：“当然是缘于本王爷自小天资过人，又长相出众，深得先皇喜爱，所以……”

　　“原来你是靠脸封王的，难怪能名满天下。”

　　祁昱一口心头血差点就要喷出，可是无论他接下来再如何解释，在程九儿心里“靠脸封王”就成了定论。

　　这一路上虽然耳朵没少受罪，但不得不承认，确实也是因为祁昱一直话不停口，分散她的注意力，也不会显得过于难挨。

　　此时，他们已经看见不远处有村庄了，而近处的田埂上还有农人在忙碌着。

　　或许是骤然见到希望，先前强忍的疲累感便瞬间爆发。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对祁昱道：“你精神好，赶紧喊人来帮忙。”

　　“你难道都没发现陪你说了一路的话，本王的嗓子早已哑了吗？”

　　经此一提，程九儿方才发现祁昱的声音确实嘶哑得厉害，连他的嘴唇也已干裂得都透出了血丝。

　　难道方才路上他一路呱噪真的是有意为她分神、解乏？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缓过了气后，程九儿便跑过去找了两个农人帮忙将祁昱抬回村里去。

　　村民朴实，见这两人一个伤重，一个是弱女子。不仅送水送吃，还有人主动出来收留他们住宿。
　　而祁昱，也算是他运气好，正好村里有位土郎中，会些接骨术。当晚就给他接好了肋骨，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少不得要将养一段时间了。

　　这个村庄离东来县并不远，步行半天可到。第二天，程九儿就托了一位要进县城赶集的村民去苏家捎话。

　　到了下午，苏家的马车就来了。

　　驾车的还是孙贵，车一停下，苏悦就从车里跳了出来，一看到程九儿，面上先是一喜，接着就又神情一肃，道：“早和你说了妇道人家外出不便，你偏不听！如今可是吃到苦头了？”

　　程九儿道：“咱们母子久别重逢，你不说两句暖心话也就罢了，一上来就拿你娘训话，委实不孝！”

　　孙贵在旁道：“夫人您可吓死我们了。昨天我们在悬崖下没找到你，就赶紧跑回县城找少爷。少爷一听说你出事了，衣服都来不及换便出来寻你，我们在山崖下来来回回找了好几趟也没寻到你，少爷急得都掉眼泪了，所幸今上午收到您梢话来，少爷顾不得休息就着急忙慌地来接您了！”

　　苏悦喝道：“孙贵，何要你多嘴！”

　　程九儿这才注意到苏悦身上还穿着东来酒楼厨子的衣服，那是她特意定制的工作服，要求所有员工上工时都必须穿上，连苏悦也不例外。

　　从昨天到现在，隔了两天一夜，他就一直穿着这样一身衣服？那岂不是晚上都没睡觉？否则怎会没空换衣服？

　　一时间，程九儿有些感动。这孩子说虽总是故做老成，时不时地还爱拉个脸子，但到底还是把她放心上的。

　　“阿悦，你真的为了我掉眼泪？”

　　苏悦冷哼一声：“不过是沙子迷眼罢了，你休听孙贵胡说。”

　　恰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来：“九儿啊，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嗷嗷待哺的儿子？这委实也太大了一些吧？”

　　程九儿一个冷眼飞过去：“何要你多嘴！”

　　阿洛也随着苏家的人来了，一看到自家主子上身缠着伤布，有气无力地倚在农舍的门框边上，当即就飞奔过去，“公子，您怎么伤成这样？”

　　苏悦也看到了他，问程九儿：“他就是害你落崖的混蛋？”

　　祁昱叫了起来：“什么混蛋？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如此不知轻重？可知何为礼数？我乃是你娘的生死好友，你合该尊我一声‘叔’才是。”

　　程九儿瞪着他道：“谁与你是生死好友？至此别后，还望后会无期。”

　　在回程的车里，苏悦问程九儿可知是那些山贼到底是何来路。

　　程九儿道：“和我们结仇的，又出得起银子买通山贼的，除了苏浚不作他想。”

　　苏悦一拳击在车壁上，骂道：“可恨！先前我们没有追究他贪污酒楼银钱之事，他倒还步步紧逼。都怪那个混蛋，若是能留下一、两个活口，或许我们还可此告苏浚一个私通盗匪之罪。”

　　他口中的混蛋当然就是指祁昱了，祁昱正半倚半靠地坐在车厢里，道：“你这孩子怎动不动就骂人啊？从头至尾，我可没有招你惹你。九儿，你合该好好管教管教你儿子才是。”

　　祁昱本是可以和阿洛骑马的，但是他伤了肋骨，受不得马上的颠簸，便死皮赖脸的钻进了苏家的马车。

　　苏悦本是不同意的，他看到这人的第一眼时心里就充满了反感。

　　但是程九儿觉得这人嘴虽然贱了点，但并没有恶意，再加上他那个不知真假的王爷身份，不便得罪得狠了，这才同意他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