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古代当后娘》九萧

17、还以颜色

　　程九儿带着仆人换了家客栈后，便将先前的事抛开，开始忙着为新分店选址的事。最后分别在武林郡的城东、城南、城西、城北，各选了一处地段好、人气旺的商铺准备开酒楼。除了这几个铺位够宽敞之外，最主要的是这几个地方都富户比较多，符合东来酒楼的人群定位。
　　定好了地方，她又开始装修店铺。为了保持形象统一，四家分店的装修风格都如出一辙。
　　在装修上，她特意融入了些现代的元素。比如亲自画了样图，定制了一批软椅，也就是后世的沙发。整体风格看起来，就像是后世中非常受欢迎的新中式的装修风格。
　　等大局基本都定好了，时间已过去了快一个月了。再在武林郡休息一晚，她就准备起启程回东来县了。
　　这几天太过忙碌了，程九儿吃喝都是外头买来的，好久没有吃过炒菜了，一时间肚里的馋虫又开始闹腾了。
　　左右今晚也是空闲的，她便自己动手做起了菜来。
　　先前买的两筐西红柿没有后世的那种保鲜技术，大多已经坏完了，程九儿为此还可惜了好几天。好在还有四五颗，因为采摘时还是青色未熟的，经过这段时间被捂熟了，生吃口感略差，但做菜还是不错的。
　　这间客栈的小厨房自正就靠近楼梯口。程九儿将将做好了一盘番茄牛腩，便听到外头传来“蹬蹬”急促的下楼声。紧接着就看见那本已被抛到脑后的一张脸又出现在程九儿面前。
　　“小娘子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相见了，果然是缘份啊！”
　　孙贵也在厨房帮忙，当下就撸着袖子挡在程九儿身前，“夫人您先上楼，让孙贵好好教训教训这无赖！”
　　那公子道：“你叫孙贵？这天底下凡是叫的‘贵’大多都是低贱之人，叫‘富’的往往都是穷人，偏偏还有许多人喜欢用这两个字起名。小娘子你说怪不怪？”
　　孙贵被他这番揶揄，气性上来，也不等程九儿开口，上去就是一拳挥出。
　　孙贵自小是长在苏家的家生奴才，地位虽低，不过苏家主人和善，对他们极为宽容。孙贵也从来不觉有什么，今日被公然这般讽刺，自然是恼怒。他自小力气大，苏员外在世时曾特意找过武术师傅指点过他拳法，为得就是将来能充个护卫之类的。因而他的一拳头，绝非是花拳绣腿，带着虎虎之风，呼啸着朝那位公子面门招呼去。
　　那公子面上笑颜不改，只是那么轻轻一闪，避过了孙贵的拳头，又顺势将折扇一扬一推，便轻轻松松地让孙贵摔了个大跟头。
　　程九儿在一旁瞧见暗吃一惊，原以为这人只是个纨绔子弟，想不到却是位武功高手。
　　孙贵爬起来，还待再打，被程九儿喝住了，“能好好说，还是莫要动手的好。”
　　明摆着打不过人家，当然不好自讨没趣了。
　　那公子笑嘻嘻地凑到了程九儿身旁，“小娘子你也看到了，这可是你的下人先动的手，我也是为了自保而已。”
　　程九儿道：“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
　　那公子探头看了看灶台上的番茄牛腩，笑道：“一别数日，本公子倒是甚为想念小娘子做的佳肴。”
　　程九儿道：“今日公子还欲再拿尊母做幌子吗？”
　　那公子哈哈大笑起来：“既已被识破了，岂好再如此厚颜无耻？”
　　程九儿翻了个大白眼，心道：你已经厚颜无耻了好几次了吧？
　　“实不相瞒，本公子十分欣赏小娘子的厨艺，吃过一次后便觉得他人做的菜色都食之无味了。不知小娘子可愿意去我家里做厨娘？薪资好说。”
　　程九儿挑了挑眉：“哦？公子觉得我这样像是会去做厨娘的人吗？”
　　那公子道：“做我家的厨娘可比做一般人家的后宅妇人要强得多。也不会太累，只要为我一人做好一日三餐即可。”
　　“不知公子会付我多少的薪水？”
　　“一万两一年如何？”
　　程九儿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他却是说出了这样一个天价来。在大乾朝一万两的银子，可比后世一百万的购买力还强。一般的人家，哪里能轻易赚到这么多钱？
　　开口就是一万两银子的人，不是家中大富大贵，便是在吹虚了。但无论是哪一种，程九儿都不会在乎。一万两虽多，可她觉得自己做生意未必会赚不到这个数。
　　见程九儿没说话，那人还以为是钱报少了，忙又道：“嫌少还可以再加，钱不是问题，除此之外还有……”
　　不容他说完，程九儿便忍不住打断了，“多谢公子好意，可惜我己有家室，家中还有嗷嗷待哺的儿子等着我抚育、教养。实在不方便做别人家的厨娘。”
　　“如此甚是可惜，可惜了。”他一个劲地摇头叹息着，神情看起来倒真是那么回事。但有了前几次的经验，程九儿知道轻易不能信他。
　　明明长得和当年的王旭那么像，性格怎么就差距那么大呢？

　　那公子叹息罢了，忽然又道：“明日我就要离开武林郡了，今日一别怕是再也吃不到小娘子做的美味了。不知小娘子可否再赠我两道菜，以为饯行。”
　　程九儿道：“你明日就要离开武林郡了？你不是这里的人氏？”
　　“好教小娘子知晓，在下名唤祁昱，祁连山的祁，昱是上日下立的昱，乃是望京人氏。不知小娘子如何称呼？”
　　程九儿心道：不是武林郡人就好，免得我在这里开个分店还要经常遇见你，那实在也太闹心了。
　　于是便摆出一副笑脸，道：“原来是祁公子。既然公子开口了，我便再赠公子两道菜，也不枉咱们相识一场。”
　　“不知小娘子如何称呼？”
　　程九儿本不想告知名字，但他偏偏追问了两次，也不好再回避，便道：“我夫家姓苏，你叫我苏夫人即可。”
　　武林郡姓苏的多了去了，反正也不多我一个。
　　祁昱因程九儿同意送菜，当下欢欢喜喜地回房去等了。

　　这边，孙贵道：“那无赖如此可恨，夫人怎还答应给他做菜？”
　　程九儿道：“他这样的人，既然会开口要吃，当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拒绝得了的。”
　　关键在于，来硬的吧，打不过人家，来软的吧，又说不过他。

　　当晚，祁昱吃了程九儿亲手做的两菜一汤后，满足得不能再满足了。吃干抹净后，又吩咐小厮打了水，在房里愉快地泡着澡。
　　泡着泡着，忽然觉得腹中一痛，紧接着□□处便传来“噗”的一声闷响，水面上也随之腾起几个小水泡。
　　祁昱来不及穿衣，跳出浴桶便直奔床后的恭桶。
　　这一拉，便整整折腾了大半夜。好不容易到了后半夜消停了一会儿，他在小厮的掺扶下爬到床上。刚刚睡着，肚中又是一阵剧痛，还来不及跑到恭桶处，便听“噗嗤”一声，紧接着一股臭气便弥散在整个房里。
　　竟然，拉到裤子里了！
　　经过一宿的折腾后，直到早上腹泻方才止住。祁昱觉也不睡了，气呼呼地跑去要寻程九儿晦气，然而程九儿一行人却早已是人去楼空。

　　先前，程九儿看在那一张与故人相似的面容上才不和他计较的，但并不代表就能随便的任人欺负。明着打不过，那就暗里下点“佐料”。
　　回东来县路上，孙贵驾着车，程九儿仍然和两个丫头同坐车厢。当说到“佐料”之事时，主仆几个都忍俊不禁。
　　坐在外侧驾车的孙贵道：“夫人，我原还气了一宿呢。想不到夫人你却还藏了这一手，解气，着实解气的很！”
　　杏花也道：“该！那种无赖的人，就该让他吃些苦头！”
　　程九儿道：“孙贵，今番出门你该知道自己拳脚差了些吧？回去后，我再给你寻个厉害的武师，你带着小松一起好好学着。免得再遇上这样的事吃了亏去。”
　　“是，小的一定好好练，再不给夫人丢脸！”
　　武林郡距离东来县有足足两天的路程，其中有大半天的山路要走。
　　江南一带，山势虽不算高，但在交通极不发达的古代，蜿蜒的山间土路，配着木头制成的马车，一摇三晃，实在有些受罪。先前出发时尚还算好，这趟回来，因前些天刚下过雨，路途泥泞，摇得更回厉害，行进的速度也慢。眼见天就快要黑了，东来县还有大半天的路程才到。
　　孙贵在外头喊道：“夫人再忍忍，这段山路最为难行，过了这段下到大路上就好走了。
　　由于摇得太过厉害，程九儿也没法在车里休息，她挑开车帘看了看窗外，只见他们正处在山腰上行路。山路一边是紧连着山，另一边却是毫无遮挡的悬崖，底下瞧着足有几十米的落差，看着有些慎人。
　　哎，还是柏油马路好啊。
　　正暗暗感叹间，马车一浪后停住了。只听孙贵在外头喊道：“诸位好汉，劳烦让一让路。”
　　接着就听有人大声道：“此路是吾开，此树是吾栽，若从此处过，留下买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