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0065 － 0076 ...
-
[0065]
当抵达有着新地脉点的目的地，和镇民聊天收集情报时，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人民说，艾巴尔村庄──薇尔贝特的故乡并没有灭村。
导师阿托利斯拯救了那座村庄。
“怎么可能，明明……大家都被我亲手……”
“会不会是有新的村民入住艾巴尔呢？”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陷入混乱的薇尔贝特，迟疑地回答莱菲瑟特：“应该不可能，他们说会常来这里做生意的“妮可”，我见过几次面……”
她是薇尔贝特相当要好的朋友。
[0066]
当看见妮可时，不只薇尔贝特，连我都不禁愣住了。
因为她居然指着薇尔大骂了一顿，然后扑进薇尔的怀抱哭泣啊！
“海罗莱妳也是！”妮可突然把焦点转向我，“为什么妳和薇尔贝特都这么让人担心啊！这几年跑哪里去了？！”
“这、这个……稍微去外面晃荡了一下？”我迟疑地说。
“稍微？！”
“呃……”我抽抽嘴角，最终在妮可含有担忧的怒火中败下阵：“对不起……”
[0067]
艾巴尔的村民都活着，甚至薇尔贝特的弟弟“莱菲瑟特”也只是长眠不醒──薇尔贝特亲手杀害的村民、被阿托利斯献为彼之主祭品的弟弟，彷佛都是她自己混乱中产生的错误记忆。
“……妳觉得怎么样？”
“这个……”我有点为难地回答艾杰恩，“我是在艾巴尔被灭村前，就被阿托利斯带走了。不过，这里的确是我印象中的那个艾巴尔村……”
大家都是纯朴的乡村人民，甚至有人会担忧变成这样的我是不是受到诅咒……
就像以前的薇尔贝特会毫不犹豫帮助我一样。
艾杰恩微微瞇起眼睛：“这样啊……”
──然后他直接赏了六郎的肚子一拳！
“六郎啊！”
凶手艾杰恩好像很不满：“没有解开吗……”
“你怀疑是幻术就自己试啊……”被害者六郎满脸痛苦。
[0068]
我们快速的决定兵分两路，六郎和艾杰恩决定去寻找这里的噬魔，剩下的人则跟着情况不对劲的薇尔贝特。跟着薇尔贝特回到家中，“莱菲瑟特”和以前一样在床上，他安静地沉睡着，彷佛下一刻就会睁开眼笑着说“姊姊、海罗莱，你们回来啦。”
但是，徘徊在心中的不安始终没有消失。
在薇尔贝特想要去猎食并做出美味食物时，我勉强笑着说：“我就继续待在这里吧。”
“妳是累了吧？”薇尔贝特露出无奈又温柔的笑容，“好吧，正好莱菲也喜欢听妳唱歌和讲故事，他就交给妳了。”
我扯扯嘴角：“薇尔妳都说我累了，却把重责大任交给我吗？”
“我记得曾经有个吟游诗人说，愿意为救命恩人免费唱一百首歌？那个诗人好像没唱完？”
“呃……”
“知道了、知道了。”薇尔贝特凑近我，她轻柔地将额头与我相碰，眼神中是这些日子从未出现的轻松：“要是真的很累，今天妳就好好休息吧。”
薇尔……
我勉强地笑道：“谢啦。”
[0069]
直到傍晚我都坐在莱菲瑟特的床边，静静地弹着吉他。
突然，六郎和艾杰恩他们的讨论声在窗外响起。
“本来想调查山岬的祠堂，但被挡住了。听说圣寮下令不准过去，如果有噬魔的话就在那里吧？”
“我要把噬魔带离这里。如果是陷阱，应该会需要战斗。就算不是陷阱，这里也不会再和平。”
“就像我之前做的那样……”这是薇尔贝特。
你听到自己姊姊迷茫的声音了吗？我瞥了眼宛如睡美人沉睡的莱菲瑟特，无声叹了口气。
“即使妳要在这里停下，我也会继续跟圣寮战斗。”
“如果要阻止你，就必须战斗……”
在艾杰恩和薇尔贝特语气都不对劲时，我面无表情站到窗边看着外面，发现薇尔贝特将自己被绷带缠绕的手一挥──
“噫……！”
刚好走来的妮可，正好看见薇尔贝特变得诡异的噬魔之手。
真是……
我沉默地与玛琪露对视一眼，最终，我选择转身背对窗户。
“我是业魔，三年前攻击你们的人也是我──”
“我不想听！！──即使是这样，薇尔贝特就是薇尔贝特……我不会怕……我会帮妳保密！我不会跟别人说，所以就让我们跟以前一样生活──跟大家一起！”
……薇尔贝特，她像以前一样对我温柔的笑了哦？
所以，即使内心有着满满的不安，我仍旧选择沉默不语。
[0070]
但是即使我选择和玛琪露同样沉默，薇尔贝特也还是察觉到不对劲──她吃出了甜味。
明明是“丧失味觉”的噬魔，却吃出甘甜。
玛琪露说，这里利用人的“后悔”，用雾气所建立出来的“梦境”。
──是法术。
村民也好、妮可也好全都是幻术产生的美好，真正的他们是业魔。
而那个被关在祠堂的噬魔，是真正的妮可的伙伴──是她的、被迫成为噬魔的两条狗。
“……我是，杀死他们主人的仇人。”从美梦中清醒的薇尔贝特，强硬地接下魔犬的攻击：“但是，还不可以。等我报完仇，就可以随便给你们吃了。”
──她选择面对残酷的“事实”。
[0071]
创造这一切卑鄙幻觉的家伙，居然意外是我曾见过面的老爷爷──就是那个三年前站在阿托利斯旁边，对我施出法阵的老家伙！
不过，比起那个被薇尔贝特他们称为“梅尔齐欧”的爷爷，我更在意那个保护他的业魔。
总觉得有点眼熟……
我迟疑地拉了下金发圣隶的袍角：“艾杰恩……”
“……啊啊。”他闭上眼睛。
然后我理解了，他果然也有同样的感觉。
我有些难受的抿唇……希望那不是你、希望你平安无事……
──艾弗列德船长。
[0072]
在寻找最后一只噬魔时，我们遇到一艘遇难的圣寮船只。他们的最高执行官是位女性对魔士“特蕾莎”，看起来和薇尔贝特他们认识……可惜感情好像不是很好。这位特蕾莎说，她的对魔士弟弟掌握一种新的能力，但是一但使用会有生命危险──为了守护自己的弟弟，她想要暂时加入我们。
不过她好像不是很喜欢我。特蕾莎冷着脸：“我知道妳，噬魔海罗莱。”
我眨眨眼：“原来我很有名？”
“并不是。”她没好气说，“我的弟弟是奥斯卡。”
……奥斯卡？
“哦！”想起那个总是面无表情的对魔士少年，我笑嘻嘻的说：“原来妳就是他的姊姊。我知道妳哦，奥斯卡之前常常提到妳。”
“奥斯卡……提起我？”
“对啊，他可真是个姊控呢。”我无奈地两手一摊，“为了满足唯一听众，我甚至为他原创一首“我的姊姊天下第一”的歌曲哦。”
“……”特蕾莎面无表情：“那还真是谢谢妳了。”
[0073]
“海罗莱，妳和奥斯卡大人很熟吗？”莱菲瑟特轻轻地问道。
“还算可以啦。毕竟在你们来救我前，我有很长的时间都和奥斯卡待在一块。”面对整个小队中的良心，我一向乐于回答：“我以前常因为太无聊而逃狱，每当这时候，奥斯卡就会提着自己的剑把我赶回去，也算是大大减缓我无聊的情绪呢。”
毕竟很有趣嘛，感觉就像小孩子玩的鬼抓人呢！
艾蕾诺亚耷拉着眼皮：“感觉还真是辛苦啊，奥斯卡大人。”
“妳明明答应奥斯卡不会再逃狱了吧？”特蕾莎冷哼了一声：“奥斯卡可是为了妳，特地去圣寮申请供妳玩乐的吉他，而妳居然背叛他的信任，选择跟着灾祸的显主……！”
“因为一直监狱很无聊嘛，而且我家薇尔都特地来找我了，我当然跟着她。”
嗯，虽然其实并不是“特地找我”，而是“刚好找到我”。我两手一摊无奈道：“况且，奥斯卡还说会快点回来陪我玩，结果也没有嘛。”
“那是因为他被派去监狱岛了！他还被妳口中的薇尔给伤害了！！”
“哎──？！”
身体吗！心吗？！我震惊的扭头瞪着事不关己的薇尔贝特：“妳真是罪恶的女人啊薇尔！”
薇尔贝特面无表情：“妳在乱想什么呢。”
[0074]
“薇尔贝特、海罗莱，告诉我特蕾莎和奥斯卡的情报。”在前往据说有奥斯卡镇守的地脉点时，艾杰恩说：“我不知道他们的实力。”
不过一听到这个，我垮下脸：“奥斯卡啊……该怎么说呢，总之他是个麻烦的小子。实力挺强悍，下手也毫不留情，要不是我闪得快，今天的我就算断手断脚也不奇怪呢。”
玛琪露笑嘻嘻说：“毕竟海罗莱可是一直逃狱的噬魔吶～与其让只不听话的噬魔乱跑，还不如切断手脚比较好掌控吶。反正即使失去自由，噬魔只要活着就能吃下污秽～就算真的不小心死掉了，圣寮也还能再找新的吶。”
“噫……！”
“……！”
“不过，海罗莱倒是现在也活蹦乱跳的。”六郎瞥了眼受到惊吓的艾蕾诺亚和莱菲瑟特。
我愉快地说：“所以奥斯卡是个温柔的家伙嘛。”
[0075]
虽然沿路一直心情不错，但真正见到愤怒的奥斯卡时，我还是默默反射性龟到艾杰恩身后。
“出来，噬魔海罗莱。”奥斯卡冷冷地说，“妳选择站在绑架姊姊的那一边，我是不会简单原谅妳的。”
我表情扭曲了一下──明明是你的宝贝姊姊和薇尔贝特的计策！她是自愿被绑架的！
用刀刃架在特蕾莎脖子的薇尔贝特冷哼一声：“要说绑架犯，你不也是同伙吗？”
“我是为了法理。”
“那么，我们是为了自己的法理。”
“……”我默默从艾杰恩身后探出头，发现奥斯卡还在狠瞪这边，我的冷汗不禁流了下来：“那我是……为了自己……抱歉奥斯卡！我是见色忘友的人！”
薇尔贝特对我来说比较重要啊！
“妳这女人……”奥斯卡难得气得表情都扭曲了。
[0076]
当特蕾莎敲昏奥斯卡，然后选择与这个地脉点的噬魔融为一体时，我才知道原来奥斯卡的姊姊打的主意可真好呀！她创造出一种可以保护弟弟，又可以打败我们这些敌人的好方法啊！
我们把业魔特蕾莎打倒时，奥斯卡清醒了。他并不在意自己姊姊变得丑陋，这一刻的奥斯卡就像正义的白马王子──他使用了与圣隶融为一体的半神依。
……然后。
薇尔贝特她，不小心攻击过度……杀掉了奥斯卡。
这个发展谁都没有预料到，我根本来不及冲上去阻止薇尔贝特。
就连特蕾莎也是。
“他可是个……相当善良的孩子哦……？”业魔化的特蕾莎流下眼泪，难受得让人心疼：“明明他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妳却杀了他啊啊啊啊！！──呜！”
“薇尔贝特？！”
“……不是的，我没有想要杀他们的。”薇尔贝特的噬魔之手正将他们吞噬进去，但她本人的情况却相当不对劲，“我没有……如果他没有攻击我……我……”
“──薇尔贝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