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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夫妻分离 ...


  •   “姐夫。”
      她这么一叫谢观白才抬起头来,佩瑶内穿一抹宝蓝色刺金牡丹花抹胸,下着宝蓝金花长裙,外面仅罩一层通透的轻纱。手中还拿着一个银鎏金龙凤酒壶,饮一口酒便斜斜倚在门边,抿着嘴看着谢观白轻笑。看起来既是艳丽,又是风情。
      谢观白头也不抬:“把衣服穿好,莫要叫佩玉误会。”
      “我不好看么?”佩瑶斜睨谢观白,口中轻轻咬着嘴唇,当真是楚楚可怜。
      “这话你应当问郭煦阳。”
      “可是,我就是想问你。”
      “你不要这样,倘若我回答你,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做事从来都不会后悔!”

      谢观白呵呵一笑,随后又低头擦拭他的好逑剑,擦完了还在阳光下细细看了又看,看完了还微笑着对着剑吹一口气。

      佩瑶实在不明白,一把破剑擦了又擦有什么好擦的,再怎么擦也不过还是一把剑。她更不懂,吹气又有什么用,再怎么吹他谢观白也不过是凡人,吹不出仙气。可是,她感兴趣的是他的话,自己会后悔什么?

      于是佩瑶妩媚地说道:“外面冷,姐夫不叫我进去么?”
      她自信自己眼光勾人,也自信谢观白绝对会对自己心动。
      可是谢观白只是淡笑着说道:“别,你还是站在外面,别进来,进来佩玉又该生气了。”
      说完话,他居然又把破剑拿出来看了又看?难道一把破剑比美人还秀色可餐?佩瑶心中早已不耐烦,正欲伸脚踏进去,那把破剑忽然流星赶月一般从谢观白手中飞向自己,佩瑶大惊,立马后退一步站在门外。
      那把破剑就插在门槛上,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像是示威一般,佩瑶只想把这把破剑拔出来丢到烘炉里融了它,可是她当真不敢再向前一步。
      对于这个喜怒无常,时不时把剑架在别人脖子上的姐夫,她一看到他就觉得害怕而又刺激。

      “姐夫,我可不可以进去?”佩瑶放软声音,柔声哀求。
      “我劝你还是莫要过了我的剑。”谢观白只是淡淡地说道,甚至头都没动一下。
      佩瑶刚刚伸出手的脚又匆匆缩了回去,于是她倚在门上,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天。剑不在手,他居然又开始喂鸟。他越是不搭理她,她就越觉得他对她有异常大的吸引力。
      “咕咕咕咕,过来吃东西。”
      “姐夫,我比姐姐谁美一点?”
      “那还用说?自然是佩玉。”
      “许多人都说姐姐一无是处,说我比起姐姐既美且慧。”
      谢观白抬头看着她,眼睛里没有一丝情感,甚至带着厌恶和她说话:“你纵然皮相好一点,可是一想到你心肠恶毒,我就想吐!你哪一点能和佩玉比?”

      翠翠之死,这些日子给佩玉添的堵,以及今天差点要了他们命的茶,每一条都让他对这个女人深深地厌恶。
      谢观白冷冰冰地朝她走了过去,佩瑶只觉的既害怕又激动,可是刚刚他的一番话又让她在他面前所有的魅力都无法施展开来,只满目含泪怔怔看着他。
      他厌恶她,则她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是丑陋的,令人厌恶的。佩瑶一时心如死灰,她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他。

      可是他没有对她怎么样,只是默默拔出剑,淡淡道:“你走吧,一会儿佩玉该回来了。”
      佩瑶怔怔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凭什么方佩玉可以挑选如意郎君,而自己就只能要她剩下的?凭什么方佩玉自幼就被捧在手里,而自己就得一路孤苦?佩玉任性妄为就是率直纯真,自己就是胡作非为恶毒做作?
      这个被捧在手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小姐凭什么就有那么多的人来爱,自己倘若也如她一般生活幸福,又岂会这般心思敏感?好不容易翻个身,还是没人爱我,她只觉心中空虚而冰冷。
      无人肯爱我,她苦笑。身世之痛一直在鞭笞她空虚的灵魂深处,佩瑶一边饮酒一边流着泪,一步一步颓废地离开。

      佩玉回来以后谢观白见谢观白正在等自己,她一回来他就笑问:“可是派我年底去送货?”
      佩玉没精打采:“对呀!对了夫君,刚刚我看到佩瑶了,她又来找你麻烦么?”
      谢观白没好气道:“是呀?”
      佩玉紧张兮兮地问:“你有没有被她占便宜?”
      谢观白笑道:“没有,我这么厉害,自然是没人能占我便宜。”
      “呸!自作多情,不过,我觉得年底送货给韩将军这事给二叔去吧,你若是去了,我当真怕你出事。”佩玉忧心忡忡。
      谢观白笑着安慰她:“佩玉,你当相信我。我还担心他们不让我去呢,这次正好可以查一查当年的事。”
      佩玉走过去,和他挨在一起蹲在鸟笼子下面,托腮沉思。
      “好罢,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回来,身上有一点点的伤痕都不行,少一根头发都不算好好的。听到没有?”
      “夫人,我自然是听你的。”谢观白柔声道。
      夫妻相视一笑,但觉此刻无限温馨。佩瑜正准备进来,见姐姐和姐夫嘴角含笑,脉脉含情地对视,红着脸悄悄退了出去。
      “佩瑜过来,我有事要和你说。”谢观白朝他招了招手。
      “姐夫。”佩瑜垂下头,红着脸,讷讷走了进来。
      “我刚刚正在想一件事,和你们商量一下。就是年底我和佩瑜一同去送货。”谢观白抬头看着佩瑜,目光里有征求他意思的意味。

      “姐夫怎么说,我自然就怎么做。”佩瑜也没想到他要带上自己,可是仍然无条件相信他。
      “为什么要带上佩瑜?”佩玉瞪大眼睛,十分不解。
      出了今天早上的毒茶事件,谢观白明白方府才是最不安全的地方。把佩瑜留下的话,佩玉未必有能力照看好弟弟。倘若佩瑜出了什么问题,对她的打击将会不小。所以干脆把佩瑜带在自己身边,无论如何在自己身边佩瑜总是安全一点。他们既然可以借贼人之手杀死自己和佩瑜这个方府名正言顺继承人,也就没必要针对佩玉了。

      可是他并没把这些话说出来,以免弄得两人人心惶惶,吃喝都不安稳。

      “我是这样想,佩瑜是个男孩子,男孩子总要顶天立地,正好佩瑜跟着我可以出去历练一番。”
      谢观白话一说完,佩瑜就问:“那姐姐怎么办?和我们一起去吗?”
      谢观白微笑:“不,佩玉留下,直接去陪着老祖宗,等我们回来。”
      他们再怎么恶毒,也不能在老祖宗方明生那边对佩玉怎么样,这样才是最安全的法子。
      “我和你一起去。”佩玉道。
      “我们三个一起走,你觉得他们会放心么?佩玉留下来稳住他们,相信我,一定能带回证据。”
      谢观白温柔而坚定地看着佩玉,佩玉干脆把头放在他怀里。谢观白顺手一搂,一家三口人就这么拥抱在一起,如今整个方府只有他们三。

      最后谢观白在佩玉额头上轻轻一吻,沉声说道:“佩玉,我怕我走以后他们对你下手,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她给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冬天到了,谢观白整理好兵器,这次由他送货出去。因此这次路程也就谢观白、何玉龙已经方劲风知道。佩玉站在十里长亭外为他们送别,绯红的斗篷下,佩玉一张脸冻得红扑扑的,可是她仍然看着这世上她最后的两个亲人远行。

      佩玉闭上眼睛虔诚地许愿:“老天爷,请一定要保佑我夫君谢观白、我弟弟方佩瑜的安全,他们一定要好好的,一根汗毛都不能少给我回来。倘若他们也出什么问题,那我也就不用活啦。”

      这是佩玉第一次这么正儿八经,虔诚地许愿,她甚至跪了下来对着远方磕了三个头。傍晚,佩玉回到方府,按照谢观白的吩咐,直接搬到老祖宗方明生的院子里。

      在方明生这里,她无需担心有人下毒,倘若有人用强,则谢观白交给她的那些武功足以应付任何人。

      方明生已经很老了,老人都孤独,因此佩玉过来和她一起住,方明生甚是开心,让小婢给她拿过来许多小零食。

      太阳出来,佩玉就和方明生躺在太阳底下一边陪着老祖宗说话,一边在思念谢观白。

      “他们都不肯陪我,只有你这个捣蛋鬼陪在这里。”

      “老祖宗啊,陪着你是应该的,何况,如今我一个人在这里,虽说偌大方家都是姓方的,可是我是真的被孤立了,还能去哪里呢?”佩玉叹道。

      方明生微微眯起眼睛,像是想到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只叹息道:“都是这个样子,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以往,都是折腾的你死我活的,劲风爱面子,不想被人说容你不下,能好好活着已经不错啦。”

      佩玉叹道:“未必是二叔爱面子,也许是二叔觉得我太蠢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方明生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看来傻人有傻福,这话说的不假。”

      佩玉嗔道:“老祖宗,你这是指着鼻子骂我呢!你再这样,我可就要走了。”

      佩玉作势要走,方明生活了这么久,早就看透世事。他如何不知道她在做做样子,只是笑着指着她脑袋:“你啊,你这丫头,你能去哪里?嗯?”

      佩玉闷闷不乐,问方明生:“老祖宗,你说我夫君能平安吗?”

      方明生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道:“难说,得看他自己。别人若是不放过他,这岂不是要靠他自己么?能回来那也是大难不死。”

      方家最老的人都这么说了,这让佩玉每日都担惊受怕,唯恐谢观白和佩瑜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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