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NA之黑川花泽》七月摩

429、新年夜的噩耗

　　充斥着欢声笑语的新年夜，安洁莉卡为了摆脱孩子们的吵闹跑去厨房帮忙，迎接元旦的这天晚上家中的女人必须做一道拿手菜摆上餐桌，这是她第一次参与这项传统，与圣诞晚宴的隆重规模不同，这个节日只有血缘亲近的姑姑一家和没有组建家庭的巴图罗叔叔来和他们一起过节，气氛更轻松。

　　老塞尔瓦托坐在沙发里抱着毛绒绒的小狗崽，难得的调侃巴图罗肥胖的身体快要把衬衫扣子绷飞了，巴图罗叼着雪茄哈哈大笑，浑身肥肉笑得打颤，他一扭头看到阿崇和萨沙两个人正站在楼梯口神神秘秘的低声交谈，指着两人对老塞说：“瞧瞧，你的小儿子已经跟那家伙成为一伙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现在这家里会多出两个日本人，也许安洁儿会在男友的父母家过年，你阻止不了年轻人对爱情的追求，当然，我也阻止不了，费德的力量会被减弱。”

　　这话戳中了塞尔瓦托的忧虑，但他也只能无奈的说：“费德有足够的本事，如果缺了萨沙就支撑不下去，那才真叫人失望。”

　　巴图罗笑着说：“我比较欣赏崇的能力，他不愿意为我们家族工作，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不想改变立场？我知道他们的帮派把这种效忠其他组织的行为视为没骨气，不忠诚，你怎么想？”

　　塞尔瓦托抿嘴不语，脸上露出慈爱的表情，自顾自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继续摸狗。

　　巴图罗有些不解，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人，猛地一转头，嘴里的雪茄就被一闪而过的手夺走了，安洁莉卡无语的瞪了他一眼，把雪茄按灭，无比严肃的说：“巴图罗叔叔，家里这么多小孩，要抽烟到外面去。”

　　巴图罗丝毫不觉得尴尬，举起双手作投降姿势，笑容满面的说：“我可是特意挑你不在的时候谈论你的男友。怎么样，我教你的那道菜很容易上手吧。”

　　“噢谢谢，上次宴会你让德尼偷走阿崇的手机有发现什么吗？”安洁莉卡抱着胳膊恶狠狠直视着巴图罗叔叔，“里面什么也没有！所以别再在背后议论他！”

　　“我也没想到那家伙在节日里居然没跟任何人联系，他一个朋友都没有吗？”巴图罗一脸无可奈何，看向阿崇那边。

　　“当然有，不过这不重要。”安洁莉卡一想起那个叫藤本的病态家伙就浑身不自在，转而看向父亲，“爸爸，费德什么时候到，达格玛拉已经在房间里打扮了两个小时了。”

　　塞尔瓦托看了看手表，“快了。”

　　楼梯口萨沙和阿崇还在低声谈话，他们的话题基本围绕着安子，见不到的时候安子喜欢用英文邮件交流，而且她那个人总是容易沉浸在一件事情当中，看书或者弹琴，或者坐在沙发上一边喝咖啡一边修剪花枝，总是不能立刻回复消息。最后那封邮件到现在已经超过三十个小时没回应了，手机也打不通，萨沙有些心神不宁。

　　他已经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去机场，可是这个夜晚实在是煎熬，就找阿崇询问安子以前的事情，倒不是好奇安子的过往，只是两个人一起谈论安子能让他心里踏实一点。

　　阿崇很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只是把记忆中与安子有关的情况经过筛选说出来，比如，安子学生时代成绩很好，凭实力考上东京医科大学，靠制造冰粉赚了一大笔钱，所有的钱都投入创办医学研究所，还投资过一家化妆品公司，有过一个人到欧洲游历数年的经历，在瑞士开过诊所，外语很好，回国后买下六本木那栋传闻闹鬼的欧式小别墅，后来也一直独自生活。

　　“她是个很享受孤独的人，”阿崇给出自己的评价，察觉到萨沙的落寞，赶忙又补充了一句，“在遇见你之前。”

　　“我有两个问题，你一定能回答上来。”萨沙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孩子失恋了，不过是没收到回信而已，阿崇很想找个借口摆脱掉萨沙，但是看在萨沙帮他挑到满意的钻石的份上，他耐着性子点头，“前提是我知道的话。”

　　“她之前提到过一个男人，应该是前男友，你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吗，我觉得她一个人出国旅行肯定跟前男友有关。”

　　“这个我不清楚，第二个问题呢？”

　　“你手下那个家伙，信司，他和安子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安子很害怕他？”萨沙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他是安子的前男友对不对？”

　　“有这种可能吗？”
　　阿崇作出一副无辜又完全不知情的表情，轻轻摇头，这个动作是跟莉卡学的，看起来非常诚恳。

　　萨沙顿时气势全无，又恢复了平时在家人面前才有的怅然模样，唉声叹气的说：“要是能联系你的前妻就好了，她肯定知道安子现在在干什么，不过那样的话，我姐肯定会揍我。”

　　阿崇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淡定的笑了笑，“你第一次见到安子的时候直接丢下莉卡的一亿美金去追安子，莉卡还不知道这件事，我现去告诉她可以吗？“

　　“别！你要这样的话我就提前告诉她你准备求婚！”
　　萨沙连忙伸手拦住他，这要是让姐姐知道，可就不是挨揍那么简单了！
　　阿崇满头黑线，他好像真的玩不过这个小鬼。

　　就在这时，萨沙的口袋里传出震动声，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的肯定是同辈的家族成员，随便聊几句问候一下，阿崇暗暗松了口气，趁这个机会转身往厨房走。

　　萨沙掏出手机正要接通，忽然愣住，急忙往前冲了两步拉住阿崇，激动的把手机屏幕显示的国际号码举到他眼前，“是日本打来的！”

　　阿崇无语，拍了拍他的肩膀，“应该是安子，快接吧。”

　　萨沙依旧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清了清嗓子，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这才接通电话：“莫西莫西。”

　　电话里隐隐传出女性的说话声，听的不真切，看到萨沙呆住的表情还以为安子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惊喜的消息，但随着萨沙的手无力垂下，整个人变得僵硬，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阿崇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他抢过手机放在耳边，表情凝重的用日语说：“你是哪位？”

　　寂静中能听到沙沙的电流杂音，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一道无比熟悉的冷冽女声：“阿崇，安子的葬礼预计在后天举行，东京时间1月3日，下午两点到六点，没有守夜仪式，当天下葬墓园，有足够的时间让萨沙与遗体告别。”

　　阿崇也彻底僵在原地，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来花泽已经条理清晰的把话讲完了，那副丝毫没有人情味的平淡口吻让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他强忍着怒意想保持理智，可是声音不受控制的加重了。

　　大厅里正在谈笑的塞尔瓦托和巴图罗同时看过来，注意到萨沙情况不对劲，巴图罗脸色一变立刻朝这边走来。阿崇转头一看，萨沙跪着蜷缩在地上，双头抱头发出痛苦又隐忍的呼吸声，刚下楼的达格玛拉也快步冲下来，所有人都因为萨沙的异样慌了神。

　　“自己去看新闻吧，报道的死者是我，其实是安子。”电话里，花泽的声音依旧淡漠。
　　“凶手是谁！”
　　阿崇咬着牙低问道，他看到莉卡捧着一个要摆上餐桌上的花瓶朝这边走来，脚步很慢，她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弥漫着哀伤和不安。
　　“神原紫，还没找到。安子前几天给萨沙准备了礼物，在我这里，让他到东京以后联系这个号码。”

　　挂断电话，花泽把手机丢给身边的菊野，抄起羽绒外套穿上，随手戴上厚厚的黑色毛线帽和口罩。病房里只有菊野和滨口，要安排的事情只能靠这两个人完成，特意在意大利新年夜告知这个噩耗没别的意思，安子死了，萨沙不该开开心心和家人一起庆祝新年。

　　护士已经把病床收拾整齐，把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会需要的药分门别类装在便携药盒里，交到菊野手中。

　　不一会儿，菊野接到汇报，大原已经顺利把古贺崇的父母送到本宅，把这对夫妇安顿在后院的房间。

　　“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那两位要见您。”
　　“马上就会见到了。”

　　清晨从医院出来毫不费力的避开了附近蹲守的记者，街上穿和服的人不少，路人脸上轻松愉悦的表情共同构筑了新年的气氛，也有上班族匆忙的身影，其实节日本身毫无意义，1月1日的祈福毫无意义，夹断荞麦面毫无意义，都是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真正能够开启新的一年的，只有自己。
　　花泽轻轻拍着怀中的宝宝，放任眼泪不断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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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