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NA之黑川花泽》七月摩

409、焦躁起来

　　千田对如今年轻人占据高位的情况很不满，接风宴上大家都看破不说破，消息瞒不住组长，但组长也不表态，大家也只好继续若无其事，私下密切关注着千田的举动。夜总会不到三天就脱胎换骨变成拳击俱乐部，晚上聚集一群看客呐喊助威，生意一天比一天热闹，这种聚赌行为很容易引起警方注意。

　　□□部们明里暗里传递消息，滨口龙三郎只好提醒组长，“这么下去太招摇了，黑川组的策略是保持低调。”

　　“千田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不用管他。”

　　花泽想装作视若无睹，千田出狱后没惹事，也没仗着前辈资历对高层干部们指手画脚，属实松了一大口气，而且能这么快聚拢一群拳击手肯定是东条老爷子暗中帮忙，有东条盯着应该不会出问题。

　　组长态度如此，滨口不好再说什么，房间不太隔音，外面修建副楼的嘈杂声音很干扰谈话，他摇了摇头，一边翻文件一边说：“津村组手底下的金融机构都藏得很深，已经控制了一些欠债人和公司，现在报警的话只能剿灭其中七家，但继续查下去肯定会惊动津村组，怎么办？”他要确认组长的意向，真要搞垮津村组，己方也会损失很多利益。

　　花泽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千南女士发来的加密邮件，是一张地图，红线标注了可供航行的几条路线，既然上杉凛人就在俄罗斯，她决定把地图发给信司，刚要点击“Send”，听了滨口的问话不禁陷入沉思，手上动作停顿下来。

　　说起来，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是津村组下属的借贷机构收了她的钱。

　　搞垮津村组也没什么，但万一滨口这家伙能力不像嘴上说的那么厉害，白折腾一通……

　　正思索着，门外传来敲门声和菊野的汇报声：“古崎敦子来了，那个追债的女人，想要拜访组长。现在在外面大门口等着，一个人。”

　　菊野的声音也充满疑惑，花泽更是摸不着头脑，滨口没听过这人，于是恭恭敬敬问道：“我需要回避吗？”

　　“不用，一个替高利贷机构追债的，算不上津村组的成员，也许能帮上忙，带她进来。”最后一句是冲门外的菊野说的。滨口一听与津村组有关，立刻来了精神，收拾好桌上的文件然后坐到一旁，与此同时组员们熟练的搬来白色屏风摆在前面，与无关紧要的人物见面要隐瞒秘密，这已经是日常惯例。

　　不一会儿，穿着黑色连帽衫的金发女孩在重重监视下进入院内，脱鞋走上台阶。菊野面无表情的伸手把门拉开，走到一旁两眼望天，她抬头看了一眼外廊上方的监视摄像头，双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改先前吊儿郎当的姿态，开门走进去，对着屏风愣了几秒，端端正正跪坐下来，“贸然上门拜访，请原谅！上次能遇见黑川桑，实在是幸运，其实我一直很关注黑川桑的消息……”

　　“我们没见过面，有事直说。”

　　“请允许我加入黑川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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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罗斯。信司半夜收到邮件，立刻穿衣服下楼，整栋楼都一片寂静，楼下餐厅还亮着灯，值守的人们坐在火炉边打牌。窗外漆黑的夜色下，又飘起了白茫茫的雪花。信司发动了车，找来铲子把玻璃上的冰刮掉，然后坐进车里耐心等待，即便穿着厚厚的羊皮大衣也阻隔不了刺骨的寒冷，抽完一根烟连忙把手揣进口袋。旁边车门一开，钻进来一个俄罗斯人，对方笑了笑，用浓重口音的英语说：“你知道，科瓦奇很担心崇先生又擅自行动，我得盯着你们。”

　　“无所谓。”信司冻得声音都在颤抖，车里的暖气更像是凉风猛吹。

　　等车子能启动的时候，天色也快亮了。上杉凛人天亮就要离开，信司把车开得很快，也幸好公路上空空荡荡，赶过去的时候上杉凛人的那帮人已经在清理积雪了，忙得热火朝天。

　　有客人入住的两天，莉卡在用餐桌上花了不少心思，这天也早早起床做了早餐，煎香肠和土豆饼，配上暖洋洋的奶油汤，上杉凛人赞不绝口。

　　阿崇有点没睡醒，眼皮没精打采的耷拉着，反正上杉凛人离开后还要回房间接着睡，所以干脆没穿正装。他捧起热乎乎的汤碗喝了一口，不经意间看见莉卡炯炯的目光，再看看她怀里正在啃香肠的小狗，无奈抿了抿嘴，“好吧，既然小家伙喜欢。”他已经想象到莉卡以后会多么纵容孩子了。

　　信司不敲门直接闯了进来，冷风夹杂着雪花呼啸而入，吹得阿崇脊背发凉，打了个寒战，“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早？”不回头都知道是谁这么没礼貌。

　　“我没有上杉桑的邮件地址。”信司直奔上杉凛人，掏出手机打开图片递过去，“这是日本高层允许通行的航线。”

　　上杉凛人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接过手机，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认真看了一会儿，点头道：“我知道了。”

　　阿崇看了看窗外的大雪，不禁笑了，“喂，直接发给我不就好了，还特意赶过来。”

　　“这是不能让你知道的机密。”信司转过身来望向阿崇，态度坦然，阿崇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冷冷盯着信司，突然嗤笑道：“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我知道的机密少吗？”

　　“组长的命令，没办法，况且这是国家机密。”

　　“我现在做的难道不是国家机密吗。”

　　“这里是境外，航线是在境内，这两者不一样你很清楚。”信司也沉下脸，语气不由得加重。

　　“这是防着我还是防着生意伙伴？”

　　“反正运输路线搞定以后你就退出了，知道的少一点更安全。”

　　“安全？真要出了事我能全身而退吗！”

　　两个人突然换成日语交流，莫名其妙吵了起来，莉卡不解的看向上杉凛人，上杉凛人急忙放下手机起身，微笑着穿上外套，“谢谢这两天的招待，日料和意大利菜都非常美味，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品尝，我先走了。”

　　上杉凛人这一打岔，两个人都闭了嘴，阿崇起身相送，跟上杉凛人走到门口，低声说：“除此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事花泽让你们瞒着我？上杉桑特意来这里不是为了参观工厂吧。”

　　莉卡抱着小狗就在旁边，她从挂钩上拿了毡帽递给上杉凛人，上杉凛人笑着接过，道了声谢，戴帽子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只能无奈的说：“我不想掺和黑川组内部的事，如果你真想知道什么，去见花泽一面就好了。”这两天他不是刻意瞒着，只是白天信司寸步不离，晚上安洁莉卡就在旁边，看着两个人甜蜜的关系，实在是说不出口。

　　“抱歉，是我失礼了，既然是我不该知道的事，那就没必要再问。”阿崇摇了摇头，冷静下来。

　　“今后还是朋友，这点无需置疑。”上杉凛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开门走了出去，头也不回的上了车。三辆冒着热气的黑色越野车缓缓开走，很快就消失在弯弯曲曲的小镇道路上。

　　莉卡把门关上，她不急着询问发生了什么，反正阿崇都会告诉她。

　　信司不仅没走，反而自觉跑进厨房大吃起来，阿崇站在厨房门口点了根烟，淡淡的说：“我要做的事已经完成了，再过半个月最后一批货送到港口我就回东京拿离婚证明，既然接下来的事与我无关，那么你负责收尾吧。”

　　信司叼着香肠点头，默算了一下时间，“这半个月你最好别离开这里。”阿崇当没听见，漠然转身走了。

　　莉卡端着餐盘走进厨房，见信司跟没事人一样还在狼吞虎咽，想了想，给他盛了一碗汤，认真的看着他，“不管发生什么，你们还是朋友，对吧？”

　　“或许吧。”信司随口道。

　　“他很少生气，而且从来不会为了麻烦状况生气，但你让他生气了。”莉卡斟酌着感慨道。

　　信司没立刻解答她的疑惑，抓起餐巾擦了擦手，沉思了一会儿，平静的说：“我也希望永远是朋友，包括你。”

　　莉卡被他突如其来的认真语气逗笑了，从认识以来第一次见到信司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还没等她开口，阿崇突然进来把她拽走，直奔楼梯。几乎同时，信司从口袋里掏出手套戴上，大步走向门口，一眼都没看阿崇。

　　“刚才发生了什么？”莉卡回头看看信司的背影，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嘭”地关门声传来。

　　“立场不同，做不成朋友。”阿崇放慢脚步，因为莉卡刚才那些话，他的脸色已经缓和下来，心里也接受了这个现实，其实这趟任务一开始信司就不是朋友了，只是个监督者，而他不过是个棋子，也不该对此次行动产生任何自满的价值感，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只不过为这件事付出太多，不知不觉就当成了自己的责任，难免有所期待。

　　两个人依偎着上了楼，小守摇着尾巴跑到楼梯口试图追上去，奈何小腿太短，拼命蹦跶也跳不上台阶，急得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