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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婚姻不和?# ...


  •   爱,其实和洋葱差不多,解剖剥落妄图找到最真实的那一部分,到最后才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不知不觉间,都已经剥掉了。

      短短十分钟,都不够晒太阳打个盹…… 就那样毫无征兆的谢幕了。

      简单的早餐后,花泽把叶酸片扔嘴里,吞服,放下水杯默默把药瓶拧紧,备孕期一直有吃,被阿崇看到也没什么。

      她一面收拾餐盘一面思索黑川组如今的局势,身上大大小小的鞭痕正是结痂愈合阶段,皮肉里如蚂蚁游走般麻痒难忍,从早上睁开眼就烦不胜烦,只好忙家务转移注意力。

      阿崇刚夹起一块奶酪土司片,面前的餐盘就被收走,盘子里还剩半块煎鱼没吃完。

      他茫然不解的抬头。

      花泽正端着一摞盘子杵在他身边,直勾勾的盯着他,等着收叉子。

      “今天不赶时间,延迟到中午也没关系,我父母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斤斤计较,而且大家都知道你身上有伤。”

      阿崇咬了一口奶酪土司,不急不缓的咀嚼,“你不在家的一个多月,我每天早上吃面包三明治一类的东西,以后能不能做个汤什么的,其实早上也可以吃寿司……”

      虽然吃腻了这种西式早餐,但毕竟是花泽早上起床就认真准备的,跟超市买来的意义不同。

      “好。”

      花泽的一头黑发松垮垮的挽在脑后,身上穿着单薄的白色睡衣,质地轻盈柔光细腻,腰间系着粉色围裙,不复往日的高傲霸道,锋芒与气势不露分毫,仪态从容温顺,完全像换了个人!

      阿崇终于吃完土司片,把叉子递过去,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厨房。不知道她和高木见面谈了什么,他在车里没喝完一杯水高木就离开了,然后她笑着回到车上,只说“谈妥了”。

      想了想,他挽起袖子走进厨房,“我来吧,女人打扮很费时间。”

      “谢谢,不过不用了,马上就好。”花泽关掉水龙头,微微一笑低头认真擦拭餐盘,再一个一个整齐放进橱柜。

      这是妻子的分内之事,不能因为“绑架遇害”一案就无视之前造成的伤害,他的爱不是她恃宠而骄的理由。

      ………更何况,她打算瞒着阿崇做掉这个孩子。

      由于记者三番五次的骚扰,古贺家已经搬离原先的住宅,也双双辞去原先的工作,新宅环境优雅周围街道充满传统古朴气息,年代久远。阿崇的父亲整日沉迷于落语,剧场里的表演一场不落,阿崇的母亲在家里开设插花课,两个人堪堪年过五十就已经过上舒适的养老生活。

      儿媳“遇害”消息一出,古贺夫人又惊又怕,也的确担忧难过了几天,可转念一想儿子可以再婚,新儿媳可以名正言顺更改户籍,儿子退出□□也还有偌大的公司,于是很快就释然了。

      得知花泽平安归来,古贺夫人松了一口气,心里那点小九九也随之消散,特地去寺庙求了平安符,一见面就迫不及待给花泽戴上。

      “可怜的孩子,没事真的是太好了,明明这么温柔善良,可出身那样的家庭逃不脱危险,早就劝你们去寺庙,阿崇总说工作忙,对了、还有这个红绳戴在手上不要摘,早点生个健健康康孩子……”

      古贺夫人慈爱的握着花泽的手,提到孩子一开始的伤感无影无踪,拉着花泽走到庭院的竹椅处滔滔不绝,蓝天白云微风徐徐,正是晒太阳闲聊的气氛。

      阿崇从车上搬东西,无语至极,想要出言制止。

      花泽暗暗冲他摇头,始终保持温柔矜持的笑容,温顺的听婆婆训导,偶尔对答几句,气氛十分和睦。

      吃过午饭,阿崇心不在焉的陪父亲下棋,屋里传出花泽和母亲的说话声,夹杂着笑声。

      “原来阿崇小时候喜欢白色,我竟然不知道呢,妈,照片我可以拿走吗?”

      “当然可以!”

      “阿崇小时候喜欢吃什么?我做的料理他好像没有特别喜欢哪一种,可能种类太多了……”

      “这个嘛,那个时候我和他爸都忙于工作,经常来不及做饭,他总在外边吃汉堡,别看他现在这么瘦,国中时期可是个小胖子。”

      “可以看照片吗!”

      “说起来很奇怪呢,那本相簿找不到了,还有阿崇和朋友的合照,阿崇从来不带朋友回家,有一天突然带朋友回来住,把我们吓了一跳,那个孩子皮肤白得吓人,好像患了什么病一样。”古贺夫人至今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诶~~阿崇的朋友……能带回家,看来是很重要朋友。”

      花泽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张阴郁苍白的脸,“咔嚓”剪掉两瓣绿叶,一脸专注的端详这束娇柔甜美的粉色百合,其实前一秒她还在回想泰和蕾拉,泰曾经送给蕾拉一束百合当作生日礼物。

      藤本竹羽,已经消失两年了,不知道现在在哪个国家胡作非为,世界上仍有战争,大概战火与硝烟才是他的归宿。

      花泽闻了闻花香,想到阿崇已经换了手表,不禁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浑身的不适也减轻了许多。

      急促的脚步声破门而入。

      阿崇大步走来不由分说抓起花泽的手腕,及时打断母亲的话,“抱歉,突然想起来出门忘了带药,过几天再来。”

      “诶?今天不留宿吗?这么急?”古贺夫人一脸错愕。

      花泽连忙放下剪刀拎起包,露出歉意的笑:“早上出发的时候有点激动,竟然忘了带药,那就下次再陪您插花,今天真的很开心。”

      说完这话,她明显感觉阿崇加大了力气,手腕勒得要断。

      告别古贺夫妇,等车子开上森林公路,花泽终于忍不住,摘掉墨镜冷冷看着阿崇。

      阿崇从一上车就眉头紧皱,一言不发的盯着前方路面,傻子都能看出他心情不好。

      “真是莫名其妙!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或者你希望我怎么做,请你直接告诉我!”花泽见他不说话,心烦意乱的打开车窗撑着脑袋吹风。

      知道阿崇的母亲不喜欢安妮,所以没带安妮一起来。

      也做好心理准备应对喋喋不休的唠叨。

      比起阿崇这些年的付出,偶尔拜访一次即便受到冷遇也要笑脸面对,更何况他父母对她只是稍微有点偏见,总体还算融洽。

      儿媳毕竟不是亲生女儿,就像千南女士始终对阿崇防着一手,大家表面上过得去就可以。

      “不,你表现得很好,比面对媒体采访还要好,强迫自己成为合格的妻子,你打算一生都这么过下去?”阿崇看了花泽一眼,把车停靠在路边,别过脸去以一种眺望远景的目光思索着什么。

      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他在竭力压制怒意。

      花泽默不作声趴在车窗边,回头注视阿崇一会儿,“你难道想看我生气?”

      “你从不刻意讨好谁,也不屑伪装,可是昨晚见过高木之后你就像戴了一张面具,虚伪得令人作呕。”阿崇闭起眼睛,烦躁压抑。

      “你是受虐狂吗,自己安排妻子和情敌见面,可无论什么结果你都接受不了!”花泽气极反笑,声音控制不住抬高几度!

      “我只是厌恶虚伪,如果你不愿意今天可以不来,我从来没有勉强过你。”

      已经无法满足于幸福的日常,自从知道她私下跟高木见面而且举止亲密,曾经那些愉快的回忆仿佛成了一场骗局,不仅刹那间失去未来,连过去都成了泡影。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击垮了他全部尊严,不舍,不甘,甚至无法面对一直以来自欺欺人的自己,仿佛一夕间回到原点……

      他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因为只有婚姻无路可退,但他无法忍受她的虚伪!

      “不要转移话题,”花泽无语扶额,有气无力的说。

      错在她,可她既不能坦诚道歉,也不能无耻的轻描淡写翻篇然后像以前一样亲密无间。

      更不能因愧疚过度补偿。

      看样子怎么都是错。

      车里陷入煎熬的寂静,呼吸愈发沉重起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花泽突然抽出纸巾擦拭眼角,缓缓开口:“昨晚,其实是真正的告别,以后总算能抱着祝福的心情正常来往了………如果你想冷静一段时间也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处理好组里的工作。”

      她双眼通红的看着阿崇,握紧他的手,轻声说:“我只有一个请求,可不可以在演唱会之前回来?”

      阿崇缓缓睁开眼,犹如睡了一个世纪大梦初醒般目光迟滞,似是而非“嗯”了一声,低头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儿,像对待心爱的珍贵艺术品般小心翼翼捧起这只手,送到唇边紧贴双唇,眼神从迷茫到挣扎,终于目光坚定下来。

      致命的裂痕亟需一种庄重的仪式感立下里程碑,混淆或故作遗忘都是欲盖弥彰,只会令裂痕腐朽溃烂,永远徘徊在伤害中痛不欲生,此后每一次亲密接触都将蒙上一层“背叛”的阴影。

      不如果断揭开!

      记者发布会当天,东京主流媒体几乎齐聚,安保规格超乎想象,□□西装革履,警察严阵以待,会场里人潮涌动声音嘈杂,随处可见三脚架和摄像机。

      记者们紧张有序的测试麦克风、调整机位,各自做最后的准备。

      事先并未收到任何确切消息,只知道发起人是古贺崇,记者们预备的采访内容大同小异,都很好奇这位极道家族入赘女婿在失去妻子后会不会脱离黑川组,倘若选择留下,将会有更刁钻的问题接踵而至……

      上午九点整,休息室门打开,一道身穿黑色西服的高挑身影信步而出,满场震惊!

      这位年仅21岁的□□继承人,在大家印象中一向温柔优雅,仪态端庄,虽然偶尔出现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传闻,总体来说形象近乎完美!

      然而众目睽睽下,在一众保镖肃穆的簇拥下挺胸阔步走上台的这位……冷酷深沉,妆容清艳,步伐从容镇静,伸出手指轻敲麦克风,目光环视会场随即泰然落座,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

      与以往印象截然不同的黑川花泽,令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不知是谁率先反应过来,闪光灯“忽”地晃亮她的脸,紧接着大家纷纷回过神来,会场里响起接连不绝的“咔嚓”快门声!

      花泽冷静的看着乌泱泱一片记者,坐直身子把麦克风拉近,开始对着几个主流媒体的镜头讲话:“前段时间的诱拐案给警方和媒体添了不少麻烦,在此感谢大家的关心,这件事与黑川组内部无关,是我和神原小姐的私人恩怨,差点丧命也是事实,接下来我要宣布几件事:

      首先,我和古贺桑将以个人名义捐赠一万台监视摄像器给交通管理部门,减少类似案件的发生。第二,基于这段时间以来对警察办案的了解与合作,黑川组日后将积极配合警察的各项工作,从各方面积极提供援助。第三,针对东京湾周边未开发海岸管理欠缺,资源浪费,黑川组将联合八家公益协会定点开发……”

      一系列拉拢人心的举措公布出来,记者们终于按耐不住,争先恐后的举手!

      “请问,黑川小姐是如何逃脱的?犯人要如何处理?”

      “犯人仍在潜逃,这件事就交给警察,按法律处理,逃脱过程会另外解释。”花泽认真答道。

      一记者提问:“古贺先生作为发起人却没出席……在黑川小姐失踪期间他仍旧照常工作,情绪完全不受影响,是不是因为这件事,黑川小姐与古贺桑感情失和了?”

      花泽不动声色转移视线,示意下一个发言。

      女记者小心翼翼的问:“网上传的沸沸扬扬,流言都说古贺桑与黑川小姐结婚另有企图,前阵子的诽谤事件使黑川小姐名誉受损,对于外界传言两位的婚姻名存实亡,黑川小姐怎么看?”

      花泽若无其事的盯着女记者手里的麦克风图标看了一会儿,不禁感到纳闷,这家电视台也在阿崇的管理范围内,怎么提这种糟糕的问题刁难她?

      但是她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外界必然会出现的揣测。

      一个是攻于心计手腕高超的野心男人,一个是疑似不忠风流傲慢的出轨女人,再加上她“遇害”期间他表现得无动于衷,今天发布会也没有现身,大家必然认定婚姻不和!

      想了想,望着一双双激动难耐的面孔,她平静的开口:“谣言止于智者,古贺对工作和家人都很负责,而且在我受到诽谤伤害的时候他能够第一时间做出应对,我们的婚姻源于感情,而且永远不会结束,今天是因为工作原因临时缺席,我向大家道歉,请停止一切猜测。”

      记者发布会结束已经接近十点,花泽终于逃脱记者的狂轰滥炸,闪光灯仍在背后紧追不放,直到休息室门关闭,才终于安静下来。

      美智盘膝坐在沙发里叼着一根烟“噼里啪啦”敲键盘,本就骨架高大,丰唇大眼,穿上枥木的衬衫和牛仔裤活脱脱一个西部牛仔女郎。

      “决定了?”美智目光复杂的抬头看着花泽,然后把电脑屏幕翻转给她看,“我学医不是为了给朋友做流产手术,到时候我一个心情不好可能连你一起杀了。”她不是说假话。

      屏幕上展示了胎儿的清除过程。

      花泽抚摸着小腹,想起阿崇拎着行李离开家时的背影,心里沉甸甸的。之所以不告诉安子,而是拜托美智,一是因为美智有手术经验,二是安子很有可能诳骗她偷偷把孩子留下。

  •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哎呀哎呀,字数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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