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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吴员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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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夫人上午去和吴员外的女儿约了去吊牌,这小姑娘才不过十七岁,在桌上风生水起,方块碰撞的清响是小姑娘听的很入耳的,“东风。”推开一张牌,打出一个方块,良夫人看着吴姑娘的手势利落爽快,手起刀落,她忽然想起前几天到市集上去,不巧有人在砍冬瓜,“半块冬瓜吗?”一刀下去,圆青的冬瓜摊开在案子上,大约是这么个光景。
她也不懂,又看了半天云里雾里的,说了这么一句,“东南西北风?”
吴姑娘打了半天,赢了不少,收了手,喝了杯清茶,几位夫人平常打惯了的,怎会同这样一个小姑娘较真,无非是吴员外家中有些势力,同沂水的吴县长有几分关系,到底什么关系也说不上,八竿子打不着的吴家小老爷,族谱上有这个人且当了他们这族的县长,多少巴结着也捞了不少好处。
“几位婶婶们待我好,让了我几手,好几次晓得了谜底,都悄悄让着我,以后府上若是有了什么经济周转不了的地方可以到吴府上,他人脉多,消息灵通,和钱庄借钱都是小事,利息过高也能让我父亲说说情,以报答几位婶婶的厚爱和照顾。”
那几位夫人也是大家出身,若不是有事相求又怎么会和这样一个没礼数的小姑娘有什么过多的抬举,只当是个小孩,并不正眼瞧她,她们心思澄明,看上去其乐融融,私下并不来往。
这打吊牌的活动也不过是为了给吴小姐赏光办的,日后夫君有什么难事还得指望这小东西和吴员外的大兄长—吴县长说几句体己的话。
各家散了之后,除了郑夫人为夫君的米铺发愁,郑员外因今年讹传要闹旱灾,地农的米收的太多,结果今年风调雨顺,米比去年收成多了几倍。米搁在铺子卖不出去,降了价,赔了本,米带回自家吃去了。往年遇了荒年,米少,价高,却一下卖个米光,供不应求呢。
吴员外和其他几家米铺老板有交情,又听说沂水西处的米铺今年米收少了,好几个人来买米都买不到,他正发愁,自家地农的米又出的不多,他想迁去临汾城的渡口开客栈,那里每天又许多去往天南地北的行船,到了傍晚,不少人休息没有着落,在停泊的近处开家客栈肯定客如云来。
因此转手大半地农和田地,契约也改签给了其他米铺,待遇倒不错,收米的钱出的比郑家米铺高,但不巧传来书信,儿子回了家,要过段时日再去京都,路上颠簸,马车要三五天,坐船又是好多时日,走陆地又得劳碌半天,不忍心,就收了剩下的米,白天经营米铺,夜里和儿子叙话半天,京都的繁华,他一个小县的米铺老板如何想象的到。
这几天好多人买米,这地界也就他一家米铺,秋员外也就收了一仓库的米,比往年少了一大半,早早卖了个米光,他儿子却得在家待上一段时日,这次回来还要忙着给儿子娶亲,临汾城的客栈估计得推后到明年再开,又找不到存米。
吴小姐左右听了听,向郑夫人作了保证,写了书信给吴员外,郑员外压在手上多的米转手给秋员外解米患,这样沂水西处的米铺也能正常开业,他们二人一合计,让吴员外当担保人,沂水西处的米铺等秋员外忙完了儿子,到临汾开客栈之后,就卖给郑员外,郑员外地农多,收米是沂水最多的,这样郑员外的米也能提供给沂水西处的百姓,一举两得,吴员外得了人情,和乐而不为。
良夫人跟吴小姐长了见识,良宋开茶行可没这么多场面上的来往,他独来独往,自以为是,是不会和吴员外有什么交情的。
这趟也算混了个认识,上午回到良府,郑夫人认为能为夫君解忧亦觉得自己有了几分地位,和郑员外说了不少吴小姐的好话,要知道若不是吴小姐出面,吴员外是不会过问这事的。
吴小姐和良夫人说了不少好话,她对良夫人印象不坏,是个大方沉稳且朴素的妇人,看上去忠实可靠。
回良府时,过了桥,看见小叔子大白天提了个灯笼,又左右看了看,找到自己的相公,良宋目无表情的和小叔子说些话,抬头看到她,轻轻扬了眉,平淡的面容有时却俊秀的不可思议,甚至将一旁玉树临风的小叔子也比了下去,那是一种清淡的,让人温暖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