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尝试玩耍的第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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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纵如做出一个洗耳恭听的动作，实际上他对这件事还真的很好奇。
虽然他这个魔尊已经做了快一百年，但他确实没管过什么事情，自己都觉得每年的灵石拿得十分有愧。
因此对于魔域里的状况，他实在知之甚少，如今有修士提起魔族的事情，几乎是立刻勾起了他的兴趣。
即使成为了修士，分享奇闻异事依旧是潜藏于本性之中的快乐源泉之一，虽然知道有了隔音结界外面的人不可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周晴雪还是颇有仪式感地凑近了些。
“你是第一次来人间吧，我跟你讲，其实在人间活动的魔族数量不少，尤其是实力相对较弱的，甚至还有一些几乎是定居在人间。”，周晴雪笑了一下，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所以你不用太担心，其实很多人对于魔族的感官都还好，没有传言之中那么不死不休。”
戚纵如眨眨眼，他搓了搓傅命谨的头发，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一个结论来：“但不是很多修士讨厌魔族吗？”
“啧，这都是青霄派那群人起的头，魔族用魔气修炼，修士用灵气修炼，两边根本就犯不着抢。前些年青霄派一个劲儿在那喊正邪不两立，风向才变成现在这样的。真是不知道挑起争端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周晴雪皱了皱鼻子，言语之间相当嫌弃。
又是青霄派。
好像自从傅命谨被他逮住以后，戚纵如就掉进了青霄派的老巢，不管干些什么都能听见青霄派的动向。
“会不会是傅命谨的意思？”戚纵如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他双手拢着正牌傅命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止不住地心虚。
傅命谨听见自己的名字，靠在戚纵如的手上仰头看着他，半晌也没等到对方回应的目光，又不明所以地低下头去。
“这种事我哪儿知道啊，这位道友，你也太高看我了。”
戚纵如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他用拇指摩挲着傅命谨的背部提出了下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魔族在人间逗留？”
“我当时也特别好奇，我问了好几个魔族，他们给我的回答倒是都差不太多，基本都是嫌弃魔族建设太差，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没有，感觉一直留在魔界是在浪费魔生。”，周晴雪掰着手指数着他们隐居人间的理由，“你是因为什么来的？”
“也差不多吧，听朋友说这里有酬神祭典，办得十分热闹，所以来这里看看。”戚纵如本以为冯鱼算是魔族中的另类，没想到竟然有不少魔都这么喜欢热闹。
“落风城的酬神祭典的确很有名，不过这些年已经没有以往的那种风韵了，你要是想看真正的酬神，不要去那几个热闹的广场，要去西边那座奉仙庙，那才是真正有趣的地方。”周雪晴一向爱吃爱玩爱热闹，若是问她修炼的事情她可能答不出什么，但要说起怎么玩她可再了解不过。
戚纵如意识到自己很可能遇到了一位在玩乐方面的贵人，于是借机请教了许多找乐子的方法。
他对于此道的贫瘠认知一度惹得周晴雪啧啧称奇。
分别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太阳坠在云层里将半边天染成橘红，周晴雪站在兰绒馆前一片苍翠的树林之前，抬头看向天地交接处一片浅色的霞光：“我突然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实现，如果我成功了，一定会叫你来为我庆祝的。”
微风吹动着她的裙摆和长发，白狐狸跟在她身侧轻轻晃动着尾巴。
戚纵如突然觉得这个画面似乎很美，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人类和晚霞组合起来会有这样奇异的效果。
就像是他同样不明白，为什么一样的调味品，不同人做出来的味道就千差万别。
戚纵如带着傅命谨踏上了回到客栈的归途。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化成雾气，或者乘坐什么法宝，学习了许多如何玩耍的小知识，戚纵如打算慢慢逛一逛，说不定就能在哪里和傅命谨实践一遭。
落风城不算是一个广阔庞大的城池，可里面似乎居住着很多很多的人类。
可能是魔域太过广漠，魔族又不够多，所以总是显得空荡荡的，鲜少有这样拥挤热闹的时候。
如果忽略掉青霄派的标识，这里其实被建设得相当不错，名目繁多的商铺在街边招揽着客人，戚纵如恍然觉得在这窄窄长长的一条街里，可以买全一个修士从出生到死亡的全部用品。
匆匆而过的行人们彼此谈笑着，他们手中拿着各色商品，好像都浸泡在轻飘飘的快乐里。
原来这就是让魔物们流连的人间吗？
准备玩乐一番的戚纵如决定入乡随俗，随意挑选了一个店铺走了进去。
那是间卖花灯的店铺，货架上摆满了手中制作的手提花灯，它们的形状都十分富有想象力，从凡
间动物到亭台楼宇一应俱全。
好像把物种做得太全也没什么必要。站在一盏蜈蚣花灯面前的戚纵如这样想到。
但很快这盏灯就被一位顾客买走，戚纵如看着对方交付银两的身影，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审美跟不上人间的潮流。
“你有什么喜欢的吗？如果现在你还感受不到‘喜欢’这种情绪，那我们一定要买走一个，你可以随便选择一个。”戚纵如把傅命谨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方便他观察货物，一只手护住他的身体，防止他被摩肩接踵的人流勾落到地上。
傅命谨双手抓着戚纵如的衣领，看着一盏盏对于他来说有些过大的花灯。
“如果看到有想要的就叫停我。”戚纵如的步伐很慢，想要让傅命谨把每一盏灯都看得仔细。
他们就这样缓慢地逛完了大半个店铺，就在戚纵如以为傅命谨不会选出自己的心动花灯的时候，对方却突然叫了停。
“想要那个。”傅命谨抬起手指着货架上方一个黑色的花灯，它个头不算大，在一众颜色艳丽的灯盏之中，它显得并不出挑。
那是一个被做成逆戟鲸模样的花灯，形状很简单，在黑色的灯纸下连光亮都被压得暗淡。
戚纵如伸手拿下那个被放在货架最顶层的逆戟鲸，它应该是被搁置得太久，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尘。
戚纵如轻轻掸了掸灰尘，将花灯举到肩膀的高度，在手中转了一圈，全方位地展示给傅命谨看：“为什么是它？”
戚纵如感觉傅命谨在他的肩膀上转了半圈，然后踮起脚尖，整个身体趴在他的耳朵边上，用细弱的声音说了两个字：“像你。”
手指大的小人吐出的气流很小，但戚纵如的修为给了他更加敏锐的感触，即使没有回头，他依然可以想象到傅命谨的全部动作。
现在他已经重新站好了，小小的脸颊贴在自己的耳廓上，他或许有些开心，呼吸变得更快了一点儿，温热的气流撞在戚纵如的皮肤上，将一小片皮肤染上浅红。
“那就买它。”戚纵如有些慌乱地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傅命谨身上转移开，他把傅命谨塞回自己衣襟里，抱着逆戟鲸走到了柜台前。
收账的人看了一眼那盏花灯，有点惊讶地扫了一眼戚纵如身上的衣服，他很快收敛起了自己的情绪，露出一个十分标准的迎客笑容：“您的花灯二十文。”
戚纵如没想过会这样便宜，他将一堆叮当乱响的找零塞进乾坤袋里。
花灯被擦拭干净，拂去所有灰尘之后戚纵如才发现它的做工实际上很精致，浅蓝色的海浪像是仍在涌动，这样用凡物制作的小东西上却几乎看不见粘合的痕迹。
他将花灯拿在手里，害怕这脆弱的东西在乾坤袋滚上一遭，就被撞成一个四处漏风的废品。
等到戚纵如抬头想要找该走哪个方向的时候，他才发现店铺里卖得最好的似乎是带有青霄派纹样的凤凰和青龙，他过往的人们几乎都拿着这两种样式，即使它们要比自己手里的逆戟鲸贵上十倍有余。
戚纵如心情不愉地皱起眉，实在不明白那缺乏细节的龙凤哪里值得这样受欢迎。
人的注意力一旦被什么吸引，就会下意识地去关注相似的东西。
戚纵如原先只是觉得这里青霄派的表示很多，现在仔细寻找一番，才发现它们其实并不算是商铺售卖的主体。
只不过好像所有人都格外偏爱带有青霄派标识的，或者是青霄派相关的玩意儿，他们拿着一堆商品，仿佛青霄派出来采购的外门弟子。
青霄派的门派符印也没有设计得多么别出心裁，怎么就能俘获这么多修士的喜欢？
戚纵如很不理解，他凑近一处小摊，仔细去观察一个带有青霄派标识的锅铲，当他的灵识绕过标记的时候，他才恍然意识到着标识上竟然有着淡淡的灵气，这东西还真不是随便勾画上去应付凡人的，居然真的是修士一个个烙上的。
“这位客观，您眼光真好，咱们店里的东西都是正经受过青霄派内门弟子福印的，买回去包您用着不同那些俗物。”店小二热情地向戚纵如推销着锅铲，戚纵如皱了皱眉，不太明白有标识的锅铲和平常锅铲有什么区别。
难道炒出来的菜会更好吃吗？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尝试玩耍的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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