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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章 Terrible Bane Or Poor Hoodoo ...
1
爱德华回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半,他想踏上阶梯尽早回家,但犹豫了几秒,他转身走回计程车站,拦下一辆计程车。
目的地是柯林斯医院。
来到康斯坦丝的病房门前时,爱德华看到门口只有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警员站着岗,但看起来并不怎么专注,似乎在偷瞄来来往往的漂亮女护士。
满腹心事的爱德华在角落踌躇了很久,正当准备转身返家的时候,外面不远处的急诊室突然喧哗起来,本守着康斯坦丝的年轻警员就像一支离弦之箭迅速地跑去发生矛盾的地方去维护秩序。
刹那之间,康斯坦丝的房间再无任何保护。
爱德华深呼吸了几秒,坚定信心稳步走进病房。
望着床架上挂着的病历本,爱德华的脸色波澜不惊,但是捏着病历本的手已经开始发抖。
瞧了瞧康斯坦丝那张憔悴苍白的面容,爱德华铁青着脸轻轻放下病历本,走近过去抚了抚那只正输着液的手臂,一眼就看到手背上的针痕。
一瞬间,脑海深处又开始回荡着很久没有体验过的细密疼痛,于是他白着脸坐下来想喘口气歇息一会,看起来十分疲惫。
阿尔弗雷德说过,康斯坦丝是因为不明的精神药物而变得十分狂躁,到处伤害人,被药瘾折磨的时候还会口吐白沫,只有服下镇静剂才能够像现在这么安静。
那个不明的精神药物就是Fuerte。
“你会好起来的。”
爱德华轻声说,但他知道康斯坦丝不可能听得到他的话。
想起早上阿尔弗雷德的那番话,坐在床边椅子上的爱德华皱了双眉,然后弯着腰身揉了揉突然疼起来的太阳穴。
缓下来后,爱德华静静地望着那张仿佛与世无争的睡脸后忍不住轻叹一声,然后严肃地捏起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给予了一个庄重的吻,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为床上与病魔作斗争的无辜少女向他最敬爱的天父祈祷。
祈祷完后,爱德华站起身离开回家。
丽贝卡见爱德华回来后就关上正在看的肥皂剧,立刻凑到面色苍白的爱德华面前打趣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难道你被阿尔弗雷德榨干了吗?”
平时听到丽贝卡这种玩笑话,爱德华都会不甘示弱地认真反驳,但今天却意外地避过了她径自上楼去,沉默得有些可怕。
丽贝卡也跟着上楼,“卡斯珀,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待爱德华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前,他终于停下,转过头对着满脸困惑的丽贝卡说:“贝卡,我是邓肯的孩子,你会不会很恨我?”
丽贝卡立刻僵在原地,翠色双眸闪过一丝惊恐,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卡斯珀,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快告诉我,我来帮你!”
爱德华挣脱了丽贝卡的手,“我只是累了,你当我只是胡说。睡一觉之后我就好了。”说完就不等丽贝卡开口,直接进房锁上房门。
丽贝卡对着紧闭的房门后思量了一会,随后才神色凝重地走去自己的房间。
……
“你跟凯瑟琳利尼恩希长得真像,就像是她的模子印出来似的——可惜啊,你的漂亮脸蛋被我的人砸坏了,看着真是让人心疼极了。”
正冲着紧张地绞着衣角的卡斯珀微笑着的夏尔查克曼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往那个脸色苍白、低垂着头的金发少年慢慢走去。
“妈的,你的这双眼睛居然跟他一模一样,还以为你只像那个疯婆子!——不,你连脾气都和他一样!——都他妈爱惹我生气!都他妈喜欢自寻死路!”
本来笑眯眯的夏尔查克曼陡然变成了一个易怒的暴君,冷不丁怒吼眼前的卡斯珀几句后突然拿起玻璃茶几上的镶金边白瓷茶杯往他的脚边砸去。
卡斯珀见状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惊恐地瞥了一眼羊毛地毯上碎裂得不复原样的瓷片后才慌慌张张地抬起头来直视起那个狂怒中的独裁者。
“年轻人,我告诉你,你在我的房子里最好安分些,到时候我就不是让人好好教你‘学规矩’,而是直接送你去下地狱见你的好爸爸和好妈妈!——你再去找莉莉求情送那个疯婆娘回艾雷纳,我他妈立刻杀了你!”
警告完毕后的夏尔查克曼收回了自己可怖的表情,转眼间又变回笑吟吟的模样坐回了沙发,但直视着卡斯珀的深紫色眼睛依旧狠戾无比。
卡斯珀深呼吸了一下后挺直腰背,按压住嗓音里的恐惧故作镇静地继续哀求:“求求您了……求您让妈妈回去,夫人说她也想妈妈可以回家安眠……”
蓦地,卡斯珀突然扑通一声双膝跪下,含着泪继续哀求道:
“老爷,您叫人打我也没关系……只要您肯点头让妈妈回艾雷纳,您和桑斯少爷想怎么折辱我都可以!……您让桑斯少爷直接打死我也可以!……”
“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好筹码了?”夏尔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你在这里三年了还是这么看得起自己?”
怒不可遏的夏尔又站起来走向瘦弱的金发少年猛地揪住他的衣领,随手拎起他往玻璃茶几上狠狠摔去。
身体失去平衡的卡斯珀直接把玻璃茶几撞得完全粉碎,整个脊背都被碎裂的玻璃扎得满是血印,就连那头漂亮的金发也染上了些可怖的血迹。
痛得龇牙咧嘴的卡斯珀不敢大喘气,只能忍耐住后背一阵阵的刺痛咬紧牙关缓缓起身,试图再次向那位不近人情的暴君乞求些微怜悯。
“为什么你这个人这么自私,你居然想要去挑拨我和莉莉的关系!——”
气急败坏的夏尔单手把沾上不少碎玻璃的卡斯珀拎起来,直视着他那张毫无血色又痛苦异常的面孔继续愤怒地威胁,随后还突然气冲冲地掐上他的脖子。
“我不准你再去刺激莉莉!我不准你再去跟她说闲话!——你再去,我就立刻杀了你给你那对神经病父母陪葬!”
被老查克曼死死钳制住的卡斯珀无力挣扎着,失神地看着夏尔的那双残酷的双手正一点一点地剥夺自己的氧气,不禁痛苦地抽搐起来,蓝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爸爸——爸爸!——你赶紧停下!——”
桑斯皱着眉头进了门,见自己的父亲生气得完全不顾形象后有些不满,直接就上去拦住了那个如狂怒雄狮般的络腮胡老人,随手让摇摇欲坠的卡斯珀直接摔在柔软的地毯上。
“这个金发婊子还不能死。”桑斯耐心地安抚着气得气喘吁吁的父亲夏尔,“我要好好和他玩玩。”
夏尔整理完衣服后挑了挑眉,“你又想干什么?”
桑斯微笑着地瞥了一眼在羊毛地毯上浑身抽搐、满身是血的金发少年。
“我想带他去实验室,让他继承他父亲的遗产。”
……
“不……不!……”
出了大片冷汗的爱德华突然从梦中醒来,脸色苍白得厉害,还喘着粗气。
平复好呼吸后的爱德华抬手随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从枕头底下翻出那条银色十字架项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并紧紧地捏着它闭上眼睛,接着在胸口划了几个十字后又躺回了床上。
看了看床边柜子上的闹钟,此时不到下午三点半。
浑身还在微微发抖的爱德华紧攥着胸口的十字架怔怔地看向窗户外的天色——蔚蓝色的天空里缀满了无边无际的柔软白云,而温暖的阳光正透过玻璃投射进了房间,在暗褐色的地板上映出一片亮光。
爱德华亲了亲手里的十字架后默默地下了床,毫无预兆地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用颤抖着的右手抚摸着那块被亮光烫得发热的地板。
“我是……我是罪人……”
爱德华迅速地红了双眼,紧抿着发着抖的嘴唇使劲地亲了亲胸口前的十字架,瞪大着蓝眼睛对着那只老旧的十字架喃喃自语道:
“Padre……我不想骗阿尔,我不想失去他……只要我现在去跟他解释,他肯定会像之前那样听我解释的,是吗?……”
蓦地,爱德华转而痛苦地拼命摇了摇头,松开手里的十字架痛苦地捂住了头闭紧了双眼。
古旧的十字架晃了晃,被阳光照射得无比刺眼,上面的擦痕暴露无遗。
良久,爱德华终于松开了手睁开了眼,露出了个惨淡的微笑,颓然坐在床上怔怔地盯起地板上那抹愈发黯淡的亮光。
2
“贝卡,我们能谈谈吗?”
午睡完的爱德华看起来还是很憔悴,冰蓝色眸子看起来疲惫极了。
坐在沙发上的丽贝卡点了点头,“你说吧。”
“你上次不是说那个药的问题又回来了吗?”双眼放空的爱德华径自坐在丽贝卡旁边,“我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丽贝卡顿时有些为难,“其实是小姐得到风声后特地安排我过来的。我不能告诉你那个人是谁,因为小姐嘱咐过我不能说,就算是少爷,我也不能说。”
“现在康斯坦丝的事情已经越闹越大了,塞茜莉娅还是不肯告诉我吗?”
爱德华直视起丽贝卡,他注意到那双翠绿色眸子有些惊慌。
“贝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爱德华直接发问。
“卡斯珀,对不起。”丽贝卡站起身来转过头去,“我不想你出事。”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爱德华连忙凑过去把丽贝卡扭回来,“你快告诉我,是不是有人盯上我了,他想带我回皮埃德拉?”
丽贝卡点了点头,“他就和当年的桑斯一样可怕,他想要你回去皮埃德拉帮他……当年夏尔、桑斯和费尔南德斯都是死在他的手里!——如果不是上帝保佑,莉娅小姐差点就要被他算计死了!”
“不过你放心,他不知道安娜的存在!”丽贝卡忙不迭攥爱德华的双手,“他真的以为阿纳斯塔西亚邓肯早就死了,他只知道你在这里而已!”
爱德华听到丽贝卡这番话后顿时安心了不少,径自松开了丽贝卡的手点了点头,“他不知道安娜还活着就好。”
“贝卡,我们回皮埃德拉吧。”爱德华轻声说道。
丽贝卡完全没想到爱德华会这么容易答应,一下就傻眼了。
丽贝卡回过神后忙不迭摇了摇他的手臂,“你有没有考虑过安娜的感受!万一她知道你又去皮埃德拉,那不就——”
“如果我不回去,他迟早会知道安娜的存在,然后安娜就会受伤。我答应过妈妈,不惜一切都要好好保护安娜。”
爱德华无意识地瞥了瞥电视机旁边的花瓶,那里正插着清丽的白色马蹄莲。
“那阿尔弗雷德呢?”丽贝卡不敢置信地质问道,“你不是正和他谈恋爱吗,你想害他伤心掉泪吗!难道你要瞒着他静悄悄地跟我一起回皮埃德拉吗!”
“我打算把安娜的身份掩盖好,当作她就是西蒙妮阿姨的亲生女儿,但我并非失踪多年的长子爱德华,而安娜 只是看在我母亲和西蒙妮阿姨是大学同学的份上答应让我用爱德华的身份躲避警察追捕,然后我再告诉阿尔弗雷德我在皮埃德拉经历过的事。”
爱德华收回了目光,轻轻抚了抚胸口前空落落的位置。“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安娜和帮助阿尔结束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我不能再继续像个鸵鸟一样活着,我要去背起解决灾难源头的责任。除了康斯坦丝,还有很多人也深受其害。”
“父亲没办好的事,我得帮他,而且也只有我才能帮他。”爱德华的眼睛望向了别处,“贝卡,我觉得乌莫城已经不安全了,为了保护安娜,你能和卡尔一起带她去安全的地方待一阵子吗?”
“绝对没问题!”丽贝卡握紧爱德华的双手坚定地点了点头,“我会把阿纳斯塔西亚的安危看得比我的命还要重要,我绝对不会对不起你和夫人的委托!”
“那我就放心了。”爱德华苦笑道,“估计安娜又要发我脾气了。”
见丽贝卡开口说些安慰的话,爱德华摇了摇头。“我是时候去还债了。”
“卡尔曼,卡尔曼,醒醒!……快醒醒!”
正趴在康斯坦丝床边歇息的卡尔曼忽然被床上的康斯坦丝摇醒,弄得卡尔曼顿时有些惊慌失措地瞧了瞧康斯坦丝。
卡尔曼着急地问道:“怎么了吗?是不是又头疼了?我立刻就去叫医生——”
说罢卡尔曼正想出门唤来医生护士,却被康斯坦丝猛地拉住并对一脸困惑的卡尔曼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不要叫任何人,你听我说就好。”
看着卡尔曼越发纠结的眉间,康斯坦丝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是谁给的药了。”顿了顿,连忙凑在卡尔曼的耳边说:“那是个女人,叫多洛蕾丝考克斯,扎着一个大辫子盘在头上。她是黑房子的女主人!”
卡尔曼十分惊讶康斯坦丝现在如此正常的模样,回过神后便激动地抱住了她,感叹道:“康斯坦丝,你终于好了是吗?太好了!……太好了!”随后松开了康斯坦丝,追问道:“你所说的多洛蕾丝到底是谁?黑房子又是什么?”
“多洛蕾丝是给我和那些试验者注射药品的人,制药的是她的丈夫,叫雅各布,他长得瘦瘦高高的,皮肤有点黑。”
康斯坦丝费力地思索着,“我也不知道黑房子具体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和其他试验者一直待在阴暗的房子里,每隔几天就会轮流安排我们进行一次对打竞赛,伤到快死的时候就会给你打针,让你继续打下去,中间空下来的那几天就拿来调整休息或是体能训练。在那里,我们那些试验者活得比底层士兵还不如。”
“看来‘黑房子’是取自漆黑的房子之意。”卡尔曼听得背脊发凉,“你们的斗殴听起来就跟历史上那些贵族喜欢看的斗兽场表演非常类似,看来考克斯夫妇真是残忍无比。”
“那种残忍的比赛目的就是为了测试Fuerte不断改进后的药效情况。每次比赛都不会伤重不治的人,只有药的副作用过大而引起吐血身亡的人。”
康斯坦丝顿了顿,随后撩开自己左臂上的袖子,对着卡尔曼指了指上面密密麻麻的青紫针印。
“七年来,我打过无数次针,每次副作用都害我差点丢了命,但都被多洛蕾丝用Fuerte救回来。”康斯坦丝叹了口气把袖子拉好,“可是这么积累下去,我的身体所需要的剂量就越来越大,而副作用发作也就更厉害了。”
“你别担心,这里的医生都很厉害,他们绝对可以帮你戒掉Fuerte,帮你把身体落下的所有的毛病治好。”卡尔曼忙不迭安慰道。
康斯坦丝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清楚。”
见卡尔曼还想继续说些安慰的话语,康斯坦丝只是连忙按住了他,“卡尔曼,你就别管我的事了,你听我继续说下去。”
“多洛蕾丝手里有一本花名册记录了所有试验者的名字,我刚好排在第十四个,所以她会叫我十四号,当然也会喊我康斯坦丝。我凑巧偷看过花名册内容,发现一号的名字只是写着‘C.D.’,登记的时间是十八年前左右,他似乎是最早服用禁药的人,因为从二号开始的登记时间是从七年前开始。我从未看到过这个叫C.D.的人,我猜他早就死了。”
卡尔曼暗自记下这个疑点后,康斯坦丝继续说下去:“多洛蕾丝虽然做出了很多这样丧心病狂的事,但我觉得她不是幕后主使人。因为有一次她给那些躺在地上被副作用折磨得不停吐血和抽搐的人注射药的时候突然就和雅各布吵起架了,说她不想再和雅各布继续残害无辜了,她想要去报警自首。”
“那她有这么做吗?”卡尔曼问道。
康斯坦丝满脸遗憾地摇了摇头,“雅各布跟她说海伦娜还在那个人的手里,劝多洛蕾丝赶紧冷静下来继续办事,只有继续服从那个人的命令才能保住她。”
“海伦娜?”卡尔曼转眼思考了起来,“难道是考克斯夫妇的女儿?”
“我猜也是这样。”康斯坦丝点了点头。“他们没有说幕后主使人的任何信息,诨名也没有。而且那个神秘人完全没有在黑房子里出现过,这么多年来我只见过多洛蕾丝他们和一些喽啰打手。”
卡尔曼思索了片刻,“多洛蕾丝有提过希莱尔这个名字吗?”
康斯坦丝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后立刻说道:“有!我有听到这个名字!……有一次多洛蕾丝埋怨雅各布制药害人害己,迟早会害到希莱尔!……然后雅各布就说,将来他和多洛蕾丝下地狱的时候,希莱尔也少不了,雅各布的话气得多洛蕾丝直接掀了桌子,那时候真吓人!”
卡尔曼微垂着水蓝色的眼睛,“看来Fuerte的出现跟希莱尔可能有些关系。埃斯特雷拉的人果然去到哪里都无法改变害人害己的本性。”
“康斯坦丝,那你还听过别的名字吗?”卡尔曼眸色一深,“比如,琴科?”
“有,我记得这个拗口的名字。”康斯坦丝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多洛蕾丝还提过乌诺、卡特洛和特雷斯这三个名字,听起来这四个人都是她的好朋友。”
“可是不知为什么雅各布却评价琴科是个祸害,还说他是最棘手的大麻烦。”康斯坦丝顿时变得十分糊涂,“最奇怪的是,多洛蕾丝那时候居然没有维护希莱尔的时候那么激动,而是安静地走开了,似乎是认同了雅各布的结论?”
“祸害?麻烦?”卡尔曼突然扬起嘴角冷笑一声,“雅各布的评价真中肯。”
“卡尔曼,琴科怎么了吗?”康斯坦丝见卡尔曼的表情变得如此阴郁顿时有些害怕,水蓝色的眼睛紧张地眨着。
“没什么,你别紧张。”卡尔曼紧紧地握住康斯坦丝的双手试图安抚她,“琴科不是个好人,我只是怀疑他和希莱尔跟Fuerte脱不了干系。”
“原来如此……”康斯坦丝暗自舒了口气,“原来琴科是坏人啊。”
“我跟琴科交过手,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卡尔曼轻轻地抚了抚康斯坦丝那张疑惑的苍白小脸,“他这辈子最擅长的就是欺骗——用温柔随和的模样掩盖住他的冷漠残忍,其实他的真实面貌是丧心病狂的疯子。”
康斯坦丝叹了口气,“我现在精神不太稳定,我怕待会睡一觉起来就变回神志不清的样子,而我知道的又不多,我恐怕没办法回警局帮你们了。”
卡尔曼连忙摇头,“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休息——对付琴科和多洛蕾丝的事情我们自有办法,你好好养身体就可以了!”
“对付那些坏人的事尽管交给我们。”卡尔曼随即让康斯坦丝躺回床上帮她盖好被子,“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和更多无辜的人!”
3
待卡尔曼离开半个小时后,康斯坦丝立刻睁开眼睛掀开被子拔掉自己手上的针头,随后轻手轻脚地下床打开窗子眯着眼观察身处的地理环境。
病房恰好被安排在楼层较低的三楼,窗户旁边的水管很方便攀爬。
康斯坦丝顿了顿后便用手掌撑在窗框上后右腿一跨,便落在窗外的水泥板上,然后开始一边顺着水管慢慢地往下爬,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和地下的情况。
出了一身大汗后,康斯坦丝总算安全落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的墙壁落灰后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朝着医院的草坪走去。
不料刚走到那块草坪,有人突然拍了拍康斯坦丝的肩膀。
“十四号,该回家了。”
康斯坦丝立刻就惊出一身冷汗,转过身去一看——
来者是盘着头发的多洛蕾丝,左手拎着个大手提包,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右手正拿着手枪对着自己。
“你想杀了我?”康斯坦丝很快就恢复了镇静。
“本来是。”多洛蕾丝收回了手枪,“但你还有利用价值。”
“你是要让我回去那个鬼地方吗?”康斯坦丝叹了口气,“既然被你抓住了,那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也快死了。”
“你本来也想回来的,对吧?”
被说中心事的康斯坦丝脸色一白,而多洛蕾丝则只是扬起嘴角笑了笑。
“你应该是为了那个叫卡尔曼的小男孩吧?”多洛蕾丝的琥珀色眼睛顿时有些玩味,“当年你嘴里老嚷嚷着‘卡尔曼救我’,可他最后还是没让车子停下,还让你一个人走丢被我抓走。你不要命地回来为他卧底出卖我们,这值得吗?”
“我的事你不用管,反正我乐意如此!”康斯坦丝脸色发白,“既然你知道了,你想杀了我就赶紧动手,反正我已经把所有知道的事都告诉卡尔曼了——警察很快就来抓你们这些恶人回去受死!”
多洛蕾丝听后嘴角笑意更深,“既然如此,那你最好就乖乖跟我回去吧。”
康斯坦丝犹豫了一会后,咬牙切齿地对着得意地看着自己的多洛蕾丝闭上眼睛不甘心地低声说道:“走就走,我不怕死。”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多洛蕾丝随即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件米白色雪纺外套披在康斯坦丝身上,“我要让你帮我赎罪。”
“赎罪?”康斯坦丝完全愣住了。
多洛蕾丝点了点头,“有些错事我不能再错下去了,我得及时挽回一切。”
“噢,差点忘了。”多洛蕾丝掏出一只手机给听得一头雾水的康斯坦丝,“你知道你的好卡尔曼的联系方式吗?回到黑房子之后我会想办法告诉你些东西,你就用这个跟乌莫城警局的人联系,如何?”
康斯坦丝点了点头握紧了手机,“我知道怎么联系他们。”
“那就可以了。”多洛蕾丝转而挽住康斯坦丝的手臂一起走向医院的东侧门出口,“走吧,我们的战役打响了。”
“雅各布,雅各布!——上帝保佑,我把我可怜的小宝贝带回来了!”
多洛蕾丝紧紧搂着神情疯疯癫癫的康斯坦丝进了租用的公寓里,她怀里的康斯坦丝看到眼前熟悉所见还是眼神呆滞地咿咿呀呀着,嘴里不停念叨着“Fuerte”。
“你这个小贱人终于肯回来了啊!”雅各布冷笑一声,连忙上前揪住了康斯坦丝的衣领,“你有本事跟其他人一块离开皮埃德拉,怎么还有本事回来找我们?——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康斯坦丝只是浑身发抖地哀求着:“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想要药,药!……给我药!……”
“你他妈有本事在外面闯祸,你还有勇气回来?还想着要吃药?——你他妈给我下地狱去吧!”
雅各布狠狠地往康斯坦丝的小腿踹了一脚,康斯坦丝猝不及防地就痛苦地摔在地板上,随后趴在地板上死死抱住了多洛蕾丝的脚,哭着哀求道:“药!……我想要吃药!……求求你!……求求你!”
多洛蕾丝见状便连忙搀扶起康斯坦丝,瞪了一眼雅各布后转过头来对康斯坦丝悄声说:“你先进房间里睡一会,我待会给你药,顺便给你些好东西。”
康斯坦丝听后连忙点头,接着就跌跌撞撞地跑进左手边的房间里去了。
“我说你到底在想什么!”
雅各布不解地看着多洛蕾丝,随后拉着她走出房门外,背对着角落里的摄录仪悄声说:“那个小贱人在外面被警察抓起来过,天知道她对着那些警察说过什么!你居然还跑到医院里把她带走,难道你不怕警察会来破坏我们的计划吗!”
“那正合我意。”多洛蕾丝蓦地笑了一下,转而狠狠地低声咒骂:“皮埃尔抢走了我的海伦娜,逼我们害死那么多人,将来我和你下地狱,他休想逃得了!”
听到海伦娜这个名字时,雅各布的表情顿时柔和了不少。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说起来她已经九岁了……可我们,我们却……”
“也许我们没法见到海伦娜是件好事……我们不是好父母,只会成为她一生的耻辱……要我死,我不怕,我现在只担心海伦娜的安危!”
多洛蕾丝嘴角的笑容顿时十分惨淡,颤抖着的双手按开了脖子上的吊坠,打开一看,是一张小女孩的照片。
“小姐不是帮了我们吗?”雅各布摸了摸多洛蕾丝手里的吊坠,继续压低声音。“我们都会没事的,有小姐在,皮埃尔肯定会放过我们,放过海伦娜!”
多洛蕾丝听后合上了吊坠,失声痛哭了起来:“可是我不想伤害希莱尔!……她那么信任我,可我为了自己的孩子去牺牲她!……我做不到!……”
雅各布连忙抱住突然痛哭起来的多洛蕾丝,让她别哭得太大声。
“皮埃尔说过我们只能二选一,不能贪心——反正希莱尔顶多只是坐牢而已,但是海伦娜却得赔上性命——洛拉,想想我们的女儿,不要做糊涂事!”
“我已经决定好了,我不要希莱尔做皮埃尔的替罪羔羊——”
多洛蕾丝擦了擦眼泪挣开了雅各布的怀抱,转而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老得发黄的照片。
照片上面是一个皮肤苍白、瘦瘦高高的少年,留着半长的金色卷发,青涩的面貌看起来似乎只有十三四岁,右眼角附近有一块比较大的深褐色伤疤。
“皮埃尔不是已经派人去找老邓肯的好儿子了吗?”多洛蕾丝的表情瞬间变得阴狠起来,“小邓肯在皮埃德拉念书的时候可是跟老邓肯一样聪明,他身上流着那个疯子的血,说不定他跟他父亲一样是害人不手软的魔鬼!我们应该把责任全推给他,他可比希莱尔合适多了!”
雅各布大吃一惊,“可是皮埃尔下令要小邓肯完好无损地回到皮埃德拉,他说只有小邓肯才有办法解决Fuerte的缺陷!军方的人都同意皮埃尔的决定了!”
“当年桑斯查克曼怎么折磨小邓肯,那个祸害精都说不知道,难道你真的相信Fuerte的问题现在就能解决好吗?”
多洛蕾丝冷笑一声,“小邓肯不过是皮埃尔的盾牌,如果军方那边的人还是不满意,他大可以推小邓肯负起全部责任去死再全身而退!只要再过多几年把Fuerte的稳定性解决好了,军方的人才不会管他们的士兵会不会被后遗症折磨,皮埃尔那个老狐狸照样可以活得好好的!”
多洛蕾丝眯着眼睛端凝着手里的老照片,若有所思地抚了抚那块十分碍眼的伤疤位置。
“小邓肯如果去皮埃尔那边,他迟早都要死;但如果他来顶替希莱尔的位置,那他也不过是坐牢而已,我们这可是在救他一命呢……皮埃尔的人已经在准备把他带回皮埃德拉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去把那个祸害精翻出来。”
雅各布面有难色,“皮埃尔如果要我们死的话,海伦娜到时候怎么办?”
“康斯坦丝会帮我们的。”
多洛蕾丝收起照片盯起了康斯坦丝刚刚跑进去的房间,房门紧闭。
“可怜的十四号会帮我们救希莱尔和海伦娜,还会帮我们对付小邓肯和皮埃尔——她绝对会帮我们的。”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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