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ados（恋人们）—新版》肉丝茄子饭

21、第十九章 Love Is Not Simple

　　1

　　坦白而言，萨曼莎柯恩和格雷希斯罗的恋爱平淡得就像白开水，完全没有情人之间的心潮澎湃。
　　了然一切的格雷自然知道萨曼莎对他的不上心，但他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耐心地疼爱着她，继续期待关系有突破性发展的那一天。
　　萨曼莎不是没有尝试过忘记那个人，可是每次看到那个人孤单的背影，心里就无法再次平静。
　　思来想去，萨曼莎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决心找个恰当的时间和格雷摊牌，不再浪费他的时间，也不再让那个人就这么躲避自己。
　　不过坦白之前，萨曼莎得先去解决一个突然的麻烦。
　　麻烦不是自己产生的，而是萨曼莎的童年玩伴——多斯。

　　离见面时间还有半小时的时候，萨曼莎就已经到了，有些局促不安地挑了个隐蔽一些的位置后便时不时抬头张望着门口，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刻钟后，一个约莫五尺八寸高的女人进了门，萨曼莎一下子就亮了眼。
　　女人的眼角已有些细微的鱼尾纹，看得出来年纪在三四十岁之间；光泽甚佳的亚麻色长发束成辫子盘在头上，拎着手提包面无表情地扫视着周围的客人。
　　两人目光撞上时，萨曼莎愣了愣，主动微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多洛蕾丝先是一怔，随后也对她露出会心一笑，慢慢地走近过去。
　　“希莱尔，你还是那么漂亮可爱。”多洛蕾丝坐了下来，“不像我已经老了，皱纹多得要命。”
　　“不会，你还是很好看。”萨曼莎摇了摇头，“你永远都是埃斯特雷拉最漂亮的姑娘，我永远都是你的小妹妹。”
　　“希莱尔……”多洛蕾丝微微张开了嘴，微垂着琥珀色的眼睛。“这么多年来我对不起你……当年我不辞而别，现在我却厚着脸皮来求你帮我……”
　　“我没把当年的事放在心上，最重要的是你还活着。”萨曼莎仔细打量了一下多洛蕾丝的打扮，“看起来这十年来你过得很好。”
　　多洛蕾丝听后笑了笑，没有回话。
　　“开场白就说这么多了，你赶紧说说你的事吧。”萨曼莎有些尴尬地拉回正题，“你尽管说说你的困难，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帮你。”
　　“你肯定能帮我！”多洛蕾丝的身体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前倾，意识到自己有些着急后又回到原位。“希莱尔，我只是想要钱而已，你肯定能帮我！……”
　　萨曼莎有些糊涂，“你是欠钱了吗？”
　　“不完全是欠钱……”多洛蕾丝的表情有些纠结，“我和雅各布结婚以后我们拿了积蓄和他的朋友投资建了个制药厂——毕竟他以前是学医药的，在查克曼科研所待过，他擅长这个——这十年来我们经营得还过得去，所以我们俩的日子还算不错。”
　　“可是我们最近的投资政策出了问题，导致我们制药厂的周转资金紧缺；而且我们的市场份额也比以前缩水了，客户流失了很多；银行贷款和民间借贷也不够渡过难关，反而导致债资比过高，我们的利息支出远超我们的负荷能力……”
　　多洛蕾丝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我和雅各布都把能用的钱丢进去了，可是制药厂还是一点气色也没有，我不想这十年来的心血全部没了！……希莱尔，我现在只有你了……只有你才可以救我们了！……”
　　“原来如此，我都明白了！”萨曼莎急急忙忙地拿出纸巾递给开始啜泣的多洛蕾丝，暗自感慨那个坚强的女子如今竟变得如此脆弱。“那你要多少，我尽量满足你——我一定会想办法凑给你！”
　　“真的可以吗？”多洛蕾丝止住了眼泪，“我怕我要的数额太大，可能要等好久才能还清。”
　　“绝对没问题，你别担心！”萨曼莎微笑着抚了抚哭得有些颤抖的多洛蕾丝，“你想什么时候还钱给我都可以，就算你卷款跑走了也无所谓。”
　　多洛蕾丝听了这句话就笑了，但琥珀色的眼睛蓦地一暗。“希莱尔，我们这么久没见了，难道你不怕我会害你吗？”
　　“你怎么会害我？你压根就不会那么做！”萨曼莎像是听到了笑话似的惊诧地笑了笑，“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洛洛，你只会保护我！”
　　“谢谢你，甜心。”眼神有些闪烁的多洛蕾丝吸了口气后擦了擦眼泪，“要不这样，你借给我们的钱就当作你的入股投资，我让你成为我们的大股东，到时候盈利分红你就是拿最多的，怎么样？”
　　“不用这么复杂，我没必要插手你们的经营！”萨曼莎连忙拒绝，“我只是顺手帮个忙，你们不必这样！”
　　多洛蕾丝坚定地回绝：“这次你救了我们，我们一定要报答你，绝对不能白占你的便宜——就这么说定了！不准有异议！”
　　萨曼莎见状只好无奈一笑，“好吧，你爱怎样就怎样，我都听你的！”

　　“你是说，洛洛回来了？”
　　爱德华有些诧异，见坐在自家沙发上笑得眉眼弯弯的萨曼莎不由得也跟着扬起嘴角，“而且还跟那个科学怪人结婚，变成了温柔贤惠的贤内助了？”
　　萨曼莎忙不迭笑着点头，“是的，洛洛现在可是端庄成熟的考克斯太太了，行为举止完全变了样——我差点就没法认出她了！”
　　“看来我得收回对雅各布的偏见。”爱德华对此有些欣慰。
　　“雅各布对洛洛很好，每年都带她回去阿格瓦散心度假，结婚周年纪念日会送她漂亮的首饰。他们一直都是令人艳羡的模范夫妻。”
　　但萨曼莎的笑容最后还是消失了，“只可惜他们唯一的女儿海伦娜被坏人拐走了。这几年她心底里一直很煎熬，雅各布和她很不容易才挺过来。”
　　“卡尔的人脉很广，我会试试求他帮忙。”爱德华轻轻地握住她的双手，“现在你别再继续难过，你得专心于洛洛的生意问题。眼前的困难必须先解决。”
　　“我早就准备好了，明天就可以和她签合同了。”萨曼莎冲着爱德华调皮地眨了眨眼，“这点事可难不倒我，别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要你捧着护着的小女孩。”
　　“我当然知道我的妹妹长大了，但制药厂的问题还是需要仔细研究，特别是资金链的问题。希莱尔，你记得问问她是不是被人设局套牢资金了。”
　　“我最聪明、热心、善良的数学家，我当然有问过洛洛这方面的事情！”萨曼莎调笑道，“制药厂前景还是不错的，也没有什么负面新闻，单纯只是营运资金持有政策的不当。只要资金解决了，其他附带问题只是小菜一碟。”
　　“权当我是白担心，你当我没说。”爱德华也笑了。
　　“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说！”萨曼莎突然很兴奋地在沙发上坐直起来，“特雷斯跟我说要退休了，想来乌莫城看看我们之后说要去正式地游戏人间。”
　　爱德华十分诧异，“他终于舍得放弃打打杀杀的刺激生活了？”
　　萨曼莎点了点头，“特雷斯说他想来看看我和你过得怎么样，特别是你。”
　　“我的腿已经好多了，你跟他说不用再担心。”爱德华忙不迭说道。
　　“他知道，但他坚持要来看你。”萨曼莎无奈一笑，“他知道你谈恋爱后差点吓得从沙发上摔到地板上了，说想来看看他的室友喜欢的人是不是比他聪明帅气，还说想跟我和你还有阿尔弗雷德一起见面吃饭，怎么样？”
　　“阿尔可能不太方便参加。”爱德有些为难。
　　“你不是已经跟他坦白了吗？”萨曼莎十分不解。
　　“其实我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说清楚。”爱德华的蓝眼睛有些忧郁，“那个药又出现了，我还不知道怎么跟阿尔解释清楚。尽管他说过他不着急听我的解释，但我觉得我应该找个时间上趟警局完全坦白那些事情。”
　　萨曼莎连忙按住还在犹豫的爱德华，“你以前差点因为这个问题死了两次，你不可以再冒险了！”
　　“我知道暴露的后果。”爱德华解释道，“你放心吧，我还在思考。即使我不要自己的命也不会让安娜陷入危险，我会视情况做出最好的决定。”
　　萨曼莎十分无奈，“琴科，我不希望再发生十年前的事情。”
　　而爱德华只是笑着柔声哄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萨曼莎也只好顺着爱德华的意思，暗暗盼望着阿尔弗雷德是值得爱德华真心以待的好情人，会愿意接受那些黑暗的历史。

　　2

　　现在阿尔弗雷德最关心的除了心爱的工作，就是爱德华什么时候下班。
　　幸好最近是淡季，爱德华不需要加班，所以阿尔弗雷德每次回家就能看到爱德华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至于莎拉的晚餐怎么办？爱德华说，当初是莎拉鼓励他勇敢地去谈恋爱，于是他就把一切都拜托给了丽贝卡。
　　当然，除了可以吃到心爱之人的美食，最重要的是可以和爱德华说尽肉麻情话，在家里随心所欲地亲热。
　　眼看着彼此的身心愈发契合，阿尔弗雷德自然就想着如何尽快和爱德华谈谈自己的家庭情况——那些家事之前提过一次，怕刺激到爱德华会想起灰暗的青少年时代而刻意避开了。
　　如果爱德华愿意听自己讲讲家里人的事，还愿意在今年圣诞节陪自己一起回家乡索尔城见见父母和姐妹，那就再好不过了。
　　事不宜迟，这事得尽快谈妥！

　　忙完所有事情，阿尔弗雷德来不及和卡尔曼和尤里安告别就立刻上了出租车赶回家去，刚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坐地铁的两位后辈尴尬地呆愣在原地。
　　尤里安好笑又无奈地感慨：“唉，阿尔弗雷德当初说过为了换房子买车子他得杜绝任何打车行为，结果转眼就背叛我们坐计程车了！”
　　卡尔曼倒是显得很平静，“他只是为了早点回家见情人。”
　　尤里安笑了起来，“我本来以为爱德华才会是这段感情里付出最多的人，这么看来，长官先生也付出了不少。现在他不仅把活儿都提前加班完成，还天天嚷着排班表得顾及一下他之前的辛劳呢！”
　　“如果爱德华真的爱他，那么他不应该让另一半承担那些不该承担的东西。”卡尔曼的蓝眼睛望向了阿尔弗雷德坐上去的那辆出租车远去的方向，“我希望阿尔弗雷德能够得到一个好结果。”
　　尤里安被卡尔曼这番话完全弄糊涂了，“难道你是替阿尔弗雷德抱怨在未来规划的经济问题上爱德华不够体贴吗？可我觉得也许爱德华会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付出着，卡尔曼，你看问题的角度太片面了。”
　　“希望是我想太多。”卡尔曼不动声色地走快了几步，再也不说话了。
　　尤里安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加紧脚步和卡尔曼并肩走向附近的地铁站。

　　等到家里楼下后，急着见情人的阿尔弗雷德匆匆抓过司机递来的找零就赶紧下车连跨几级地上阶梯，和楼下保安来了一个旋风式的微笑问候后就立刻冲去电梯门口那边卡住了快关上的电梯，吓得电梯里的乘客几乎惊叫出来。
　　连声道歉的棕发警探只好尴尬地一直赔着笑脸直到楼层抵达。
　　出了电梯门后，阿尔弗雷德特意停在家门口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还特意拿出手机对着暗下的屏幕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清了清嗓子后才敢掏出钥匙开门。
　　“我回来了，亲爱的！”
　　阿尔弗雷德锁上大门放下公文包，然后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走去厨房。
　　穿着围裙的爱德华正专心地处理着平底锅里的牛排，看来是肉排滋滋冒油的声响隔绝了外界传来的任何声音，使得他可以专心地忙前忙后。
　　现在的爱德华在阿尔弗雷德眼里是完全是贤惠主妇般温柔动人的存在，时不时用干净的手背推眼镜的他简直可爱极了。
　　情不自禁咧开了嘴巴的阿尔弗雷德顾不得现在的自己笑得有多么傻气，而是从爱德华的身后环住了那把细腰，再也不放开。
　　“爱德，我回来了。”
　　沉浸在烹饪中的爱德华被阿尔弗雷德此举惊了一下，直接往后撞了过去，刚好把自己送到情人的怀抱里。
　　散发着香波气味的金色发丝若有似无地挠了挠阿尔弗雷德的嘴唇，于是他把怀里的爱人搂得更紧，一边不动声色地关掉火，一边轻声说：“亲爱的，现在的你看起来比牛排美味多了。”
　　果不其然，爱德华的双颊迅速地泛红起来，只见他满脸窘迫地放下手里的所有东西，低着头想挣开那双箍着自己腰身的双手。“今晚我做了你喜欢的牛排大餐，你先别着急，很快就好了。”
　　“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不想吃牛排。”阿尔弗雷德用舌尖轻轻挑了挑耳垂。“我想吃你。”

　　结束之后，被放置在餐桌上的爱德华由着阿尔弗雷德搂着亲着。过了会儿，阿尔弗雷德不舍地亲了亲爱德华的嘴角，才穿好裤子走进厨房收拾残局。
　　单手撑在餐桌上的爱德华缓过来后顺手抓起了情人那件宽大许多的衬衣往身上套，理了理垂下来的衣服下摆，然后慢慢地从餐桌下来，赤着脚走去厨房。
　　只见光着上身的阿尔弗雷德正有板有眼地煎着一块新的牛排，爱德华颇有些讶异地望着他。“阿尔，你不是跟我说过你不会做饭吗？”
　　“我这几天有悄悄学习。”阿尔弗雷德见牛排煎得差不多了就关了火，略微笨拙地把牛排盛到白瓷碟里。“也许效果不是很理想。”
　　爱德华笑着凑近过去端凝了会阿尔弗雷德的成品，随手拈来餐刀切了几小块尝了尝，然后抬起澄澈的蓝眼睛望向那双满怀期待的黑眼睛。
　　“我觉得很好吃。”爱德华将最嫩的一块肉喂入阿尔弗雷德嘴里，望着情人笑起来的模样温柔极了。“说不定你的手艺很快就可以超越我了。”
　　“我还是喜欢吃你亲手做给我的美食。”阿尔弗雷德放下了爱德华手里的食物，勉强把高了自己三英寸的爱人揽入怀里使劲地蹭着他的肩膀。“每天能吃到你为我做的饭是我最幸福的事。爱德，我真喜欢你。”
　　“阿尔，我也很喜欢你。”爱德华凑近过去吻了吻那头蓬松的棕发，嘴角带着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幸福笑意。
　　眼见着完全卸下铠甲的爱德华一步步完全显露出内心里最柔软的那面，阿尔弗雷德的心底里像是受到感召似的沦陷得越来越深，越发强烈地认为那个温柔地望着自己依靠着自己的金发青年就是自己的命定之人。
　　可是，爱德华也有这种感觉吗？他也认定自己是唯一的爱人吗？
　　“爱德，你……你是不是以后只会喜欢我，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突然变得患得患失的阿尔弗雷德让爱德华有些愕然，但很快他就能理解阿尔弗雷德内心深处的不安，于是轻轻地抓起他的左手，将他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上。
　　“这里只属于你。”
　　爱德华放下了阿尔弗雷德的手，转而环抱住他的腰身吻了吻他的左胸口，然后抚着吻过的地方认真地凝望起那双黑眼睛。
　　“阿尔，我全都是你的。我永远只属于你，永远。”
　　“我也永远只属于你。”阿尔弗雷德终于满足地笑了笑，“爱德，我爱你。”

　　3

　　第二天醒来时，浑身酸软的爱德华想起昨晚累得没洗澡就倒头睡了。
　　看来下次得节制些才行。爱德华又盖了盖被子，使劲地揉了揉涨痛的额角。
　　感应到怀里的情人醒来后，阿尔弗雷德也跟着醒来，睁着惺忪的双眼圈住怀里那把瘦白的腰肢，下巴顶在白皙的肩头上轻声说：“早上好。”
　　“小狮子，现在已经快十点了。”爱德华哑然失笑。
　　“没关系，我是下午和晚上的班。”阿尔弗雷德亲了亲爱德华的肩头，“亲爱的，昨晚你真热情。”
　　“明明是你太调皮了。”爱德华失笑抓开阿尔弗雷德那只乱占便宜的坏手，“难道做了那么多次你都不累吗？”
　　“当然，我累得要命。”阿尔弗雷德转而蹭起了爱德华的脸颊，“可是每次我对着你的时候就想干你，这是我的本能。每天我都只想和你睡觉，就像现在这样，天天和你睡在一起。”
　　一把扯开了又在占便宜的阿尔弗雷德，被下流话搅得满脸通红的爱德华佯装严肃起来。“小狮子，快起来，再赖床下去你连中午的班都赶不上了。”
　　阿尔弗雷德只好乖乖掀开被子，但下一秒却搂紧了准备下床做早餐的爱德华。
　　被弄回床上爱德华刚想沉下脸来好好教训不分场合乱撒娇的小狮子，却听阿尔弗雷德突然吞吞吐吐地说：“亲爱的，你昨晚说的话都算数，对吧？”
　　爱德华被弄糊涂了，“怎么了，你还是不愿意相信吗？”
　　“不，不是……我，呃……”阿尔弗雷德支吾了很久也说不出完整的话。
　　“难道你想反悔？”这下换爱德华面色难看了。
　　“当然不是，我没有打算和你分开，我一直都是想和你在一起！……我只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圣诞节的时候跟我回家，真的，我只想问这个！”
　　情急之下阿尔弗雷德总算把压在心底里的疑问和盘托出，见爱德华愣愣没说话，阿尔弗雷德又继续慌慌张张地补充：“我之前和妈妈打电话坦白了我和你的事，她表示想我们找个假期回去见见面，我已经答应她了。我还打算我的家人都同意后立刻跟你求婚，不，你觉得太急了也可以先订婚——”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的阿尔弗雷德迅速地捂住了嘴，而爱德华听到“回家”、“求婚”、“订婚”后立刻羞红了脸。“阿尔，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而且，万一以后你……”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准备，你别担心妈妈不会喜欢你！”阿尔弗雷德见爱德华羞涩地笑起来后总算放下心头大石，“还有，我从来没打算和你闹着玩，我一直都是认真的，你就是我想永远在一起的人！……我还想着将来把这栋小房子卖了，然后在城里的阳光地带买一栋新房子，到时候你的腿就不会经常难受！……哦，莎拉也可以搬进来！毕竟一个女孩住大房子太危险了，大不了我在隔音墙上多花些钱。”
　　“不过我的存款不多，这套房子也不怎么值钱，估计得等多几年才能买到那些有阳光的房子，车子也得等等。”阿尔弗雷德尴尬地挠了挠头，“呃，如果莎拉介意你的生活质量会因为我拉低的话，我会更努力工作的，你别……”
　　还没等阿尔弗雷德说完，爱德华直接揽住了他，闭着眼轻声道：“你没必要对我那么好。阿尔，你没必要做那些事。”
　　而阿尔弗雷德只是报以亲吻在爱人的发丝间，“爱德，你看得到我对你的心意了吗？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松开了怀里的棕发警探，爱德华垂下眼帘摇了摇头，“我不是好人，以前做了很多错事。如果你的家人知道了那些事，他们肯定会讨厌我。”
　　“得了吧，妈妈说她一点都不介意你犯过错，她开明得很！”阿尔弗雷德使劲吻了吻爱德华，“她跟我在电话里说了，你犯再大的罪只要真心改过就没事！”
　　爱德华稍微有了点信心，“真的吗？”
　　“当然！毕竟当年你只是年纪轻轻误入歧途，现在你是一个好人，好得甚至有些烂好人的好人！”阿尔弗雷德凑过去蹭起爱德华的脸颊，赖皮的神态像足了向主人求爱抚的小狮子，满脸宠溺的爱德华顺势揉起那头柔软的棕发，时不时落下几个吻。“反正只要你不是齐格弗里德邓肯的支持者就好，哈哈！”
　　爱德华的手立刻就停滞在半空中。
　　“他可是我最近非常讨厌的一个家伙，爱德，他就是害得康斯坦丝倒大霉的始作俑者！——没有他的研究，哪有后继者弄出那么多奇怪的抢劫案——这样的话康斯坦丝估计早和卡尔曼在一块了，而不是在医院里半死不活。”
　　谈到麻烦的创造者，阿尔弗雷德自觉地坐直起来，略带怨言的声音也跟着大了些。“他的儿子据说跟他一样聪明，不少人视他是能媲美老邓肯的下一个天才，老查克曼把他当作亲儿子一样，我感觉他就是他老爹的翻版。”
　　“那些人对小邓肯有这么好吗？”爱德华的声音平静中略带颤栗，“我觉得小邓肯不可能走上他父亲的道路，说不定他很憎恨这一切。”
　　阿尔弗雷德嗤笑一声，“布莱恩说过当年他还在阿格瓦的时候跟拍档千里迢迢跑去皮埃德拉拜访过老查克曼，他跟我说老查克曼的大儿子非常欣赏小邓肯，直接让小邓肯坐在他身边陪他和布莱恩他们说话呢！……小邓肯当时亲口说，查克曼人对他和他的母亲很好，叫他们不要听信外人的谣言！”
　　爱德华忽然有些喘不过气，忽然感觉眼前的阿尔弗雷德变得越发扭曲。
　　而阿尔弗雷德则继续无视脸色惨白的爱德华继续补充：“幸好小邓肯早就死了，否则他肯定和他父亲一样危害人间。看来上帝还是在眷顾我们的。”
　　“你就这么憎恨小邓肯？”爱德华的蓝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阿尔弗雷德，“你确定你听到的、看到的都可信吗？”
　　“有其父必有其子。再说了，年纪轻轻就能去科研所见识的人肯定不简单。”
　　爱德华顿觉头晕得厉害，全身不住地发起抖来。
　　阿尔弗雷德注意到爱德华有些不对劲，于是连忙擦走他额头上的大片冷汗，“爱德，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爱德华白着脸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
　　“阿尔，我……”爱德华闭紧眼睛缩在阿尔弗雷德的怀里，“其实我……”
　　阿尔弗雷德满怀歉意地搂紧怀里脸色苍白的爱人，“对不起，是不是昨晚把你累坏了？我以后……”
　　蓝眼睛暗了暗，爱德华摇了摇头，“我只是有点累，待会就没事了。”
　　眼见阿尔弗雷德舒了口气，爱德华又挤出勉强的微笑，试图让他彻底放下心来，但心里却止不住地越发苦涩。

作者有话说

　　第五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