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投石问路以筹将来 ...
-
一方面悄悄地把钟吾派了出去，让他暗中寻找影山的踪影，一方面每日都进宫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当然也总是会恰巧地碰到皇上，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她在观察，在思考，可是无论何时，皇上总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只是偶尔望着她的眼里，会有一抹压抑的热烈，这抹热烈让她心中的确定又多了几成，于是决定试一试。
躺在床上挣扎了一宿，爱人和姐姐的面孔重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在溪水边四人潇洒对笑的画面一幅一幅地划过脑海，不知什么时候，枕头已经湿了，冰凉的触感惊醒了她，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爱人枉死，反正无论如何，姐姐都是唯一的皇后，不是吗。
阳光射入垂着的床帘，她穿着亵衣坐在椅子上，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眼中布满的血丝里充满着绝望和放手一搏的疯狂。
兰若进来吓了一跳，面色担忧地看着她。堇儿在镜中安抚地冲她笑了笑，给我梳妆吧。这段日子，王妃只是在屋子里待着，并不涂粉，头发也只是简单地笼着。听到这话，兰若自然高兴，终于，小姐走出来了吗。
想着走向前，就听到镜中人说：“梳一个最简单的妇人发髻，但是妆容务必精心，素雅自然，却又要。。。”镜中人眼帘一垂，暗暗攥紧了手，仿佛下了决心，“娇俏妩媚。”前面还没什么，听到最后四个字，兰若握着如丝青发的手，不觉一顿，抬眼瞅了一下镜里，小姐却闭了眼，仿佛一道光劈开了脑，她连忙低了头动起手来。
半晌，堇儿睁眼，看到了镜中的自己，头发松松地笼在脑后，堪堪地插着一支簪子，那只簪子，她记得，是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赠给她和姐姐一人一支的，只不过，姐姐的是金质的，而她的是玉的。如缎般丝滑的头发配着泛着温润光泽的玉簪，仿佛轻轻一碰，满头青丝就会散落下来，诱惑着人伸手。
面上只敷了一层粉，遮去了一夜未眠的眼下乌青，一层胭脂，让小脸白里透红，就像一个水蜜桃，配上粉嫩的口脂，恍惚间仿佛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少女，让人禁不住想咬一口，眼尾的一抹红，为她平添了一丝媚气，只一眼，便能将人的魂魄勾了去。
她瞅了一眼正在为她挑衣服的兰若，不愧是跟了她多年的丫头，不必言语，就一切明了。
兰若拿来了一套新做的素衣，毕竟，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堇王爷的遗孀。只是这样一来，镜中的人儿反添了一抹娇柔，让人想抱在怀里反复爱抚。
姐姐今日下午要去桐华寺为国祈福，皇上来和她共进午膳，自然还有“盛装打扮”的堇儿。皇上看到坐在榻上的她，不觉一愣，看着娇弱的她扭着不堪一握的细腰，用一泓清水的眼睛望着他，眼中盛满了无辜与仰望，娇嫩的小嘴微微开闭，仿佛说了什么，缓缓地朝他走过来，微微一笑，又深深地拜了下去，低着头，皇上看着他泛着光的情丝，忽然就很想抬手，想插过她丝滑的长发，抚过她纤白的脖颈，一股热流涌过，眼中晦暗不明。他只能握着手站在那里。
吃饭的时候，皇上的心思全在堇儿的嘴上，看她咬着筷子尖，便很想将指尖放进去；看她的嘴唇上泛着油光，又很想上手给她抹掉。
心神不宁，又焦躁不已。
偏堇儿有意撩拨，时不时偷偷抬眼瞅他，又很快收回。几次下来，皇上只觉更烦躁了。堇儿心中微凉，决定最后赌一把。不经意把筷子碰掉了，咬了咬唇边弯腰去捡，谁知皇上居然也弯下了腰。电光火石之间，攥住了她往前伸的手，一路往上，摸了摸小臂，才抽回手，回身依旧一脸淡然。堇儿又恼又羞又恨，面上也不好怎样。只微微红着脸低着头，时不时瞅瞅皇上。
皇上心中大喜，原本以为堇儿心中对他不过是皇上或者姐夫，如今看来，当初说不定就心仪自己，只是碍于圣旨才嫁给弟弟罢了。手上回味着刚才的滑如凝脂，嘴角微微抬起。看了看皇后，便抬脚走了。
皇后自然不会朝那个方向想，只当是前朝之事太多。堇儿心中明白，送走姐姐后，回到殿中，抬手就将茶盏摔到门上。这个姐夫，对姐姐不忠；这个哥哥，对弟弟不义；这个皇上，对百姓不仁。越想越恼，反而冷静了下来。怎么样才能报仇呢？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投石问路以筹将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