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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独孤九的谜样妻子 ...

  •   开元二年,北地霸刀山庄庄主柳五爷喜获爱女柳夕。傍晚时分,霞光万里,神算赵家曾预言此女命途多舛,似夕颜花短暂绚烂。

      柳家于是对柳夕愈加爱护,生怕她伤了分毫。兄长挥舞大刀时,柳夕只能坐在旁边观看。柳浮云是家中和她最亲近的人,对妹妹从来有求必应。
      家中神兵利器不知凡几,母亲独孤意唯恐柳夕不小心伤到自己,总不让她接触,习武也特意慢了一个阶段。

      山庄的人都宠爱小小姐柳夕,弟子们也经常给她讲外出历险的故事,为她带新兴的玩具。一日,哥哥柳浮云牵着一个毛团来找她。柳夕凑近了才发现,毛团是个穿着白色大衣的可爱小男孩。

      “小表弟你好啊~”柳夕摸了摸独孤九的脑壳。独孤九害羞地躲在了柳浮云身后,淡金色的头发从帽子里张扬地钻了出来。柳浮云一把抱住独孤九,朝上颠了颠他“哈哈哈,夕妹,这个小家伙还不怎么会说话。”独孤九有些憋闷地哼唧唧。

      等到独孤九大了一两岁,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小跟屁虫了,会跟在柳夕身后喊着“姐姐姐姐”,一会儿见不到人就会闹脾气大哭。独孤□□家传剑法,横刺劈挑的基本功他每天要练习上万次,柳夕看这么一个小孩子尚且要如此刻苦,不禁有些惭愧,她的武艺也只是比外门弟子稍好点罢了。

      与其说柳夕是武林世家的小姐,不如说她更像是洛阳独孤氏培养出来的姑娘。柳夕比起长姐,学的更复杂。曾经让柳惊涛躲避不及的女工,柳夕耐心且熟稔,霸刀的两位小姐一动一静。

      开元十三年,豆蔻年华的柳夕随着舅舅去江南游历。也就是这一年,柳夕遇上了一生的劫难,藏剑山庄的叶炜。西子湖畔惊鸿一瞥,那个快意舞剑的少年,她记了许久。回到家的柳夕,把心事藏得很深。

      蝉鸣初始,夏日将近。
      “姐姐,我来看你啦!”来霸刀避暑的表少爷独孤九大步流星地迈入房间。柳夕站起身,迎接小表弟“小九,好久不见,你长高了。”。
      独孤九脸红地笑笑“嘿嘿”,跟着柳夕坐了下来,“姐姐今年要不要跟我去龙泉府玩?我跟柳二哥养了许多猛犬,到时候还能拉着我们在冰河上奔驰。”
      “听起来很有意思,只要母亲同意,我就去。”柳夕给独孤九擦掉脸上的汗水。吩咐人准备了冰镇梅子汁和甜酪,“小九等下不要吃太急,免得伤到胃。”独孤九乖巧地点头“嗯,我听姐姐的”。

      冬日的龙泉府银装素裹,柳夕穿着棉衣走在雪地上,阳光映在冰面上,颜色瑰丽。独孤九驾着他的雪橇车,长吁一声停到了柳夕面前。“姐姐快上车,很好玩的,我带你游览整个牡丹江”
      柳夕看着拉车的三只气喘吁吁的大狗,样子十分憨态可掬,“不会把它们累倒吧?”。独孤九笑着说“姐姐放心吧,别看它们长得憨,它们可是世代拉雪橇的好手”,他伸出手握住柳夕“来”,柳夕跨上了车,坐好。独孤九用小鞭子轻轻挥了一下,“驾——!”,三只犬拉着姐弟俩,在冰面上滑行。

      驿站的人不多,来往南北的商人吃着特色小菜。独孤九买了钓具带着柳夕去冰钓,他用剑凿了个小洞,一时没收好力道,冰面开始扩裂,“啊——姐姐”他不小心坠入冰冷的湖水。“小九!”柳夕直接跳入水中,游到下面,抱住他往上举,随从慌张地救了两位主人。

      柳夕受了寒,回去便开始发热,一连烧了两天。独孤九看着病床上的姐姐,忍不住哭了起来“呜呜呜,姐姐对不起,是小九的错,你快醒来吧”。
      独孤夫人把儿子狠狠打了一顿,“你还有脸在这儿哭,等你姐姐好了你再去赔罪,这会儿别添乱。”

      柳夕病好了之后,没有怪罪独孤九。独孤九更加内疚了,每天就盯着柳夕生怕她再出事,柳浮云又打了他一顿。独孤九更黏人了,柳夕对这个弟弟无可奈何。

      又四年,柳夕再入江南。她与叶炜重逢了,叶炜本是少年英才,此刻却颓废不已,失去了无双剑的风采。柳夕安慰他,鼓励他重拾剑术。湖光山色里,多情不负,两人私定终身。奔者为妾,柳夕她不是不知道,但她爱极了叶炜。叶炜不愿回藏剑,她也有由他,侍女任青萍劝她回霸刀,她不忍离开这个需要自己照顾的人。

      她以为便是男耕女织,粗茶淡饭,有他在一切皆甜。不曾想到,爱情会以魔鬼的模样出现在爱人身上。叶炜他疯了,他不再记得自己,他抱着剑怒对自己,掀翻饭菜。柳夕被叶炜推到在地,那一刻她感受到了痛苦,殷红的血渗透了衣服,她晕了过去。

      任青萍一个人照顾柳夕,“小姐,大夫说你小产了”。
      柳夕摸着空无一物的腹部,“孩子吗?我们有过孩子?”,竟是哭也哭不出,眼神空洞,不知想些什么。
      柳夕回到了她和叶炜的小家,看着视自己恍若无物的爱人,她“哈哈哈”荒谬地笑了起来,“呵,真是个傻子”。破门而出,无人知晓她去了哪里。

      霸刀山庄因这一桩事和藏剑交恶,藏剑弟子风评被害。

      柳夕离家而走,家人很牵挂。远离西湖伤心地,她坐船到了扬州,又坐上了去东海的船,漂泊了一个月到了蔷薇岛。

      蔷薇岛,名副其实,岛上开满了各色蔷薇花。她平静地生活了几年,帮村民教导孩子,偶尔教训寻事的海贼。柳夕来到蔷薇岛,姜家人是知道的,家主姜鱼同意隐瞒她的行踪。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独孤九和柳浮云一直没放弃寻找柳夕。柳浮云去了南疆,独孤九出海。坐船水土不服,独孤九勉强喝了些水,到了陆地就吐得天昏地暗。一路慢慢打听,终于他找到了。

      柳夕穿着粗布麻衣,在野生的蔷薇丛里摘着含苞待放的嫩蕾,看向风尘仆仆的孤独九“小九,你来了。”
      “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独孤九一把抱住了柳夕,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姐姐受了这么多苦,和我回去吧,大家都很想你。”
      “不了,我堕了柳家的声名,实在是难以见人,是我不孝。”柳夕摆脱了独孤九的胳膊,“小九就当没见过我吧,我在这里很好,不用担心。”对他微微一笑,捡起花篮。“姐姐——”独孤九还是黏在她身边,怕她悄悄离开。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很有道理,他给柳家传完信没几天,柳夕就准备离开。从姜家那里她知道了九天的存在,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就连柳家都无法置身其外,她想为家人做点什么。独孤九无法阻拦柳夕的离去,“姐姐,一个月至少给个我消息,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好——。”柳夕答应了。

      她剪掉丝绸般的长发,去了太白山,舍去了身份成为了密探。属于柳夕的青春年少,永远留在了十七岁的西湖,唯美的夕颜花随着夕阳凋落。苍茫的雪原,妖冶诡丽的红色彼岸花,寂静地生长。

      柳夕救了独孤九好几次,也许是巧合吧,安排的任务她总是能遇见他。龙泉府调查渤海国内情,独孤九便是大唐特使,她负责保护他。刺客来袭,她拖着受伤的独孤九回营地,他悄悄看到了柳夕的腰牌,天字零一。

      回到大唐之后,独孤九开始言语调戏她。“一号姐姐在吗?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还有一些奇葩的操作,比如故意不躲暗器,没事寻找自己隐藏的位置,朝自己砸点心。柳夕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个小表弟能欠揍到这种程度。

      独孤九向凌雪阁的密探求婚了,柳夕平静地问“哪怕不知道我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美是丑?”独孤九坚定地回答:“对,不管你是谁。”年轻的阁主李俶同意了,对柳夕说:“这是命令,嫁给他,保护、监视他。”。

      柳夕以渤海贵族旁支小姐的身份嫁给了独孤九,新婚夜,独孤九看她,熟悉又陌生。他摸向她的脸,面具毫无痕迹。独孤家的当家夫人,柳夕做的很好,就像是母亲曾希望的那样,嫁给门当户对的家族,井井有条地掌管内外事务。柳夕把独孤九当作弟弟,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即使转换了身份,她也难代入妻子的情感。

      独孤九坦言她是他想爱护一生的女子,柳夕和他别扭的相处着。柳夕从凌雪阁得到了她需要的信息和助力,她也知晓父亲停办扬刀大会的深意。南诏之乱,独孤九和柳夕前去暗中调查。

      野地多毒瘴毒虫,柳夕不小心中了招,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独孤九抱起她,“姐姐,我不会让你出事的”艰难地到了大理山城,在当地游医的帮助下,轻功爬到悬崖峭壁上采集素鼎荷冠救了柳夕。柳夕挣扎地张开眼,“小,小九。”,独孤九着急地看着她,“水——”,为她端来温水,扶起身子慢慢喂她喝下。

      “小九你都知道了是吧”柳夕苦涩地看着独孤九。
      “姐姐,你是柳夕也好,凌雪阁的暗卫也好,如今都是我的妻子。任何事我都愿意和你一同承担,你不要独自离开,我不是那个只会哭的小男孩了,是可以为你遮风挡雨的男人。我喜欢你,不仅是家人的喜欢。你是我想要的女人,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你。”独孤九紧张地开口,他害怕自己会把柳夕再吓跑,就像当时在蔷薇岛那样。
      “唉——”柳夕长叹,百感交集。

      等到解决钧天君在南诏惹出的事故,一晃已是两年,独孤九确实在用行动证明,他值得柳夕依靠信任。柳夕从心底里接纳了他,那些感情的伤痕被独孤九一一抚平。两人回到了霸刀山庄,柳夕跪求家人原谅,母亲含着泪扶起自己的女儿。兜兜转转女儿嫁给了自己的娘家独孤氏,侄子独孤九是她看着长大的,年纪虽小,人品总不会错,独孤意内心十分安慰。

      柳夕带着独孤九拜访了昔日的好姐妹任青萍。任青萍知道柳夕已经成婚,很是为她感到高兴“小姐现在这样真的是太好了,独孤少爷一定会对你好的,我记得他从小就喜欢跟着你跑。”
      柳夕有些羞涩地看着她,独孤九附和道“是这样的,我从小就最喜欢姐姐了”。“胡说什么呢?”柳夕直接捂住他的嘴。

      任青萍自然不会不识相地告诉他们关于叶炜的事情,事实上叶炜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如今也没领悟到剑意,柳夕离开他之后,他愈发疯癫,西湖的人都称他是疯子剑客。恍然一梦,那些美好和残酷的过去,终究是过去了。

      九加一等于十,她是暗卫天字零一,也是表姐柳夕,以后也会作为独孤九的夫人,陪他一起。独孤有你在旁,方不孤独,你是爱的唯一,也是圆满的缺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独孤九的谜样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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