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1、可叹新生掩旧痕 ...
-
泽田纲吉跟随着师父待着云雀府的厨膳房做事,穿着小厮朴素的衣服。因为只负责云雀恭弥的膳食,并不算忙碌。
云雀府的下人衣服很统一,像自己这样的下人就穿着全黑的衣物。相较六道府花哨的衣物,显得单调却有条不紊。
云雀恭弥口味刁,性情也不甚好,因此为他备膳成了大厨们最头痛的问题……然而某日一位神秘人士从天而降,做的一手让云雀恭弥大为喜爱的膳食,各大厨感激涕零,集体声嘶力竭的苦苦挽留。
听着满脸自负的师父侃侃而谈当初的经历,泽田纲吉对此事的真实性产生了严重怀疑。
但是在自己入赘六道府进行近水楼台好杀月的阴谋之前,reborn曾指导过他料理之事,方便药杀六道骸。那是师父的手艺自己是心领神会的,对此还是颇有信心的。
虽然很想问,师父的手艺怎么来的,不过想必师父也不会说,就作罢了。
想起六道骸,泽田纲吉的心便小小得悸动了下。
指尖蘸水,在灶台上小心翼翼的书写“骸”字样,可惜,灶台温度偏高,未来得及写另一半,便这样消失在了一片温热里。
不甘心的又写,愈写愈快,却怎么也无法在字迹蒸发前写完……
真的……不甘心……
看着指尖沾染了一层煤黑,自嘲得笑了。
是我亲手破坏了这感情,又怎么能这般奢侈得自怨自哀呢?自作孽啊……自作孽……
“蠢阿纲!”reborn当头一喝,让注视这指尖发呆的泽田纲吉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回应了一声。
“真没用。”虽然是斥责,语气却明显得软了下来,“还忘不了么?”
泽田纲吉抿唇不语,双颊绯红一片,不知所措的任由目光飘荡。好一会儿,脸色才渐渐回复,咬得惨白的唇,张了张,然后闭上,又一片沉默。
“对不起……”就在尴尬的宁静要吞噬了他们时,泽田纲吉垂着眼帘,低声致歉,“都怪纲吉没用……”
“……”reborn本想好好责骂这个任务失败还一直魂不守舍的笨徒弟,此刻却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单纯善良的他不该陷入这黑暗,却偏偏是彭哥列的子嗣。
想想那人当初也是太没有防人之心,才会……
安静的膳房,师徒各自沉默着,思考着。也许所想之事南辕北辙,也改变不了他们的羁绊与宿命。
一个是无奈的严师,一个是无奈的愚徒。却同样无路可退。
走廊忽来一阵骚动,reborn和泽田纲吉都下意识的出门查看,生怕刚才的话被谁偷听了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结果却出乎意料外的,并不是哪个墙边耳偷听,而是云雀恭弥正和他的贴身侍卫联络感情。
reborn一副年轻人,果然血气方刚,拳脚间的感情往往是最巩固的,我了解,你们继续的样子。
而泽田纲吉则是一脸担忧的样子,这根本是刀光剑影,招招是要置人于死地啊!哪像感情交好,根本像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金发的年轻人一边化解这黑发少年的招数一边慌张的辩解:“听我说啊恭弥,因为太饿了所以才偷吃了点糕点……真的只有一点……”
在浮萍拐险些废了他的俊脸后,又赶忙开口:“好吧……就算多吃了一点……也不用那么生气啊……”
云雀恭弥凤眉微敛,透露出危险的凶光:“破纪乱府,咬杀!”言罢,攻击更利落起来。
金发青年只好苦恼的一鞭绑住了他的双手,苦笑道:“好了嘛,我重新做给你好不好?”
“……”愣了下,挣扎开恼人的鞭子,冷冷撩下了句,“饶你一次,手脚最好快点。”转身就离开了。
泽田纲吉还在云里雾里,一场来势汹汹的战已经结束了。
那个人便是云雀恭弥么?没想到堂堂云雀府大当家居然只就了一身深蓝的轻便和服。想想六道骸,衣着不知有多华丽……
果然差别很大呢……
出神间,脚上一阵痛,禁不住“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白痴阿纲,有人叫你!”reborn叹了口气,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咦?……啊?”迷茫间,看见近在咫尺的脸庞,不由的后腿了一步。这,不是刚才的那个年轻人么?
“啊,不好意思,吓到你了。”金发的青年歉意得笑笑,“恭弥生起气来可是很恐怖的,听说他的膳食是你们负责的,所以只好找你们帮忙了……”说着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你就是Dino?”reborn一边让他生火,一边不着痕迹的问。
“恩。恭弥的父母很早就不在了。那小子其实差不多都是我照顾的。”Dino脸上一脸幸福的神色,“那小子很要强,又任性,倒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呢。”表情却很柔和,似乎在想起了什么,乐呵呵的笑着。
一阵捣鼓锅碗瓢盆之后,灰头土脸的Dino捧着勉强看得出来是食物的点心急急忙忙跑去找云雀。
“这个人不简单,看似亲和,实际上却在暗暗提防我们。而且他对于云雀家绝对很重要。要长久的隐身在这,还需要打好关系。”reborn对着愣头愣脑的泽田纲吉说道。
父母很早就不在了么?好像骸也是这样呢……
可是云雀恭弥身边有个人照顾着,可是骸呢?他身边有这样关心他的人么?
他身边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在讲起他的事时,会露出Dino讲述云雀时的表情?那么溺爱那么关心的表情……
应该没有吧,否则又怎么会有那般落寞的背影。
我居然还欺骗他,怕是伤害了他吧……
骸,你会怪我么?
“哇!”泽田纲吉被强力的一击潦倒,“啪”的摔在地上。
“你最好不好再出状况!”reborn看着离开六道府以后就时常发愣的徒弟愈渐恼火。到底还要缅怀那段回不去的过去到什么时候?
琥珀色的眼,如一汪死潭。
该忘的时候便会忘罢……只是现在,记忆太深刻,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