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瘾·》卷帘

10、劫

　　就在纲苦思于骸和髑髅虽相怜却相伤的复杂关系时，髑髅拖着曳地的粉紫宽袍走了过来。

　　“髑髅小姐。”纲几欲起身，却被髑髅用手势制止了。

　　“纲夫人莫多礼。”她跪坐在过道上。风卷发丝，微带凉意。

　　髑髅审视了纲一番，掩嘴笑了起来，让纲好是莫名其妙。

　　“纲夫人倒不像外面的流言蜚语中那般不得宠呐。”

　　“咦？”方才觉得自己竟然幽闭了好段日子，对外面的事几乎不曾知晓。“什么流言蜚语？”

　　“呵呵，”髑髅却只是笑笑，并未作答，“骸大人似乎真的很珍惜纲夫人。”

　　髑髅眺望远方，似在看什么，又似什么都未在看，目光空远辽长。紫色的发亲吻着她精致的脸庞，有种说不清亦道不明的惆怅。

　　“不知我这样冒昧提问恰不恰当……”纲对于眼前这个女孩，总是冒出太多疑问。

　　“旦说无妨。”髑髅做了个‘请’的手势。

　　“髑髅小姐为何要刻意于骸拉远距离？莫是你们之间有何误会？”

　　“纲夫人。”髑髅轻叹一声，“您应该明白，身为婚姻中入赘的一方，便等同于下等之人。就算可以得其宠爱，享其荣华，在世人眼里，不过是卑屈在富贵之下的低贱者。”

　　这个，纲自然是知道的。贫困潦倒的人们把子嗣送去入赘，也着实是生活所逼。更是一种赌博，或者说是孤注一掷的赌博。

　　自己就是一场赌博中的赌注。很庆幸的是，他赢了。

　　“所以，我无法让我所敬爱的骸大人与自己这样的下贱之人有任何亲昵的举动。”髑髅流露出痛苦的神情，却异常决绝，“我和纲夫人不一样。骸大人再多宠爱，世人也不会谣传任何负面蜚言。”

　　因为，只能算是一种夫妻和睦么？但是让人知晓自己的性别……那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近乎完美的六道骸有个无能的入赘者妹妹，除了这个无法改变的关系，我已经不想给他制造任何麻烦。”

　　也许这就是自己总觉得髑髅带着太多谜团的原因吧。思考了太多，隐瞒了太多，承受了太多。多到让人看不清她。

　　“纲夫人，很多事，纸包不住火。您要多加注意自己的安全。”髑髅起了身，说了句不知该当成好言相劝还是该当成危言耸听的话。

　　“注意……安全……”纲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依旧有了危机感。

　　莫非她已经知道了我的性别？但是和安全有何关系？

　　我会有什么危险？

　　然而就在几天以后，纲终于领悟到了所谓的危险的真正含义。

　　纲一直是浅睡易醒的。

　　这种习惯也算是一种生存本能吧。若贪了睡，怕再次醒来，饲养的家畜们已然被偷窃了个精光了。纲就曾放了这样的错误，从此便再也不敢深睡。

　　夜深人静，纲却听到木制过道上传上很细微的声响。莫是有人？窃贼么？

　　纲惶恐得睁开眼，紧紧攥着被子。

　　拉门‘嗖’的被推了开。身着夜行服的人没能想到自己的目标会醒来。好在做了两手准备。

　　迅速的拿出了一跟小竹管，在纲惊叫前吹出一跟麻痹针来。

　　“骸……”纲轻唤着骸的名字，倒在了柔软的香被上。

　　“呵。”那人扯出一抹笑，将纲扛在肩上，便飞檐走壁得逃了去。在跃出六道家的一刻，对着木柱栏射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匕首，缠在匕首上的信笺，寂寞的摇曳在晚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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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夏却似秋，

　　风凉阵阵。

　　形单影只忧，

　　初闻莲香。

　　今宵请得佳人去，

　　旦求方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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