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化》琼白

66、第六十六章开心死了

　　在顾武的催促下，快速吃完汉堡，对，就一个麦辣鸡腿汉堡，在情人节当天晚上连薯条都省掉了。然后阮阮就被拉着上了一趟过分拥挤的地铁，在体育场站的时候被人潮裹挟着涌出来。周围一张张年轻人而雀跃激动脸，越是接近体育场周边有卖荧光灯的和黄牛票的小贩。
　　她是完全没想到，顾武竟然买了一场演唱会门票。
　　这是阮阮第一次来现场听演唱会，像很多年轻人一样，会在无聊的时候带着耳机听音乐。她虽不痴迷音乐但也想过要到现场去看一场演唱会，体验一下是什么样的感觉。
　　人群外漏的情绪，巨幅海报，带着名字的灯箱，阮阮在入场时间就被气氛所感染。连带着脚步都加快了，更何况这是她喜欢的一位女歌手，抒情音乐配上低哑的声线是写文时背景音。听演唱会是会的很要紧，因为会跟着一起唱歌。
　　高潮部分体育场内所有的歌迷都站起来跟着唱，有节奏的摇摆手中的荧光棒，自制如阮阮的被这样的气氛也站起来大声歌唱。
　　位置并不是场内的VIP隔着一段距离，女歌手只有一个身形在跳来跳去，走来走去。只能看后面立着的大屏幕，置身其中是不一样的。顾武看着这样子的她，还是很想确认于是大声的问：“开心了？”
　　声音几乎被音乐声以及吵杂的声音覆盖掉但阮阮听见了。她转过头来，头发丝有点散乱，脸和眼睛被挥舞的荧光棒照得亮晶晶的。她笑着非常大声的回复：“开心死啦。”
　　一个分外活泼的阮阮。
　　散场后人潮是一齐从偌大的体育馆一齐挤出来的，比入场时更加的拥挤。坐地铁估计要等，就算是勉强挤上了也是一趟不愉快的经理，于是顾武和阮阮决定走路回酒店。
　　从体育场出来，人流分流四散而去阮阮的脸还是通红的，夜里凉而准备的长袖外套系在腰间。根本无用武之地。阮阮分不清是夜里的温度根本没有降下来，还是她热情高涨体温一直就保持在这个点上。
　　在温暖的城市里，夜晚比白昼更是适宜行动，人们才不舍早早就睡下去所以即使已经接近十点，一路灯火璀璨，车流不息，行人不绝，街边的小店夜宵生意红红火火。
　　一路走来用了五十来分钟，阮阮一辈子就没走过这么长时间的路而且一点不觉着累，好像走着走着一下子就走到了他们所住的酒店。
　　酒店大堂亮如白昼，顾武按下大堂电梯按钮看着上方数字不断下降。他拉着阮阮的手一路都没有放开，这会儿相交叠的手心隐隐都是汗了。电梯门向两边打开，两个人前后脚进去后电梯门又缓缓关闭，然后就被从外面伸进来的一只手给粗暴截下。
　　那个中年人两手按住电梯门冲着外头招手：“你们快点！电梯来了。”
　　然后五个年纪相仿的人，每个人都推着大行李“呼啦啦”挤进了电梯里。挺大的空间一下子塞得满满当当，阮阮和顾武被挤得不得不放开手，前后排站着。
　　电梯上下左右六面金属抛光面，光滑地三百六十度照出人来。清晰度堪比照妖镜。
　　阮阮被挤到了最里面紧贴着金属面站立，不用抬眼就能看见自己被风吹得飞扬跋扈的发型，淡雅的日常妆脱了大半，上眼线糊到了下眼线夸张地像一只大熊猫。漂亮的裙子挺了一天这会儿又软又皱的贴在身上。
　　再去看金属镜子里照映出来的顾武，虽然发型和衣服也同样凌乱，但一身肌肉撑起起皱的衬衫并不会觉得他会邋遢或是狼狈，反而更显得他整个人狂野不羁。
　　阮阮着急的不知该先隐藏自己邋遢形象呢，还是该藏住那一张迷得红透了的脸。她拼命垂下脑袋企图蒙混过关。她拿出手机假装刷起了手机，也就是这个时候才去看被忽视了一个晚上的手机，也终于看见陈静蓉打过来的未接电话和随后发来的一条微信信息。
　　“你回学校了？”
　　这个时间点还远不到陈静蓉睡觉的点，所以虽离短信发送时间时隔一个半小时，阮阮在回复了“我在外地，迟两天回。”的文字后就举着手机等对方有啥说的。结果陈静蓉那边迟迟没反应。
　　电梯门在“叮”一声后打开，后进来的一帮人都在同一楼层蜂拥而出。于是就剩下了角落里的顾武和阮阮，依旧就着刚被挤在一起姿势站着，低垂在身侧的双手重新握住。阮阮从反射镜中偷偷瞄了一眼高悬在头顶上方的电梯监视器。她没有撒手而是将脸埋在了顾武胸前。
　　门卡插入的卡槽，房间里的灯全部一齐亮起来和窗外的车水马龙灯火辉煌交相辉映。
　　从体育场走到酒店这一段长长的距离也不足以让阮阮从现场演唱会中抽离，兴奋劲头还未过去，直到现在她的脑子里的歌曲在重复环绕。于是她让顾武先去洗漱，自己则一屁股坐在铺着被子的床垫上无意识地掏出手机查看。
　　陈静蓉连个感叹号都没有回过来。阮阮想了想，把已订好的回程机票具体时间打进对话框内，发了过去。这一次对方秒回：“哟哟哟，和男朋友出去玩的乐不思蜀，现在才回我信息。”
　　打字的食指僵在屏幕上动不了，屁股在软乎乎的床垫上来回挪动。然后再来就是反射性抬眼搜寻天花板的角角落落，看是不是陈静蓉在这里藏了监控。当然这个想法很是无稽阮阮当下放弃。
　　她刚想问，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上身赤裸，冒着热气的顾武走了出来。从阮阮眼前笔直经过，从电视机柜前走过，停在贴墙边放着行李箱前。弯腰弓起背，背部线条完美的如希腊雕塑。顾武慢腾腾地拉出行李箱里的背心，当着阮阮的面套在健美的身材上。
　　走回洗手间的过程中还特意侧头看了一眼僵在床上的阮阮。
　　这步伐走的，这身材秀的，那一眼勾的……阮阮看的双眼发直，等顾武走回卫生间终看不见了她的脑子才恢复正常运作。她垂下头要继续打字结果手机却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到被子中。
　　虽然自己刚刚花痴的模样没有被外人看见可阮阮还是挺不好意思的，她吞了吞口水抓起手机开始打字。
　　“嗯？你为什么知道的我和顾武出去玩了……”她好像没有跟任何人报备过呢。
　　“去看下你男朋友的朋友圈吧。”
　　阮阮迟疑地点开了挂着篮球头像，刷新跳出了一小时前的最新更新。照片背景晦暗，点缀其中的荧光棒化作了一个个虚无的闪光点。最前面是放大了的一个人的侧面轮廓，只明显看得出是一个长发女生。
　　照片整体暗色系，主人公贴近镜头但模糊的根本看不清五官，但即使如此，大家都知道是谁啊。
　　校草朋友圈底下评论炸开了锅。阮阮只能看得到与顾武共同朋友留下的评论，而这些人几乎都点赞留言了。照片下面一排一排的评论，这还不包括那看她不到的。
　　那得有多少啦。
　　徐成昊在下面拐弯抹角地留言：“嗯，这新鲜出炉的狗粮我接了。听兄弟一句，新手上路小心开车啊。”
　　不，这话说的其实一点都不婉转，明眼人一看就懂。资深宅人其实一点都不比社会人懂得少，阮阮一看到这句，耳朵瞬间通红。可那个发了照片，掀起八卦巨浪的人却一概不回复底下众人的评论和调侃。
　　顾武双手抵着洗手台支撑上半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南方城市的夜晚虽不是热浪滚滚但他只穿一件白色背心当睡衣也是合适的，背后两边肩胛骨暴露在天鹅黄的灯光中，从连接的三角肌一直延伸到整条手臂，整个肌肉线条一气呵成，似蕴藏着无穷的爆发力。
　　从成熟到开始意识到两性差别起，顾武就觉得“耍帅”是一种既幼稚又蠢的行为。
　　作为有智商和有学识的人类，学孔雀开屏吸引异性注意力的事是多么的无聊。可是，现在的他似乎完全丢掉了以前想法，一门心思盯着镜子在心底衡量自己这样穿是否适度的展现了“帅气”的一面而不是“急色”的一面。
　　这一点很重要。他是要去撩拨女朋友阮阮，而不是吓跑对方。
　　在发了朋友圈之后，好事的徐成昊几乎立刻私信过来八卦。然后徐成昊故意谈到和心爱的女孩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对方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紧张和心跳加速绝对不是个好兆头。顾武当然没有马上受蛊惑，但是在习惯性逻辑推理以后，发觉对方说的很有道理。
　　这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顾武像是要上战场的战士一样，坚定地一步一步踏出洗手间，目的是让阮阮对他脸红心跳。但是，应该欣赏他帅气一面的那个人，衣服都没有换掉的缩在被窝里举这个手机，头也不抬。
　　战还没开始打呢，势气绝对不能丧了。顾武走了过去在阮阮那张床上坐下，探身过去。他光裸的肩膀碰上对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