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化》琼白

65、第六十五章玫瑰花

　　室外广场，人群聚集。从两个年轻人身边经过的那些人总是忍不住多看上几眼，毕竟这一对儿真是太养眼了。
　　人群密集，可人们的注意力好像都不在走路上，所以总是会不经意撞到别人或是被人撞到。
　　这时顾武就像个护仔的老母鸡一样拦在阮阮前面，替她挡掉各种意外。但是却拦不住一个提着花篮的小姑娘，她一手提着盛满鲜花的花篮，一手举着一朵用透明塑料纸包裹的红色新鲜玫瑰花，朝着他们笔直的冲过来，堪堪停在了两人前面约莫半臂距离。
　　小姑娘瞪大了眼珠子看顾武，脆脆地开口喊人：“大哥哥，给漂亮的大姐姐买朵花吧。”
　　嗨，要卖玫瑰花给情侣们应该去商业街，而不是来这种中老年，小孩和已婚夫妇饭后消遣的广场来推销。而且明天才是情人节，小姑娘这生意惨淡的。阮阮抻着脖子往篮子里看，至少还有大半篮子的花没卖出去。
　　小姑娘长的又瘦又小，一双眯眯眼，即使瞪大了看人还是细细一条线。她看起来一副营养不良的可怜样，但其实“抽条”阶段的小孩吃再多也是这样瘦巴巴的。不过，大晚上挎着篮子不禁让人联想到卖火柴的小女孩。
　　阮阮心一软，未等顾武有所动作，自己一个大步上前：“我买一朵。”
　　出来“做生意”那么久小姑娘也没见过这种操作，举着玫瑰的手反倒缩了回去，抱着花篮不知到要看谁。
　　阮阮快速掏钱，付钱，拿花。顾武全程不插手，不插嘴。
　　等交易完成，阮阮举着花转向顾武的时候才觉得尴尬啊。这花她买来干嘛呢？难不成要送给顾武，他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举着一朵鲜花走在大庭广众中，画面并不是那么协调。想要还给小姑娘算了，可是人家小姑娘已经走出几十米开外，拦着另一对男女开始套路推销。
　　“喏，送给你。”阮阮双手捏着花，推到顾武面前，反正买都买了又不能扔掉这新鲜而魅力的花朵：“情人节快乐。”
　　那就赠给恋人啊。
　　鲜红的花瓣几乎要抵到顾武的下颚，似乎要强迫他收下。顾武静静地阮阮挑了一下锋利的眉尾。
　　好奇的目光越聚越多。
　　“这花的颜色跟你那件新衣服多配啊，快收下吧。”阮阮脸颊发烫估计红的跟着手里的红玫瑰差不多：“好吧，还有一点是我完全没意识到明天就是情人节，没有做任何准备。可是现在又不想匆匆忙忙随手拿一样东西作为我们第一个情人节的第一份礼物。”
　　对于情侣“情人节”是最隆重的节日了吧，当然要精心挑选有纪念意义的礼物，而不是待以后回想起来关键词是“忘记”和“敷衍”。
　　“喏，玫瑰花就当是预付款。”
　　“这样啊，可是你现在还在还承诺的“奖励”，又马上欠下情人节礼物的债。”顾武提醒道。举着红玫瑰的阮阮顿时满脸羞愧。
　　在顾武故意犹豫了许久，最后才轻轻抽走对方手中的玫瑰花，宣告约定成立。
　　有了中午午觉的铺垫，入夜后继续共处一室也就没太过尴尬了。只是黑夜笼罩下，避免不了暧昧滋生。阮阮只好潜逃进浴室，磨蹭了足有一个小时给自己做好心理铺垫。结果门一开，她还是狼狈地逃窜回自己那张床上，拉高被子蒙住头，假装在睡觉。
　　灯光打在被褥上方，本是黑洞洞的被窝内透进薄薄一层光晕。阮阮满耳都是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和顾武在房间里走动的声音。即使如此在满满一整天的行程过后，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她竟然快速地睡了过去。呼吸心跳平缓下来。
　　迷迷糊糊间，感觉压在脸上的被子被拉了下来。有一个人站在床边，趁着夜色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潮湿的吻。
　　“晚安。”
　　阮阮囔囔回了“晚安”转身继续一头扎进睡眠中去。
　　第二天，阮阮睁开眼窗外的太阳才爬到一半。直接睡到自然醒但时间并不算晚。几乎所有的酒店床垫对阮阮来说都太过柔软，躺在上面总觉身陷在其中，睡一晚第二天也总是腰酸背痛，起个床还老费劲。比较起来她更学校的硬板床。
　　好不容易挣扎着坐起身，揉了揉睡迷了的双眼，然后便一眼看见昨晚买的玫瑰花。它被剥了塑料包装插在盛着水的透明玻璃杯里，慎重地摆在了两床中间的床头柜上。旁边搁着顾武的手表。
　　阮阮赶忙看向对面床铺，果然空了。
　　他比她睡的迟，起的早。
　　阮阮支着乱糟糟的头发，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故作镇静地看着穿戴整齐的顾武从洗手间走出来：“你一天睡几个小时？”
　　顾武走过来，捞起床头柜上的手表，带好后瞄了一眼时间道：“我基本十一点睡，六点起。七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并不少，足够了。”
　　阮阮得承认，对方说的话她没能听进去，因为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在顾武外表上。他今天穿的一件白色衬衫蓝色点缀拼接，正经又休闲。配上版很正的浅色西装裤，手腕上带着银色的手表，看上去隆重又帅气。太阳光从后面的窗户照进来，他几乎融入金色的阳光中。
　　今天是2月14日，一年一度情人节。男友顾武一大早打扮隆重引得阮阮心猿意马。
　　虽然那一刻阮阮有点失态，但她表情控制得当也没有捧着脸惊叫出声。更何况，等她从箱底拉出连衣裙，穿上粉色的高跟鞋，躲在洗手间里细细地化了一个淡妆站在顾武面前的时候，顾武也足足凝滞了一分多钟之久。
　　一个早上就这样耽搁掉了不少时间，但胜在两人起得足够早。这会儿有的是时间慢腾腾下楼，吃上已包含在房费内的酒店自助早餐。可顾武却拉着阮阮出了酒店大门。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有名的广式早茶。”顾武这样说道，然后她就被拉进了一条巷子，穿街走巷了二十来分钟。
　　店确实是很知名，口味地道，客人都是本地人。阮阮和顾武两个在喧嚣热闹的环境里，满足地享受到了本地美食的魅力,赞不绝口。接着在南方这座现代化的城市里，像一对本地情侣那样在热闹繁华的地段压马路，在人满为患的商场逛商店，趁着下午时间看了一场即使在情人节也不那么拥挤的电影。
　　至于晚上的安排，顾武神神秘秘的要暂时保密，怎么也不肯说。还一副“你一定会很惊喜很满意”的自豪。
　　阮阮太喜欢温暖的天气了。她甚至把凳子挪到太阳伞外，让阳光直接洒在每一寸皮肤上。不远处，顾武在那里排队买网红奶茶，阮阮就这样眯着眼睛翘着脚猜想晚上到底什么节目。
　　大概是在某个高档酒店的顶楼旋转餐厅吃一顿烛光晚餐，有小提琴或是轻音乐、有摇曳的蜡烛和大束的玫瑰花。就像电影电视中演的一样。
　　长长的队伍中里，有像顾武那样男生一人在排队的，有手拉手一刻都不能分开的情侣档，还有一群女性朋友们一起来的。无论在哪儿顾武的皮肤都算比较黑的一派，但是熙熙攘攘一群人中他就是耀眼的存在，无论何时阮阮抬头望向队伍，总是一眼便看到他。
　　作为一个生活经验匮乏的原创写手，阮阮实在是想象不出用什么浪漫方式庆祝爱情。所以在飞来找顾武的登机前她就打电话咨询过夏霖熙。电话里，夏霖熙抖豆子似的把她那一堆追求者在追求期间所做过的浪漫行为一一说来。花样之多，听得阮阮目瞪口呆。
　　一直说到喇叭里响起登机提醒，阮阮都觉得对方说的没有一条可参照起来实际操作。她懒懒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拉着行李走向慢慢汇集的队伍中一边问对方：“你就告诉我，今年你和乔思远要怎么过情人节？”
　　刚还吧啦吧啦滔滔不绝说个不停的夏霖熙，瞬间闭嘴消音。
　　阮阮看了一眼手机，是还在继续通话中：“嗯？怎么突然不说话？你这是要保密呢，还是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说不了话？”她一边好奇的问，一边跟着队伍往前挪动。
　　“没什么好保密的，就是我们也没有安排，就是在家里和我们父母一起吃顿饭。晚点可能去看场电影。”就算隔着屏幕都可以想象的出夏霖熙嘚瑟的样子。但是有什么好嘚瑟呢？跟家长吃饭跟浪漫一点儿都不搭好么。更是和前面一堆花样繁多追求行为没可比性。
　　挂掉电话。手上的机票“叮”一声刷出声音，阮阮接过地勤撕掉一节的机票进入到廊桥。透过玻璃，远处停着一架架即将飞向四面八方的客机。
　　最终阮阮放手让顾武来安排情人节。和了顾武的意由他全权主导。但是现在，阮阮看着手里的金拱门汉堡怀疑地挑了挑眉。下午四点半并不算饭点，但在这个时间段吃汉堡是非常倒胃口的。
　　晚饭基本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