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化》琼白

22、第二十二章你选谁

　　　 考完试完毕一身轻松，卸了千斤重点个个身轻如燕。又是临近春节假期，阖家团圆的日子。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寝室里三人夏霖熙是第一个回家的。这不，上午最后一门考试刚结束，她的助理们聚集在寝室七手八脚，没多大功夫打包了行李。夏霖熙是本地人，开了她的保姆车来把行李统统扔进去，最多一个小时的车程就能直接到达家门口。
　　挥手说了拜拜，明年见，正式道别。
　　可是，等阮阮去后巷买好了满满两袋东西往回拎，那辆银色的保姆车依旧停在原地未动。夏霖熙穿着高跟及膝皮靴子，肩膀微微倾斜抵住车门，低垂着脑袋，长长的波浪卷垂下遮住了侧颜。手一刻不停地点着手机屏幕，业务繁忙。
　　“嗨，怎么还没走？”
　　打招呼没反应，阮阮只得走上前，拍了她一下。
　　夏霖熙专注于手机短信，即使被拍打也要把字给打全了，短消息成功发出才慢慢抬头看向来人。夏霖熙是个上考场前来不及再看一眼书也要花大功夫化个妆，楼下买瓶可乐都要换件衣服的人。
　　今天更是不例外，她化了一个偏粉嫩的挑花妆，笑称“斩男妆”。对人微笑时，眼角眉梢的粉色眼影如桃花盛开。再配上未融化皑皑白雪的背景，简直不要太好看。
　　“你还不走干嘛？”一味对手机傻笑肯定没听清楚自己说话，阮阮又问了一遍。
　　“我等个人，一起回家。”
　　其实不用等，大概周围的男生们和女同学们都愿意跟夏霖熙回家。
　　“他就来了。”
　　阮阮陪着站了一刻钟，终于，一位高个眼镜男拖着大行李箱，直线朝保姆车走来。
　　夏霖熙的眼睛一亮，不仅眼角眉梢的桃花绽放，眼睛里亮晶晶的，如有星光在闪烁。阮阮的第一反应是，这人很眼熟，但她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选修课同学？剧团的同学？或是同个学校的，混了个眼熟而已？
　　待人走近了，夏霖熙居然皱着一字眉煞有其事的开始抱怨：“太慢了！乔哥。是你说今天要回家，还迟到。我午饭都没吃就在这里等捏。”
　　但是，她凶狠的表情和抱怨的言语是一回事，上扬的音调透露出的分明是愉悦。阮阮搞半天才明白，人家不是在生气而是在撒娇。
　　夏霖熙是走美艳和亲民路线，可不是萌妹子路线。可现在她对着乔哥说话，声音苏到人腿软。阮阮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站开一些。并且反省自己为什么要跟着等人，简直多余。
　　“不好意思久等了。我拖着行李前脚刚出门就被导师叫办公室了，说了一堆的话才放我走。”高个眼镜男跟夏霖熙解释的时发现了往车屁股后面藏的阮阮。他挥了挥手，热情的打了招呼：“嗨，阮阮又见面啦，你好。”
　　阮阮脸上和心中是大写的“尴尬”。
　　对方快速、准确地叫出了你的名字。而你却连对方是谁，曾在哪里见过都没有印象。这是很失礼的一件事。
　　一眼看穿阮阮的畏缩和迟疑。眼镜男推正了滑下来的眼镜，主动自我介绍：“我是医学院陈静蓉的学长，乔思远。”
　　“哦~”
　　一提到陈静蓉就像按到了吹风机的开关，把阮阮脑子里的迷雾都吹散去。脑子里一团模糊的人物有了轮廓并且渐渐与眼前的人重合。
　　对了，陈静蓉的学长！在商业街见过一次。
　　终于想起来了。
　　医学院高年级学长，怎么会和夏霖熙坐一辆车回家？
　　两人站得很近，直接打破了距离感，而且说话方式和身体语言无一不透露出“我俩很熟”的讯息。可是两人在学校并没有交集，几乎没有共通点。貌似八竿子也打不着。
　　“乔学长，你好。原来你和夏霖熙认识？霖熙从来没有提起。”最后半句是瞅着夏霖熙说的。
　　乔思远是学霸陈静蓉的半个偶像，在寝室时总是时不时无意中提到他的名字。这也是为什么，一提到“陈静蓉的学长”阮阮能快速领悟过来。可是，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夏霖熙居然只字未提。
　　简直奇了怪了？！
　　夏霖熙将长发捋到身后，撇开眼睛，躲避阮阮探究的目光，躬身去搬乔思远手边的行李箱。
　　当然马上被乔思远给夺回去：“我自己来。”
　　稳住气，劲攥在一处使，举起行李箱放入后备箱叠在几个大箱子之上，用手指轻轻一压，后备箱盖自动合上。乔思远走回到车门边，伸手将夏霖熙身后卷发长发又给拨到前面。
　　“夏霖熙和我是青梅竹马，刚认识那个时候我穿开裆裤，她是包着尿布的小婴儿。长大一些，她总是黏在我的屁股后头颠颠的跑，非常可爱。就像是我的亲妹妹一样。不过现在长大了却变的疏离了，在一个大学一个校区待着，整一个学期却只见了一次面。好伤心呢。”
　　“哼，这怨谁呢。你这个大忙人，我哪里敢再占用你的时间。”夏霖熙周身怨气升腾，这回是真生气了，不是撒娇。
　　乔思远极有眼力劲，见人真的生气，赶紧先深刻检讨自己。
　　“我检讨，是我不好，原谅哥哥啦。”
　　检讨就是要紧抓要点，这么熟练的应对，应该打小就养成了宠着夏霖熙这个隔壁小妹妹习惯。
　　“实在是忙晕了，我现在读研二，再半个学期是就是研三，面临毕业。可是到现在为止还定不下来，到底是继续读博呢，还是找医院实习，我的导师又一直跟我说留校。刚刚也是因为谈这个事情所以才拖延了时间。所以对不起呐霖熙。”
　　没想到学霸眼中很厉害很厉害的学长也有这样那样的小纠结。很久没联系不见面的夏霖熙当然也不知道竹马的烦恼。
　　一讲开夏霖熙就不生气。坏脾气是来得快，去得更快。
　　“不管怎样，研二下半学期我肯定还会待在学校里。等明年回校后一定请霖熙你和你的室友们一起吃个饭。到时阮阮要赏脸。”
　　“嗯，好。那先谢过乔学长了。”阮阮回道。
　　送走了夏霖熙，隔两天就是陈静蓉订的回乡火车票上的时间。她要走，没有助理帮忙，一大一小两个行李，阮阮帮助提一个，一直送到了学校门口等出租车。别看医学院课业重，平时小考多，但它的期末考试是本校区最先开始，最先结束的。
　　因陈静蓉觉得一大家子的亲戚朋友，回家根本看不进书，没效率。硬是拖了一个多星期，然后在父母的连环催促下才决定打道回府。
　　大学城这边打出租车靠人品，陈静蓉提早了半个小时出门走到大马路旁的公交站头，坐在长凳上极有耐心的等待。
　　原本热闹、活力四射的大学城在长假前后迅速衰老萎缩，变成了一位暮年的老人，垂垂老矣却无一人来探望他。左右八车道偶尔才驶过一、两辆车子。停靠的公交车上面只有零星几位乘客。
　　凄凉的模样。
　　做学生生意的外地人倒比这群学生散得要快，早带着一整年的积蓄回家过团圆年去了。附近的几条商业街萧条稀落，大半条条街都是闭门状态。
　　每年随着假期的临近，大学城倏然荒废成一座空城，如同四季变换是另一种自然规律。
　　阮阮坐在长凳上，一手搭住粉色的行李箱。
　　视线内的景色很无聊。冷冷清清的八车道，中间的隔离绿化带里的植物冻得没了生机，道路两边紧贴着人行道有残留的，黑乎乎的积雪，完全没有了初始精灵的梦幻。它们大部分融化成乌黑的积水，这边一滩，那边一滩。
　　阮阮无聊地玩了会儿自己的手指，不知怎么就想起两天前送夏霖熙时的情景。她伸手扯了扯陈静蓉外套的带子问：“唉，那个乔思远，乔学长，你跟他很熟吗？”
　　陈静蓉抻着脖子向道路两边张望，尽头处完全没有来车的迹象。她失望地收回了视线，认真思考后回答了阮阮的问题：“比起其他的学长学姐，跟乔学长算更熟一些吧。”
　　都回答完毕了陈静蓉才表示了惊讶：“誒？阮阮你居然能记得乔学长的名字，真难得，不是你作风啊！他给你的印象有这么深吗？难不成~是对他有意思？”
　　接下来她都在自话自说：“也是，乔学长那么优秀。他不仅长得帅，人高身材好，脑子聪明，温柔有礼貌而且据说家世很不错。不过学长有女朋友了，是医学院的同班同学。”
　　沉痛地拍了拍阮阮，陈静蓉安慰她道：“阮阮你不要太伤心，更不要气馁，看开一点。初恋么大多不会开花结果的。其实我瞧着吧顾武就不错，没有比乔学长差……”
　　阮阮不耐烦地打断陈静蓉长长的叙述：“我就问了一句，你想到哪里去了还越说越离谱。”
　　然后她突然就似笑非笑的反问：“静蓉你这么夸乔学长，该不会，对他有兴趣吧。”
　　“嘻嘻，要是他没有处了六年的女朋友，我倒还真想跟他试试。”陈静蓉这个厚脸皮。
　　“……”
　　终于好不容易等来一辆空出租车，却是在对面车道，立刻被对面大学的人给抢先了。两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站头继续等待下一辆车子，然后阮阮突兀地抛出一句话。
　　“那乔学长和徐成昊两人，你更想和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