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化》琼白

17、第十七章微小进步

　　光一边起哄还不算完。
　　这边，夏霖熙几步上前紧贴阮阮往那儿一站，与顾武面对面相视而立。男女身高有别，但在气势上夏霖熙一点不熟阵：“亲爱的校草大人，你直接当我和陈静蓉是透明的吗？好歹我们和阮阮同屋住着，自然同出同进，不劳烦您相送的。”
　　那边，徐成昊嬉皮笑脸地走上来：“没没没，夏霖熙你是这么的耀眼漂亮，让人一见难忘。一定是路灯太晦暗我们顾武才没看见一不小心给忽略了，只看得见眼前人。真正透明的是我们这一大班子的同班同学才是！瞧瞧，重色轻友直接要抛下我们，可怜见得。”他这话接的，给他室友解围的少，落井下石的多。
　　夏霖熙和徐成昊眼神一对，发现彼此的目的是一样的，那就是：要搞事！
　　于是乎两人立马互相达成了某种默契，开始有的、没的聊开了，背地里其实在互相挤眉弄眼，想招套当事人顾武和阮阮的话。结果话还没开始套呢，徐成昊的新晋女友先炸锅了。
　　人群里一个长发及腰的女生挤出来，朝这边走来。站在徐成昊身边的时候，把他的左手圈在自己怀中然后仰着脖子跟夏霖熙打了个招呼。
　　敌意满满。
　　徐成昊的新女友就是之前那位医学院的学姐。
　　因为跨年级，即使是徐成昊的同学室友对她都不大了解但陈静蓉却是认识她的，曾经有过几次交集。可是面前的人与陈静蓉印象中似乎有点不一样了。学姐骄傲的仰着脖子，双手一起紧紧抓住徐成昊的胳膊，表现出来强烈的占有欲和攻击性。
　　和印象中那个总是含蓄微笑的学姐完全不同。
　　被无缘无故的敌意所激，夏霖熙双手环胸下意识就摆出了防御姿势。
　　双方还未来得及战斗，本来站在巷子中间等待的金融系同学集体“哗啦”一下围过来，热情地打招呼。虽是不同系，但在同一校区、同一年级接触起来没有太多的隔阂。
　　而且金融系现在面对是文学系的女生啊！眼光放大，放长远一些，那背后是整个文学系漂亮、温柔、有才的女同学们。所以这要是搞好了关系……想到这里，后来的男同学们无情地推开了顾武和徐成昊两人，开始拼命的献殷情。
　　就连内向的诚诚同学都勇敢地鼓起勇气，在同学们七嘴八舌中，见缝插针地与夏霖熙她们说上几句话，只为留下个好印象。而话题在众人的期许下终于走向了：想在文学系找几个寝室做联谊寝室，可以牵一下线吗？
　　联谊寝室，必须是男生寝室和女生寝室的联谊。这在一大学新生中的非常盛行，目的就是通过这样的形式认识异性同学，相处之后觉得各方面都合适，再深入交个男女朋友。联谊寝室的根本意义。
　　青年男女嘛，想搞个对象是正常的需求。
　　“完全没问题，牵线搭桥这也是做好事啊。包在我身上好了。”夏霖熙豪气地拍着胸脯向各位男生保证。
　　一下子夏霖熙在众人的眼里不仅是漂亮的女神，还心地善良热情，好相处，讲义气的好同学。虽然和镜头前的形象有点出入，但是在男生中的人气更高了。
　　月亮沿着既定的路线继续往上爬升，吃饱喝足的同学一批批流向校门的方向。
　　夜渐深，风渐大，人渐酣，已临近至门禁线。巷子两旁一些商家已经开始整理，准备打烊了。热闹的巷子在一瞬之间冷清下来，短短几分钟之内从热闹到萧条。
　　今天的一场偶遇收获颇多，似乎每个人都很满意，其中也有个别人是不满意的。
　　“走吧，一起回去，马上就要关门。”徐成昊牵起面色不虞女友的手。
　　也不用争着到底是谁送谁了，都是一路人一个目的。小侧门现在人群只入不出。
　　刚踏进寝室门阮阮的手机一闪，一个未知的号码发来了一条消息，“到了吗？晚安。我是顾武。”
　　从街道的一边到另一边用不了多少时间，而且那么多人，大家七嘴八舌说着话。阮阮和顾武那个时候根本连说上话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交换手机号码了。阮阮呆站在门口的洗手台前，抓着手机，洗手台的镜子里美丽的女孩脸上的红潮已褪去，又把下嘴唇咬的艳红。
　　最后简单回复：“嗯，晚安。”
　　夏霖熙洗好澡，从头到脚裹着厚厚的浴巾出来撞到了堵在门口的阮阮。
　　“让让诶，阮阮你杵在门口干嘛呢？”
　　站风口站了那么久，吹得脚趾头都冰凉。夏霖熙在淋浴里磨磨蹭蹭直到把每一个脚趾头都熏得通红像根根小香肠一样才出来。结果阮阮还低着头拿着手机，电线杆子一样杵在原地，跟她进去洗澡前一模一样连姿势都没变过。夏霖熙又打量上铺，连澡也没洗埋进被窝的陈静蓉。
　　今晚这一个个的都不太正常。
　　阮阮心里是不希望对方再发短信，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一边忐忑不安地举着手机在那里等待，面对迟迟没有反应的手机她又空落落的。木然地去浴室洗去了一身酒气，躺在床上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复。
　　夏霖熙和阮阮两人头顶着头，中间就隔着小小的栏杆。一方有大动作另一方就能感受身下床板的震动，阮阮一直翻来覆去扰得夏霖熙被酒精诱发出来的瞌睡虫们全跑光了。她无奈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
　　“阮阮你干嘛？是晚上没吃饱？”
　　熄灯后，整幢寝室甚至整个宿舍楼群都安静下来，夏霖熙在寂静的黑暗里突然发出声音把阮阮吓了一大跳：“啊~没啊，我吃得很饱。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干嘛一直翻来覆去的烙饼？”
　　黑暗中阮阮的声音里明显带上不好意思：“对不起，吵到你了。”
　　“嗯。本来在摄入酒精的情况下我是最容易入睡的。”夏霖熙则是很清醒，声音里没有一点黏糊劲：“所以呐你到底怎么了？有心事跟我说说呗？”
　　“没有啦。”
　　“你和陈静蓉今晚都很奇怪。”
　　“她还不是给你气的，霖熙你以后可不能再自作主张的强迫别人，看把静蓉给气的，换做是我，我也会很生气。”
　　夏霖熙在暗中闷笑，阮阮感受床板轻微地颤动，就像水珠入潭，水面上那若有似无的波动。明亮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夏霖熙和阮阮默契仰头看向对面床铺的。
　　斜对面，被子拱起一个小山包，露出黑色的小碎发。
　　回寝室的那小段路上大家情绪高涨有说有笑，就陈静蓉一路沉默到底。一到寝室更是倒头就睡。即使不洗漱以她的习惯应该在上床之前看会儿书才对。
　　“你以为她是因为我才不开心的？”夏霖熙压低的声音里都透着“我冤枉呐”。
　　“难道不是？”一被反问阮阮开始习惯性迟疑。
　　结果夏霖熙又在那儿闷笑也不做解释，阮阮似懂非懂。
　　“好啦，好啦。我以后不开这种玩笑就是了，你赶紧安心睡觉。”
　　和夏霖熙说了一会儿话，分散注意力后阮阮的心情终于没有之前那般凌乱了。顾武那条简单的短信在阮阮的心湖里投掷下一颗石子，波动占时归于平静，但那颗投掷的石子悄悄沉入了心的最底处，并未就消失。在睡意袭来之前，把头埋进被子里面，又看一遍两条简洁的短信内容阮阮才沉沉睡去。
　　大餐之后三个人的生活同居生活正式有条不紊全面展开。有阮阮这个温吞的性子给陈静蓉和夏霖熙两个性格爆裂的做缓冲带，小口角虽有但还是以“和谐文明”为主。平时同进同出，不好的是阮阮发现，校园里看她的人变多了。
　　肯定是因为夏霖熙的关系！
　　不肯被窝的夏霖熙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头发，提醒道：“不是变多，更加不是因为我呐！人家以前只是偷偷看你，只是你个小傻子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去注意周遭。现在他们变得肆无忌惮了，你就发现啦。”
　　自从夏霖熙加入了之后，她们学习和生活发生了微小的变化，那就是出门次数变多。
　　学校里有比赛讲座，夏霖熙就拉着两室友去听。有有意思活动拉着两人去参加。周末的时候，拉着两人去市区逛街，添置各种衣服化妆品。经常拉她们去校外吃饭，美其名曰打打牙祭，改善伙食。
　　还有增加了跟结对的联谊寝室的活动。
　　是的，她们有联谊寝室了！
　　夏霖熙言出必行地为金融系的男同学们找了联谊的寝室，又自作主张地与顾武徐成昊寝室结成了联谊寝室。到现在他们已经约出去吃过好几次饭，唱过卡拉OK，打过保龄球。
　　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陈静蓉和徐成昊这两人却处不来。
　　陈静蓉看不起花花公子徐成昊。徐成昊这个分数用多少考多少的人也不像其他人觉得陈静蓉成绩好就很厉害，要崇拜啊。其实这样也没有关系，大家只是同学，吃饭玩了彼此没有利害关系。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犯一样可以和平共处。
　　可两人就是时不时毫无理由的互相攻击，鸡毛蒜皮的小事开始闹腾，绝不说脏话就互相讽刺。
　　简直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