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鱼》邓雪夏

1、第一章 鸭子（1）

　　第一卷 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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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岁那年，爸妈把我送去奶奶所住的乡村。
　　我的爸妈，因为工作忙，把送去跟奶奶住。
　　我不哭不闹，安静地坐在车内，看窗外的风景。
　　我的爸妈一直就很少陪着我，他们永远都有忙不完的工作，我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么忙？他们每天只是问候我几句就出门了，到了很晚才回来，有时候晚上也没回来，他们原来把我交给保姆阿姨照顾，可是我从不理保姆阿姨，我不喜欢与陌生人接触，我也习惯了一个人在家，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玩玩偶，玩累了就蜷缩起来睡觉，饿了就拿冰箱里的面包吃。
　　有一天，保姆阿姨辞职了，我又开始一个人待在家里。
　　其实一个人的感觉孤独极了。
　　奶奶听说我一个人在家，让爸妈把我带过去住。
　　我想，到哪都是一个人，其实都无所谓。
　　爸爸把车在奶奶家门外附近停了下来，我从车窗外看到外面的景色都是绿色的，大片绿色的蹈田，几座绿色的山丘，像走进了书的画里一样。
　　妈妈打开车门，牵着我的小手，让我走出车外。
　　妈妈的手，很温暖。
　　妈妈脸上的笑容很温柔。
　　可我知道，这都是假的，她马上就要走了，她要把我丢在这里。
　　下了车，我感受到了一股很凉爽的风与空气的扑面而来，我抬头看了一下天空，蓝蓝的，像棉花的白云在天空上漂着，很美。我望了下四周，看到不远处的一些房子和小路，房子都不高，没有像家里的高楼，看上去让我畏惧，生怕自己从上面掉下来，这里的车挺少的，没那么吵，望眼看去都是绿色的，很好看。
　　原来这就是乡村，奶奶一直不愿意离开的地方。
　　我们走进奶奶的小平房，我看到了我的奶奶，跟电视上的老奶奶一样，奶奶剪了个短发，白发苍苍，奶奶看到我，笑容和蔼。
　　“小音来了，快给奶奶看看。”
　　这就是我的奶奶，我听妈妈说过爷爷去世后，乡村开发有了钱，爸爸去城里买了房子后，爸妈就带着出生不久的我去城里生活，奶奶不愿离开，就独自留在了乡村。
　　而我，并不懂奶奶对家乡的那种情感，爸妈对奶奶的那种行为表示无奈。
　　爸妈唤奶奶一声妈。
　　妈妈唤我上前：“小音，快叫奶奶。”
　　我听话小声唤了一声：“奶奶。”
　　奶奶笑了：“小音，真乖，我们小音长得真好看！”
　　奶奶用手摸我的头，奶奶的手很粗糙，却让我感觉很温暖。
　　奶奶问妈妈：“我们小音的全名叫什么？”奶奶不好意思笑道：“瞧我年纪大健忘，把小音的全名给忘了？”
　　妈妈回答：“林澈音。”
　　奶奶笑：“清澈动听，真好！”
　　妈妈的电话响了，妈妈走到一旁听电话。
　　奶奶跟妈妈说：“你去忙吧，我看着小音。”
　　奶奶和爸爸说着话，我沉默着看着他们。
　　一个脸圆嘟嘟的小男孩，在不远去看着我，眼神有些怯懦。
　　奶奶看见了小男孩，叫他过来：“小鱼子，过来程奶奶这儿。”
　　小鱼子？这名字真奇怪？
　　小男孩怯生生地走到奶奶面前，甜甜地叫了一声：“程奶奶。”
　　奶奶笑容可掬对我说：“小音，以后你可以跟小鱼子作个伴，两个人可以在一起玩。”
　　我看着小鱼子，他的眼睛很明亮，很好看。
　　我问他：“你叫小鱼子？你的名字怎么那么奇怪？”
　　“怎么奇怪了？我叫刘鱼，小鱼子是我的小名。”
　　我听了之后，又沉默了起来。
　　小鱼子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听见小鱼子问我，我又看向他一眼，淡淡地说：“我叫林澈音，他们都叫我小音。”
　　“哦，小音。”
　　说完，我又沉默地看着爸妈，他们都在忙。
　　小鱼子见我不怎么理他，而且也跟我不怎么熟，他就走自个跑去玩了。
　　我看到他在不远处蹲着地上用树枝在地上乱画。
　　我想起平时在家用彩笔乱涂的自己，好奇着，他这样画，有什么有趣的，画得那么认真。
　　她那时在家里乱涂，也不过是想爸妈关注自己。
　　其实，我也觉得，我这样做很幼稚，哪怕我只有五岁。
　　因为我经常一个人在家，我无聊的时候就去看电视，我看过很多节目，电视里有个孩子就是这样做了，最后他的妈妈注意到他了，为他停留了下来，我就学着他在家乱涂乱画，可妈妈只是叮嘱我几句，就叫人把我画的东西都弄掉了，我捣乱重画都没用，他们依旧去做他们的事情，而他们只是以为我在调皮，对画画感兴趣。
　　他们就买了画册和纸给我，我一次都没动过，最终我失望了，我想电视里都是骗人的，我停下了这个幼稚行为。
　　爸妈在这待了一会儿，就要回城里了。
　　他们对我说：“小音，在这儿要听奶奶的话，多跟这里的小朋友玩，我们一有空就会来看你的，爸妈去努力工作，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爸妈走了。”
　　他们启步要走
　　“爸，妈。”我小声地叫了一声他们，想挽留他们。
　　“小音乖，爸妈走了。”
　　他们转身上了车，离开了。
　　他们对我说的话很温柔，可我知道这是他们要离开我的前奏，这些温柔都是骗人的。
　　小鱼子，看到我爸妈离开，愣愣地看着我。
　　奶奶安慰我：“小音别伤心，你爸妈会来看你的，其实奶奶这儿也挺好玩的，小音，你去跟小鱼子玩吧。”
　　我看着爸妈离开的方向沉默了一会儿，我用手去牵奶奶的手：“奶奶，我饿了。”
　　奶奶说话带着笑：“小音饿了，奶奶给你煮米线要不要？”
　　“好，谢谢奶奶。”
　　奶奶笑了，她说：“我们小音，真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