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衣》紫轩.

21、朱衣 21

　　第二十一章
　　回到天一庄的路程是顺利的，而莫远靖却是不高兴的，因为死了个成化，没有全胜。
　　踏上沁云轩的楼梯，朱衣看到应有琴的脸色是青白的。
　　“怎么了？”朱衣关心问。
　　应有琴回头扯出抹笑容，“没什么了。”
　　他说完这句后，快速走回自己的房间。朱衣纳闷，他觉得应有琴有些怪，一路回来就见应有琴脸色不好。
　　“别去管他。”江离尘的声音冷冷淡淡的。
　　朱衣转头，笑的眉眼弯起来，“离尘，我和有琴只是朋友，吃醋没必要的。”
　　江离尘的目光暗淡，“吃醋，你会在意吗？你对我没有情……”
　　朱衣撇过头，难受的滋味涌了上来，离尘没有否认吃醋，而自己，真没有情吗？不是没有，而是自己与他会有结果吗？
　　江离尘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朱衣快步跟上。
　　关上门后，朱衣道： “离尘，我有事。”
　　“什么事？”江离尘在桌前坐下，倒杯茶递给他。
　　朱衣想了一下开口，“你真要杀莫远靖？”
　　“这个答案你不是很清楚吗？”江离尘低头品茶道。
　　“可是……”朱衣低了头，“莫远靖那时救人也并不知道自己所救之人并不是个好人，而且救人本是一种侠义本色，不会见死不救。而他在救的时候也没考虑太多，也没想到会造成你的痛苦……”
　　朱衣话还没说完，就听江离尘的阵阵冷笑声起，“呵呵……我真没想到你会为他说话。”他转过头来，眸子一寒，一手捏住朱衣的下颚，眼一眯，透着的是森冷，“他是不知道，他侠义，我呢，我痛苦！我痛苦了这么多年！抚养我的人之死，追根究底就是因为他造成的！而且他还伤了我的自尊！所以我要报仇！我是个杀手，我是个沾满血腥的人！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吗？！”
　　朱衣只觉得下颚被捏的生痛，他对上江离尘的那双眼，清澈的眸子里此刻染上的全是愤恨。朱衣有些不忍，离尘的痛苦积累下来，他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他要追究根源，因为他承受不了，所以他把怨恨全发在了根源之上！
　　“你说得对，你本来就不是好人……我也不是……”朱衣呢喃。
　　“知道就好，别天真的以为我是什么好人。”江离尘放开他，想起在山洞时朱衣说自己是好人，那时自己只想笑。
　　朱衣站起来，走到窗边，推来窗户看到是那满庭院的翠绿，“你打算什么时候下手？”
　　“我需要一个机会。”江离尘道，“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我必须一次就得手！”
　　“很难……”朱衣道。
　　“是很难，莫远靖不是泛泛之辈。”江离尘思索起来。
　　“花再多的时间你也愿意吗？”朱衣问。
　　“对！”
　　“我明白了……”朱衣走到门边有些神色暗淡。
　　江离尘看着他离去，有些疑惑，朱衣为何这么在意自己杀莫远靖？江离尘突然觉得朱衣是在利用自己，利用自己杀莫远靖！因为莫远靖这消息是朱衣提供的，而且他还一直帮自己。没有人会白白的帮忙的，而且朱衣也没有理由白帮自己。
　　那么朱衣和莫远靖之间又有什么仇？看莫远靖似乎不认识朱衣。
　　江离尘不想去想那么多，只要杀了莫远靖，心就自由了……被那痛苦束缚的太难受了……他永远记得那一招，永远记得那张为自己挡了致命一剑却在最后一刻带起笑的脸，永远记得自己是如何的绝望的望着天空的。

　　江离尘和朱衣在回来的第三天被莫远靖招到了大厅里。
　　莫远靖高高上坐，却没说什么，只是吩咐下人端上些东西给了他们。
　　朱衣和江离尘得到了一百两金子和几瓶名贵的伤药。
　　“这是你们应得的。”莫远靖淡淡道。
　　“可是我们其实没做什么。”朱衣道。
　　“怎么没做？做得很好。我赏罚一向分明。”莫远靖道。
　　江离尘嘴角扬了扬，低头道：“谢庄主赏赐。”
　　两人收了东西离开大厅。
　　朱衣看向江离尘道：“你收得到很痛快。”
　　“因为是我应得的。”江离尘道，“我杀人得钱，这回我也杀了人，所以也该得钱。”
　　“有理。”朱衣连连点头，笑眯眯的把怀里的东西包好。
　　“莫远靖的确是个不错的人。”朱衣笑道。
　　他话一出，江离尘眸子寒了，快步甩开朱衣离去。
　　朱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重重叹口气。

　　时间流逝的很快，自华肖山回来快半个月了，江离尘杀莫远靖的时机一直没有。于是，依旧是平淡的在沁云轩中过日子。
　　天气大好的一天，云淡若烟，飘飘渺渺。
　　朱衣坐在应有琴房里，应有琴低眉看着他，应有琴发现自华肖山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朱衣的神色始终的黯淡的，即使他在笑，笑容中却带有苦。
　　朱衣看应有琴的脸色一直是苍白的，应有琴本来就很白皙，只是，这段时间里似乎少了不少血色。
　　“还好吧。”朱衣关心问。
　　应有琴点点头，“我还好，可是你不怎么好？怎么了？和离尘发生矛盾了？”
　　“没有……”朱衣摇头，“只是他很痛苦，我却帮不了他。”
　　“他是心痛苦吧。”应有琴轻抿口茶道，“我看得出，因为我也是痛苦过的人，有时外人是帮不了他的，只有靠他自己解开这个心结。”
　　“我知道……”朱衣叹气。
　　“对了，不说这个。”应有琴笑了笑转移话题，“我们来说说天一庄的事。”
　　“哦？天一庄又怎么了？”朱衣好奇道。
　　“呵呵，你居然不知道。”应有琴笑道，“天一庄的祭剑大会要到了。”
　　听应有琴一说，朱衣抚掌，“对啊，我怎么都忘了，四年一次，武林各大门派都会派人来。”
　　“我听说，这会天一庄的三大名剑都会亮相，以往几次只有两把哦。”应有琴一眯眼，故作神秘道。
　　“哎呀，第三把终于要亮相了！”朱衣兴趣来了，“天一庄自建庄百年来，一直拥有三把绝世名剑，掠空，惊鸿，燎影。武林众人皆向往，五十年前天一庄有了祭剑大会，就是让各门派来参观。可是一直以来就只有两把名剑亮出，第三把燎影却始终没有拿出来过，这回终于是要拿出来了吗？”
　　“是啊，所以这次前来的人特别多，不过，这天一庄搞这祭剑大会却大有名堂的。”应有琴道。
　　“是啊，”朱衣点头，“既然有宝物在，怎么会不引来窥探的贼呢？听说天一庄建庄不久后就频频有贼来光顾，而且都是高手。而在第一次祭剑大会之前，天一庄被几拨高手围攻，损失惨重。不过，还好撑了下来，之后就举行了祭剑大会。这剑一祭出，引来各道武林人士，大方给大家看过后，也和大家达成了协议，这三把名剑是天一庄的所有物，任何人不能夺！”
　　“对！就因为有了公认的祭剑大会，形成了武林惯例，那么倘若剑被夺，武林正道人士都会协助帮忙追查。这祭剑大会就是天一庄保住名剑的手段！”应有琴眸子里光芒一闪，叹口气，“不得不佩服天一庄这招高明！”
　　“那这次定然很热闹，能一睹燎影实在是运气好。”朱衣笑道。
　　应有琴笑了笑，没继续说，只是盯着手中的白瓷杯出神。

　　朱衣出了应有琴房间后，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江离尘的房间。
　　江离尘在拭擦着自己的剑，他的剑也是好剑，但远比不上天一庄的三把名剑。
　　“离尘，天一庄的祭剑大会要开始了。”朱衣这么说的时候，见江离尘猛然回头。
　　朱衣看到江离尘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笑容。
　　江离尘大笑，“好！很好！”
　　“怎么？你对祭剑大会很有兴趣？”朱衣不明白江离尘为何这样高兴。
　　“不，我一点都没兴趣。”江离尘摇头。
　　“那……”
　　“祭剑大会！杀莫远靖的时机到了！”江离尘的眸子里泛了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