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因初止》社会良心

31、期末考试-绿谷+爆豪vs欧尔迈特

　　——尘埃落定。

　　当绿谷出久悄然呼出一口长气合上笔帽，为笔试画上句号的时候，交卷的铃声恰如其分地响起。顿时，四周传来了各式各样的声音，前面是老师的收卷提醒，左右则传来同学们的长叹、伸懒腰时的吸气、懊恼的低吼，甚至是水笔砸在课桌上的声音……
　　他下意识去关心了一下之前还叫嚣着难办的同学们，在听到没问题的答复之后松了口气，同时，另一个警钟在脑中悠悠响起，至于其中缘由，当然在于——
　　——下午紧随而来的，实际考试。
　　……虽说从拳藤同学那里打听到的情报说是对战机器人，但总觉得有些不妙的预感……啊啊、不管怎么说，不会掉以轻心就是了！
　　可是……
　　……为什么会变成，和雄英的老师们对战的形式啊！
　　而且，还偏偏是和小胜组队，vs欧尔迈特的局面……！

　　“那、那个……小、”想要主动交涉却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对面的幼驯染已兀自走开，俨然又是一副拿自己当空气的样子……。
　　……这可怎么办呢。
　　不，现在可不是杵在原地不动的时候啊！我既然和小胜分在一起，就必须要和他好好沟通……总而言之，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小胜……！
　　这么想着的绿谷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追上了大踏步向前的爆豪，“小、小胜！这次的考试是老师当敌人，我们当英雄的设定。也就是说，我们要根据敌人的战斗能力来决定是战斗还是逃走。但我们这组，敌人是欧尔迈特。与欧尔迈特战斗与其说是危险，不如说是件愚蠢透顶的事情，所以……等等啊小胜”
　　“——别跟过来！”
　　被爆豪的厉声呵斥惊了一下仅仅是停顿了一小下，绿谷又不死不休地追上来：“就、就这么笔直向前的话，欧尔迈特一定会在前面等着我们的！这里果然还是采取迂回策略……！
　　“干嘛非逃不可。”爆豪无视身侧的绿毛从刚刚开始就没完没了的嘀嘀咕咕，连视线都不想对上，回应里是毫不掩饰的烦躁，“当然是把他击败更好啊！”
　　“都、都说了我们应该采取的是尽量避免战斗的策略不是吗！”
　　爆豪粗暴地打断了他：“到结束为止之前我会一直不停地扰乱他。趁他疲惫的时候，我就把他一举击溃！”
　　绿谷无力地顿在原地，望着幼驯染的前进的固执背影默默给自己打气。
　　【果然，面对小胜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抬不起头来……但是，现在不是在乎这个的时候……！】
　　“你把欧尔迈特！……当、当什么了啊！”绿谷强迫自己抬腿跑起来，“就算他再怎么让着我们……凭小胜也是绝对赢不了欧尔迈……噗哇啊——！”
　　……！
　　站在恢复女郎的显示器后面观战的一众a班同学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爆豪以一个极其果断的转身借力，将作为护手的榴弹笼毫不留情地朝向自己跑来的绿谷的侧脸狠狠地砸了过去，而绿谷毫无防备地被击倒后，因为疼痛蜷缩在地上捂着自己被攻击一侧的耳朵忍着剧痛发抖。

　　“——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

　　绿谷听到这个愤怒地仿佛压抑了一座活火山的声音在地上瑟缩了一下，僵硬地抬起头看向那个表情无比阴沉、此时正居高临下瞪视着自己的少年——

　　“别以为有了一点进步就可以啰里啰嗦瞎指挥人，老子一听到你的声音就来气。”

　　……
　　“这可真是最糟糕的组合了啊……”恢复女郎叹了口气。“你们真的明白自己的对手是哪位吗？”

　　此时此刻，就在练习区的中央，身材魁梧的高大男人慢慢活动着筋骨，从那双荧蓝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此人实力的强悍：“那么……”
　　“【我】，要来了哦——”

　　“等一下啊小胜！我也是为了能通过考试才这么说的啊！你就听我几句话吧小胜！”
　　“所以说！老子要通过考试压根就不需要你这废物！”
　　“别大吼大叫的啊！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所以别人才不能和你好好交流啊！！”
　　——！
　　就在两人还在争执不下的时候，极其强大的风压袭来——

　　*

　　【一个只想着打倒欧尔迈特，一个只想着逃跑……】
　　【后者可能是因为他太过崇拜对方的原因吧，对绿谷出久而言，欧尔迈特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而另一个孩子，尽管我对他还不太了解……但光从体育祭的表现和平时成绩来看，就能知道他就异常杰出的战斗天赋……】
　　【然而那孩子，到底在焦躁些什么呢？】

　　恢复女郎并不知道那对幼驯染复杂的关系，此时在监视器前也只能徒劳地心存疑惑。然而，在训练场上的欧尔迈特——平时和蔼可亲的老师——考试时不会手下留情的对手，是懂得一些的——
　　“我知道你焦躁的原因。”
　　“是因为绿谷少年的飞速进步对吧？”
　　爆豪的身形猛的一顿。
　　“但是啊、lv1和lv50的人——进步的速度不可能一致的吧？”
　　“……闭嘴、欧尔迈特……”爆豪吃力地说，“与其借助那个废物的力量……我还不如……就这么、输掉……！！”
　　“……是嘛，那么、你可别后悔——”
　　正当欧尔迈特深深凝视爆豪、决定将最后一击打出去的时候，被之前欧尔迈特用破损的栅栏困住的绿谷，突然发动了全身的one for all覆盖挣脱了桎梏，带着某种偏执的狠劲，一拳击中了自家幼驯染的脸——
　　“……宁愿输掉这种话、不应该从你这里听到啊！！！”

　　*
　　“混蛋、放开我…！”
　　“先别闹啦……！”
　　“我说放开我你听不到吗！！”
　　被绿谷ofa覆盖后轻松扛起的爆豪对准某人毛茸茸的后脑又是一击不留余力的肘击。在绿谷痛呼后两人双双跌倒在作为暂时躲避地点的小巷里。
　　一时只听见两人调整呼吸的声音。
　　“小胜、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任何可以击败欧尔迈特、或者从他手上逃脱的计策。”绿谷背靠着墙壁缓缓站起，在听到爆豪一句不满的“哈阿？！”之后，又补救般说了句“但是放弃之前，好歹试着用用我吧！不要说输掉也可以这种话啊！”
　　“你不是一个……永不放弃、追求胜利的人吗！”
　　绿谷回想起的是，当时还是一年级时候的他们——
　　……
　　………………
　　【混蛋……！低年级撞到高年级不就该主动道歉吗！】
　　【我要去告诉我们老大！让他打你！】
　　当时的小胜，伤痕累累，脸上都是擦伤的痕迹，眼里分明含着泪、却仍嚣张地扬起拳头。
　　【……你、你就等着明天挨揍吧！我们走！】
　　等到高年级的孩子走了以后，小胜才去擦眼泪。
　　【我才没撞你们呢。明明就是你们故意撞上我的好不好。】
　　旁边见风头过去的同伴，这个时候才出来，吹捧小胜好厉害，但是啊……
　　……我是知道的。我是明白的。
　　当时躲在树后面的，胆小鬼的我，看着你皱着眉头憋泪、看着你装出一点都不痛的样子抹鼻子下面的血的时候——
　　【最厉害的英雄，最后肯定会赢的。】
　　那个时候，小胜在我的眼里，是那么地闪闪发光啊……
　　你的确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但是你的强大、与你的讨厌之处，在我这里……都是那么的耀目。
　　以胜利为最高目标，不论遇到什么苦难都可以将阻碍粉碎，一路前进，不断突破的你，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憧憬。
　　所以、我才更加……比任何人、都更加想要——超越你啊！！

　　BOOM——！！
　　“…………小、小胜？”
　　“……”护手笼罩震碎了绿谷身后的一部分墙，爆豪低着头，把绿谷固定在他与墙壁之间。
　　“——我不会说第二遍，臭书呆。”

　　*

　　爆豪胜己讨厌绿谷出久，这是如同1+1=2，一分钟=60秒，这样天经地义，无人质疑的客观真理。
　　要说从小就是，倒也并没有一出生就自带这种特殊基因。任何事情，不管你再怎么闹别扭蒙住眼睛塞住耳朵，说什么“讨厌一个人就是没有理由的嘛——”这种偷懒的借口，其实仔细去回忆思考分析，还是能得出一定原因的。
　　关于绿谷出久，到底是什么时候戳到的、爆豪胜己的逆鳞。
　　人无完人，哪怕是爆豪胜己这样堪称全能少年的天才，都有脾气差这一众所周知的缺点，更何况他的小时候呢。
　　而关于这两个人此世结下梁子，让爆豪彻底把绿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就是在他们4岁的那年夏天。
　　爆豪自认为自己算是个宽容大度的人，能够在得知了废久是个无个性之后，还能容忍他留在自己的小团体里，已经是垂怜他了。毕竟——这个废物，除了自己，还有谁能让他跟着呢？
　　太可怜了废久，太可怜了啊。让我来给你容身之地吧。你呢，从此也就安心做你的小废物，我当我的大英雄，你永远只需要跟在我屁股后面说“小胜好厉害——”就可以了。你的条件决定了你压根不可能跟我站到同一个地方，再过个10年、20年，你必定碌碌无为，湮然众生。你会随便考个文化学校，找个普普通通的工作，等到了年龄再和一个和你一样不能再平凡的女人结个婚，生个孩子，过着众生最多见、最平凡、最无能最庸俗最灰暗、一眼望到底的，流水线人生，服从个性社会命运的调剂安排。
　　而我呢，我生来就是当英雄的料，我完全有能力超过欧尔迈特，我可以很轻松就做到大家努力都做不到的事。很轻松做到大家梦寐以求的事。
　　没办法啊，真不好意思啊，谢谢夸奖啊，人生如此一帆风顺，我也没办法啦——毕竟我，就是这么厉害嘛！
　　高唱着自己编的歌曲，4岁的爆豪带着小跟班们在森林里探险，那时的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一趟，会让他，和他最瞧不起的那个男孩，在日后陷入长达多少年的复杂恩怨之中。
　　那是在走过独木桥的时候，只是一个不小心，只是脚下一滑，他掉进了桥下那条不深的小河里。
　　没事吗。小胜肯定没事啦。如是安心地想着并趴在上头毫无举动的小跟班们是情理之中的，是爆豪认可的想法。
　　我能有什么事。我那么厉害一个人，会因为这种事受伤？喂喂、你可别是在逗我啊。
　　然而，就是绿谷，就是那个瞪着双无知善良大眼睛的绿毛小子。自不量力——

　　“——没事吧？能站起来吗？”

　　4岁爆豪的笑容、从僵硬、到彻底垮下来。
　　……
　　【你·凭·什·么。】
　　【谁、给你的资格，让你、同·情·我·了？】
　　【我有骄傲的资本。你呢。你是最·无·能的那个。你、凭什么，不和比你还好一些的家伙一样，跪在地上，仰视我。】
　　【你有什么资格，认为我们，平起平坐？】
　　爆豪胜己在那个时候，在波光粼粼的河水上，认知到一个恐怕除了他以外，绝对不会有人，把它和绿谷联系到一起的关键词。
　　——傲慢。
　　没错吧？是这样的吧？！因为你的傲慢，你他妈居然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与我比肩，你居然真的那么相信着，坚持着……这么不屈，这么坚韧的，把你往地上砸往水里推往墙上按往地里死命踩往泥里碾，都没办法弄碎弄坏的东西甚至只会更加显眼的东西。这么看似灰暗，可其实、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的，耀眼地堪比太阳的东西……
　　——才他妈的，那么让我不爽啊——！！！！
　　我凭什么……要和你合作……
　　凭什么，要借助这么瞧不起人的你的力量啊…………！！！

　　“废久——”爆豪听见自己声嘶力竭。

　　“——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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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
唔，我扣扣是1287281235喔，id是社良那个。感觉有的小天使没扩到啊咋回事啊，再试一次呗（……）
希望你们别抱怨这章没女主，因为我真的太喜欢幼驯染这两只了，他们的关系实在妙。
我完全不打算让小初取代或者说分担小胜在出久心里的地位。
这三个人对彼此，都有独特的意义。小初对爆豪来说是启蒙，对出久来说是浮木。出久和爆豪之间关系的确纠葛深沉，但那，绝对不是爱。这是我的想法。
因此请不要在这篇文下面刷出胜胜出之类的（）
今天也渴望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