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大西洋

16、霸道

　　快到情人节了，茶吧里应景地装饰起来。
　　中式的茶韵也融入了西式的浪漫宁静。每张窗户四周都帖上了经典的玫瑰装饰花朵，所有的茶桌上都摆上了以假乱真的玫瑰，还适时推出了节日套餐，悠静的茶吧竟然也生出浪漫情致。
　　情人节这天正值周末，客人比平时明显多了，晓冬也难得化了个淡妆，全神贯注，为每位宾客服务收银时不忘问候节日快乐，一天下来，淡淡的妆容也掩饰不了疲倦。到了晚上才是茶吧的营业高峰。本来到晚七点轮班的小王一来她就可以走了，结果今天小王同朋友们过节吃饭来的晚了。这阵子快八点了，茶吧老板张凌萧刚送走客人，一看晓冬还在那儿，正要问，小王来了，张凌萧湿润俊雅的脸冷着，碍着节日来往的客人，也没说什么，小王冲晓冬吐吐舌，晓冬笑笑拍拍她，交接了拿起包就要走。儿子在学校食堂解决了肚子，她还没吃饭，张总今晚有个重要客户要陪，已经安排公关部李娜，没想到李娜家中老妈生病，临时来不了了。怎么办？张总正着急，一下看到正要回家的晓冬，稍一留意，晓冬今淡妆素裹，平时就有一份别致的动人，今穿着一袭绿色羊绒大衣，长发披肩，说不出的一种迷人宁静的气息，她还没吃饭，对，就她吧。
　　“晓冬，还没吃饭吧，正好陪我一起跟一个老客户朋友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啊……这……这怎么好。”晓冬想说孩子还一个人在家，又怕老板嫌她事多，她还是很珍惜这份工作的。
　　“那……我给儿子打个电话。”
　　“好，好，安排好家里的事。”
　　情人节对晓冬来说，那是墙上的画，是电视里的歌，是橱窗里的景，也只是看看、听听，从来没有像模像样地体验一下，也觉得那跟自己不着边。今天这饭局来得突然，晓冬没来得及回神就进入角色。
　　跟着张凌萧一进茶吧雅间客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张凌萧看了看来的人，就部已落坐的刘老板：“符总呢，还没来吗？”
　　“符总公司有点急事刚处理完，刚才还打电话呢，说在路上，应该到了吧。”
　　一圈人边说边落坐，茶吧的环境优雅，处处流露着古典韵味，新增的情人节玫瑰装饰，又点缀了别样的情调，头顶颇具艺术风格的茶叶造型的灯，散着迷人的光，现在算上张凌萧和晓冬也就五人。晓冬一落座就有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张总身边这位美女是？”
　　“我们公司的，李晓冬。”张凌萧没有细致的介绍。
　　晓冬向大家大方笑笑。
　　“是新来的吧，以前怎么没见过。”
　　“是新人。”张凌萧说着扭头看看晓冬，发现一直忙着没怎么注意的这个女子，此刻怎么看都这么顺眼，眼神就定在那张脸上多停了会儿，目光注视下晓冬感到丝不自在，也扭过脸看看张总笑了笑，想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脸上轻轻的绯上了红晕，好在灯光不强烈，没有显得不自然。
　　“张总青年才俊，英雄爱美人，慧眼识新人。”
　　“哈哈哈……”
　　“呵呵，刘老板眼好毒，今天怎么没带小情人。”
　　刘老板讪笑：“张总说笑了，那是正人君子干的事，我这样的怎么有机会？呵呵。”说完眼飘了下晓冬。
　　“哈哈哈……”张凌萧眼也飘过晓冬，温暖的灯光下晓冬细腻白皙的面庞挂着大方的笑容，脱去羊绒大衣里面的深蓝色羊毛裙衬得她成熟秀美又宁静。
　　一干人说笑间等的人到了。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
　　晓冬一扭头，伴随着那独有的磁性男中音，进入视线的是熟悉的身影和气息，心里咯噔了一下。
　　“符总，终于来了，让我们好等。”符山一落座，张凌萧就喊服务员，今天几个老朋友聚，张凌萧早早就已订好菜准备好。此刻菜上的间隙符山已发现张凌萧身边坐着的晓冬，冷冽的眼神只一扫，本来心无旁骛的晓冬脸上就又绯上了红晕。
　　“张总今天带的是女朋友？”
　　此刻张凌萧心里正溢着对晓冬的美赞，随口道：“是。”回头满眼笑意看了看晓冬，“她是公司新来的，李晓冬。说起来之前在你们公司的一个下属公司工作。”
　　“哦。”符山眼又飘过去。
　　“符总好。”晓冬尴尬的笑后垂下眼，不知道该往哪看。
　　一席人又拿张凌萧打趣。
　　席间，你来我往，边吃边聊，酒至微醺。晓冬坐在那，脸上没什么，因着符山，心里一直不自在，总感到有寒气飘向这里，站起借口去洗手间想松驰下自己躲出去。
　　站在洗手间的洗漱池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慢慢洗着手，不安，烦躁，世界真小，怎么老是能遇见这个符山，干脆给林艳打个电话过去，让她十分钟后给自己返个电话，就说家里有事走掉算了，尴尬的坐在符山对面，一抬头就看见他，不抬头又显得不正常，眼睛不知道该往哪放。一笑就觉得符山冷冽的眼神刮过来，就象自己做了什么被逮着，从来没有这样难堪。胡乱想着扭过身走出洗手间，边走边从衣袋里的掏出手机准备给林艳打电话，想着怎么说低头看手机，刚按下林艳的号码，冷不防前面一道身影挡在眼前，视线慢慢移上去，心里咯噔下，双眼正对上那双清冷如墨的深潭，嘴微微张开，“符总……”手机那面林艳已接起，喂--喂喊了她半天，她才在某人的注视下又拿起，心还咚咚跳着，“林艳，”
　　“你怎么了半天不说话？什么事？”
　　“……没事，下次再说。”晓冬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该说什么，很快挂掉电话，眼睛看看符山又闪烁移下旁边，“符总，我，我先回去。”
　　“去哪？！”猝不及防地被符山一把拉过，也不再听晓冬说什么，拉着她就往前走。
　　晓冬一下懵了，被符山拉拽着，甩也甩不开，急问：“去哪儿？我包还在雅间，人还没散呢？怎么了！”，甩了甩，还是甩不开，“你，我，到底要去哪？”一路罗嗦，符山不管不顾，狠狠地拉着她直往前走，猛不丁拉进一开着门的雅间，随手把门锁上。
　　“咔”，锁落下的一刹那，晓冬心也随之“噔”的一下，“你，你，你要干吗？”心一下紧张起来。
　　“你说呢？”符山把晓冬直接圈在门的一侧，眼底寒意渐深，漆黑的眸子似着了火，盯着晓冬，烫得晓冬的心，“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回我微信？！你就这样消失！给我个解释！”符山从没有象今天这样。
　　“我，我给你打过电话，你一直忙，……我不想打扰你，我本配不上你。”晓冬压住心慌说出了内心，两支胳膊抵在胸前，眼睛对上符山双眸，很快又闪烁到一边。
　　“那为什么当初还是接受了岗位留下来，后来才走，张凌萧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老板，我们没有其他关系，我，”还没说完，手里的手机就响起，她忙打开接起，“晓冬，你在哪儿？你怎么了？”林艳急切声音打断晓冬此刻与符山想说的和不想说的。
　　“林艳，我”晓冬说了半截，手机就被符山一把夺下，“晓冬跟我在一起，共渡情人节，还有问题吗？”符山的杀意透过电话，让林艳怔住，说完挂掉电话，随手把手机放入自己大衣口袋。
　　“你，……我手机”，晓冬伸手要去从符山衣袋拿手机，符山一下抓住她手，不说话灼人的眼盯着她，“我，”不等晓冬的话口中出，他的另一只手已伸至晓冬颈后扣向自己，霸道的吻已覆上那柔软的唇瓣，带着不得疏解恼意和思恋，凶狠的亲吻吮吸，一时竟放不开，直至都要吸不上气方才停下。重重的喘息笼罩彼此，抬眼再看晓冬被亲得绯红的脸和红润得唇，双眸里似有泪光晶莹，清亮动人，眼神复杂也抬眼望着自己，忍不住又覆上亲吻。再亲吻少了凶狠的气，缱绻缠绵，怎么都不够，抓着晓冬的手改为搂着晓冬的腰，只有这样紧紧搂要怀中，唇齿相亲，肌肤相触，符山才感到真实、真切的拥有。忽地衣袋里晓冬的手机又响起，符山不理，它执着响个不停，放开晓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开一看显示林峰，刚才压下的火又窜上来。晓冬也看到，伸手要抢过来手机，符山冷眼看过去，杀气腾腾，一时晓冬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不吱声了，符山接起放到耳边，“晓冬，怎么半天不接电话，给你发微信也不回复，今天情人节”没等说完这句，符山不紧不慢的杀意已传到电话那边。
　　“我是符山，晓冬跟我在一起过情人节，我的人不劳你挂心。”
　　“……你，你怎么会？你把手机给晓冬，我想跟她说两句。”
　　符山按下免提，把手机伸到晓冬面前，“林峰，是我”晓冬看着竟有些不安，林峰听出，“你跟符山在一起？你没事吧？”
　　“是的，我没事。”晓冬刚说完这几个字，符山已把手机收回到自己面前“听到了吧，我们很好，不劳挂心，她是我的女友。”说完挂掉手机，又放回自己衣袋里。
　　“……”晓冬一下楞了，“我什么时候就成了你的女友？”
　　“我爱上你的时候。”
　　一阵敲门开锁声打断他们俩，推门进来的是服务员，身后还跟着几个看似茶吧的客人，服务员莫名睁大眼正要问，符山已拉起晓冬就走，晓冬羞怯地被符山拉着出去，一路几乎被符山拽着踉踉跄跄出了茶吧。
　　“你要拉我去哪？张总他们还在包间呢，我的大衣和包”
　　符山不管她急切罗嗦喋喋不休，一路拽到自己车前，拉开车门把她塞进副驾座，自己绕到驾座一侧，拉开车门开车就走。晓冬惚过神要开车门下，符山已把车门落了锁，气得晓冬在车上罗嗦了半天，扭过头看着一脸黑线的符山，突然不说了，闷坐着。车一路奔驰，划过迷人的霓虹和节日四处的张扬，街灯的柔亮随着车的急行，象电影快放的镜头，一下一下闪烁在车内两张近一年前还陌生的面孔上，忽明忽暗的影交织在一起，又很快划过去，又重叠在一起，把两个“砰砰”跳动的心律打乱成不规则图，在光影里恍来恍去，穿插的背景和背景音乐，是窗外不时闪过远处街上行走的情侣和四处流淌的音乐喧闹，时断时续，时轻时重，城市正在催情疯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