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归来》步入崩溃的人生

9、9

　　十年是一个怎样的概念？

　　作为数学题来说，十年对于三千六百五十二日、对于八万七千六个小时或五百二十五万六千个小时；对于人类来说十年时足够由刚刚呱呱落地的婴儿长成为亭亭玉立的女孩子，又可以将初出茅庐的大学生磨练成处事圆滑的社会人；在文学十年可是一个故事的一部，又可以以寥寥数笔带人，令人遐想。

　　自从在山顶一别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柳长乐，最初六堂哥偶尔也会提起，但后来我一个忙着公务员考试、一个准备医院实习，跟本就没时间联络，加上据六堂哥说他没怎么见过柳长乐。

　　眼前人与十年前的身影重叠，本来想弯起的嘴角也因为场合而平复起来，最后只是点头说一声，「许久没见。」

　　本来还打算说些什么，我却突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我向柳长乐说一声抱歉，就急急忙忙地赶了最快一班车回家，之后再赶回家换衣服准备在前线工作。

　　一个星期后的下午，我完成了四个小时的抢救手术后筋疲力尽，我叹了一口气由抽屉里抽出一份请假表格，做了一件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我潇潇洒洒地写下原因签上大名后，将表格拍在到了人事部柜台上。

　　人事部的实习生被我这个动作吓倒，他颤抖地用鼠标点开档案库问，「温医生您还有三个月的假期，请问你……」

　　「两个月。」

　　走得洒脱而不留一片云彩。

　　说实话，本身医生这个职业就是一个辛苦的工作，无论是脑力还是体力需求都极高，如果不是一直有强身健体，我绝对会像我那热爱逃学娇滴滴的大小姐前同学一样，实习一个月就宣告了自己的医生生涯结束，认命似的跟一个纨绔子弟二世祖生孩子，据我大学室友告知，大小姐似乎正在闹离婚。

　　我倒羡慕电视上的那些法医，每日身穿sexy的紧身短裙、诱惑的黑丝袜，化着浓浓的妆上班，偶尔还可以跟帅哥刑警出出任务，然后在推理犯人后去食一个英式下午茶。

　　然而法医的学妹告诉我跟本就不是那样的。

　　我在飞机上的头等舱将手上的法医学类书籍翻过了一页。

　　两个月的时间后就过了一半，我在北美洲享受美加两国人物的热情，在拉斯维加斯享受了赌博的乐趣后，我决定飞到意国的首都，享受一下意国人看上悠悠闲喝咖啡的生活。

　　「温如雪？」

　　一把男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来不及对听到熟悉的母语而热泪盈眶，随之以来的就是困惑，我放下书籍抬起头，却看到只在祖父葬礼后只来得及打一声招呼就道别的人。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柳长乐毫不客气地坐下来，「我去意大利公干两星期，顺便休息。你呢？那次没跟你好好说话你说话你就离开了。」

　　「我现在请大假去玩，刚刚才由拉斯维加斯赌了一把，现在去挥霍今年的工资。」

　　柳长乐听到这里打断了我的话，「不如我们一起？」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