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归来》步入崩溃的人生

2、2

　　「小七快起床！吃早餐啦！」

　　「知道了！我再睡五分钟！」

　　第二日的早上，我在祖屋中属于父亲房间中的床上醒来，原因有许多个，其中是朋友发过来的讯息实在太多，加上二堂姐来叫我起床，我才想起了我现在已经回乡了，还有这房间没空调，我觉得我快热死了。

　　家乡是个小村落，听说现在还得用井水，有风扇已经很不错了。

　　我打了一句万分安好的讯息后就将手机放在一边，我是来休息的，不是换个地方跟朋友传讯息的。

　　我来到了饭厅时大家早已经吃完了早饭，只剩下了祖父一人在那里看早报，祖母是早已经仙逝，而其他伯父姑姑全部都不在村中，只有小辈们留守在这边。不过大堂哥已经搬去了邻近的城市打工、二堂姐跟三表姐都在远方念大学、四表哥跟五表姐也快高考了。

　　下个学年连六堂哥也去外地念书了。

　　「祖父早上好。」

　　祖父看了一眼我并没说话，我坐在桌子的角落沉默地喝着白粥，耳边只传来了勺子敲到瓦碗的清脆声以及揭报纸的沙沙声。

　　我早上习惯吃得不多，所以我只是盛了大半碗粥，加上城市急速的节奏在我生活习惯上一露无遗，不消几分钟就见底。我站了起来什么也没说地打算，这个时候祖父说了第一句话。

　　「下次再不守时可没你的了。」

　　「哦。」

　　和其他那一些兄弟姊妹不同，我根本没怎么跟祖父相处过，这些年来除了大年初一外我们一家三口基本都不会坐下来一齐食饭，更不用说见长辈了。

　　我跟本不知道如何跟他说话。

　　那时候已经是十时，我在大厅之中和弟弟妹妹们做暑期功课，昨天是他们暑假前上课的最后一天，除了六堂哥开学后就到外地念高中不用做功课外，其他的都乖乖的在这个屋子里唯数不多有空调的房间。

　　六堂哥打电话过来时，我正在教十二堂妹英语，他问我去不去跟他的同学打篮球，我想都没想就答应。毕竟我为数不多的为数不多的爱好中唯一一个有益身心的活动，虽然说如此但不代表我打篮球的技术很好。

　　祖屋是在村中的角落，而篮球场在村的另一边的学校旁边。在烈日当空而且没有阴暗地方遮挡太阳下，我一边流着汗一边捧着三表姐让我拿过去的冰镇饮品准备走向去。

　　「要我帮忙吗？」

　　少年由小巷逆光处走了出来，在阳光撒满大地的时刻也照射他的身上，少年的皮肤略黑，散发着刚运动完的汗臭味，他额头上的汗水就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划下来，流入了他的衣领之中，他还很随意地撩起衣服抹汗，露出了自己的腹肌。

　　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我帮你吧，那个…你叫…」

　　「温如雪。」

　　「对对对！」少年露出一个标准的八齿笑容，「我叫柳长乐，跟你六堂哥是同学，亦是你邻居。昨天没来得及跟你说话就离开了，今天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