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编断章——非述圣文《大明宫词》穿越版前传》越福王府蝌蚪

2、一 好事近

　　在梦中，这一座宫殿庞大而且荒凉死寂，我身处一片黑暗的中心。月光吝啬之至，若非我自己的些微光亮，派得上用场的便只有听觉了。风声呼啸，如同此处恒古以来唯一的动静。
　　好象突然被扔进个全景电影里了，不得不说，情节好无聊。
　　这梦境还真是……
　　太。恐。怖。了。
　　过了这么久，非但没重返（亲爱的该死的）教室，继续等待下课铃的曙光，我甚至发觉……我自己的身体不在这儿！我仅仅看见和听见周围环境，再没有更多。我见到的所谓“我本人”，也就是模糊的一片光影罢了，而且，动弹不得。
　　似乎只好等着瞧瞧下一步咋样了……还算走运，正想着，“下一步”就到面前了。
　　实际上，还不如不到。
　　我身后有人已经呆了很久了，他当然被我吓了一大跳，半晌才想到转来正面看看——所以我发现他了。说是“他”，我可不打包票，此人面色刹白五官扭曲双眼肿得像桃子，只有倆小时以上的凄天惨地的痛哭可能造成这般结果；他一身白袍，与及腰的黑色长发一道在寒风里飘荡。仅仅是喉间粗浊的喘息稍微透露了其性别。
　　他沉默地审视我，我第一次目睹这样的目光，犀利并极具穿透性，即使从包子缝里透出来也不影响那种威慑力。他的表情颇为怪异，怀疑，害怕，戒备，同时却满怀希望，N个道理不断肯定又否定，摇摆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我不觉得怎样，不过暗暗奇怪怎么刚才没发现他。
　　“……明…达……？”他用撕哑的嗓音试探问着的似乎/仿佛/好像是这两个字。
　　摇头，在经过思考之前我已坚决地否认了，速度连自己也要吃惊。然后，我想起就算思考也没什么新名堂：我对目前状况几近一无所知，可能还不如这一位，他看上去正考虑要不要认定心中那个结论了。
　　他听不见我。打算开声说话时，这念头突如其来地浮现，像是它一直都在那儿。真的？我平静地看着不完全友好的对方，我可以伸出手，但什么都碰不到；我可以发出声音，但只有自己听见。最糟的是事情毫无变化的迹象，我越来越没耐心，直勾勾地盯着那家伙，巴望他做出些事来——感觉这样一来情况就能不太一样了。
　　天晓得过了多久，这人眼里的犹疑消隐无踪，剩下的不仅仅是坚决的something让我嗅到危险的味道。他向我伸出一只手，修长苍白，犹如有生命的冰雪——我的脸清晰感觉到他的触摸，这是我今晚清楚的倒数第三件事。
　　倒数第二件：他随即把我抱进怀里。
　　倒数第一件吗？看来，我的麻烦还不只检讨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