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邦］韩清浊·烈火青春曲》某猫偷偷滴猫过

13、－－约与定

　　如同鬼附身一般，有短短几秒的间隙，韩清浊是真的打算回吻过去。毕竟展令扬就是笃定她不敢回吻才敢于恶作剧的——所以，在大约五秒左右的短暂时光中，韩清浊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如果回吻，且假设此吻是法式的话，展令扬是否会被她“整”到真正“变脸”。

　　……但，其实怎么算都是她亏了吧？

　　若是她当真是个年满十二岁的天才型萝莉也就罢了，反整根本不需要理由，深思熟虑更是多此一举的行为。可就算别人不知道她的真实情况，韩清浊自己却有些自知之明，毕竟她还是一名“即将奔三”的“梦幻系熟女”，即便披着一张萝莉皮……但是如果要她真的回吻过去，且这吻还是法式的，她还真做不出来。

　　——这是会被称作为“老牛吃嫩草”的……行为吧？

　　韩清浊满脸纠结的望着展令扬，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在她猛然注意到展令扬若梦若魇的“五官分布图”后，立即将自己心底的那句“嫩草”转换为“魔草”。

　　“耶？虫虫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好像是在认真的思考到底要不要咬人家一样。”展令扬大惊小怪的揪扯着黑发小女孩的脸皮，仍然是一副理应遭人发指的嬉皮笑脸。

　　理智“嘣”得一声断裂，韩清浊眼疾手快的逮住那一双正蹂躏着她脸颊的手，朝着“魔草”枝萼上唯一一朵“花唇”张嘴就咬。

　　——为何她要吐槽自己其实是头老牛？！

　　好吧，即使她不能以“梦幻系熟女”的方式回吻展令扬使他大吃一惊的变脸，不过至少她能够采用“动物系萝莉”的方式咬杀掉那一脸的得意洋洋！

　　至始至终不曾变化的笑意微微一顿，展令扬稍稍偏首，让黑发小女孩在他的俊脸上留刻了一个足以令他“没齿难忘”的牙印。牲畜无害的笑意缓缓下降些许，展令扬懒懒的朝着仍处于旁观状态的看戏五人组丢去一枚“我知道你们其实深深的嫉妒着我”的促狭眼神，尔后气不死人死不休的启口。

　　“虫虫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给人家打上只属于你的印记，莫非是因为虫虫其实从第一眼看到人家后就对人家产生了不轨的企图？一定是这样没错！否则虫虫为何偏偏要把女孩子最珍贵的初吻献给闭月羞花、人见人爱、车见车爆胎的人家？果然是因为其他人的长相太对不起人民群众了吧……”

　　“——咦？那照此类推，令扬岂不是‘虫见虫爱、虫爱虫叮’了吗？”安凯臣满脸惊讶的打量着一大一小，庆幸的模样好像是在感谢上苍并没有让他“人见人爱、车见车爆胎”。

　　“是啊，令扬的容貌绝对是‘只应天上有’，一旦入凡间……说不定反而能在猛然回头时吓死一头牛呢。”向以农与自己的童年玩伴一搭一唱，誓不让展令扬在言语上讨到任何便宜。“恐怕就算是羞死侏罗纪的恐龙都不成问题，所以某些与恐龙同一时期的‘巨型昆虫’才会如此饥不择食的朝着令扬飞扑吧？”

　　“以农说得非常有道理。”曲希瑞纯良的附议，他颇有科研精神的将话题转向生物领域。“在远古时代，地球大气层中的氧含量远远超出了今天的标准，而现在的生态环境早已不适合‘巨型昆虫’继续生存，所以虫虫才会在准备安息前把初吻给消耗掉，毕竟带着初吻去世是一件非常悲惨的事。”

　　“我投赞同一票。”雷君凡搭上曲希瑞的肩，瞥向一大一小的目光里竟隐含惋惜。“不过虫虫，你也太饥不择食了，不，是太灰心丧气了，尽管你是一只远古时期的巨型昆虫，与我们之间的差异就像是存在着雅鲁藏布大峡谷般的深远距离，但是如此爱护朋友的我们怎么会忍心让你与世长辞呢？”

　　“虫虫还是赶快投入我们的怀抱吧，毕竟拥有‘恋虫癖’的人类才比较危险呢。”南宫烈凝视着展令扬的神情如同于曾遭受妖魔欺骗的无辜民众，带着一种幡然醒悟的态度追悔莫及的嗟叹，“为什么当初我们就不曾发现令扬其实是这种人呢？这真是太可怕了。”

　　——你们才比较可怕吧？

　　究竟是哪群无良的家伙在旁纳凉看戏？再者，她知道他们深受欧美文化的熏陶，但是她这辈子的初吻已经断送在“魔草的花唇”上了吧？难道他们认为法式热吻才算是一个女孩子的初吻？

　　韩清浊冷冷睥睨“耍宝五人组”，不可置否的神色表示自己准备故作壁上观的态度。可惜，千年妖狐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巨型昆虫。

　　“虫虫～，人家是不是遇见了家庭暴力？没想到虫虫的‘家人们’不仅长相有碍市容，就连心灵都受到了社会黑暗面的荼毒。他们的脑回与脑沟究竟需要均等到怎样一致的程度，才会将一名灵长类生物视为一只远古时期的巨型昆虫？”

　　及肩发的俊美少年蓦然从黑发小女孩的背后环抱住她，他俯身蹭了蹭韩清浊粉嫩粉嫩的小脸。

　　“明明是一个可以提升彼此友爱度的相亲相爱游戏，五位面目可憎的家长偏偏要因为丑恶的嫉妒心而破坏虫虫与人家的两人世界……该不会，你们是感到寂寞了吧？怕被冷落就说出来嘛，人家和虫虫是不会笑你们，是吧，虫虫？”

　　然而，与此同时，“哦呵呵呵呵，哦呵呵呵呵”的嘲弄笑声却从未间断。距离展令扬位置最近的韩清浊，在千年妖狐充满揶揄意味的眸光中，非常清楚的解读到一条含有“密码”的讯息。

　　——虫虫最终还是没有亲到人家呢，这真是令人家为虫虫感到遗憾啊。

　　几乎是灵光一现的顿感恍然，韩清浊远望着“耍宝五人组”的锋锐眼神倏地变为怜悯……展令扬其实是株“食人魔草”呀！

　　“令扬，刚刚我想说话时，被凯臣打断了。”

　　她拨弄着自己的发梢，哼哼哼得冷笑。“恭喜小扬扬你猜对了，所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顺便一提，小瑞瑞，你们是不是也想获得人家的‘虫式奖章’一枚？”

　　——我要咬杀掉你们。

　　语毕，韩清浊一改闲散懒态，蓦然朝他们扑了上去，速度更盛之前三倍有余。

　　猝不及防下，曲希瑞差点中招，他连忙将正搭着自己肩膀的雷君凡往前挡。擅长中国功夫的雷君凡当然不可能甘心沦为“盾牌”……于是，五人你推我搡间反而便宜了韩清浊。

　　展令扬笑容可掬的伫足于一旁，也不说话，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出“六人战斗好戏”，丝毫没有作为罪魁祸首的自觉，直到其他五人皆由于“内乱问题”而被坐收渔翁之利的韩清浊刻上一枚虫式奖章才出面阻止……至于结果，自然是遭受其余六人的联合“欢迎”。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敌不过千年妖狐的祸水东引、移花接木——

　　栽赃嫁祸两不误，整蛊看戏一举数得。

　　这招就叫“关门，放虫”。

　　★.★.☆

　　河岸旁，璀璨星霓光影迷离，芬芳的青草香混合着夏天独有的炙热气息，尽管深夜的水边已凭添了潮湿的清新之意，但刚刚进行过一场激烈运动的六个大男孩还是汗流浃背，唯有整个人都可谓是异于常人的韩清浊得以幸免。一群人粗喘着气面面相觎，淋漓肆意的笑声毫无预警的响起，连被大家视作“面瘫君”的展令扬也不例外。

　　“有意思！我决定加入你们！和你们一块儿去读那间烂学校！”向以农暂且忍住笑意，丹凤眼斜睨众人时已恢复了一贯的轻佻意味，只是口吻认真严肃许多。“令扬说得没错，既然我有真正想要的东西就应该极力争取才是。”

　　“我会支持你的。”安凯臣深深看他一眼，难得感性的说道。

　　“我们也会支持你的。”南宫烈、雷君凡还有曲希瑞不落人后的声援。

　　“如果决定了，那就赶快办理入学申请手续吧，下个星期就要开学了。”展令扬先是非常好心的提点他们，接着坏坏的补充，“不过人家可是去申请读研究生的喔，本科学历还没有拿到的人可是会被抛弃的呢。”

　　他玩笑的语气，好像笃定那五个人全部都拿到了本科学位。韩清浊卷起一绺发丝，维持着淡淡笑意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美国教育制度的最大特征体现在“自由与灵活”方面，自由转学或转系是美式教育的特色，所以即使他们当中有人已经报考了其他学校也可以随时“反悔”……不过，希瑞他们才十九岁，相信君凡和烈也应该是差不多大的年纪……假设他们都拥有本科学历的话，那便代表六人都至少跳过一至两个学级。

　　巧合？如果这里还有人能够相信他们的相遇是一种出自命运的安排，那才是贻笑大方——究竟是展令扬自知瞒不过，还是从一开始就不曾想要掩饰……或者，事实是两者皆是？

　　笑意中稍稍夹杂着些自嘲，她果然不是真正的天才，韩清浊略感苦涩的想到，她必须承认，时间与经历或许能够弥补凡人和天才的距离，可若是天才与凡人拥有相同的时间，凡人永远也追不上天才的脚步……那么，这个天才是否连其他天才们的反应都已计算到了呢？

　　莫名的，有一丝凉意酝萌而生，韩清浊抬眸瞥了展令扬一眼，却察觉以他为首的六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似有所悟的，她啼笑皆非的说道：“怎么了？你们不会异想天开到打着主意让我去读研究生吧？我可没有本科生学籍，就算有六位大天才拔刀相助也不可能与他们继续一起为祸校园啊，况且——”

　　况且，她可以算是“偷渡”潜入美国边境的，而“黑户”并不是最大的问题。韩清浊无奈，她已经很久没有接受过“正统教学”了。

　　“虫虫只需要告诉我们，你想不想和我们在一起就行啦。”南宫烈噙着暖懒的笑意，好整以暇的注视着她。“还有……差点被虫虫逃过去的一个问题，今天晚上你想跟谁一起？”

　　——喂，“会走路的荷尔蒙”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暧昧啊！什么叫“想不想和我们在一起”以及“今天晚上你想跟谁一起”？！即使你们是后宫嫔妃，我也不可能是具有“王八之气”的皇帝！

　　勉强按捺住吐槽的欲望，韩清浊撇撇嘴，视线游移不定，从南宫烈转到展令扬……这是个错误的转向，她的心底不由发出一声哀嚎，因为笑面妖狐的眼底正盈溢着“我想要看戏”的企图。

　　“烈、君凡、以农还有希瑞、凯臣家都不适合我去吧？毕竟你们还要面对一场家庭革命。”急中生智般的，韩清浊紧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认真思考起来，“而且，即使我想与你们一起读那间学校，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我暂时没有去处，虽然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办。”

　　“那么，把这个借给你吧。”雷君凡掏出一款亮银色的时尚手机，“希瑞，你们也有手机吧？把你们的号码报出来——我就算没有手机，记全几个电话号码还不成问题。”

　　“既然虫虫没有去处的话，我们可以考虑在学校住宿。”曲希瑞颇为热心的提议，对于朋友，他还是非常不舍的。第一次与人深入交往，自然是希望几个伙伴们往后都在一起。

　　“……学校住宿也不是很方便。”安凯臣淡淡的说道，“虫虫毕竟是女孩子，跟着我们六个大男生去住宿舍，进出久了总会有些无聊的人喜欢闲言碎语的乱嚼舌根，虽然我们应该都无所谓，但是虫虫说不定会为了我们而选择偷偷摸摸的，这样一来，何必与其他人去挤学校的宿舍？不如考虑在校外租借一套公寓。”

　　“凯臣说得有道理。”向以农暗赞老友的思虑周详，细心的补充，“不过我比较希望购置一套公寓，否则布置装修、或改动格局的话，还需要与房东商量。而且，我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搬出来了呢。”

　　“嗯，我赞同以农的意思。寻找适合的公寓这方面，就交给我和君凡好啦，一个星期绝对绰绰有余。”南宫烈主动请缨，替自己与搭档揽下工作。他微笑着朝虫虫眨眨眼，“那么，虫虫就不必烦恼到底想和谁一起回家这种问题了。”

　　“我也非常期待。”雷君凡兴致勃勃的笑道，他愉快得给出自己的建议。“一个星期……三天内搞定房子的问题吧，我和烈这三天找家旅馆住下，如果你们摆平了家里人可以与我们联系，虫虫办完事的话也可以先来找我们。至于房子装修期间，我们就集体住宿旅馆吧！”

　　“顺便挑选家具。”曲希瑞颔首说道，“我们会尽快办妥事宜，至少你们也需要回到家里整顿行李吧？装修不急于一时，这些可以留待以后再一起商议。”

　　“就这样决定。”拍板定案，展令扬最后敲定，“虫虫还有问题吗？”

　　接下来，六人互通了联络方式。甚至不给她反驳或拒绝的机会，就像是她一定会同意。韩清浊看着塞到自己手中的亮银色手机，“你们一点也不好奇我的来历？”

　　闻言，他们不约而同的轻笑，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们总会知道的，未来的日子还很长，难道不是吗？”

　　面对六人宛如坚信着什么的脸庞，韩清浊不由撇开视线，“为什么我会觉得你们现在的坚定是出于能够一起为祸世界的兴奋或期待？这种坚定坦白说很让人毛骨悚然啊……”

　　话还没说完，她便浅笑，就像是已经默认了自己的“赴约”，也默认了“继续参与”，甚至是默认了“一起为祸世界”的“约定”。

　　“虫虫，”雷君凡看着别扭的黑发女孩，不禁莞尔。“手机还给我的时候，别忘记要付给我租借费啊。”

　　“咦？！”她刚刚是不是听到了很可怕的事？

　　“虫虫，以后我帮你改装一款功能全面的手机，这次你就先欠着君凡的吧。”安凯臣摸摸韩清浊的头，温语安慰。“不过，你要自己准备材料。另外……还要付给我改装费。”

　　“……我才不要用手机。”

　　干脆，她还是与他们就此撇清关系吧。

　　韩清浊掀开手机盖，顷刻便摸清了它的操作模式，她顺利的找到通讯录瞬间删光其中为数不多的电话号码。黑发小女孩露出一抹傲慢的冷笑，如同恶作剧成功的顽童。

　　“现在，谁能证明这手机是你的？亲爱的君凡。”

　　安凯臣迅速收回手，并投给雷君凡一个“你把虫虫惹得跳墙了”的幸灾乐祸笑容。雷君凡扯了扯嘴角，回敬他一抹“那个人是你才对吧”的不屑眼光。

　　“虫虫，‘好虫子’不能学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