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情花债3-2 ...

  •   《情花债》3-2
      《老九门》bl同人解九x狗五

      张启山大闹新月饭店的传闻很快就传遍了长沙城,从北平回来后还带回来个女人,据说是新月饭店老板的女儿。
      不久两人就情投意合准备结婚,张启山到底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爱情还是政治因素结的这个婚无人知晓,但坊间对他在新月饭店连点三盏天灯抱得美人归的壮举大为夸赞。也就是长沙九门提督之首才有这样的魄力与财力。
      婚期迫近,如同二月红大婚时一样,九门各家自是不用说,其他富豪乡绅,黑白势力也同样骚动。先不说新月饭店是何种背景,光是他张大佛爷家的婚礼,那自然是要豪奢至极。
      解九接到喜帖时就觉得心里不太通气,急急忙忙跑到狗五爷家,却发觉大门紧闭,家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他连忙去找城中吴家用来养狗的狗场,发觉居然连一只狗都没有见到。谁也不知道吴五爷家的人都去了哪里。只听一个附近卖菜的小贩说,三更不到,吴家人就带着狗出城了,大大小小两百多条狗都没落下。
      此事一时传为奇谈,但大家都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吴家下地时也就是这样的阵仗。
      只有解九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真是发现了什么大斗,也不至于这么神神秘秘地就带全家老小都跑了,留下一座空的府宅不管。他一连跑了三四天都不见人影,不死心地去找张启山,想问点门道。结果他一开口说老五,张启山就直接下了逐客令。
      解九一边被张启山的副官带出司令部,一边暗骂张启山薄情寡义。就算是真的找到了真爱要结婚所以避嫌,也不至于做得这么绝!连对方生死都不管了?更何况张启山跟狗五的事也只有他和二月红知道,说要避嫌也未免太过做作。
      看着解九愤恨离去的背影,张启山这才一巴掌拍在桌上,“他真的走了…”
      他还记得当初自己曾对狗五说过,如果他要跟自己了断,就干脆别再出现。他知道自己这次做的不地道,但是从一开始,两人都是做好这样的觉悟的,不管什么时候断了都不奇怪才对。只是他没想到狗五竟然如此决绝,真的就一声都不吭就消失了。
      张启山后悔自己说过那样的话,但他同时觉得这也许是这段感情最好的结局。

      解九从军部出来的时候,满脑子慌乱,如果狗五就这么消失了,不知生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得住。
      红二爷!他想起这个人的瞬间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二爷婚后一直跟丫头夫妻恩爱琴瑟和谐,日子过得平淡,甚至都不再下地了,不能去打搅他。
      还有谁,还有谁可以帮助自己?他派出去打探的人都一无所获,在这个乱世里,如果指望不上张启山的军队力量,那只剩下一个选择,能批命改命的齐老八!
      一想到此,解九又马不停蹄奔到齐铁嘴的算命摊。齐铁嘴正在跟旁边算卦的先生喝茶打屁,被解九一把抓住衣领子就拎上车。也不管他骂骂咧咧,解九直接把他带到狗五家门口。
      “今日你要多少钱都行,只要你告诉我老五去了哪里!”
      齐铁嘴看着他,歪了歪头,“我又不是侦探,怎会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你倒是算啊!”解九都恨不得自己把他身上那堆龟壳铜钱全部掏出来扔一遍。
      “卜卦只问对错凶吉,不可能知道那么细致的。”齐铁嘴看他着急,自己也跟着着急起来,“老五出了什么事吗?”
      “失踪好几天了,而且是搬空了整个宅子!”长沙九门提督突然少了一门,还有比这更诡异的事吗?
      齐铁嘴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别急,待我卜一卦看看。”
      说着两人在吴宅大门口的门槛上坐了下来,齐铁嘴拿出铜钱放入龟壳晃了两晃,一撒。
      “咦?”齐铁嘴皱眉,指尖扳动算了算,“大凶之兆啊!”
      “会死吗?!”解九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不问还好,这一问岂不是更让人着急么。
      “不,有惊无险。”齐铁嘴啧啧了两声,“如此凶相,居然有逃出生天之路,五爷命硬啊。”
      “你这鬼扯了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解九听得一头雾水,抓着他的领子摇了起来。
      “别动手!”齐铁嘴一向自认靠一张嘴吃饭,体力是低于常人的,他还美其名曰自己这是仙风道骨。“说不清楚,但总是有惊无险,你等等吧,过俩月应该就会回来了。”说罢起身,扬长而去。
      解九一脸呆滞地看着他,既安了心却又更加担心。

      如神算齐铁嘴所言,狗五两个月后总算是回到了长沙,但整个过程极其落魄。几十个伙计出去,只回来了一半,两百多条狗也几乎全都没了。进城时,解九派在城门口的眼线第一时间通知了他,他赶到狗五家时,狗五被人抬进屋已昏昏睡去。一行人都是狼狈不堪的样子,一身血污,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问他们一个个也不肯说,只说是狗五的命令,谁要多嘴就会被杀。
      解九见问不出什么也不好勉强,请了几位西医过来,帮吴家人治疗。他随医生去看狗五的伤情,才发现他居然断了几根肋骨,全身也是淤伤不断。
      医生皱着眉说情况不太乐观,解九在心里把齐老八三辈祖先都问候了一遍,这居然还叫有惊无险?
      狗五醒来已经是一周后,期间解九为了方便照顾,直接搬来他吴府居住,就在狗五的卧房里搭了个临时的小床。
      半夜狗五从梦中惊醒,一起身全身的伤痛同时发作,让他哎呀一声怪叫又倒回了床上。
      解九本来睡眠就浅,瞬间就被闹醒了。狗五家是老式宅邸,没有电,他连忙点上蜡烛,就看狗五正在床上痛苦地扭曲成一团。
      “别动别动!你骨头都断了好几根!没插到肺里算你命大!”解九没好气地过来按住他,怕他乱动会让接好的骨头移位。
      “老九……你怎么来了……”狗五呲牙咧嘴地挤出这句话,就挨了解九一巴掌。
      清脆的掌音在夜晚寂静的空气中显得特别响亮,狗五一下子被打懵了,惊讶地看着他,“我可是伤患!”
      “我操你大爷的!”解九这句骂不知道憋了多少时日,这小子九死一生居然还能跟自己贫嘴,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我他妈以为你死了!”解九眼圈红了起来,这几个月的等待和焦虑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抱歉抱歉!”狗五苦笑着拉住他,让他在床沿坐下。两人互相望了片刻,相视而笑。
      “老五你到底去哪了?”解九至今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大家子加上那么多狗都会消失几个月。
      狗五眨巴眨巴眼睛,笑道:“找了个大斗下地去了,没想到是个绝户斗,差点折在里面。”
      “那你家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你下斗还带厨子花匠啊?”
      “想着倒大斗花时间,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干脆让他们先回家休息去了。”狗五说得煞有介事,看不出任何破绽。
      解九瞪着他,心理五味杂陈,他知道狗五必然是骗他的,这里面破绽太多了,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发作,拿过自己的大烟枪,借着蜡烛的火光,点上抽了一口,他需要定定神。这几个月,太累了,心理上的疲惫更甚。
      沉默良久他才低声问道:“你不会是因为佛爷的事才去犯险的吧?”
      说到张启山,狗五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但嘴角的笑意却没有收起,“我跟佛爷已经了断……再说我也不是那块料子,”他咧嘴道:“你看我像会自寻短剑的人吗?”
      “……那倒是不像……”就算到此刻,他还能这么跟自己谈笑风生,解九已经觉得很不可思议了。“可是……你真的放下了吗?” 解九想起当初二月红大婚,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样子,就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何况狗五对张启山,要比二月红用心得多。
      “真心是不容易放下,”狗五叹了口气说道:“但我又能如何呢?”
      解九不解:“你既然是真心,为什么不去争一争?”
      狗五苦笑了一下,接过解九手里的大烟抽了一口,“我是个土夫子,过的是祸害死人的日子,做的都是下三滥的事,已经造孽太深。所以只要周围大家幸福,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何况九门之内除了老六不被门楣所困,我们家出身低微,只是靠死人发了财,骨子里仍是贱命一条。你要我去争?拿什么争?”
      “你这话说得也对,也不对。”解九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九门都是靠死人发财,谁也不比谁高贵。就算上三门为官,平三门为贼,我下三门为商,这么多年佛爷二爷都从未蔑视过你,我跟老八也从未做过损你颜面的事吧?”
      解九说着拉住他的手,“你最大的筹码就是你自己,你不懂吗?”他们这些人一直宠着老五,怎么可能是因为他五门的家势财力,当然是爱他这个人。
      “我说不懂的是你才对。”狗五笑了起来,“你们都喜欢我大大咧咧不与人计较,不争长短,不为私财,可若不是我这样看开,你们还会喜欢我吗?”
      解九竟一时语塞,他们喜欢老五的原因,正是这样,而正因为如此,老五才必须安安静静放手。
      “那你…不去跟他道个别?”
      “不去了。”狗五把烟递了回去,他没烟瘾,只是想麻痹一下自己的神经,但看来这东西对他而言也并没有那么好用,“我与他约定过,若要做个了断,此生复不相见即可。”
      解九心中像被刀子狠狠划开了似的难受,老五懂事他们都知道,但就因为这份懂事,他必须自己承受所有痛苦,甚至连哭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一个人默默掖着。把所有碎刃吞下,刺得自己遍体鳞伤,却还要对大家开怀大笑。
      “老五!”解九一把扑上去抱住他,怕他伤痛没敢用力,“我这辈子认识你是我的大幸也是大不幸!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他,但我也要你知道,我不求你回报,我只要随时在你身边,你知道就好!”说着他眼泪横流,顺着脸颊沾染到狗五胸前的纱布上。
      “谢谢。”狗五窝心地笑着,拍了拍他的背,“谢谢你……”

      寂静的房间中,只剩下那只西洋座钟的发条齿轮咯哒咯哒走动的声音,解九再一次从昏迷中醒来,空空荡荡的房间仿佛比平日大了好几倍,黑暗中似有什么巨物随时会扑过来似得,远远近近,眼神迷离。
      他知道这都是药物的后遗症。每当他想要绝对的冷静,就会寄托于药物,早年间依赖大烟土,现在则有了更简便的办法,注射吗啡。
      昏迷前他已经扎了好几针,此刻清醒也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他吩咐过下人不许打搅,所以这偌大的书房中,只有他自己。
      刚才的梦是那么真切,当初发生过的事情此刻还在眼前,他不是没有缘由地梦到老五的往事,那句承诺,几乎成了他日后努力的唯一方向。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想明白为什么老五可以那么洒脱,明明真情真意,却总带着绝望,仿佛从一开始就做好最坏的打算,并默然接受。
      老五年幼时眼睁睁看着亲人惨死,他身边总是在失去重要的人。他为了活下去一直在拼命,他太知道幸福得来的不易,正因为珍惜,才在拥有时用尽全力,而在失去时洒脱离去。
      这样的人生哲学,其实是一种大智慧,也难怪周围众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真情实意,却又能享受他的温柔离别。
      这样的老五,惹人疼,令人爱,但他自己,其实早已哀莫大于心死。
      解九想着,眼前已被泪水模糊。就算拼上他解家全部,他也要救他!

      BY:Tanbifever
      2017-8-13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情花债3-2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