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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色迷心窍 ...

  •   魔迷迷糊糊的就被这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男人给抱走了。
      或许是看到了男人腕间与自己手腕上相同的银丝,又或许是男人长的正是他想要的模样,魔放纵了男人的无礼。
      而且一放纵,就放纵到了床上,莫名的被吃干抹净。
      说实话,既舒服又不舒服。不舒服,又好似,很舒服。
      男人的目光叫他很舒服。
      人体的温热也叫他很舒服。
      被有力的臂膀紧紧拥住的感觉,也,莫名的很舒服。
      被魔气冲撞起的烦躁,渐渐的消融了,男人的心跳那般强壮有力,好似在对他说,反正还有大把的时光,他急什么?
      不若先来享受当下。
      好吧,享受当下,他又被男人吻住了,男人延绵细密的吻着,明明四处都弥漫着欲望,却又温情的仿若绵绵春雨。

      魔在古战场待了整整一个月。
      君凌然整整与之缠绵了二个月。
      一夜之后,君凌然若什么都不做,他的魔,多半会在沉睡后消散。
      后来的后来,君凌然就变坏了。
      他一直在变坏,甚至开始变得......不知耻。
      他在他要睡着的时候,纠缠着他,激烈的,不紧不慢的,缠绵的,深深的。
      他仗着自己的修为,开始整日的不出房门,开始是一日,后来是两日,再后来,魔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每每不解的皱着眉,看着他的眼慢慢消散。
      魔的修为增长的很快。
      三个月时间他重新绑了缚魔锁足有十三次。但是一次都没有成功绑上缚心结。无论是在什么情态下,缚心结只要一出现,魔就会身体紧绷,眼眸瞬间变得血红,一副随时和他翻脸的模样。
      他几乎要放弃这个想法了。
      但是他很怕。他很怕哪一日他没来得及给他的魔绑上缚魔锁,缚魔锁的效力就失了,到那时,他要去哪里找他的魔?孤零零的一个人等着吗?
      他的魔现在能去的地域已经很广了,总有一天,他会找不到他的。
      无论两人亲密了多少次,他的魔还是不认他。始终不认得他。

      君凌然已经将近两年没有回过师门。
      他的魔有时候会变而特别的嗜血——他阻了他好多次,以致有几次两个人动起手来,虽然最后都以他把魔拖到床上结束。
      但是缚魔锁失效的太快,大魔身上的魔气太过精纯,腐蚀性太强。
      他与师尊说自己在渡情劫。师尊虽然纳闷门内那么多美人都没让他渡劫,外面到底是哪个竟成了宝贝徒弟的心头所好,倒是也明白他眼下的处境,又见他没多提什么,以为他多半是和凡人有了牵扯,反倒是叫他不必着急。有时候情劫渡个十几二十年都算极少的;若是凡人,五六十年,多至百年或许能完,换做修者,渡个几百年不算什么。
      他倒是不急。
      真不急。
      两年过去了,他的情劫非但没有一点松动,反而越绕越紧。
      他的好色之心,也一点没有消退,反而一日比一日要愈加的痴迷。
      仅仅两年时光,他便陷的如此深,有时候魔不在的时候,午夜梦回,他竟会怀疑,自己日后会不会......助纣为虐?魔完全无法控制的那一日会不会到来?那时,他能下得了手吗?他真舍得让他和自己同归于尽吗?还是......还是......
      他真的不敢再往下想。
      他的魔永远不会懂得爱。
      他这便不是爱,只是......欲。
      若不是欲,他能说出他爱上了他的什么吗?
      还不是那,色相。

      这回魔出现在南粤宁州凡人城池的皇城。
      转眼已是一年末,魔就在那元宵夜的满城灯火璀璨中,大大方方的站在了人潮人海中。
      一如他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
      总是在万丈红尘中,那般的醒目。
      魔伸了个懒腰,发现周围人都在看他,漫不经心的一挥衣袖,已是迷了凡人的眼,然后饶有兴致的开始看起灯来。
      君凌然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总是这么不像一个魔,倒好似,刚到世上不久的小孩子。
      忽然想到自己对着这个“小孩子”都做了什么,他的俊脸又不由一红。
      看着魔好奇的拿了面具罩在脸上,他从城楼上一跃而下。

      魔戴着面具,提着灯笼正走着,眼前一个高大俊美的修者挡住了去路,于是魔往旁边让去。
      那剑修也往这边过来。
      魔又往另一边让去,那剑修也往另一边过来。
      如是两三次,两人僵在了路中。
      魔古怪的抬头看剑修——剑眉星目,一个大男人笑起来嘴角居然还有一点酒窝,嘴角咧的很开,几乎露出了满口整齐的白牙。
      魔不由看呆了。
      那剑修眼中仿佛有星河,闪亮的不像话,也温柔的不像话。
      君凌然借机摘了魔的面具。
      两日不见,魔的五官越发的精致,邪气则内敛起来,挑起的眼角一点飞红,眼内红光暗藏,唇......唇愈发的红润起来......唇红齿白的。
      魔见眼前剑修的眼神深沉下来,莫名的有点紧张,这人的手竟也捏上了他的下巴,拇指揉上了他的唇,魔开始考虑要不要扔了两手的灯笼教训一下这个色鬼。
      就见这个色鬼居然吞了吞口水,喉头上下滚动。
      魔都震惊了,这是当街发情了?!
      君凌然已经从他大睁的凤眼中看出了他的意思。
      只是,食色,性也。
      他总是不认识他,他都习惯了——习惯了当个流氓。
      于是他倾身吻上了他微张的唇。
      无论多少次,都甜的不可思议。
      于是他趁着他舍不得灯笼不肯放手之际,边吻着边把人抱起来就走。
      喜欢花灯不是吗?那便在这花灯绚烂处找一家客栈,在视野最好的房间,布上结界,既不耽误心爱的人看灯,也不耽误自己看心爱的人。
      彼此都不误事。
      君凌然顺着魔后背的凹陷一路吻下去的时候想。
      魔被男人占有的时候依旧在想,这年头剑修都这么狂放了吗?
      但是他也莫名的很想和这个男人做点什么......虽然他不知道做什么......这个男人知道就好。
      魔今夜的气息很平和。
      君凌然折腾了两个时辰后,难得的停了手。
      他第一次从魔身上感受到如此平和的气息。难怪都有心情逛灯市了呢。
      气息这般稳定,应该不会突然消失了吧?
      想着,他把人抱上自己的胸口。
      魔果然清醒的很。
      周身还萦绕着色.欲之气,微微喘着。
      待平息下来后,魔气又重新变得纯净安宁,褪去了欲望的味道,一如夏夜,清凉如水。
      竟是这般的魔气。
      他细细感受着他的魔。
      魔也静静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印在额头温柔的吻。
      忽然魔开口了,无声的问:“你是谁?”那声音直接在他的脑海响起。
      他心跳加快,口干舌燥。这是魔第一次问他的名字。
      他舔了舔嘴唇,压了压气息,才说:“君凌然。”
      魔看着他的唇,跟着念了一遍:君凌然。
      他忽的眼眶一红,见魔歪头看着他,又赶紧露出一个笑来,点头。
      魔却摸上了他的眼角,又摸了摸他的唇,再次无声的说:哭的好像笑,笑的好像哭。
      他笑着说:你到底是要笑还是要哭?
      他第一次和他说这么多话,他却不能自已的吻上了他的嘴,叼住了他的唇。
      他抱着他吻了又吻,吻了又吻,甚至说了白痴的话。
      他对着他说:“我爱你,小莫。”
      魔光着身子坐在他的身上,任由他吻着,只管好奇的问:小魔是谁?我吗?
      他略有点失落,却又高兴。
      他对着他点点头:“是你,是我为你起的名字——莫离。你,你喜欢吗?”
      魔歪着头想了会儿,然后笑了,勾魂夺魄。他的红唇慢慢的念:莫、离。
      他说:莫,离——你是怕我离开吗?
      他边说着边舔上了他的唇。
      君凌然已经一动不能动了。
      莫离的舌头一点点划过他的心海,探入他的口中,汲取了他的灵魂。
      莫离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带着春意,说:你这样美味的男人,让我走,我也不走。
      一句话点燃了满城的烟花,君凌然骤然动了起来。
      莫离被压倒在床上的时候只能感慨,剑修的男人果然不得了,身材,剑术,都很,了不得。

      他的莫离已经消失了三天。
      但是君凌然依然克制不住嘴角的勾起。
      他克制不住自己满心的飞花。
      春天好像包围了他,占据了他,他整个人就都化身成了春天,就连想要静心敛气,挥舞出的剑,都春意绵绵。

      这次莫离出现间隔的时间特别的久。
      整整十天后,他才出现在皇宫大殿的屋顶。
      君凌然险些急坏。
      不顾一切的上前,生受了被惊到的莫离一掌,抓住了他的手腕看,果然,加粗过的缚魔锁已只剩最后一点痕迹,甚至在他抓起的那刻就消失殆尽。
      他满心的惶恐,本已被打的吐了口血,竟是又吐了一口。
      再抬眼看向莫离,他不知,自己已是满目通红。
      莫离本是魔,此刻反倒被君凌然吓了一跳,眼前的男人这一刻赤红着眼,嘴角挂血,周身气息凛冽,竟是比自己还像个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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