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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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2月，变成了被无限拉长的一段时间。樱井翔感觉自己像是在进行着马拉松，每每以为快要到达，就会被告知还差太远太远。
他对于“国民度”这句话，如今并没有太深刻的体会。但延展几倍的31天，尽管后来每年循环加重，却再没记忆中这样漫长劳累。
青木良在11月底向会社提交了休假申请。连着20天的年假和平日欠的还班，她以新年代替课长值全班为交换，又用已经达成的全年课里业绩做底气，成功避开年末各种盘点，甚至是退后一步，放了手里的权。
什么都摘干净。
终于久违生出空闲的良，可算能鼓捣蒙灰数日的烤箱了。
而出尽主意的翔君，自己却是三头六臂都嫌不够，脚下生风追赶行程。
睁眼天黑，闭眼天亮，隐隐懊丧定下的海外旅行计划，难免泡了汤。
不过对于两个人来说，可以凑出超过5天以上的完整休息，本就是天方夜谭。
但只要回家，无论多晚都有人等着到厨房里做宵夜，终究是一种根本舍不得让旁人知道的感受。
“我白天补眠就是了。”
青木良朦胧捂着哈欠，看对面樱井狼吞虎咽解决她新学的参鸡汤面，即便冬日也大把大把落汗，不一会便将进门的寒意都驱了出去。
“等下洗澡可不能睡着。”
拍拍肚皮自言自语的男孩子打了个饱嗝，懒洋洋给良送出飞吻。
进入12月雪几乎没停过，考虑了出门麻烦程度后，青木良抱着甜品书钻研的劲头也明显高出许多。
气象部门又在播报雪灾可能出现的风险性，连《N.Z》也辟出板块，有三五天未见的樱井主播随着同僚讲解附和点头。
［发型师真的不考虑再给他修修发尾吗？］
良喝净加热的牛奶，并没有在吐槽方面手软。放在米色地毯上的手机，除开和翔君联系，已经安静整天。
［明天早晨给小樽去个电话吧。］
直播接近尾声，对着电视机里道“晚安”的男人回应“明天见”，青木良摁了下左胸，尽力忽略墨菲定律中大多应验的不安。
一夜攒出黑眼圈，上次和小樽联系还是刚入秋，说妹妹优在手工比赛里拿了优胜，祖父有些咳，祖母还是身体硬朗，母亲已经完全接管了玻璃铺子，日子过得平和又缓慢。
刚才公寓管理处通知绿化区有树被积雪压断，让住户们出入多加小心。良拨通了电话，天光大亮，实际上太阳还没探出头。
雪真的太多太刺眼了。
“有事吗？”
硬邦邦第一句话，来自记不清多久没交谈的青木蕴。
“妈妈呢？”
没什么安定感，又对弟弟的不耐产生扩增的烦躁，“家里雪大吗？”
“……”
预料的顶嘴毫无踪影，在有延长趋势的沉默中，青木良深吸一口气。
“仓库塌了？！”
晕眩感先于耳鸣找来，上次小樽家里仓库已经被定了“危险建筑”，偏偏祖父执拗，说开年找维修人员看看再决定要不要拆除。
结果就是现在的样子。
“人没事吧？！”
良说话又急又快的时候，几乎越来越少，一连串疑问随本能涌出，青木蕴就拿着听筒不吭声，最终被青木良一句“我马上回去”，直直打了个激灵。
“没…好，你回来吧。”
吞没在嘴边的第一个字，大概也只有他自己听到。急急挂断的电话，“嘟嘟”忙音，青木蕴在下意识的拒绝之后，是突然想见到姐姐的某种软弱。
晾在烤盘上的饼干，是樱井进家门首先看到的。
“阳台上的衣服都收好了；厨房管道检查了；洗手间窗户锁上了；水龙头都关了；冰箱食物保质期确认过了；小红，小黑，嗯，全喂过了；还有…”
对着手机一项一项读出青木良离开前交代的家务，手指跟在后面虚空画勾。
最后是“把饼干放进保鲜袋，然后带走”，他围着餐桌转了一圈，开始研究怎么处置满当当的两大包饼干。
“这是？——”
常规番组新年超长录制，乐屋里当晚便多了包饼干，是翔君在staff们都离开后拎出来的。
“家里自己做的。”
介于青木良确实初学者的水平，樱井着实做不到真睁着眼睛跑火车，充当店里买的来介绍。
“吃着应该还行，大家待机稍微垫垫。”
两年来“团妈”趋势越发明显的sho桑，说出关怀成员的话并不少见，然而搭配前面蜻蜓点水一句，就颇有意味了。
于是30分钟后，心满意足得知樱井家“港区”近期都不在东京，连带她刚养的两条虎头鱼喂食也颇让翔君忧心。大野“嘎嘣”咬掉块饼干，表示自己可以照顾短期回归“独身阵营”的sho桑——的鱼。
刚下飞机，青木良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务必把饲料都为大野桑备好啊。”
明显又不一样的寒冷程度，跺跺脚取暖，良埋头往地下停车场走。“还有，真的万分万分感谢他了。”
估摸要在小樽久待，那两条鱼交给樱井，基本已经是“随他开心”就好，神来一笔出现“垂钓系idol”接管，她自然踏实感剧增。
毕竟，鱼也不便宜。
按照青木蕴给出的车牌号，对应红色尾灯两个，映入眼帘货车一辆。
她还没靠近，驾驶座门先打开，跳下来只穿了毛衣的高个男孩子。大步拽过良的行李箱，一句话没说，提着丢进后排空隙。
副驾踩板太高，青木良压口气才使劲保持了平衡，把羽绒服拉链拉开，稳当当坐进暖和的车里，等着青木蕴进来。
“你敢多顶一句嘴，我现在就会打你。”
拦下母亲和妹妹向自己联络，不告知小樽情况的，只可能是青木蕴。
“这个家里，我是长女。我做的对也好，错也好，你认同或者不认同，现在都无所谓。”
“如果你想撑起来，就给我做出点样子。而不是幼稚的挣来钱便全部挥霍掉，还让母亲补贴你。”
海外旅行业的急剧拓展已经让良不太能认出他们离家还有多远，车里很暖，可她感觉五脏都要打结冻成冰。
“或许你并不觉得应该让我认可，但是青木蕴，到目前为止，你到底做了什么？”
怎么可能不失望。在已经塌了5天，却没有有效处理的仓库面前，还有照顾祖父分身乏术的母亲，祖母。青木良狠狠咬牙，再不看弟弟蕴一眼。
“拆了，今天就拆。”
人力物力，加班费用，良一手都拿了出来。将祖父从老屋挪进医院，祖母非要跟着去，母亲又不愿在旺季关了店铺。同时面对老年期与更年期，青木良第三天就在口腔里蔓延米粒样火烧火燎的水泡。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在仓库开工前，最后同青木蕴说了一句话，接下来那孩子便像终于撂开手，投身于他的年末运输高峰，一次家也不回。
“他偶尔会去医院看看爷爷，”母亲和良并肩站在厨房，将女儿鬓发挽到耳后，“你们是姐弟。”
“对，所以几年来我对您给他收拾烂摊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嗓子也很痛，明明是大雪纷飞的镇子，偏偏她感觉比都内要干燥太多。
“我是没对他起到什么好的表率，可这次青木蕴做得过分了。”
不想在弟弟的问题上，和母亲争执，她们也有很久没见了，青木良心里还揣揣与课长相斗的结果，委屈后怕什么面对着母亲，都是放大脆弱。
一个人到前面跑着应付铺子，每日往返医院又间间断断修补老房子，累的发懵，连睡前牛奶都完全断掉了。
“需要我去看看吗？”
回到小樽第10天，樱井翔明知不合适，却还是不应该的问出。
“别开玩笑了，樱井桑。”
国小生青木优开始放假，家里电视保持打开的状态也多了很多。大红arashiCM翻来覆去出现，接着各个番组活跃身影比比皆是。
“我从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觉得你是star了。”
朝夕相处时并不觉得，如今偏僻小镇，距离很远。她仰躺在曾是自己卧室，现在变成优卧室的二楼隔间，听白炽灯管里细微电流声作响，泛了黄的墙上细心贴着海报。
——真人那几张，也都是arashi后辈又后辈团。
时间同样很远很远。
“翔桑，我不会后悔的。”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chapter.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