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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hapter.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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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对待自己行程精确而不允许出错的人,现在告诉她,他连续五天没有完整延续行程计划表。
青木良清晰感受到此刻樱井翔情绪强压下的焦虑烦躁。
“我在工作。”
对话那头是沉默,也许还包含许多因着良长久不提起的隐瞒,而悄悄滋生的失望。
然而23岁樱井翔想要的纯粹,23岁青木良此身战战兢兢,更无法给他。
“樱井桑,我们,是不是走的太近了些。”
…电话挂断,樱井闭了灯,合门而出。
他知道自己该问青木了,再不问或许就要导致无法控制的后果。
可若问了,会不会才真的踩到她绝对不允许触碰的界线?
反弹之后又会怎样光景?
樱井翔也有骄傲和自尊,他为着这骄傲自尊迟疑。
无端添了回首才恍然的悔恨。
而现今,远远没修炼到多年后,天崩地裂岿然不动境界的翔君,还仅仅是心里装的太多,面上就会露出端倪的年轻人。
摁不住大野智作为队长,后知后觉产生“劝解成员”的觉悟。
“翔桑是哪里不顺利吗?”
他问这话自然以事业为落脚点,“忘年会的通知你听v6前辈说了没?”
“嗯。”
报纸翻过两遍也没定下心神读懂,索性丢到近旁,樱井扭过头和leader说话。“尼桑,我是不是掌控欲特别强?”
二宫眼神溜了过来。
“我挺羡慕小翔这样。”
大野摸摸鼻子没直接回答,但表述诚恳,细想俱是默认。
樱井翔长长叹了口气。
从未对成员们提起过青木良的存在,然而朝夕相处之下,估摸他们四个心里也都有个概念。
自己性格不像nino于某些点上敢以轰轰烈烈,甚至和良现在以后,或许都不能提起“爱情”两字。然而她一句“太近了些”,终究伤人又伤心。
除了早晚问候和发送行程,樱井再不多联系青木良。二十四小时周而复始的过,直到他收到又一年租金的转账通知,明白她无声让步了。
那自己呢?
自己的所谓自尊骄傲,并没有带来丝毫愉悦开心。
因为翔君突然发现,是他对她要的太多,贪心得过分了。
【什么时候你觉得时机合适,给我讲讲吧。】
【好。】
到底算青木良纵容了樱井翔。
而这时机,机缘巧合中,足足推到平成十八年(2006)到来。
过后岁月里,翔君再去回忆自己同良今生最旷日持久的这场矛盾——有青年人意气用事,棱角分明;但更多表现对待亲近之人严苛又任性。
他不喜欢她苦苦挣扎还要隐瞒,她不喜欢他事无巨细步步掌握,尤其涉及“为留在东京”的敏.感.点。
太多自以为是囊括。
二宫和也就曾对旁人提过一句,“有谁说06年前我们没大红起来,就关注sho君是对他与众不同?”
“那时候,青木桑可是已经能对着sho随心所欲了。”
得被不知内情的亲友评价这么无厘头一句,适时30岁的樱井先生竟猛然无从反驳。
唯独忆起她哭到几近昏厥,自己恨不得什么都不要了,把整个人整颗心都捧到青木良面前,任由处理。
事情因起青木蕴。
05年底为了弟弟申请大学,而在年假回到家的青木良,全家最后一个得知,青木蕴并没有像母亲电话里所说的那样,参加大学申请考试。
他跟着隔壁邻居去跑运输,甚至在良回家的时候,已经来往送货往返两月还多。
全家人都帮青木蕴瞒着青木良,如果不是她回来了,或许一直要瞒到全国成绩通通下发。
张了半天嘴,面对横着脖子要袒护母亲的弟弟,良连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闭上嘴巴,牙关紧咬,不让身体的颤抖表现出来。借口还要赶回去加班,几乎落荒而逃。
——比起做了小樽一家人的“陌生人”,青木良更觉自己做了“敌人”。
“后悔”这种情绪,瞬间涌现又消失无影。却也足够良嘲笑自己为留在东京,现下都是活该承受的。
或许什么坏事都怕念叨。
还没买到飞回东京的机票,那边课长夺命连环催,气势汹汹让她回去加班。
五倍工资可以甩你,人不管在哪都给我赶回来。
摆明的“你受着”。
青木良气到极点反倒不哆嗦了。红着眼睛声音又平又稳,说自己可以立刻回去,但最后项目落成,签名里得有她。
做系长半年,也是做影子半年。三分之二的活都是良跟进总流程,她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也就不怕和课长两两完蛋。
当即被摔了电话。
但青木良知道,等飞机落地东京,她会得到想要的回复。
樱井翔并不知晓良返回,但他总挂念她和家人并没有缓和太多的关系,虽说隐约闹着别扭,还是主动去了个电话。
“…我回来了。”
哽咽不是作伪。几乎立刻,樱井从书桌前弹起,胡乱抓了车钥匙向外奔。
不涉密的数据资料整整两箱,想来课长为了出气,把至少三个人的工作量都推给她。樱井翔解开密码锁拉门进来的时候,看到青木良蹲在地板上一本一本分拣资料,被灰尘呛到止不住连连咳嗽。
火气瞬间蹿至头顶,还没等他疾步迈过去把人拽起,下秒背对着自己的姑娘“咚”扔掉文件夹,“哇”地一声嚎啕大哭。
她几欲背过气,吓得翔君胡乱抹着泪,又手忙拍背,平日里冷静条理,井井有序全都找不出来了。
“对不起,小良。对不起,小良……”
他从不知道青木良会崩溃至此,而自己被先前的犹豫捆住,缘由丝毫不知。
……
……
“那刻我想过,也许这就是我最终要退出arashi的节点了。”
组合成军十五周年,夏威夷五人聚餐之时,撤开摄像头,樱井翔单独与二宫和也站在海边。
“仅仅因为想给青木桑不用操劳辛苦的安稳生活?”
Nino单手插兜,直截了当。
“这不像你,sho桑。你们之间十几年,总有太多我们旁人不知道的。”
[如果我平凡,她亦随着平凡,那如今定不会这样草草结尾了。]
“是啊,”眺望无边海际,樱井早不再年少,也不再无畏无惧。“偏到那年,我们五个人,成功了。”
“后悔吗?sho桑?”
相识14年过去。
“大概…我只是想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