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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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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聚了八个人的滑雪之行,没选择火车,而是用一辆商务将将装满。
五男三女,另外两个姑娘是樱井大学朋友的女友,而青木良的身份,则是“同他们大学相识”,今天来充数。
毕竟也多少帮忙讲过课,又没谁清楚她和樱井翔到底关系深浅。
只表现正常好友相处便可以了。
遮掩反倒不是樱井同青木的性格。
“青木桑滑雪水平怎样?”
一行人乘缆车从高手区开始,男孩子们酝酿分组接力赛,两位女友纷纷表示这个难度做不来,情况就变成要不抽签再轮空一人,要不算上青木良,分为三人一组对抗。
“应该还可以,”良颔首,既不扭捏,也不夸张。“我可能需要先试试。”
护目镜戴好,深呼气,俯身就着临近小坡冲了下去。
停留位置恰好是众人原本约定的比赛点。
“青木桑这水平,不仅可以参加,而且绝对不能因为是女生,就优待让步~”率先跟滑下来的朋友拍着紧随其后的樱井翔,“等下咱们抽签,青木桑说不定是黑马。”
翔君耸肩无异议,背后一只手悄悄比出大拇指,摁在良刚脱了手套,垂到身侧的掌心。
嗯…其结果直接导致接下来的对抗青木良发挥失常,偏离路线,多废了两个呼吸的行程才到达接力点。而她的下个接力对象,偏偏是有些畏高的樱井翔。
输了自然要有惩罚,大明星也没例外。惯例滑雪场旅馆都背靠着人工开采过的森林,几人还了用具又就过餐,天早就黑透。
胜利组便拿着塑料瓶让他们输了的人去试胆,在林子深处湖边取瓶水回来。
这事情倒也不算为难,更多就是闹着玩。樱井翔,青木良还有另一个朋友都备好手电,帽子口罩手套一应俱全,才哄笑着出去“探险”了。
“你俩快去快回,我抽根烟。”
才走到无人处,同来的朋友便眨眨眼,手指后院巨石露出的背风口。
“我在这边等着。”
再看不出浓浓调侃,良就是个傻子了。也不管身旁樱井作势要打对方的笑,自己脸红透了,“咳咳”闷头向前。
一把被他抓进影子里,风也都挡了大半。
“青木桑,你感冒才刚刚好。”
牢牢禁锢身后人怀里,哈出的热气擦着她耳垂过去,还有精力十足的始作俑者抵在后腰位置,青木良感觉自己的头发尖儿都快着火了。
“真的,我保证是手机。”
试问,樱井翔忽闪大眼睛装无辜的可信度,有多少?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了。
……
……
“当时我犹豫着要不要假装站不稳,干脆拽你一起摔次雪地,顺便滚几圈。”
完成“任务”后,又打牌闹了小半夜。避开纷纷回房休息的朋友,专门挑了隔壁阳台入住的樱井,小心翼翼翻过来,提起下午惨败,说着自己生出的心思。
“大概效果像拍映画?”
“不,我可不会被你拽倒。”
面对非要把输的原因分一半给自己的翔君,青木良翻身继续读杂志,完全不想和他再讨论,任何可能牵扯到“林子”二字的东西。
“明晚回去想吃什么?”
新年以来还没有正式的两个人一起吃顿饭,虽然休假才刚开始,但基本也就快结束,良打算着明天去市场买食材。
“吃什么啊…”
这次选的人工滑雪场离东京挺近,计划着是明天中午在提前订的中途饭店里聚餐,下午就能回家,时间确实充裕。
“我给你煮拉面吧。”
“……”
她知道他这话是认真的。
“就吃海鲜锅了,抗议无效。”
唰合上杂志,青木良起身洗漱终结话题。
樱井桑在生活方面,从来都是蠢到没有理由的。
她已经慢慢明了。
2005年是arashi大量开始新节目的一年,而同样作为出道五周年,各种规模庆祝,拍摄,怎么也不会少。
从年假结束到二月到来,连樱井翔25号生日,良都没和他见面。说是谁忙,实际两边都忙。而除了一如既往忙碌之外,青木良面对着更尴尬两难的境况。
——部长非常令人惊悚的跨级点名见了良,理所当然的吩咐她“画幅画”。
主题和今年会社设计部录用新人要求一样。
早有传言关于部长儿子要应聘,这么八竿子打不着的消息,稍微推测,竟就这么直接摔打到了良的身前。
如果想往上爬,得罪领导的领导的领导,基本就是死路。甚至现在的饭碗都保不住,工作不满一年就得被“辞职”。
她怎么敢反抗。
[我是在自保。]
久违铺开画纸,提笔的第一个念头,青木良谁都不敢告诉,打了哆嗦只企求尽快完成部长“看重”。
自此,她觉得和课里另个姑娘再没区别——都在努力讨好,新人天真被磋磨。
以为事便到此,良更不曾想,招录尘埃落定后,一纸任命石破天惊。
在青木良进入会社工作的第二年初始,她被部长以“工作刻苦认真,业务能力优秀,技术实力过关”这般烈火烹油的词组,破格提为系长(副课)。
而挤下了论资排辈,本应该今年提升这个位置的同课前辈。
整个人几乎有五分钟是一片空白。按照惯例下班后要请全课吃饭,她狠狠掐自己虎口几把,才勉强笑着将话说出。
[青木良,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这就是社会,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不踩着别人,就得被别人踩。]
聚餐喧闹,一开始课长还话中有话讲了几句,后续酒管够,便喝成醉气熏天。
今晚递来的酒良都没推,第三次蹲在狭窄逼仄的洗手间里抠着嗓子往外吐时,她歪头靠在隔板,恍恍惚惚重复默读“踩与被踩”理论。
只觉得自己为了个不喜欢的工作,侮辱自己最喜欢的行业,辛酸又活该。
况且如此不切实际的升迁,彻底将她在课里钉上了“部长”的标识,先前那种半游离只干活状态,通通不会复返。
樱井桑正在准备今年第二个包含arashi的番组,同时有纪念写真拍摄,空闲时间也争分夺秒上着语言类指导课。良从口袋里几次想拿出手机,最终作罢。
她啊,不能将这些告诉他。
能做的,是快点站起来,回到包厢里,继续推杯换盏,感激涕零。
樱井翔就一直不知道青木良升了职,直到这年又快过去,他偶然瞥见她扔在盥洗台的工作牌,才隐约感知良遭遇了某些并不愉快的时间。
[我们谈谈?]
设想的话来回在舌尖打转,又翻看几眼工作牌,樱井还是轻轻将它归置原位,如同之前模样。
她不说的话,他不该问。
青木良正在学习如何做合格社会人,譬如“社交礼仪”中的喝酒应酬,又譬如凶狠的同工地上施工队长,材料供应商,拉锯战扯皮。
课长刚开始对她客气了两天,后来发现部长并没有什么指示,便更阴阳怪气丢给良最难缠的活儿,只等差错。
如履薄冰的青木良,几乎在最初半年住进了会社,她瞒着樱井,只有他说今晚能回港区,良才带着加班的材料回去。
基本一个月两到三次,他们关系渐渐古怪。直到青木干脆住进这周核查的工程简易房,樱井翔淬了冬天冰凉的电话,从港区打来。
“我在家住了5天,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