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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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恢复同桌关系，但几天相处下来，陆虞哲明显感觉到了方沐的局促。
比如变得不爱喝水，一整天下来，杯子里早上接的水还剩一半。
比如把椅子往前靠，坐得端端正正地，整个身体薄薄一片贴着课桌。
陆虞哲看不惯，提醒他不要给班里节省水费，以及大手抓着他椅背往后拉，“方沐，你怎么舒服怎么坐，我要出去会叫你。”
午睡时，方沐迟迟睡不着，悄咪咪睁眼看陆虞哲。
陆虞哲属于长相很周正的帅哥，浓眉大眼，鼻梁挺，嘴唇不薄不厚，脸部线条凌厉。平时戴着眼镜不笑时，会有一股生人勿近的严肃气息，但其实人很好相处，很温柔。
前桌两个女生整天讨论男明星，照她们的评价标准，陆虞哲应该算外表禁欲高冷内心柔软温和系爱豆。
方沐不自觉弯了嘴角，脑补了好一会才收回思绪，数陆虞哲脸上的痣，发现没几颗，又改数睫毛。
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两人偶尔会一起吃饭，还有其他几个相熟的男同学。
这天老师拖了堂，大家去得晚，打好饭发现位置已经基本坐满了，只好三三两两分开坐。
方沐看见两个连着的空位，拉着陆虞哲过去，走近了才发现旁边坐的人是杨羽。
他犹豫了几秒，抬头张望一圈没看见其他空位，只好坐下。
对面立马有男生起哄，“杨羽，这不是你那尿裤子的小哥哥吗？”
杨羽看了方沐一眼，神色不善地怼道：“去去去，我哪有哥。”
有个人伸筷子敲方沐餐盘，“哥哥你几岁？”
方沐把餐盘挪了挪不让他敲，没应声。
那人又说：“哎唷哥哥，又不是小姑娘，怎么年龄还保密啊？”
方沐放下筷子，抬头看他，“20，怎么了？”
“真的啊？我姐20都读大二了，而且你长得也太娘——太像女孩了，我们之前看到，要杨羽不说还以为是妹妹哈哈。”
“方沐，”在一片哄笑中，陆虞哲左右手分别把两人的餐盘端起来，“换个位置。”
两人换了地方坐，陆虞哲问他，“那个男生不是你亲弟弟？”
“不是，是我继父的儿子。”
“难怪那么不像，”陆虞哲啧啧几声，“长得也太磕碜了，肥头大耳。”他学着先前那个男生的语气。
“噗！”方沐乐出声，默认了这个说法。
他不想多说家里的事，也还好陆虞哲并没多问。
因为中午这出不愉快，当天放学路上杨羽态度很差，“你可真小气啊，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方沐不想浪费口舌，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喂，我发现你对我态度越来越差了啊，想找打？”
“他们说的，又不是我惹你了！”
方沐还是不理他。
一拳打在棉花上，杨羽气不过，欺负方沐骑得慢，挡在他前面左摇右晃地干扰，故意把他往边上挤。
方沐差点摔倒，干脆停下来，等他骑走了一段距离再跟上。
看着杨羽嘚瑟的背影，心里默念别跟肥头大耳的猪计较。
第二天，最后一节课是自习，同学们有的在背课文，有的在聊天打闹。
方沐认真做习题，冷不丁听见陆虞哲叫他。
“方沐。”
“嗯？”方沐停下笔偏头。
陆虞哲靠近他耳边，说：“等会放学，别跟你弟一起走。找个理由，就说做值日或者试卷没写完。”
“嗯？为什么？”方沐有些疑惑地看他。
“他那么说你，你还跟他一块？”
方沐想了想，跟杨羽一块上下学是挺心累的，有时候骑得快根本不会等他，还时不时冒几句贱言贱语破坏他心情。
于是点头说：“有道理，那我不跟他一起了。”
接着把书往陆虞哲那边挪，“好班长，这道题我做不出来，你给我讲讲呗。”
距离打铃还有好几分钟，教室里已经响起了窸窸窣窣收拾书本的声音，有同学甚至把书包背上了，屁股在椅子上动来动去，只等号令一响，百米冲刺。
杨羽显然也属于这类同学，放学铃刚响几声，他就已经站在了窗边催促。
方沐抬头看他，说：“我再做会题，你先回去，我晚点走。”
“你带回家周末写啊。”杨羽觉得莫名其妙。
方沐拿笔指向陆虞哲，“有的题我不会，班长在教我，回家怎么做？你教我吗。”
“就你爱学习行了吧，”杨羽被怼，没好气道，“随你随你，可别跟你妈告状说我不等你。”
“不会的。”方沐敷衍地点头。
见他离开，陆虞哲冲方沐竖大拇指。
方沐调皮地笑了一下，眼睛亮亮的，“班长你先回家，我再做一会，装装样子。”
“不急，把这两道给你讲完。”
花了十来分钟把剩下的题搞定，两人收拾好书包一块往外走，骑自行车在校门口互道再见。
方沐脑子里在复盘题目解法，骑了会在一处红绿灯停下时，往后一瞟，才发现陆虞哲在身后。
他停下来，脑子没拐过弯，有点奇怪地问：“班长你跟着我干嘛？。”
“我家也是这个方向啊。”陆虞哲往前挪动，跟他并排停着。
陆虞哲上下学大多数时候是蹭他妈的车，虞主任晚上有事，或者前一天在学校住，他才自己骑车来回。
昨天刚好看见方沐在路上被他弟欺负。
“啊？”方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皱了点眉看他，“怎么不叫住我，我都不知道你在后面。”
“想等你自己发现。”陆虞哲笑了下，红灯变绿，踩上踏板滑出去，“走了。”
方沐连忙跟上，他靠右，夕阳的余晖从左边天幕倾洒，穿过陆虞哲身体的缝隙，在他校服上铺了几块光斑。
方沐骑得慢，陆虞哲放慢速度配合他的节奏，一路聊着天就到了分开的路口。
“我就直走，往前再过一个红绿灯，右转经过一个小学，学校旁边那个小区就到了。”方沐停下来，手上比划着。
陆虞哲也同样告诉了他自己家方位，“那我先走了，下周见。”
“嗯下周见！我们比谁先到家。”
陆虞哲的一句“不比”没来得及说出口，方沐已经冲出去好几米，还转头跟他挥挥手。
到家后，保姆阿姨已经做好饭，正准备离开。
“小哲放学了啊？虞老师说晚上不回来吃，我就只给你做了两个菜一个汤，抓紧点吃别放凉了啊。”
“好。”
陆虞哲送阿姨出门，放下书包，洗了手，舀好米饭坐到餐桌边，拿开食物罩。
芹菜炒牛肉、西红柿鸡蛋，和一碗肉丸菌子汤。
他吃了几口，放旁边的手机震动。
“班长我刚到家，你到了没？”
陆虞哲点开语音，听到方沐还有点没喘匀气的声音，也语音回他，“我到了三分钟了。”
“那你比我近，我听到你在吃东西。”
陆虞哲拍照片发给他，“在吃饭了。”
“这么快？我要过会才吃呢，我妈妈还在做。”
隔了几秒又是一条，“你一个人吃饭吗？”
-对
陆虞哲回了一个字过去。
“那你快吃吧我不打扰你啦！”
方沐捧着手机，看屏幕上的聊天记录。
虞主任不回去，就陆虞哲一个人在家？
饭谁做的呢？
他爸爸呢？
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这些问题他只在心里想了想并没问，因为想到自己家情况，换位思考，不太好多打听别人隐私。
心里生起了“班长一个人在家吃饭有点可怜”的想法。
陆虞哲没空觉得自己可怜，他的生活被安排得很充实。
吃完饭刷题、看名师网课、刷题、刷题。
等虞主任回来后，一份份给她检查，接着被拉着做思想教育。
先是说最近抓到两个高一的学生早恋，在办公室牵着手说海誓山盟绝不分开，最后双双被叫家长才老实。
“现在的孩子真是乱来，你可千万别给我学这种风气早恋啊，学习才是第一位，以后学业事业有成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
得到陆虞哲保证后，又装作不经意地打探，“对了今天碰到你们班主任，说你座位又换回去了，还挨着那个同学坐？”
“嗯，那边坐习惯了。”
“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最好跟班里前几名的同学坐一起，学习上互帮互助，而且那个同学我听说生活上有些不方便，”她眉头皱得很深，“没影响你上课吧？”
“没有影响，”陆虞哲声音冷冷的，“他上课认真，下课安安静静地自己看书做题，不是那种调皮捣乱的学生。”
虞玟顿了顿，想到什么，最终还是放软语气，“那就好，你是班长，想多照顾有困难的同学也是应该的，但前提不能影响自己的学习……你心里有数就行，妈妈不过多干涉你。”
你干涉得还少吗？
陆虞哲麻木地听着。
终于从念叨中逃脱，洗漱完，他吹好头发站在桌前回一条消息。
敲门声响起。
“小哲，睡觉了啊，十一点零三分了。”
他深吸一口气，应了声“好”。
走到床边把灯按熄，听房门外脚步声远去后，拿起手机继续打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