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灰原哀的一天一则小故事》乔维

10、Day10 生日与嫌疑人

　　Day 10

　　生日与嫌疑人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幽静的郊外，几只乌鸦被死亡的气味吸引了过来，扑棱着翅膀，奏响一首丧歌。
　　工藤拿起座椅旁的绳子，仔细瞧着。
　　“绳子有问题？”灰原问。
　　“啊，这位警部力气不小啊，居然能够硬生生的扯断。”
　　“灰原，你再仔细想想，与犯罪现场的情况结合一下，尸体还有什么别的特征吗？”工藤放下绳子，小心的绕过有血的地方，继续查看。
　　“嗯……有。”灰原点头，“死者身上明显有被捆绑与激烈的挣扎反抗的痕迹，可是指缝里却十分干净，几乎没有查到有人体组织。”
　　“有吸入药剂吗？如果是绑起来却被挣脱，而后使用迷药的话……”
　　“没有。”灰原打断了他的话，“尸检显示死者生前并没有用过任何药物。而且吃掉的食物也很正常。”
　　“凶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的这么干净的话……”工藤用拇指与食指托着下巴，“应该是蓄谋已久。可山下警部这些年与其他人接触的不多，除了小池赤子恨了他十二年以外，其他嫌疑人目前都与他无关。”
　　“除非有人帮她，否则凭小池赤子一人根本无法做到。”灰原说。
　　“嗯，不过她已经基本上没有嫌疑了。”
　　“为什么？她不能买凶杀人吗？”
　　“当然有可能，但这里有一叠恐吓信，最上面那一张是案发当天寄来的，里面写了终有一天会让他为她的丈夫付出代价，而且不同于以往，这封信提出了要单独约他见面。”工藤笑着说，“你想，如果这个女人真的要杀山下，怎么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
　　“那她寄这些做什么？”
　　“可能是单纯想打他一顿出出气吧。”工藤把信扔回了纸篓。
　　“寄了这么多？”
　　“哦，你说其他的啊。”工藤眨眨眼，“还记得山下警部将儿女送至国外的事儿吗？大概是这位小池赤子丧失了自己的未婚夫，所以她也想让山下也同她一样感受亲人明明在世却不得相见的滋味。”
　　“真恶毒。”灰原鄙视道。
　　“不过好歹排除了一个嫌疑人了。”工藤揉揉脖子，“而且，我还发现了这个。”
　　他手里拿着的也是一封信。
　　“有什么特别的？”
　　“左手写的，字特别丑，基本查不出来是谁的笔记。”他把信交给灰原，“里面几乎包含了这世界上最狠毒的诅咒，但因为什么诅咒却只字未提。”
　　灰原翻看着那张饱含恨意的信纸说：“我总觉得这与十二年前的儿童失踪案有关。”
　　“还有照片上孩子，我也觉得他有些不大对劲。”
　　“嗯。”工藤点点头，手指向照片上的日期，“一会儿让高木警部调查一下这上边的小孩儿与死者有什么关系吧。”
　　“好了，通知高木警部吧。”
　　灰原活动了一下身子，舒了口气，然后将他们找到的东西放入随身携带的证物袋里。
　　“这次的犯人恐怕不好对付。”她说。
　　“你又发现什么了？”工藤问。
　　“不。”灰原否定道，“我只是觉得，凶手这样凶残的杀人，却还能有条不紊的将痕迹清理到最少，心理素质一定很强。”
　　“又或者他已经扭曲疯狂到可以草菅人命的地步。”工藤危险的眯起眼睛，“这个人，我誓死要将他缉拿归案。”
　　“嗯，我相信你。”灰原应了一声，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高木警官吧，我们需要让他的人来把这里彻查一遍，应该能查出不少东西。”

　　警车排成一条长龙呼啸着包围了这原本无人问津的郊外。
　　工藤刚推开房门就看到迎面走来的高木警官。
　　“什么情况。”高木省去寒暄，直截了当的问。
　　“确实是案发现场，场面很残忍。”
　　工藤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进入现场检查的警官骂娘的声音，还有几个新来的干事已经趴到一边开始呕吐起来。
　　“看来确实很惨烈。”高木心里发憷。
　　“是活体肢解。”
　　看着瞪大了双眼的高木，工藤苦涩的笑了笑：“没想到啊，一个恪尽职守的老警察最后的结局居然是这样。”
　　说着他又将刚才的发现重新推理了一遍，并将其余疑点拜托给高木调查。
　　“好的，我会抓紧时间找资料的。倘若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还得拜托二位来一趟警局了。”高木在笔记本上记下最后一笔后，抬起头笑得有些抱歉。
　　“不碍事。”工藤摆摆手，“就是还想用一下警部的车。”
　　“拿去拿去。”
　　“那我们先走了啊。”工藤点头道别。
　　“去吧，注意这点手机，保持联系啊。”高木嘱咐道。
　　“没问题。”
　　工藤等灰原已经将证物交接完毕后，拉起她的手，一起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高木看着那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嘟嘟囔囔的说：“真是甜蜜啊。”
　　“阿拉，高木警部看来很羡慕啊。”跟着他的警员打趣道，“怎么佐藤警官还在外地办案吗？”
　　“去。”高木向那人踹了一脚，“赶快办案子去。”
　　“是是。”警员快速溜走。
　　留下高木一人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有些寂寞的想着自己心底那轮皎洁的明月。
　　另一边的气氛到时轻松很多，找到不少线索的工藤感觉自己通体顺畅。
　　“很开心？”灰原转头问。
　　“当然。”颓废了整整一晚的工藤又找回了自信，“就像我从前说过的那样，再复杂的案子都会有漏洞的，这世上根本不存在完美作案嘛。”
　　“哦？看来你是有重大发现了？”
　　“对啊。”工藤说话的时候带着点小骄傲，“刚跟高木警官汇报案子，没来得及和你说。”
　　“在门口有发现？”
　　“没错。”
　　工藤边哼歌边敲打方向盘，十指上下飞舞，宛若弹奏一首优美的钢琴曲。
　　“我在门后的角落里看到了一条特别细的血迹，就像粘上血的东西滚落的样子。”
　　“也就是说，凶手在作案过程中很有可能存在失误喽。”
　　“没错！”工藤语气十分坚定，“大概就是在制服挣扎的山下警部时，犯人掉落了什么东西。”
　　“对。”灰原补充道，“而且应该不会是山下警部自己的东西。如果是，那犯人没必要将它拿走。看来这东西要么可以证明犯人的身份，要么对于犯人十分重要。”
　　“希望这件东西是犯人的珍视之物。”工藤意味不明的笑了。
　　灰原理解的“嗯”了一声。
　　嚣张的警车拐了一个大弯儿后准确无误的停在了阿笠博士家旁。
　　“到了，下车吧。”
　　工藤轻快的喊了一声，顺手帮灰原解开了安全带。
　　“等等。”灰原红着脸叫道。
　　“怎么了？”
　　“那个……”
　　灰原的模样激起了工藤的好奇心。
　　“支支吾吾的，有事儿？”他问。
　　“嗯。”
　　灰原闭住眼睛深吸一口气，把拳头伸到了工藤面前。
　　“哈？”
　　工藤不明就里的看着她，然后也伸出自己的拳头碰了碰灰原。
　　灰原微微一笑，将整个手展开，中指处挂着一个项链。红色的透明的珠子用同样通红的细线串了起来，中间是一个红色翡翠平安扣。
　　“工藤。”她顿了顿，“生日快乐。”
　　工藤惊喜的伸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项链。
　　“这是之前我和他们露营的时候，专门从香火最旺的庙里求来的。这项链的每一颗珠子都是精挑细选过的，甚至线都开过光。僧人说这很灵的，能助人化险为夷，保一生安乐。”灰原解释道。
　　工藤指尖轻柔的抚过平安扣圆润的边缘，像是在触碰身旁少女柔软的内心。
　　“我很喜欢。”他说。
　　“嗯。”灰原开心的弯起双眼。
　　“我很喜欢。”工藤抬起头，看着灰原的眼睛，加重了语气。
　　有些话，现在不能讲。
　　然而，他却又迫切的想让眼前的姑娘知道，知道他所有的不可说。
　　“嗯，我也很喜欢。”灰原回视他，眼中似有灿灿星光。
　　她明白。
　　那句喜欢，她明白。
　　工藤在心底大声地呐喊。
　　灰原望着那个男人深邃的眼眸，其中好似有暗潮涌动。她知道工藤有很多话都不能说。这十一年间，他所有的隐忍和委屈，放弃与成全，都只有她知道。
　　“工藤。”她握紧工藤微微颤抖的手，“我们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
　　昏黄的灯光让车内的景象模糊不清，然而灰原却清晰地看到眼前的男人眼中烁亮的光。

　　天还没亮工藤就接到了高木警官的电话。
　　“什么？”他猛地坐起身，凌乱的头发与清醒的眼神形成鲜明的对比。
　　“您说那个小男孩儿是当年儿童失踪案被害者的家属？”
　　“没错。”高木说，“这个男孩儿姓堀部，家在福冈，单亲家庭，父亲早逝，与母亲相依为命。我查了这个男孩儿目前的状况，他的母亲也去世了，家中应该就剩他一个。”
　　“我们筛选出的嫌疑人里有人叫堀部吗？”
　　“没有。”
　　高木停顿了一下，工藤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纸张快速翻动的声音。
　　“但是，嫌疑人中有个叫做井田和彦的，曾经改过名字，而且他的原名就姓堀部。”
　　“难道就是他？”工藤的声音有些急切。
　　“他们的经历几乎一模一样，我认为有极大的可能这个人就是照片上的男孩儿。”
　　“最主要的是这位井田和彦当时就在维修队里。”他补充道。
　　“拜托您把所有嫌疑人具体的资料发给我一份，越详尽越好！”
　　“你等一下。”高木冲着同事喊道，“中局，你把目前所有找到的资料整理成电子版，分好类发给工藤，最主要的是犯罪嫌疑人的资料，一定要完整。”
　　听到那边传来的一句“好的”，工藤深吸一口气，又继续说：“高木警官，你那边有曾经那宗儿童失踪案的卷宗吗？”
　　高木犹豫道：“好像没有吧，应该还在福冈那边。”
　　“可不可以立马调过来？”
　　“我得请示一下目幕警视，最晚五点我给你回话。”
　　“拜托你了。”工藤加强了语气，“一定要快。”
　　“行。”高木点点头，“对了工藤，我今天要把确定了的嫌疑犯带回来审问，你要来吗？”
　　“几点？”
　　“大概早上十点左右就能全部带到。”
　　“我会去的，记着把和田的秘书一起带来。”
　　“好的，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暂时没有了，如果我还想到什么，立刻通知你。”
　　“那我现在就去。”高木麻利的挂断了电话。
　　工藤合上手机，快速地换好衣服，冲到卫生间将整个脸都埋到了盆里的水中，任由冰凉的水安抚他的每一个细胞，半晌他才抬起头来，看向镜子。镜中的男子面色有些憔悴，然而眼眸中却似燃着熊熊的烈火。
　　工藤伸手拿起脖子中挂着的平安扣贴到脸上，才慢慢感觉自己疯狂跳动的心平静下来。
　　灰原叼着面包走出房门的时候正巧碰上从洗手间出来的工藤。
　　“你洗澡了？”她问。
　　工藤有些莫名：“没有啊。”
　　“那你怎么湿淋淋的。”
　　灰原快步走到洗手间，拿了快毛巾扔到他头上。
　　工藤边擦脸边回答道：“刚才高木警部打电话过来说了不少事情，我有点激动，去冷静了一下。”
　　“哦。”灰原边啃面包，边打开手里的笔记本电脑说，“他刚发给我个邮件，正准备和你一起看的。”
　　“是我让他把资料都传来的，效率很高嘛。”工藤满意的点点头。
　　灰原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指了指桌子另一边的早餐说：“喏，你的。”
　　“贤妻良母。”工藤拿起三明治塞到嘴里，顺便给灰原比了个大拇指。
　　“大早上的认妈妈多不好。”灰原喝了口咖啡，双手在键盘上敲击。
　　“谁说我认妈了。”工藤也拿出自己的电脑，打开界面，说：“灰原，那个资料传我一份。”
　　“给你发过去了。”
　　听出了工藤的言外之意，灰原答话时略有害羞。
　　“懂我。”工藤扬起微笑。
　　“说起来高木警部还真把我当你助手了啊，资料都让我传给你。”
　　“啊。”工藤挠挠头，“我记你的邮箱号记得熟，顺口就说了。”
　　灰原没再看他，但眉眼处的开心就是怎么也藏不住。
　　“阿拉，这么说这个井田和彦也要列入嫌疑人当中了？”灰原盯着电脑，半晌说道。
　　“嗯。”工藤点点头，“不过好消息是维修队里的另一位没有亲人的松本龟英被排除了嫌疑，当天晚上有酒吧老板作证，他一直在那儿和朋友玩儿到五点才离开。”
　　“真能喝。”灰原说，“那这么看来只有三个人有嫌疑喽。”
　　“对。”工藤说，“目前从作案时间上来看井田和彦最有可能，而且他与山下警部的关系很大。”
　　“可他家的案子一直只有山下警部坚持查证，按理来说山下对他家有恩，他怎么会恩将仇报？”
　　“不清楚，但山下因为这宗案子辞职这件事情我们还没有弄明白，或许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一定。”
　　“我觉得那个和田馆主也很可疑，你发现没有。”灰原一目十行的快速扫过和田的资料，“他原先在福冈一家很有名气的公司里工作，当时的老板对他的评价非常好，正准备给他升职，他却主动辞职了。直到一年后才在米花町有了他的活动记录。”
　　“时间呢？”
　　“大概在山下警部辞职前后。”
　　工藤的鼠标停在了和田的资料上，脸上露出了难解的神色。
　　“高木警部那边开始审嫌疑犯了吗？”灰原看完和田的资料，揉了揉肩膀问。
　　“好像只是控制住了，昨天凌晨才确定嫌犯，还没来得及问。”
　　“嗯，那也就是说和田有可能在说谎了。”灰原说，“有两件事情我一直很在意，第一和田所说的话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还没有与他的秘书确定。”
　　“我提醒高木警部了，一会儿他就把人带到。”
　　“第二，你说铃木集团派出去的顶尖维修队伍，怎么会让制冷系统出问题呢？”
　　“倘若是故意为之，那么这个时间也太巧了一点吧。”工藤翘起二郎腿，用手托住下巴，“和田上次说在开关之前都没有问题，说明他们做过测试的。”
　　“应该也不是偶然。”灰原淡淡的说，“或许这一招是有用的，只是没料到来的这么巧。”
　　“一会儿听听他们自己怎么说吧。”工藤叹了口气，“还有那个须藤老板也让我觉得挺麻烦的，资料太少了。”
　　“嗯？”灰原直起身子，点开了须藤的资料，“我看看。”
　　工藤正准备随她一起看的时候，水杯摔落的声音在安静的清晨投下一颗闷雷。
　　他慌忙抬头向灰原看去，却看到了她脸上整整五年都没有出现过的，绝望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