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千夜之岚》千夜岚

83、戛然而止

　　但令岚始料未及的是，下降趋势骤然减缓，脚踝像是被某种力量拽住了，上方猛地一个拉扯，害她的心脏差点蹦出来，脑袋也轰的一下刹那间一片空白。她慌乱地睁开眼，竭力把头往上抬，想弄明白发生了何事，但在头晕目眩的状态下什么也看不清。
　　身体被疾速拉向崖顶，翻滚几周后背部着地重重摔下。岚忍不住痛呼一声，勉强爬起来喘息着正待张口，却突然感到一阵风飘过，紧接着“啪”的一声响，一记耳光清脆地甩到了她的脸上。岚猝不及防，没能躲开，打了个趔趄跌倒在地，只觉眼前昏天黑地，耳朵里嗡嗡乱响。没多久，火辣辣的疼痛从左脸逐渐蔓延，一股血腥味瞬间涌上喉头并在嘴里渲染开来。
　　“喂，是谁……”岚捂着脸，又委屈又气恼地瞪向来人，看到红云黑氅时说话停顿了一下，视线慢慢上移，最后对上了一双闪着阴鸷寒芒的冰蓝色眸子，声音不由自主低了几度，“银洛前辈，你怎么来了，为什么……打我？”
　　“打你怎么了？你这蠢丫头欠揍。”银洛面色不善地斜睨她一眼。
　　这是什么理由？岚有些错愕。
　　“随随便便就轻生，像你这样没用的废物，难怪晓之朱雀会看不上眼。”银洛轻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神态却透着森森寒气。
　　岚的心仿若被针刺了一下，她咬着唇扭过头去，静默半晌，站起身就要离开。
　　“谁许你走了？”银洛腾身一跃，伸手拦在了岚的面前。
　　岚反射性地倒退一步，随后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绕过银洛继续走。
　　见她这副态度，银洛更加不悦地拧起眉，转过身不客气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怎么，又想去试试其它死法？”
　　岚轻轻吸了吸鼻子，闷声开了口，“前辈……你，误会了。我知道，我在你们眼里，是一个没用的蠢丫头，但是，我还没悲观沮丧到要自我了断的地步。”
　　银洛心头微微一松，却仍是疑惑地问：“那你为何跳下悬崖？”
　　“我——想回家。”岚低低说着，回过头来。
　　银洛呆滞数秒，怎么也不明白跳崖和回家之间会有什么关联，正想再凶巴巴地逼问几句，见岚的眸中满是氤氲雾气，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白痴，你家不是在另外一个世界吗？从这里跳下，怎么可能回去？”
　　岚仰起脸可怜兮兮地瞅着他，扁了扁嘴，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滚了滚，终于从腮边滑落。
　　银洛怔了怔，很快敛去眉目中的冰冷，把岚拉到一边面对面坐下，和颜悦色道：“来，说说看，你想怎么回家？”

　　耐着性子听对面的小姑娘抽抽噎噎地讲明事情原委，银洛忍着再揍她一拳的冲动，沉下心来把以往所闻所见串联起来思考了一番。虽说对异世界、黑暗之神等仍存有诸多疑问，但细细想来，看似荒诞之事，或许确实发生了，否则实在难以解释她身上种种谜题。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想出这个蠢办法的，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不能逼出那潜藏的力量而我又非恰好在此，你会没命？”银洛问道。
　　“不会那样的，我相信我可以做到。”岚很坚决地回答。
　　这里的人，对她而言，根本就没有原来世界的家人来得重要。看样子，从鼬那里受到某种打击后，她对这里没了留恋，为了回家而赌上微薄的希望，义无返顾地跃入深渊……
　　银洛神情复杂地看着岚，眸子黯了黯。
　　“可惜这样的决心和勇气不是随时都有的，假如再让我跳一次，兴许就不敢了呢。”岚垂头耷脑地叹了一口气，正想擦去眼泪，手碰到已肿得老高的脸颊，痛得直吸气。
　　“很疼么？我好像没怎么用力。”银洛微抬起岚的下巴，仔细瞧了瞧她的半边脸颊。
　　岚的脸鼓得更像个包子了。
　　“那个奇怪的力量以后再研究。你的背应该也受伤了，先回去处理一下。”银洛屈膝半蹲下身准备背她。
　　“不……不用，反正脚没事，我自己能走。”岚小声地说，但在银洛不耐烦的瞪视下，只得乖乖趴上他的背。

　　“前辈——”
　　“怎么了？”
　　“上一次在木叶我不敌大蛇丸，是前辈你救了我吧……谢谢你。”
　　“被组织的叛徒欺负成那样，你也真够……算了，你本来就很废，以后别去招惹那变态。”
　　“我也不是故意要去惹那位蛇大叔啊。”
　　“你要是少管一些闲事，也就不会引起大蛇丸的注意。你呀，总是擅自行动、惹是生非，关禁闭这种不痛不痒的惩罚太轻了，我看得狠狠揍你一顿才能让你长记性。”
　　“……我以后不会再乱来了。”
　　“哼，是么？”
　　……
　　“前辈——”
　　“又怎么了？”
　　“回我房间，不是这条路。”
　　“你不是住在宇智波……咳咳，新房间在哪里？”
　　“刚才那岔路口应该右拐，对了，新的住处离你和角都大叔的房间不远。”
　　……
　　“喂，丫头……”
　　“嗯？”
　　“那个……你和朱南组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唔，只是被朱雀大人略略训了几句。他训得没有错，我知道是我不对……”
　　岚呢喃着，声音越来越轻，脑袋埋在银洛肩颈处，仿佛渐渐睡了过去，可银洛清晰地感觉到几滴温热的液体落入领口，顺着他的皮肤往下流。
　　他不再多言，稳稳地背着她改走另一条路。

　　被纲手施以医疗忍术后，佐助总算苏醒过来。头脑仍是昏昏沉沉的，耳边只听到抱着他的女孩激动的哭声，他侧过头，愣愣地唤了声，“小樱……”
　　“呜呜，佐助……”小樱哽咽着抱得更紧。
　　“你……勒到我脖子了……”佐助艰难地吐出一句。
　　小樱忙不迭收手退开几步，微红着脸低声道歉。
　　“刚才我好像看到了鸣人，小岚呢？”佐助虚弱地问，脑海里浮现出昏迷前的最后记忆。
　　既然鸣人还在木叶，想必那个什么三忍之一的白发大叔也把岚救下来了吧，他如此想道，可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小樱的回应，见她神色怪异、欲言又止，隐约猜到了答案，不由恨恨地攥紧拳头，目光中流露出阴沉的愤怒之意，“可恶……”
　　小樱的嘴唇蠕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开口，默默坐回了椅子上。

　　“三对二还输得这么狼狈，你不是木叶的天才么？太丢脸了啊。”自来也翘腿坐在窗台上调侃道。
　　“纲手大人已奚落过我了，如今连您也……不过，鸣人那小子幸好是跟您在一起，否则就危险了。”卡卡西耷拉着眼皮，没精打采地回道。
　　“说来惭愧，当时我若早点出手，佐助可能不会伤那么重，抱歉……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说说被晓带走的那个小姑娘的事。”自来也收起嬉笑的表情，语气严肃。
　　“小岚？”卡卡西侧过头。
　　“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对鸣人、佐助动手可谓毫不留情，却没有伤害小姑娘，而小姑娘对那两人也没有敌意。”自来也略顿了顿又道，“卡卡西，你觉得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她是——晓组织的人？啊，即便不是，她和那个组织的关系也不一般吧。”
　　“说起来，上次我们拦截那两人时，小岚在昏睡中醒来的反应是有些异常。”卡卡西回忆起岚对鼬的亲昵态度。
　　那个时候，她不是把鼬错认为了佐助，而是已然认出抱她之人就是鼬吧，她对鼬……卡卡西皱了皱眉。
　　“由于无法判定她的真实身份及企图，暂时不能以村子名义进行搜捕，只能暗中寻找她的下落。我想，一旦找到她，多少可以挖出一点晓组织的情报。”自来也沉声道。

　　“助她体内力量觉醒？她要真有打开两个世界通道的本事，肯定会选择离开。”佩恩沉吟了一下，抬眸望向阴暗处的一抹黑影，“你是想确认那个力量的价值吧，如果的确与尾兽力量相当甚至远超于尾兽，便在她离开前抽离出来为己所用？”
　　立于佩恩身侧的小南微微蹙起眉梢。
　　“呵，只要她肯为组织效力，我们也就不必那么做。佩恩，想办法让她心甘情愿留在这个世界吧。”阴暗处传来的声音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惨了，肿成这样，不能出门见人了……”岚把镜子一扔，跌跌撞撞地扑向床。
　　“你想见谁？”银洛一手托着冰袋，一手拿着药膏走进岚的房间。
　　岚不吱声了，趴在床上抱着枕头哀怨地盯着银洛。
　　“心里很不爽？那你也可以打我一拳啊。”银洛嗤笑一声。
　　显然没有那个胆子的小姑娘嘟起嘴含糊地咕哝了几句，把脑袋转向了别处。
　　“拿去敷脸，明天改成热敷。”银洛坐在岚身旁，把冰袋交到她手里。
　　岚没精神地把冰袋贴上左脸，片刻过后，蓦然感觉上衣被撩起后背一凉，不禁惊呼，“前辈你……”
　　“给你上药，趴好，别乱动。”银洛按住她的肩低喝。
　　岚羞赧不已，结结巴巴道：“背上的伤不要……不要紧的，我自己……自己能处理……”
　　瞄到岚从耳根红到了脖子，银洛唇角弧度悄然加深，拍了拍她背上大片黑紫色淤青，在她的哀号声中不疾不徐地说：“呀，伤得不轻呢。你自己上药哪够得着，还是我来吧，算是对这次因误会而打伤你的补偿。”
　　说话之间，他已旋开瓶盖，沾了些淡绿色的药膏涂在了岚的背上。
　　“真要补偿的话，就教我一个很厉害的忍术吧。”岚随口说了一句。
　　“好。”银洛爽快地一口应下。
　　“哎哎，能教我S级忍术？”岚兴奋地问。
　　银洛眯起眼，“胃口不小嘛。教是没问题的，就怕有人太笨了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