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エピソード.40 ...
-
不像迹部和手塚之间友谊里有着作为对手的微妙的竞争意味，另一边却很和谐。
筱山葵跟在不二身边反而没有了那么多的屏障，因为不二这种人温文儒雅，性子又很柔和，即不会戳破也不会多管闲事，把距离拿捏的刚刚好。
反而是面对这种人，筱山葵觉得像是能松一口气，说出真心话，“不二君，手塚他……最近开心吗？”
尤其是对于她隐晦的询问，不二一直都能抓住重点，“你说网球吗？筱山君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手塚他就跟你所想的一样，会一直追逐那颗网球的。”
“但是……”筱山葵捏紧了手里的包，感觉雨滴落在雨伞上的声音像是她心底传来的，手塚他分明没有过想要去进升的想法，所以他才会想要在国内继续读高中。
他不应该留在日本……
她很难受，感觉手塚在浪费他宝贵的才能。
但她又有一点点小开心，因为他暂时还不会……
所以她才很难过，因为自己竟然在为了这种事情开心。对方可是手塚，她为什么也要对手塚有这样的心态。
不二握着雨伞的把柄，见她鞋面已被雨水打湿，他放慢了步子，温柔的提醒，“你应该问你自己，筱山君你开心吗？手塚很担心你。”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她猛地抬头，“你的意思是说我阻碍了……”
“不是的。”不二立刻睁眼，阻断她的这个念头，“是你想错了筱山，并不是这样的，手塚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这是他的决定。”
“不过这些事情你为何不直接去问手塚呢？”
面对不二的鼓励，筱山葵抿了下唇，“如果当初能问出口就好了。”
看着筱山葵满是沮丧的面容，不二想纠正她的不自信，因为作为手塚的朋友，他从来就不觉得筱山葵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相反筱山葵对手塚可以说是用尽全力了。
即使她心底可能觉得自己的做法太过极端，有着她想要去拼命隐藏的那一面，不二也觉得一点都没关系，他能够去包容她所有的小手段，相信手塚也一定不会去责怪她。
不二依旧用他如沐春风的嗓音，试图想要去抚慰她此刻有些脆弱的心，“筱山君你不用担心，手塚会用他的方式来回应你的，当手塚自己想明白之后也希望你不要去回避。”
他不知道筱山葵有没有想起她对手塚的那些感情，但在不二看来，即使是失忆的筱山葵也总是非常在意手塚的回应，甚至是达到了敏感的地步。
不禁让他想起了国一的那个时候，他还在做着基础训练，便看到了筱山葵一身便服，似乎有意褪去了冰帝的象征，仅仅是以一个普通女孩子的身份进了他们的校园。
她身形端端正正，一头漂亮的黑发垂在脑后，仅仅是走在校园里都像是不染纤尘的传统美人，像是古典作品里会出现的姬样一般高不可攀。
“筱山君，真稀奇，你怎么会过来了呢？”因她背着简易的网球袋，才更显稀奇。
她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肤白如雪的面容一片沉稳，问道，“不二君，手塚不在吗？”
不二愣了一下，隐约觉得她如平常的笑意里有着深不可测的意图，他诚实回答，“手塚今天值日，会晚一点，如果你……”
他以为筱山葵依旧是来找手塚的，便想让她稍微等一下。
后来才知道她是特地为了避开手塚。
“不二君，抱歉。接下来我可能会做令你讨厌的事情。”她轻声道歉，不二微微睁开眼，只能看到她扬起的那缕黑发，“但我不会后悔。”
不二来不及拉住她，她便直接打开了网球场的铁门，带着最为合适的笑容甜美的问道，“武居前辈在吗？”
一个外校的女生突然闯入，让所有的男生停住了动作，转头一看，又是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初中生，一瞬间本是严肃的情绪顺便被感化，球场里传来了戏谑的气氛。
“什么什么？健史有个漂亮的小姑娘找你！”
“小姑娘你是哪个学校的？来找健史不会是来表白的吧？”
“不会吧，健史这家伙也太让人羡慕了吧！长得这么好看？”
“小姑娘，其实我网球打得比那家伙好诶！”
她依旧笑着，却直直盯向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个人，想必就是他没错了，便笑的个更加甜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武居前辈。”
下一刻又是一阵口哨声和唏嘘声，筱山葵笑的眯起了眼，不动声色地解下网球袋，拿出了她许久没用过的球拍。
就在那个人的面孔被推搡着逐渐走进，她握紧了自己的球拍，内心的情绪在不断翻腾，然后不受控制地溢出。
她高高的将将那颗小小的网球抛起，用她无法克制的力气径直朝那人的脸上击去，即使她是个女生，在长期的训练下这点控球里还是有的。
虽然力道上比不上男子，但瞄准的是他的眼眶，被打到了也是会疼的。
这一幕前后反差过大，以至于在场的所有人都未曾想到是这样的结果，都僵住了身子。
待反应过来，红色的印子也渐显，感受到疼痛感和羞耻感的那名男子瞬间暴怒，“你这臭丫头做什么！”
她只是平静看着他怒气冲冲被队友拦住的身子，问道，“打到你了你很生气吗？”
“你觉得呢？”他挥舞着球拍，推搡着队友，嘴里吐着‘放开我，让我来好好教训这个混蛋’。
“你是因为自己遭受了疼痛而生气？还是因为自己当众露丑了而生气？”她反而慢慢走近，在满是男生的球场里丝毫不害怕，因为她咬紧了牙关，仅仅是试图平静自己的怒火便十分费力。
“你跟手塚不一样，你不会因为网球被拿去伤害人而生气，你的生气是为了自己。”
“你说什么？”
她低头轻笑了一声，抬头用她漂亮的面容继续笑着说道，“很不巧，我没有手塚那种对网球的尊重，如果能让你遭遇同样的伤害，就算再用100个球我也不会在乎。”
她两张面孔的转换太过自如，在那个自带气场的披肩少年出现在后方的那一刻，她便已经收起所有的攻击性，温和地像是面对前辈的正常态度，
“大和部长，你觉得我对网球是个什么态度呢？”
“你是在为手塚君生气吧。”大和马上就看穿了她的目的。
“看来你们的大和部长已经有所答案了呢。”她可爱地鼓起脸颊，用她修长圆润的手指点了点自己吹弹可破的下巴，再次望向内场时又压下眉宇，“而你，武居前辈，你跟我是一样的。”
“你这滚蛋…！”
“还没让你插话呢。”筱山葵将手指放到了自己唇边示意他安静，转向大和。眼神骤变，紧锁大和，一字一句的对大和说道，声音全无前一刻的甜美，“就是你让手塚去支撑这样的网球部的？”
“还是说你会继续看着你部里的成员用网球去攻击一个女孩子呢？”
“筱山学妹，你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啊。”
“过了？”她转过身子，低沉的声线带着警告的意味，一双凌冽的眼神就算是三年级的大和也感到了一丝压力，“你这是在让我原谅他？”
“我并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收回那些话？不就是为了让我去原谅他？你也是用这种想法去迫使手塚原谅的？或许手塚会因为你传承给他的责任感去承担他所遭遇的一切。但是我不会，你没有权利去道德要求我。”
“而他，永远是用球拍去伤害人的罪魁祸首。没有任何理由会让你去伤害别人，你只是自己想去伤害手塚，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刚好让你可以宣泄了而已。”
筱山葵眯起眼，“不过说回来你也真是厉害啊武居学长，亏你竟还能抱着这种心态在网球场里和这些单纯的孩子们一起打网球。”
“是那个家伙先用右手看不起我们的！”他此刻已经不知道用这个解释来排解自己的悔意多少遍了，但就像这个少女所说中的，他的悔意是夹杂着私心的，不是单纯因为伤害了一个人，而是害怕因为伤害了一个人可能会被自己带来的负面影响。
“看不起？”筱山葵握紧了拳头，她丝毫不被迷惑，“右手和左手有区别吗？结果会有差吗？别给自己的自卑找借口！”
“你们以为手塚是生下来就这么厉害的吗？”
“他每天有多努力，你们似乎都看不见。”
“真是……无可救药的嫉妒。”
她呢喃着，已经不再去理会那个思想简单的少年，反而将攻击转向第二个加害者——大和。
在她眼里，大和仿佛更加可憎。
“你…”于是她朝着大和走进了一步，舍弃了敬语，沉下声音用只有他们之间听得到的声音去质问他，“是不是也是用同样的手段去道德绑架手塚？比如用队友或者全国大赛这种团结精神之类的理由强行让他留在校队？”
“如果有一天，真的对手塚造成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遗憾，你最好会感到内疚，这才像是个人，毕竟是你纵容的结果。”
“不是大和部长的错，动手的是我！”
筱山葵转头，露出一个快意的笑容，声音尖细，像是冬天里的冰锥，冰冷的令人颤抖，“真是个有骨气的前辈呢。但本来就是你的错，如果青学没有进军全国，或是区冠军，都是被你那无聊的嫉妒所葬送的。”
说着说着她兴致就起来了，开心的排着手，无辜的漂亮脸蛋上满是讽刺，“不过武居学长你应该也不会感到内疚吧！真是厚脸皮呢。”
她转身离去之前满眼都是轻蔑，“这样的网球部竟然是关东四强？真让我想吐。”
“真的是来了一个牙尖利齿的小姑娘啊。”大和挠了挠后脑勺，第一次被人骂的体无完肤，纵然是他也差点被精神攻击到了。
但他们部那个武居似乎已经被击倒了，打击不浅啊。
“顺带说一句。”事后那个小姑娘还特地走到了他身边，轻声带着笑意说道，“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要原谅他，只是没想到他精神那么脆弱，只是说了两句就退部了。”
她低下头时，阳光打在她白皙的脸庞，眯起眼看起来她漂亮得仿佛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一样，却吐出了最恶毒的话语。
“解决得太过容易了，也真是活该。”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エピソード.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