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エピソード.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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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又能怎样呢。
她呢喃着，在车站门口停下了脚步，一时间的冲动过后让她不明白她自己究竟想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就算来到了青春学园附近的车站，也不代表她接下来需要去找手塚。
真正找到了手塚又能怎样呢？
他们之间差的并不是距离。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筱山葵冷静地想了想，还是迈开了步子。
但她没有去青春学园，反而去了周边的书店。
她已经没有去找手塚的想法了，却在心底里有一个小尖尖头在期待。
如果……如果能在这个街道里偶遇到那个人。在这么多街道里如果也能够找到他，那她是不是能够勇敢一点去靠近他？
就像是赌博一样，她快速地扫过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籍，抽出一本后竟站在那里站了一个小时，给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待翻到中途停了下来才恍然，于是她抬手看着手表里的指针，还是叹了一口气，想算了，世上哪有这么多如果。
却没想到最后一刻她心底的那个小期待竟然真的实现了。
偏偏在她已经提不起兴致的时候，时机总是那么不凑巧。
但她现在已经不再被原来的那些心思所缠绕，她现在有着另外更加迫切而紧张的情绪，因为在他们相撞的那一刻她马上就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那本红色试题。
筱山葵震惊，“你……是准备备考？”
手塚一瞬间有些不理解她语气里的质疑，动作干净地捡起他们打散在地的书，一边递还给她一边简单回答，“啊，你我都是三年级了，除了直升我也在考虑其他选择。”
“我并不是指这个！”她猛的打断，一双紫眸里泛着强烈的光，她下意识觉得手塚应该离开，“你……”
“喂喂，你们挡在这里还让不让别人结账了？”
“抱歉，迹部。”手塚退了一步，见她依旧紧锁着眉毛没有动作，伸手去轻轻拉着她的手臂跟自己站去一边，给迹部腾出位置。
迹部扫过手塚的小动作和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满，越过他们率先前去结账。
余光扫过，他心底更加泛起一些情绪，有些烦杂。
“手塚，你挑完了……这不是筱山君吗？你好。”
又来了一个不相关的人。迹部干脆闭上了眼睛，为什么他大爷偶尔出来买个CD却要碰上这群人不可。
“你们不结账吗？那我先……啊，原来你也在啊迹部。”
存在感满满的迹部双手环胸，“不可以吗？”
“难道你和筱山君一起来的吗？真巧，我们也是一起的。”
只见不二依旧一双笑眼，落在迹部眼里却能看出他话中所夹杂着的调侃，这个人跟忍足是同种人。
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自然也不会去计较，简单反驳。
“只是这个街道太小了而已。”
“是吗？”不二无意义的应和了一下，撇过头看了看当事人，却发现筱山葵根本没有留意他们之间的谈话，从他的视野过去只见她像是藏在了手塚身后。
怕是从迹部那个角度看也是一样的场景。
真是有个奇妙的组合。
队伍的末尾，迹部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复不二笑意满满的搭话，后方手塚低头看着侧身而站闭口不言的筱山葵。在他们四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还没有挪动的时候，外面落下了第一滴雨，紧接着书店外稀稀拉拉的雨点打在了玻璃上。
然后不知道为何，四个人就在那屋檐下拿着各自包装好的书籍两两站队。
真的是，明明只是在等他的私家车，为什么这群人也要站过来？
迹部双手环胸，身旁的手塚明明没有带雨伞脸上却丝毫没有感到困扰的痕迹，穿着一身制服，全国大赛结束之后已经很少背他的网球袋，而是简单地提着包站着，清冷的凤眼看着前方雨滴落下的方向，并不开口谈话。
而不二像是没感受到他们两所学校双部之间显得有些尴尬的沉默，亲切和蔼地低头去问候站在最边边，也是在三个男生的身边显得最为较小的筱山葵。
她面对不二恰到好处的高度，只需微微仰头，一双硕大的眼睛在充满水汽的阴雨天里更加明亮而清澈。她在不二面前有一问便答一句，没有丝毫的不耐，语气也十分平和，表情也不再那么冷淡，显得她的面容更加姣好。
过分乖巧的筱山葵与不二站在一起像是雨中的一副充满柔情的风景画，无比的和谐，是迹部在学校里从未见过的模样。
这家伙……在不二面前便如此卖乖。
是有多喜欢手塚这座冰山才会在他朋友的面前收起锋芒。
“本大爷可以载你们一程。”他忍不住开口打断这一微妙的场景。
本身四个人的关系就复杂的要命，又不是说关系有多好，也不是说有多坏。
站在最右边的他盯着筱山葵，另外两个男生也看着她，在等唯一的女同学表态。
最左边的筱山葵闭着眼睛，毫不犹豫，“不用了，我在这里等雨停吧。”
紧随其后，手塚也随她，“我也是。”
迹部面部都在抽搐，只能恶狠狠地看向不二。
不二为难的笑了笑，最终还是跨出了那一步。
“那我去送筱山君吧。”接着他从包里掏出了折叠伞。
那你为什么还要陪这群没有雨伞的人站那么久。气的迹部太阳穴有些跳动。
反正就是……气氛使然。不二用笑脸回答。
视线再挪到手塚身上，见手塚露出一副担忧的表情，不二抬起手制止他接下来想要开口的动作，“没事的手塚，我家刚好是车站方向，我会负责帮你把筱山送过去的。”
等到他们的身影在同一把伞下朝着雨帘的朦胧处走去后，迹部挪开了视线，又问了一遍，“那家伙不识趣，你呢？本大爷可以载你一程。”
但手塚却依旧盯着那个方向，有些无可奈何，毕竟是自己大意了没有带伞，不二能出手帮忙作为朋友已经很尽责了。
只是……
“迹部，她在学校里是发生了什么吗？”手塚避而不答迹部的提议，反而是在询问另外的事情。
喂喂，两个男人凑在一块儿还真在谈女人的事情？
一时间迹部也有些惊到了，这个手塚难得主动开口竟然问的还是这种事情。
面对这种提问迹部不以为然，出言回应，“你是不是保护过度了？那家伙比你想象当中还要厉害，就算发生了什么也完全不会受委屈。”
手塚却很认真地反驳，“葵她……是会难过的。”
“谁知道呢，左右她也不会跟我说。”
“抱歉，只是她遇到不顺心的时候总是闷在心里不说话，最近有点担心。”手塚解释得有点多，看来是真的担心。
但迹部可不管这么多，他想筱山葵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怎么说话，况且他本就不是一个会在背后打小报告的人，什么事情有话就说，想干就去干，何必绕弯子来找一个第三者的他？
怎么就第三者了？开什么玩笑。
虽然说是越想越生气，却没有小气到会对他人发泄。
“与其问我你倒不如直接去问她？”迹部翻了翻眼皮，“本大爷没有帮人照顾女人的嗜好，自己的女人自己去盯着。”
“抱歉，是我逾矩了。”手塚诚恳道歉。
而他的担心并没有消退，虽然国小的筱山葵和国中的筱山葵性格相差万里，但手塚依旧知道她会有很多不顺心的事情。
即使升上冰帝的她越发稳重，笑容愈发娴熟，在自己身旁的时候却很少会露出那些用力的表情，因为她本就不是个性子积极的人，她一直都是满身带刺，只是不得不藏了起来。
一旦她露出了她的锋芒，一般都是些大事，例如他手肘受伤的那天，他跟迹部打完比赛的那天，他离开的那天。
仔细想想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他。
手塚其实不愿意她为了自己而受到伤害，所以总是瞒着她，却不料更加适得其反。
但其实有过一次，她自己的情绪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波澜。
手塚马上就能够捕捉到。
说回来那是手塚跟筱山葵爬过山时候的事了，也仅有那么一次。
那是夏末的一天晚上，他跟不二打完网球正准备回家的路上，远远望见了她往车站方向走去。
他脚步一顿，好像那个车站并不是她回家的方向。
“葵。”他走近后唤了她一声。
而筱山葵身上依旧是冰帝那身制服，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是掩饰不去的严肃，她手里攥着拎包，依旧朝那车站里走去。
似乎有些不对劲，直觉告诉手塚他不能坐视不管，即使筱山葵并没有给予回应，手塚依旧小跑两步追了上去，“你准备去哪里。”
她盯着手塚制止住她两人相交的手腕处，并没有抬眼，轻声说道，“那…”
“手塚你也要一起吗？”
手塚紧皱着眉头，看着车窗反映出她漠不关心的脸，窗外闪过的风景并没有停留在她的眼底。而她一路上并没有开口，只是望着远方，周身十分沉寂。
“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
她不想说，手塚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只能跟在她略为有些莽撞的身后，一步一步踏着阶梯往上爬。
她步伐凌乱，但却有种不服输的气势，即使鞋跟在破损的石阶上跌倒，她也依旧看着那顶峰处。
手塚上前扶住她的手臂，“不要勉强。”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如果她能够抒发一下，能够看到她想看到的风景，手塚觉得一切都有他看着，也不会出什么事。
他接过她手中的包，对她说道，“你爬吧，小心一点，往上继续爬吧。”
然后她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你喃，“爬到顶了又能看到什么呢？”
手塚先她一步，走到她跟前，把手伸给她，“你爬上去了就会知道。”
她低头，“我只是想去一个谁都不在的地方。”
握紧了手，“去看看这个世界若是谁都不在的话得有多美好。”
手塚依旧将手伸在她面前，“但是我还在。”
她笑了笑，“结果还有个手塚。”
真的是…逃不开啊。
她想。
她坐在顶峰的长椅上，看着底下灯火通明的街道，突然有种冲动，她感受着不断吹拂在脸上的夜风，尤为的舒服。
“如果一切都能够重来就好了。”
手塚转头，“什么？”
她笑笑，有些笑话手塚的古板，“就是那种重置键，如果有的话我还真的想按下去。”
“逃避没有任何的意义。”
真像是手塚会说出的话。
然而她和手塚不一样。
“对我来说那不是逃避，是机会哦手塚。”
手塚依旧盯着她的笑脸，他并不赞同，因为如果她真的选择重来，可能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天下山，手塚背着疲惫不堪的筱山葵一步一步顺着台阶往下走去，他的步子很平稳，因为她一点都不重，丝毫不会给他带去额外的负担。
但是走着走着，在长长的一段沉默之中，筱山葵哭了。
她哭得没有一点声音，只是靠在手塚的背上，流出的眼泪沁湿他的衬衫，让手塚感受到了她难以忍耐的失落。
她越是安静他便越是沉默，她似是隐忍了许久，即使是爬到顶峰也丝毫没能缓解她心里的难过。
手塚并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把步子放缓，希望那下坡的路能够更长一些，长到能够让她把眼泪都流尽了，就不会再这么隐忍下去了。
当时的他并没有去询问她哭泣的理由，之后不久便失忆了。就像是她所说的那样，她按下了那个重置键，把他都给忘了。
手塚其实挺后悔的。
因为他成为了青学的支柱，却没能成为她的支柱。
手塚很自责，他觉得很大一部分是自己的错。每次见到失忆后的筱山葵，他心理那份内疚也会多增加一份。
里面还夹杂着其他情绪，在她失去了对他的那些愤怒之后每次她平淡的面容下用着若无其事的语气在诉说一些事情的时候，他便会在内疚的同时感到一份寂寞和不安。
她似乎不再需要自己了。
那她还能不能让自己开心点？
所以现在的手塚丝毫不敢过于乐观，他比谁都清楚戴着面具下的筱山葵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她是个会带着面具哭的女孩子。
如果当初能问出口就好了。
她或许就不会失忆了。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エピソード.3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