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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   话休饶舌,且说洛顾蓝到了车上,又消几日,临到海边,登上船,又行数日。
      这一日到了离国,便有人来报:“聚一大人,此刻已是到了。只是下面还未安排的,明日里再下船。”
      洛顾蓝便点头,道:“又劳大人费心。这些事儿,只下人通报一声便罢了,又劳大人。”
      再说这一列人中主事之人,乃是如今礼部副侍郎,原唤做吴青,后改做吴镜,潘南人士。这吴镜先达离国,甚不安心,心中思量:寻常时候倒也罢了,只如今聚一大人与太子爷皆在队中,出了事情,可如何好?我也稳妥些。
      于是便安排人,去打探消息。又请来原本便在离国的几个友人相议。
      这里便有人道:“说着也是怪事,眼下皇帝尤尚简约,如何忽地起了这样一场事儿?真不晓得,若说这是她五十岁的整寿,倒也说的过。只是这吉日将来,怎么半点不见高兴。听说前几日,连最宠的九皇子都教训了。”
      吴镜听了,越发心惊。这时候忽地便有离国官吏来请,道:“天南已是到了,独差贵国,想着便也是这几日,陛下特意派小的来,但见着贵国人马,便请过去。”
      这吴镜又思量:眼见是躲不去,只得走这一番了。倒也不怕,便是出了事情,见着聚一大人在这里,离国又敢如何?这样想着心中稍安,便整备人马,又行了一日,便到离国都城。
      再说这离国官吏,见着车上有一个女孩儿,年纪不过四五,行动却已是不凡,周遭又是十万分看护,便问道:“吴大人,那车上坐着的,是哪一个?”
      吴镜只等她此问:“这是新任聚一大人,先时那位聚一,不知如何的亡化了,将聚一位舍了这一位。你们这里略有闭塞,还不知,我们那里,已是十万分波动了。”
      这一个听了,唬了一跳:“大人,这个不是等闲说笑的。”
      吴镜笑道:“谁唬你来?这等事也是耍子?我再与你说,你去看前那车里,是咱太子爷,算是主人。因是不合这里水土,有些不适的。”
      这人听了,急忙向上报了。吴镜又有心使人将这事儿传播出去,不消一日,街坊四邻议论纷纷。
      这吴镜又使人向洛顾蓝道:“这一次实要烦动大人,再两日便是离国国君大寿,今日里我国人马堪到。便是有一场洗尘宴的,来的人又特说了请大人,若推了,别人不说咱们,到说聚一大人没礼的。方才自作主张,未问便是接了。”
      洛顾蓝听了,只是点头,道:“这话很是。”
      洛顾蓝这里便换了一件藕紫色交领襦衣,下面是一条月华裙,豆绿宫绦,头上只着几个簪子。又对洛顾夜道:“你也仔细些打扮。不成样子,人家不笑话的?”
      洛顾夜却笑:“蚊腿样大的事儿,也值这劳?”洛顾蓝又说了几句,才换了一件新白直裰,洛顾蓝见着这身衣裳素净,可以将洛顾夜眉眼间轻浮流动之色遮掩一二,便也合了意。
      渐至傍晚,便有香轿来迎,洛顾蓝与洛顾夜二人便上轿,路上许多人来瞧看,都道是聚一大人来了。也有喊的,也有跳的,也有跪在路边祈福的。洛顾蓝只怕丢了聚一声誉,坐的笔立。
      到宫门首,又免不了交付通牌,撤障放行,却不卷轿帘,不换轿子,只换了一众轿夫,又是往前。
      片刻,听得前渐有鼓乐之声,轿子便听了,一个老妇卷帘,洛顾蓝这才下了。老妇便行了一礼,也不作言,在前引路。洛顾蓝与洛顾夜两个,便是随着。走不几时,见得前有一园庭,上用离国文字写着“邀月园”,洛顾夜因不识离国文字,便看不懂,又不好问。
      入园,便有群花相绕,曲水环合。十余步前,笙箫鼓筝排列,红毯香席之上,时鲜果蔬堆积。
      洛顾蓝想这便是夜宴之所,却见老妇尤向前走,便知不是,亦随着。复向前数百步,豁然见得一湖,湖上高楼耸立,楼下数船,笛萧笙鼓不绝。入楼,楼中亦有萧管,见着老妇领洛顾蓝来到,将平雅中正之音熄了,换了一套轻欢明丽之响。转至二层,其风雅之观更过园门处一席,再细看,吴镜等人,俱是在座。上首主位一人,着明黄团凤纹帔,金龙金凤俱在髻上,其余金簪玉饰,不消细说。
      这一个不消讲,便是当今离国国君,冯云纹。洛顾蓝见着,便有几分窘态,前时遇着大小官员从众,因怕落了聚一之身份,不敢多言,不行甚礼,只是如今遇到国君,当不当行礼呢?这委实是为难之事。
      却也只是一霎,这离国国君起座,躬身抱拳道:“聚一大人,蒙受莅临,聊备贱物,组凑一席,惶恐相宴。”
      洛顾蓝连忙回了一礼,所幸礼法与天缺之中俱有记录,不至于不知礼数如何行动。道:“小人惶恐,偶得贱号,实无长术,心本惶然,忽受荣邀。厚待如此,更求何物?”
      离国国君道:“贱席不成敬意,万幸聚一大人不拘与此,天幸寡人。”
      这里按下席位,洛顾蓝在主席左下坐了,洛顾夜亦随着坐了。离国国君道:“吩咐下去,将楼下鼓乐熄了,吩咐乐船,将《日月歌》奏来,此系聚一大人故乡之曲。”
      于是楼下笛管俱罢,楼外渐有乐声传来。
      洛顾夜悄悄伏了洛顾蓝的耳,道:“这《日月歌》是哪里的?好似听过一般。”
      洛顾蓝只不作言。原来,这《日月歌》乃大陆古时礼祝日月时所唱之歌,只是后来战乱,祭祀便有些荒废,又因年代悠久,音节已失,渐渐无人传唱。后来传至离国,离国之人重新谱曲,竟在市井之中流传开来,渐渐雅贵亦听此音。
      歌曰:日之歇兮,月之将升。月之升兮,夜梦沉沉。谓无物兮,群星在天。耿耿其光,烁烁其芒。星虽烁兮,月尤不黯。伏惟月兮,其德莫伤。
      月之流兮,日之将上。人之启户,葛之离土。夭夭榛榛,欣欣阳生。维阳之德,维阳而生。伏惟日兮,其光莫昏。
      日兮月兮,天地德尊。百兽是依,万籁向生。拱首俯身,伏愿天地。其光永放,其德永昌。莫幺莫损,永立永生。
      却也只才唱不大一会儿,到了“月之将升”处,一个小厮来报:“陛下,九皇子在楼外等候。”
      离国国君听了,欣然道:“怎不唤进来?”又向左右吩咐道:“你吩咐去,将皇儿素日爱听的《几番雪》奏起来。”
      这里乐师又按下中和雅正之音,换一部节昂锵劲之套。又不几时,便有一少年进来,率先向上座道:“母皇千秋高寿,儿臣……”还未说完,离国国君便立身道:“你这孩子!如何又这样虚礼起来?快快起来!”又将其拉到座旁。
      吴镜见了,便道:“早闻九皇子有游龙之姿,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虎父无犬子,此话果然不差。”
      离国国君亦笑道:“此话倒也不差,只是这孩子可怜了些个,不是甚功臣的种子,也只朕护着罢了。便使朕护着,也还这般老成了。若朕再不护着,无人看管的,不知又是怎么样呢!”
      洛顾蓝把眼去瞧,看那儿郎身姿甚是俊逸。音若古钟,渐渐可闻日后错琴求顾之音。身若游龙,隐隐可见日后掷果盈车之盛况了。形容潇洒,仪态不凡,可想卫玠之苦,长恭之烦不远。
      洛顾夜见了,悄然与洛顾蓝耳语道:“好没个模样的人。”
      洛顾蓝听了,也不答话。
      这里丝竹缭绕,酒宴正酣。离国国君频频敬酒,洛顾蓝不好不接着。只是这小女儿年才几岁?如何饮酒?不了几杯,便已然醉昏在席上。
      离国国君见着,愈是笑起来,对身旁九皇子道:“你瞧聚一先生醉了,也罢。你去将聚一先生送往你那府上。”
      吴镜听了,吃了一惊:“这如何使得?聚一大人与我等一道而来。况且将来之时,洛大人甚是托付小人管照其女,现今分开,不甚方便。”
      离国国君只是笑:“这又是哪里话?驿院又岂是聚一先生卧榻之地?若将聚一先生安置与那一处,别人看着,却好似我离国无地了一般。况且聚一先生安危,是头一等大事。难道驿馆可以安排得下?”又道:“这也只是聚一先生有此殊荣罢了,贵国太子,也还未请的。”
      吴镜听了,便不敢作言。九皇子便下去,吩咐左右两个搀住洛顾蓝,却被洛顾夜拦了,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又将人向那里带?”
      离国国君见了,笑道:“你又是何人?却与聚一先生一道儿进来。”
      洛顾夜道:“我是她哥。”
      吴镜忙道:“此乃博德道人门下弟子,聚一大人之兄,我国洛大人的公子。”
      离国国君听了,笑容不减:“既如此,亦是贵客,不能轻待。皇儿,你亦如聚一先生一般待着。”
      这洛顾夜到底年幼,不知这里底细,便也依了。吴镜见着,一声儿也无。
      又不消半刻,撤酒收席,九皇子着一辆马车,便将这兄妹二人往自家府上送去。
      原来,这九皇子自幼便无父亲,所幸是其母皇宠爱,每日里随在身边。
      年幼之时,曾与其余几位皇女并肩陪伴离国国君游春。踱步至花园之中,见金柳垂丝,白杨吐线,园中绿意浩然。游乐之际,见一高木之上,有鸟垒巢而栖,老燕飞去,幼燕尚在巢中。
      离国国君见着,便笑道:“谁为我取?”
      其中一位皇女意欲凸显其能,便唤来箭矢,持箭张弓,将其射落。众人皆称其能,独九皇子有黯然之色。离国国君奇异,问其所想。
      答:“天地百兽,皆有父母,儿失父母可谓凄惨。父母失儿,莫不凄惨?生养百日,一朝所失,泣无人应,泪无人知。”
      离国国君叹,谓旁人曰:“此儿虽宠,所待未逾,可值吾宠。”
      这九皇子虽年纪未至,在宫外却已然有了府邸。只是离国国君所宠,每日只在宫中,稀少与自己府邸中。绕是如此,府邸尤还不凡。
      这里到了九皇子府邸,九皇子便将洛顾蓝安排到自己平日里起居的卧房中。怎么料洛顾夜随着进了房,便亦要睡在此处。
      服侍的几个人听了,唬的不敢作言,只去看九皇子。恰是这时,洛顾蓝梦中忆起前世之事,梦中呢喃:“哥哥……”
      九皇子听了,便道:“如此也罢。总不碍什么。”于是洛顾夜与洛顾蓝二人,亦未分离。
      再说洛顾蓝醒来时分,只觉得头眼昏迷,挣扎着欲起,却也只动弹不得。
      一边洛顾夜见了,便上来扶着,道:“哎呦!可醒了!”
      洛顾蓝趁着洛顾夜的力气,坐了起来:“我这是怎么?只觉着头昏眼花的。现在是什么时候,明日是寿宴,千万不能误了。”
      洛顾夜摇头道:“你快罢了吧。今儿天早上,身上热的火盆样,那几个慌得找了医生来。说你是心力不支,又饮了酒,以至脾虚无力。说是静心修养几日,千万不可再劳心力。”
      原来,洛顾蓝这数日来,劳心接物,费力待人。看人高低,分其上下,坐不敢弓,卧不敢侧。生怕落了下处,失了体面,与别人看了笑话,便十分消耗心力,更兼魂魄未稳,旧患渐积,昨日饮酒又未节制。这小小年纪,能有什么酒量?又有什么心力?一寝病倒。
      洛顾蓝听了洛顾夜的话,便睁了眼,又咳了一声,看着四五个丫头围在床下。洛顾夜又道:“你既是起了,便先把药吃了。”这即刻便有小厮端上一碗药汤来,洛顾蓝见着,便端过,饮了。
      洛顾夜见了,便问:“可苦吗?”
      洛顾蓝摇头:“倒也咽得下。”
      洛顾夜便笑道:“那你这病还得几日方好。”
      洛顾蓝奇道:“这怎么说?”
      洛顾夜道:“我那时问那老郎中,这病儿好时,是个什么模样。那老郎中答:‘食之有味。’这个药我方才尝过的,是最不能吃的苦了。你如今咽的下,看来病还未好,等哪日你吃不下时,病才好呢。”
      洛顾蓝被逗笑了,正要说话,忽地见九皇子走进来,道:“聚一大人醒了。”又向左右:“药可递上去了?”
      洛顾蓝:“又劳费心。咳,只不知这已是什么时候,明日贵国圣上庆诞,这时候也需得准备些了。”
      九皇子笑道:“聚一大人不消费心,阁下染恙之事,母皇已知,已然派了医药下来。刘老先生诊罢,又特意吩咐这几日不可劳动心力,只宽心静养。方才门外来人,传母皇口谕,言聚一大人染恙,只静养,其余人等一概不允叨扰,明日虽是有宴,却无实事,聚一大人安心修养,不劳费心。”
      洛顾蓝听了,咳了一声:“这如何能够?我来此便是此事,眼下虽是有些微疾,却也并不碍事。妨不了什么?”
      这里又说了一阵,九皇子便把洛顾蓝劝了一阵,劝得意儿转了,答应静养几日。九皇子这才去了。
      洛顾蓝便对洛顾夜道:“你看这可怎好?平白的,怎么忽地患了病来?”
      洛顾夜将她瞅了一眼,摇摇头,没作言。
      洛顾蓝这时候精神略微好些,便向周遭去看,见得自己卧躺在一张红木螺钿八步床上,绛帘软被,地下红毡白石,左右玻璃灯,鎏金炉,钧瓷碗,吴丝琴……雅贵之物,不可胜举。便向洛顾夜道:“这是那一处?我如何到的?”
      洛顾夜便道:“你来得不耐烦了。再睡一阵,便整一日了。昨个儿你醉了,那谁便将你带了这儿,这儿本是他睡的地方。只因来的匆忙,没什么整备的,也只有这一间合眼罢了。”
      洛顾蓝听了,默默不语,又问:“这会儿什么时候,你又可知我甚时候得回去?”
      洛顾夜:“你只省一些个,这里不好?又向回走。”
      “这是别人卧处,又是男人的,我怎么好久居?”
      洛顾夜便笑了:“我记着谁与我说着,只是记不清了。说是大陆男人与离国女人一道儿走,没个人讲闲话,大陆女人与离国男人一道儿走,也没人讲闲话。只离国女人大陆女人,离国男人大陆男人行在一处,便有人非议了。”说罢,只看着洛顾蓝笑。
      洛顾蓝便向周遭几个伺候的人看了一眼,见几个神色不动,便对洛顾夜道:“这等乡话你也说得出!嘴都是臭的!快闭了!”
      洛顾夜这才不言。
      半刻,便有一个丫头将一盘饭菜端来,道:“爷吩咐将这些个与聚一大人端来。又托我向聚一大人说,这是太医特备的膳食,只是清淡了一些,不要见怪。”
      洛顾夜将那盘子瞧了,便向丫头道:“这是我妹儿的,我的又在哪里?”
      这丫头不慌不忙:“阁下自然也有,只是爷怕聚一大人身子虚弱,便吩咐将聚一大人先端上来。阁下的还在锅上,只是赶制聚一大人的药膳,耽误了人手,这时还缺一些火候。”
      洛顾夜这才开心起来:“有劳你费心。”
      这丫头便下去了。洛顾蓝悄悄对洛顾夜道:“你也省些事,这盘里不够你我二人吃?再来两个也尽够了。”
      洛顾夜只是摇头:“我只看他有没有与我安排罢了。谁要吃他东西?寻常时候,这样东西便求我,我也还不吃呢。”
      隔一日,洛顾蓝觉着身子略微好些,便要起来,却被洛顾夜按了,道:“你每常说我不老实,如今个自个儿又如何?”死活将洛顾蓝按了。
      便又隔一日,洛顾夜这才将洛顾蓝扶着起了。道:“你可觉着好些?”
      洛顾蓝摇头:“身上并没有甚难过,只是心里屈着似得。论起来,昨日里下来也不妨什么。我实是想要走走,心里安宁些个。”
      周遭几个丫头见着洛顾蓝起身,又有出游之意,便慌得去通报九皇子了。九皇子来时,洛顾蓝也才穿戴完,也还埋怨着洛顾夜:“你又会什么穿戴?将这衣裳穿成这个模样。”
      洛顾夜道:“你如今病着,只是别费手的好。”又指周遭几个丫头:“这些个平日里恐怕也是拿大用小的,恐怕也还不如我呢。”
      九皇子这里见了,便咳了一声,向前道:“听闻聚一先生意欲出游。”
      洛顾蓝只是笑:“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心中不甚好,到处走一走,散一散心,想来略微好些个。”又道:“不知殿下今日可有空闲,替在下指一处名胜之处。”
      九皇子便笑:“若论景致,小王园中倒也还堪一观。今日小王也无事,便陪着聚一先生游一时,也是小王的幸事。”又向左右几个丫头道:“今日里你们且在此处守着。”
      洛顾蓝便将几个丫头看了一眼,道:“她们不随着?”
      九皇子便笑:“既是散心,人马拥堆,如何散的起来?”
      洛顾夜便笑道:“这倒也是句话。”被洛顾蓝看了一眼,便咽了声。
      九皇子又道:“小王冯子兰,还未请教聚一先生尊名。”
      洛顾蓝一愣,思量一刻道:“贱名而已。何来尊贵?家父姓洛,与名顾蓝。”又将洛顾夜指了:“此乃兄长,家父与名顾夜。”
      冯子兰略微颔首,笑道:“如此,在下便在前带路。”
      洛顾道:“有劳冯兄了。”
      “岂敢岂敢。”
      看官听说,古时女子之名,尤是重要,非亲友不能知。故六礼中有“问名”一礼,此处冯子兰所问,实略有逾越。洛顾蓝却因地域不同,兼之冯子兰先报姓名,故而将名吐出。此处略有逾礼,只为“九皇子”一称不便久存,故显出其名字。看官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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