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孤僻症》玲珑七靥

30、回忆往昔

　　出了这一出，大家也没了打球的兴致。
　　杜蔺年下午有体操课，方妈妈早早就来接三人回家。
　　方悠岁眼睛又红又肿，看到杜薇君，忙低着头。
　　杜蔺年也算哭了的，眼眶红了一圈，像还包着泡眼泪。她不懂得遮掩，若无其事地叫“妈妈”。
　　杜薇君注意到三人的异常。她什么也没说，只问了几句今天打球的情况。一路上，几人情绪都不高，尤其是方悠岁，她全程把脑袋搭在车玻璃上，脸上木木的，没有表情。
　　回家吃完午饭，收拾了下，杜薇君又马不停蹄地要把杜蔺年送去上课。去之前她忍不住看了眼在客厅玩手机的方悠岁，眼里沉沉的。
　　正在这时，杜薇君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屏幕，去房间接了电话，不一会儿，笑着把手机递给杜蔺年。
　　杜蔺年接过，是陈医生。
　　“年年啊，诊所这儿开了家自助餐厅，冰激凌很好吃，要不要去？”
　　陈玉在电话那头，拿出诱哄孩子的语气。
　　她听傅云净讲过冰激凌的事，一直记着要再请这姑娘吃一次。
　　“想。”
　　杜蔺年思索了下，情绪低落了些：“我要上课的。”
　　她想去吃冰激凌，又不想旷课。杜蔺年上了十多年的体操课，这已是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想就去，妈妈给你请假。”
　　杜薇君豪气一笑，大手一挥。
　　杜蔺年皱眉要拒绝，杜薇君直道：“没事，妈妈说了算。体操课每个礼拜都有，陈医生请的冰激凌可不常见。”
　　说完还不忘叫上方悠岁和正在看电视的方恒：“岁岁和小恒也去收拾下，陈医生叫你们三个一起去。”
　　方悠岁听到叫她，疑惑回头，见两双眼期待地望着自己，尤其是蔺年，一双眼亮晶晶的，像讨食的小狗，让人不忍拒绝。
　　方恒没有多话，他默默关上电视，换好衣服跟着出了门。
　　陈玉的心理诊所在一个别墅区，开在附近的自助餐厅档次也不算低。
　　到了地方，杜薇君并不下车，而是让几个孩子上去。
　　杜蔺年犹豫地回头望她，她回以安抚一笑：“快去吧，妈妈今天约了朋友逛街呢。”
　　杜蔺年眨巴了两下眼，抿了抿嘴，被方悠岁牵着走了进去。
　　见人走了，杜薇君松了口气地往后一靠，揉了揉额头。
　　蔺年太敏锐了，一点点不对劲她都能察觉。
　　也幸好只是蔺年，她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多想多说。
　　她的三个孩子里，最容易看透的就是蔺年。
　　自助餐厅在一家酒店的三楼。
　　坐电梯到了地方，蔺年就看到了坐在窗边圆桌处的人，有陈玉、冯佳莹，再就是傅云净了，他怀里抱着个小女孩。小女孩两三岁的样子，正伸长手臂来抱傅云净的脖子，傅云净则皱着眉，嫌弃地往后仰。
　　“小舅舅坏，不喜欢小舅舅了！”
　　小女孩抱不到心爱的小舅舅，脸色瞬间纠结，瘪着嘴要哭不哭的。
　　傅云净邪佞的笑，斜挑起眉毛挑衅：“你不喜欢我，那我也不喜欢你了！”
　　说完还要把她往地上放。
　　小女孩吓得揪住他衣服，白嫩的包子脸皱成一团。
　　杜蔺年就是这时候走到傅云净身旁，出其不意地戳了下他怀里的小包子。
　　傅云净一瞥眼见是她，顿时不好意思了，他愁苦地想，自己欺负小孩的样子被她看起来，她不会害怕他吧？
　　杜蔺年才不怕他，她跟着方恒、方悠岁朝几人打招呼，低眉顺眼的，看着可乖巧了。
　　陈玉和冯佳莹对视一眼，笑着夸她：“年年好乖！”
　　方家双胞胎的成长她们算是半个见证者。
　　方悠岁是诊所的病人，陈玉对她的了解自不必说。就说杜蔺年，初见她时，陈玉都有些惊。
　　那年陈玉还在上大学，由于成绩优异，各项能力也不错，颇得教授们的赏识。暑假时，她被一个教授推进给毕业多年的学长，在他的心理诊所实习。也就是在那里，她见到了方家姐妹。
　　第一眼，她都没发现两人是双胞胎。她们穿一样的衣服，梳一样的发型，体型也一样，长得都是玉雪可爱的，偏偏一点也不像。
　　姐姐长得很甜，软萌的包子脸，笑起来还有小酒窝，眉眼弯弯，声音也甜，让人的心都融化了。只是她胆子小，缩在妹妹身后，拽着妹妹的裙角，怯生生打量着陌生的一切。
　　妹妹看起来更精致，小小年纪就有一种生人勿进的高冷，她不爱笑，大多数时候抱着个魔方一个人玩。不过她有双充满锐气的眼，看过来时，没有人会觉得这个孩子是傻的，倒有些聪明过头的意味。
　　两个孩子都是来看病的，她偷偷观察后，以为妹妹会是严重的那个。结果出乎意料，妹妹很沉默，听两人的妈妈细数，她都要断定妹妹是自闭症了，结果不是。
　　妹妹能准确的模范大人，测试结果也表明她能清楚的意识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识和自我人格。肢体方面，她没有任何问题。她只是比别的孩子更容易专注于一件事，摈弃外物。就是观察力方面和单一的兴趣方面有点像自闭症。
　　聪明人都有怪癖，听完两人的妈妈讲述完她俩的情况，还有以前妹妹做过的各种医学、心理学检测，她们最后认定，妹妹不能完全诊断为自闭症，要说也只能算孤僻症。
　　她太孤僻了，自己和自己玩，偶尔和哥哥姐姐互动，其他人一概不搭理。
　　就是这样一个小孩，渐渐地长成了如今的模样——会主动亲近人，主动模仿别人。
　　要说杜蔺年有哪里不同，大概是她在数学方面的天赋太高，内心里长得比别人慢，太过于沉溺于自我世界了而已。
　　“我最喜欢小舅舅了！”
　　小包子还沉浸在小舅舅要不喜欢她的悲伤中，表白完，脑袋直往傅云净怀里钻，完全不管戳她脸的人。
　　杜蔺年见小包子不理她，丧气地也来拉傅云净的衣衫。
　　傅云净被两人一抱一拉，心里左右一权衡，觉得还是拉拢杜蔺年更重要。
　　他站起来，把黏在他身上的小包子往杜蔺年怀里一塞。小包子易了主，心里老大不情愿了，她抬起脸儿正要哭一场，待看清抱她的人，又不哭了，睁着好奇的眼望着这个漂亮姐姐。然后，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就大眼瞪大眼了。

　　。

作者有话说

　　每天都在想，我这种干巴巴的文笔怎么就硬要写小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