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我往矣，一竿竹青》水滨之木

13、第十三章 剥茧丝 真相只有一个

　　傍珠帘散漫，垂垂欲下，依前被，风扶起，兰帐玉人睡觉，怪春衣、雪沾琼缀。绣床旋满，香球无数，才圆却碎。
　　佳人衣里，杨花无人惜从教坠；开封府的夜空，如同上词写照，到处是无数才圆又碎的杨花。
　　大家都不怎么喜欢议事厅，不到万不得已，都是聚在花厅里的。自从奚夜捡了一只白猫后，花厅，宴堂，厨房，后花园，便到处飘满了奚夜的叫声，一声声的“小昭！小昭！”传遍了开封府，开封府的庄严肃穆一扫而光，大家脸上多了些笑容，没事了也爱聚在一起逗逗小昭，尤其是展昭也在场的时候。看着他憋气又无奈的玉颜，大家是想笑又不敢笑，最后必然又是一场免费的全武行上演。
　　案子结束了，吃过晚饭，大家情绪高涨，坐在花厅里品茶闲天，全无要睡觉的趋势。我却呵欠连天，恨不能马上扑到我的床上。几天的蹲守，体力消耗极大，整个人呼呼欲睡，可惜，却没人体谅。相反，张龙还一个劲的嘲笑我：你怎么如此不济啊？
　　正在与包拯说话的公孙策忽然转头问我：“你如何知道这样吃药可以避免口腔、咽喉死后发黑的？”
　　我低低一笑，我能告诉你这在现代很常见吗？不过是胶囊性的药物罢了，外表进入肚子才开始融化，所以只有胃里才留下痕迹。
　　我淡然一笑，含糊着说：“我瞎猜的，不是说我只是一只瞎猫吗？”公孙策不信，却只是无奈的一笑就罢了。
　　“你怎么解释尸体出现在郊外呢？”包拯见我说的不清不楚，也来问我。
　　我傻眼。不带这样吧，我又不是犯人，怎么轮番审起我来了。
　　可包拯的问题可不能不答。
　　我有气无力地望着老包，你说你早已胸有成竹了，何苦折磨我的神经？虽说我的神经线条比较粗，可也不待见如此这般的反复磨打呀？
　　“他是自己走去的。喝药那日晚上，孙婆婆劝儿子吃药时说起很想念小儿子孙富，孝顺的孙贵是去接弟弟孙富的。”我说。
　　“那，你如何肯定那晚的药中有掺毒的？不是还有很多剩余的么？”王朝也加进来问我。
　　这不是展昭已经调查好了么？我望了展昭一眼，他只是坐在哪里悠哉游哉，对我们的问答不置可否，似乎没听到。
　　叹了口气，今天晚上是对我的大会审么？
　　“因为孙贵亲眼见到了媳妇与人私通，西寡妇在场”这不是西寡妇已经交代了吗？我越加无力，连叹气也不能了，软软的趴在桌上，“那天回来后，俩人吵了一架，孙母也听到了。孙贵不肯吃媳妇拿来的药，孙媳便送到婆婆处，让婆婆劝孙贵吃。这药已经吃了一定的日子，谁会想到这次的有问题。那晚的药是孙媳特别加了料的。孙婆婆那儿还有没吃完的几丸。”
　　公孙策见我有气无力，脸露笑容。
　　张龙他们这才有了些头绪，原来奚夜早猜到了。包大人这是、、、、、、？他们会意相视一笑。
　　包拯微微一笑。果然未料错，奚夜的细心谨慎和优秀的推理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呢！难怪公孙策如此赏识他。他莫测高深的注视着奚夜。
　　“那，孙媳怎么敢明目张胆的送毒药到婆婆那儿？”马汉问。刚才公堂上犯人只交代了作案经过，个中很多曲折还在鼓里，他一直想不明白这一节，忍不住说了出来。
　　我呻吟出声，大宋第一聪明人可不是我啊。为什么大家放着正主儿不问，专门来考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小菜鸟呢？况且，这是什么小儿科的问题啊！
　　“因为她送的根本不是毒药，此事只有她和她的情人知道，其他人根本蒙在鼓里”，我在“毒药”上加重了语气，包拯点了点头，我接着说：“而且，孙贵吃的时候她就在婆婆门外。她就怕孙贵让给婆婆吃，所以防范在那儿。如果婆婆要吃，她肯定会去阻止的。”
　　公孙策目光始终没离开奚夜，看着他意气风发地侃侃而谈，他心里涌上了骄傲。似乎，自己多年教导的学生一朝之间金榜题名了一样。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如此关注这个消瘦的少年。
　　奚夜说完，正在心里感叹：“有专业知识就是不同，高智商的犯罪啊！自己要不要来一个中药外形大改革呢？汤汤水水的很难喝啊，来个胶囊药品，不仅避免了良药苦口的难言之痛，而且携带便利、、、、、、”她目光灼灼的对住了公孙策，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吧？

　　包拯的书房内，公孙策与包拯对弈。
　　“你怎么看？”包拯轻拾一子，良久才放下，接。
　　“查不出来历。”公孙策很快落下一子。
　　“身世是假的？”此时的包拯一身儒衫，少了丝官气，多了些随和，不过奎星之气一望就知，还是让人忽视不了。
　　“倒有那样一家人，不过无从证明就是他家。那家搬去不久，洪灾中全去了，孩子也是，孩子叫寒沐。”公孙策摆明了在说奚夜所说全是子虚乌有。
　　“算了，我善相人。此子目光清正，心底善良，他不是奸佞之徒。”
　　“是，大人放心，我会盯着他的，不会让大人后悔留他。”公孙策脱口而出。
　　包拯一愣，衙门里的人都说公孙策十分宠奚夜看来是真的。这么理智的一个人居然说出如此偏袒的话，这近似于保证的话真是公孙策说的吗？他捻须微笑。
　　“奚夜倒是很懂事很聪明！”包拯说，语气里有不住掩饰的试探。
　　公孙策眼睛看着棋盘，一字不发的下了一子，包拯大叹：“呀，又输了啊？”